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一遍须尽欢 敬我们的初相识
“啊?那他…对你好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挺好的,我先走了。”
留下的只有许晴映冷淡决绝的背影,和站着迟迟说不出话的江话,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突然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相信那么爱他的许晴映,会和别人订婚。
思绪回到八年前。
“高一…六班。是这边吧。”江话背着书包,看着手机上的学校地图。
这里是云城一高,全云城最好的高中。
“诶,找到了找到了!高一六班!”江话眼睛闪烁,欣喜不已。
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秒针转动的声音在游荡,江话扶着门框展望着整个教室,看了两眼后进来了,窗外的景色正盛,梧桐树伴随着生长痛开的格外茂盛,蝉鸣连绵不休,少年长长的睫毛好奇的眨了又眨,眸底清澈明亮。
江话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靠在后座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发呆。
脚步声传来,听起来轻盈又稳重,少女跨过门框,身着一身校服,低马尾显得头小小的,眼镜在她脸上像装饰品,毫不违和,她轻捋耳边碎发,风拂过脸颊,正值夏季,少女却穿着长袖校服。
“hi…?同学你好。”江话先向她招了招手。
她好像有些疑惑,但也渐渐抬起头来,回应了他的招手:“你…你好。”
“同学,你叫什么呀?”江话笑眯眯的。
“许晴…不…许晴映。”
“好好听的名字呀,我们做同桌怎么样?”
许晴映眸底闪过一丝犹豫,随之又开口:“…行。”
江话招手,示意她过去,许晴映拿着书包和桌上的茉莉蜜茶,正提起来准备搬到他身边,抬头一看…他也刚把东西收拾起来准备搬过来。
“哈哈哈哈…许同学…你想坐哪?”江话尴尬的笑了笑。
许晴映假装转身收拾书包,实际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该死的怎么这么尬。
“没事,我过来吧。”许晴映笑笑。
很快,班上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一直到七点半,整个教室坐满了人。
………
云城的天气总是多变,午休时的雨下的突然,教室中安静的仿佛掉根针在地上也会被听见,许晴映想起身关窗,她缓缓起身,踮着脚,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了一点声音,吵醒周围的人。
只是…胳膊肘不小心蹭到了江话。
江话微微睁眼,天色朦胧,窗帘关了一半,教室中只仔细看能看清些许,她身子半弯,努力在江话和他后桌间的缝隙里关上窗户,江话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把头转了个向,许晴映看见江话动了,下意识微微低头,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冷冷的,开学第一天,大家都不很熟,所以两人都愣了几秒,许晴映率先反应过来,赶紧关上窗户,捋了捋刘海,坐回原位了。
“抱歉,是不是吵到你了?”许晴映小声开口,几乎是趴在桌上问的。
“没有,别担心,我脾气很好的。”江话对她笑笑。
“谢谢…”许晴映特别想说,但还是吞进了喉咙里。
………不久后是月考。
按照惯例,考完了如果不念排名,就等于白考,所以他们的班主任准时来到了教室,开始念排名。在他们这个班一向是没什么奖项的,所以念成绩的时候,没人兴奋的起来。
“许晴映第一,721分…江话第二十八,562分……”
江话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又看了看许晴映的考卷,挠了挠头:“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没有做题痕迹,你为啥就是比我考得高?不都是人脑吗?”
“…猪脑。”许晴映撇嘴。
“啥猪脑有这么聪明?我愿意和猪换脑!”
“…哥,我说你猪脑。”许晴映彻底无语了。
“哈哈哈…”江话显然的,特别尴尬。
正尴尬之际,一个轻快的声音撞入耳际:“晴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许晴映看到她就笑的眯了眼:“走走走!”
程桅挽着许晴映的手,校园里人来人往,江话也跟着他那群朋友一起走着。
食堂并不很远,走了几步也就到了,天边的火烧云有好多颜色,两人一路上悉疏细语,相谈甚欢。十月份,不算夏天,但在云城也算不得是秋冬,十几二十度的天气,身边有人陪着,心间也暖暖的。
“你吃的啥?”程桅边说边探头。
“老样子,懒得换来换去。”许晴映边说边往自己嘴里塞了口饭。
“切…一点新意也没有。”
“这叫专一。”
“行行行…”
边说着,江话和他的哥们于堇言一人手拿一个饭盘坐到了许晴映她们对面。
“江话怎么老和你一起吃饭,醋了醋了。”程桅说着,把脸靠在许晴映肩上,还瞪了江话一眼,“莫非你俩有奸情?!”说着,程桅看了看两人。
“咳…咳咳…你说啥?我耳朵有问题了吗是?”刚吃一口菜的许晴映差点没吐出来,“我和他?你没开玩笑?”
“我才不会喜欢一头猪。”许晴映撇嘴。
“我是猪???你是!!!!!”江话猛扒了一口饭,边嚼边说,“气死我了。”
坐在旁边的于堇言快无语死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于堇言,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想抛弃我了?我心寒呐…”江话边说边锤了锤自己的右胸口,一副心脏痛的样子。
“我吃完了,先走了。”许晴映单手拿着饭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草莓味的糖,塞进了嘴里。
“诶,你等等我啊!”程桅赶忙扒了口饭后端起饭盘跑着追上许晴映。
…时间流逝,回忆里的画面总是像老旧的电影,闪烁不停。
“班长上来把文理分科意向单发下去,一人一张。”班主任手撑讲台,扶了扶眼镜。
许晴映双手交叠着,大拇指不断摩挲着指关节,望着桌上没解完的数学题,怔怔的发愣,眼睫逐渐低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整理了衣领后才注意到单子已经发到她这了,她很快接过,说了声“谢谢”。
迟迟不能下笔,但问父亲的话…她会更犹豫。父亲向来是为她好的,可父亲从来不懂她擅长什么,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想从事语言方面的工作,哪怕是老师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