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记录 3
宋庭庸一笑,“别扒了别扒了!你和高瑜俩人快把我扒烂了。”
秦蓁双眉越蹙越紧,将视线转回手机聊天框,“…怎么可能?”
“bahry戴着vc去约pp,pp叫他去配万国。”徐蕴申看着手机屏幕兴味笑了,朝宋庭庸偏头,叫他也看。
宋庭庸只抬首撂一眼,觉着新奇新奇笑笑,“bahry去约pp了?他终于能欣赏pp了?但万国不好么,万国我很欣赏。”
徐蕴申疑惑,“?pp选手欣赏万国?”
“对,bahry正问我呢,你能帮他排么?”秦蓁把手机掰得更直了些,平摊在茶几上推到宋庭庸眼前,让他看聊天记录。
宋庭庸极短暂地抬眸瞥了一眼,“让他早砸钱早解锁图没叫他去配珠宝?”
他看秦蓁还没回收手机,抬手捡过她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点开图片,“你叫他也去冲二级市场,你叫他去找买手给他买。”他再把手机缓缓推回给秦蓁。
秦蓁也点开那张图看,“你认识人吗?”
宋庭庸:“我不认识人!”
秦蓁近在他眼前端详他,“你小车车天天开圈子怎么混的?”
宋庭庸似乎忍耐了一下。
起身手里还在快速打字,应接不暇中往秦蓁处扫一眼,“来他要哪个?!”
秦蓁缩小图片,现出表全貌,递给宋庭庸。
宋庭庸一手拿秦蓁手机,令一手单手打字,他对着那表看了下,“行。”
“排!”
“排!”
“我国内给他排!!”
天色近黄昏,徐蕴申跟宋庭庸说天气预报播报有小雨,两个人折腾过来几个大伞。
秦蓁拿着手机屏幕给高瑜看,犹似试探性地问。
高瑜开自己whatsapp翻,皱眉说了几句什么。
秦蓁怔然。
惟听宋庭庸站在边上还扶着伞喊,“马???不许去!!!你们没东西要交吗!!不许去!!!我跟马有仇!”
秦蓁遥声回:“不去,这次算了,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宋庭庸直接冲了过来,阖手单指也不知指向何处,黑色羊毛衫袖子已经被卷了起来,腕间一块全玫瑰金螺不带钻,上臂支着在空中一摆一停,“我是冤种,我每年来给马公司清滞销库存,叶时敏告我我买垃圾她包能挑,好好,我买,我爱你我买,家里一台子堆的都是一家卖皮的服饰公司出的首饰!腕表!全都是垃圾!”
高瑜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抬头问,“衣服还可以吧?”
宋庭庸落座凝思回忆了几秒,“它前几年买买后边还一直要我买???”
高瑜悠然飘给他一句,“不是,马和pp不一样,马还看过去十二个月消费的。”
“买到后面我就跟售货员说我就要你这包儿,剩下的我不要,你别给我来这些狗玩意儿,你直接加价行吧!你拉单价…一个包儿你开价!但那又不是车!!!又不是表!又不是稀有金属不是金子且毫无工艺含量!!那他妈就是块儿皮!!!它他妈要跟我玩儿这套??!它非要这么多东西绑一起卖?还不就是因为你本品它本来就不值钱!!!”
秦蓁看他快要气死了,他一手握着手机,双手在茶几桌面上上下晃动,她一时半会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你买马不能避免,你要实在不能欣赏,你女友还想买一手……那你去抢吧。”
高瑜再抬头看他一眼,“你换一个号重开吧,要不你换我还是黑宝儿号,我俩给你算单价。”
“我上次去,内售货员儿告我有全钻项链,我,太好了,一键清空终于不用买垃圾了,结果他妈它家一百万美金项链全是碎钻!!他真当我是韭菜!!” 宋庭庸锁着眉,语气是难以置信,“叶时敏也在,叶时敏还看我你小子最近没钱了是吧?她还跟我杠上了,她买,买,一百万美金买大破烂儿,她家钱大风刮来的,她对着内卖货员儿还拉不下脸来了。
我说你神经,你一百万美金,你出门你隔壁隔壁啥?”他转头顾望二人。
秦蓁:“vca。”
“vca!你买,你随便订,我买!!!”宋庭庸轻把手机丢到茶几上,慨叹道,“捆绑销售,谈女朋友女朋友捆绑马捆绑大垃圾。”
徐蕴申摆好伞棚,往客厅走。
秦蓁说:“都一样的。”
徐蕴申路过撂一句, “你这是钱不够多,把自己审美强加在女友身上,钱不愿意花。”
宋庭庸点点头笑了,“是,对,买俩马你还不愿意了?haider带小女朋友进马,来,你看我头上这块儿头巾,你以为我是来干嘛的,打劫。买,一键清空,全买,全拉走!什么垃圾手镯什么垃圾沙发,订!什么一百万美金碎钻?才一百万美金?那叫免费送!你看售货员儿敢跟人中东老弟说你要的没货??”
高瑜和秦蓁齐齐叹了口气,高瑜清声问,“你哪个柜哥?你被坑死了,血坑。”
秦蓁探他的脸色,“我妈在快乐老家养马家具都没买过几件,哪有那么夸张,稀有皮全家桶都没你们这种清滞销程度。”
“照他俩这个配法,叶时敏拿下的绝对不只那些。”高瑜坐起身,看着宋庭庸问,“那叶时敏最后项链订了吗?”
