第113章 杨春茂: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杨春茂耸耸肩,内心一动:呦呵,有点意思,护犊子?
他看不出齐教授深浅,毕竟有名的教授有点傲气是正常的。
学生们也是正襟危坐。
齐教授让得意门生陈建斌抄板书,他则开始现身说法,介绍夏国和米国的差距。
观点独到,言语犀利。
对贫穷的祖国评价总结就是:贫弱,无知,麻木,教育医疗方方面面都不行!
对漂亮国极尽谄媚,医疗、科技、登月,恨不得说空气都是香的。
还时不时的方两句洋屁,让外语水平刚起步的同学惊为天人。
齐教授敲着黑板道:“so,this is the gap between xiaguo and foreign countries!我们不应该反思吗?”
(所以,这就是夏国和外国的差距。)
说完话,一时间掌声雷动!
杨春茂却傻眼了。
这尼玛都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老公知,反思派那伙子么!
81年,教授话语权很大,基于当时国内知识分子崇洋媚外的氛围,大放厥词。
听完教授的讲话,史晓娜没有感觉多振奋,脑海里全是一个词“别扭”。
“大茂,我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咱们的国家有这么不堪么?”
没等杨春茂开口,齐教授一下指向史晓娜。
“这位美女,你想发言就大胆滴说嘛!在我的课堂可以畅所欲言!”
齐教授风趣的话逗得一众学生捧腹大笑。
那个年头都是说“同学”,而不是“美女”,这就很新潮。
换到别人嘴里可能是耍流氓,但在教授嘴里就是诙谐幽默。
史晓娜被全体关注,脸腾地一下红了,分外娇艳,给正在抄板书的陈建斌都看傻了。
最后,史晓娜还是犹犹豫豫地站起来,腼腆道:
“齐教授,我觉得你的学识很广,但是我想说的是,为什么咱们不能走一条特色道路呢?非得和米国做比较?我觉得,您,您有些过于崇拜国外了”
话毕,一些同学反应过来了。
史同学颜之有理啊!
米国只有蛐蛐200多年历史,经历过南北战争,屠戮印第安人,他们的制度就是优越的么?咱们可是有五千年的历史积累,出过名人无数啊!没理由说比不上国外制度!
看似尖锐的反问,没有让齐教授语塞,反而让他露齿一笑,拧开新潮的保温杯盖,抿了一口咖啡。
“这位同学,你知道坐这个字最早是怎么写的吗?”
史晓娜愣了一下,摇摇头。
其他人也一头雾水,这与所论述的有一毛钱关系么?
齐教授继续道:
“在甲骨文里,坐字看起来就像一个人跪在席子上,先秦时代,跪和坐本是两个含义相同的字,古人那种跪坐的姿势还有另一个叫法”
众人抻长了脖子。
“叫尸坐!在上古时代,人们有时会需要活人充当祭拜对象,叫尸祭,而这种直挺后背将臀部置于脚踝之上的尸坐就是祭祀中的规范坐姿。”
一番话让众人听得如此如醉,史晓娜有些迷茫了。
“所以呢?教授?”
齐教授呵呵一笑,继续道:“后来到殷商时期,鬼神崇拜盛行,跪坐或着说尸坐就成为商朝人的常态坐姿,出头的骸骨上脚趾骨和膝盖的磨损就是直接证据”
“可是”
史晓娜语气不足,直接被齐教授打断。
“殷商覆灭后,周人继承前朝人文化习惯,跪坐在两周到两汉甚至是南北朝的时候,都被视为标准礼仪,而想你们这种小腿垂直于地面的坐姿在学术中叫垂足坐,正经被视为野蛮民族的陋习。”
说到这,齐教授抿了口咖啡。
史晓娜脸上有些尴尬,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挺直后背,摸着座椅把手。
“那后来国人是怎么在椅子上开始垂足而坐的呢?”有学生提问道。
“可以肯定的是,椅子一类的高足坐具来自西方,确切来说来自地中海世界!”
齐教授说话间,陈建斌拿出教案上的a3大小的照片,朗声道:
“这是巴比伦的哈莫拉比,还有埃及的卡蒙,还有希腊文明,他们都是垂立坐的。”
众同学看着图片上的座椅坐姿震惊了。
齐教授看出原本那些义愤填膺的同学已经逐渐心虚,补充道:“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之后,文化剧烈交融,垂足坐传到阿三国而后随佛教盛行传进国内进入中原文明,成了国人的常态坐姿。”
齐教授顿了顿,旋即指向史晓娜干脆利落道:
“所以,美女,你现在的坐姿并不是周公和孔子的坐姿,而是汉谟拉比、卡蒙、亚历山大大帝的坐姿,你像西洋人一样坐着却在质疑我崇拜国外,我很伤呀~”
“年轻的同学们,你们都是祖国的天之娇子,未来有很多可能性!不要活在历史的仇恨里!”
“做一个理性的人!漂亮国、小子日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你们应该慕真,慕善,慕美!而真善美不在国内,在国外!”
说到这,史晓娜和几个同学蹭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均是一脸囧魄。
“齐教授,是我肤浅了!”
“原来拒绝跪着是外国先进理念啊,我感觉我很无知!”
“我错了,我反思!”
齐教授在一片掌声中差一点迎来高朝。
每次他都要讲这个故事来佐证他的那些歪理邪说。
这故事讲完,别说这些涉世未深的新同学,就连那些久经考验的教授们也都得反思!
齐教授从学生们的眼神中看出:他们正视我为神!
在又臭又长的掌声下,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出。
“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沉浸在膜拜的齐教授猛然一愣。
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谁他妈不开眼的敢忤逆我?
紧接着那种神权被颠覆的恼羞成怒从心底涌来。
竟然还有敢质疑我的?
“是谁?我不都说的很清楚了吗?”
“是那里!那个黑蛋子!他叫杨春茂!”
陈建斌像条护院犬,冲着杨春茂就是狂吠!
齐教授指着杨春茂的鼻子,风度下滑了一丢丢。
“你给我站起来!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