宋庭庸垂眸气还没消,偏头点了下,“没有,我跟售货员儿吵崩了,好我没跟他吵,我使用的是礼貌的英语,官方的笑容,内售货员儿也很礼貌,但我把叶时敏扯出来了,我估计要把我拉黑了。”
高瑜皱眉向前倾身,“你还怕他拉黑你?这种售货员换我和我娘都要举报他的。”
“…都是打工人,就当给他充业绩了,以后不做韭菜了还不行么。”宋庭庸这会儿瘫在沙发上。
高瑜:“其实你是在国内发生的吗?”
宋庭庸:“对…”
徐蕴申回沙发坐,把宋庭庸往里边踹了踹,“你可以学习司与京,冤枉钱他从不花,平时就给游戏充齐满命也充不到一台马。”
宋庭庸无奈道,“他天生不爱花钱,我学不来,但他要金融工具转水轮儿,这些钱也不算多。”
徐蕴申凝眸于桌面,看着秦蓁和高瑜,话却在说宋庭庸,“我时常搞不清他家到底钱有多少,搞不清他到底到哪个层级了,感觉他时穷时富,他就好像经常大中小二代之间疯狂切换,按照他爸放给他的经济权重,他家应该不止三家上市公司,可能他爸还搞什么副业,换他不敢花钱的时候,令人怀疑他家财产到底隔没隔,令人感觉他家业务可能卡出什么bug了,快要爆破的样子。照他描述,他家水流好像忽大忽小,要让他来评价他家里有钱没钱,好像全凭他心情”
宋庭庸听着笑了。高瑜似乎早有经验,见怪不怪,很平淡地搭了一句道:“他不知道他家有多少钱。”
宋庭庸笑着又噌一下坐起来,正色骂道,“司与京家也像有钱没钱之间来回横跳好吗!司赢中在国内打劫,图册买空,出行但凡北京上海广州北京杭州香港全他妈公务机飞叫儿子闺女儿都老老实实商务舱,人在国内十个阿姨轮着伺候,儿子在国外天天借钱给他老爹填水转水轮儿!”
司赢中是司与京的父亲。
秦蓁头也不抬地回:“他拿别人家的钱跟自己家里提仁至义尽图谋可持续性发展…”
徐蕴申接了个电话,宋庭庸看他手机屏幕通信人显示‘奈’,徐蕴申没当着几个人面接,他接了进了客厅,把阳台门带上了。
宋庭庸接着说:“看司与京家各类指标儿报告,不知道我是种什么心理,不是幸灾乐祸,但好像哪里被填满的感觉,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暖暖的。
我回国,司赢中也在上海,司赢中请我吃了顿饭,他哪是来请我吃饭…他他妈纯来往我脸上炫富!气死我了,我举报他!他有本事把他家员工工资先预付了!
司仰京跟司与京比差远了,司仰京纯他妈被养废了,上饭桌他都不知道该给我给主位倒个水,还要他司赢中亲自操作。
那好司赢中给我倒水,手一伸,我也没敢吱声儿…我就想二十个名额你司赢中衬一个?龙凤戏珠你都买了你还不快点还钱!
他他妈拿一个小辈儿的钱去给自己家员工开工资他真不嫌丢面儿!
…我当时穿着我的小羊毛衫儿开着公司车我就去了!我跟包工头来找甲方协商工程款的一样,失策了我。
过来司赢中一台,儿子一台,后边还要跟一辆商务秘书车?他们一来饭楼儿老板把自己小院儿私家车清了让位,司赢中一下来…我好好司赢中你有品,我知道你是老董你上能鉴玉石下能看金石篆刻一笔行草炫酷极了但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搞得看起来像脑残总裁一样?!”
秦蓁呆滞看着宋庭庸。
高瑜盯着自己手机提了一句,“那他爹干金融的嘛,他爹也分场合的。”
宋庭庸胳膊支在沙发靠背上,手撑着侧额,“他爹就是一会儿让你觉得他是真牛逼真有胆子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会儿让你觉得他就是个傻逼脑残蛆虫!”
秦蓁看宋庭庸看着看着倏然笑了,转头对高瑜,托手朝高瑜展示着宋庭庸,“…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人好帅,好高冷,好沉稳,好冷漠,话好少,司与京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我跟他单独坐一个茶室里我都尴尬。”
宋庭庸有点不好意思,侧头轻笑了笑。
高瑜带着新奇的笑意,眼睛亮亮的,颔首抬眸看秦蓁。
“后来完蛋了,高冷?话少?大喇叭轰死你!”
高瑜不禁掩唇轻笑,秦蓁转向宋庭庸,笑容甜甜的,“没事大喇叭你继续喊。”再望着高瑜介绍,“我们农家乐还是需要一个大喇叭的,没有他你不知道我们几个有多丧,司与京也带不动,毁灭了。”
秦蓁说着说着,她与宋庭庸二人眉梢眸间都挂了几分惨淡的寂寥感。
徐蕴申回来的时候带了个茶盘,置于桌上,一个玻璃茶壶已经沏了茶,几只玻璃杯子。
秦蓁正在说:“都一样的,你骂卖皮的马,卖车的马也一样破车一样的,你表也一样,要买钱是肯定要多花。”似不耐烦,又似没好气道。
宋庭庸坐直了辩驳,“至少这是车!那是表!至少这些公司有审美,买马买roma我也开的,好开,我不拿roma当配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