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一碗肥皂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武林旧事》中记载，南宋的都城临安，已经有商贩开始在街上售卖一种叫做“肥皂团”的的东西了。
“肥皂团”，对小楼等人与可能十分陌生，但是对魏羽来说，确实再熟悉不过。
这就是后世的，立白、雕牌、舒肤佳啊。
在沐浴液和洗衣液普及之前，家家户户常年都会买上几块的。
但是如果按照前世的记忆，现在的大宋，距离靖康国耻，迁都临安还早着呢。
那街市上自然就没有什么“肥皂团”出售。
所以李嫂在洗衣服的时候，会支使着自己男人上街去买皂角。
可是这皂角，哪儿有肥皂洗的干净？
虽然，魏羽没有把握做到前世超市中那样各种各样的肥皂的水平。但是，碾压大宋民间常用的皂角，魏羽表示毫无压力。
而院中诸人，一看魏羽思索之后一拍大腿，知道他必然又想到了什么！
果然，魏羽抬起头来，眼中放光：“我又想到一门生意了！”
魏羽平素不怎么说生意，但是只要他说的生意，一定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
烈酒如此！
香水如此！
张采薇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想到什么生意了？”
甚至连着准备出门的老张头，听到魏羽的话，罕见的违背了老婆的命令，折了回来。
魏羽说道：“我们做过香水，现在来做一做肥皂。”
“肥皂？这是何物”老张头成功的做了一个捧哏。
魏羽兴致勃勃的开始解释：“肥皂啊，平素里用来洗衣，如果沐浴的时候，这里面加一些香精，就变成香皂，用来洗澡，遍体生香，而且洗的更干净。”
“小哥儿，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此刻连着萧凤都开始对着肥皂香皂感兴趣了。
“那是当然，我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人？”魏羽洋洋自得。
白兰家中经商，看待问题比较敏锐，当即说道：“郡王，此物价值如何？如果用来洗衣服，太过昂贵恐怕销路不好。”
“白姑娘说的是，如果香水一样的价格，用来洗衣服，估计便是门阀世家都舍不得。但是此物极其便宜，大量生产后，便是只卖皂角的价钱，我们都会赚钱。”
老张头听了，瞠目结舌。
在街市上的皂角，可是滥贱得很，几文钱便是一支，十多文钱一大把。
白兰听了后说道：“果真如此，此物岂不是比香水更加好卖，香水昂贵，始终只有官家太太，商贾夫人才会经常购买，小民百姓便是婚礼买上一两瓶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如果这肥皂香皂几文钱便可以买到，那天下将无贵贱者通用之，必然获利丰厚。”
魏羽不由得多看了白兰一眼，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说话的小丫头，经商天赋居然极高。
白兰被魏羽这么一看，脸色一红，居然低下了头。
张采薇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当即问道：“公子，这肥皂好不好做，如果其他人都做得出来，那我们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小楼也点点头，总不成什么生意都用皇家的名字垄断吧！
魏羽想了一想，对正要出门的老张头说道：“老张大哥，麻烦你再帮我买一些猪油羊油，还有干草，再看看有没有烤火用的炭。”老张头确认了下，径直出门而去。
半个时辰后，在曹门小院中，魏羽安排好了各种分工。
李嫂善于做后厨的事情，当仁不让的去熬猪油和羊油。
老张头在后厨用干草做燃料烧灶，然后将干草灰全部扫出来，堆在一个大陶罐里面，再加水慢慢搅拌。
魏羽自己用烤火用的碳，弄碎后放在一个木头甑子里，做了一个简单的过滤桶。过滤桶的出水孔，还是用尖刀钻出来的，毫无美感。
萧凤坐着休息，小楼等三人准备纸笔，一会儿好记载肥皂的配方比例。
在魏羽的记忆中，这样的制作肥皂的方法还是当年化学老师为了让文科班的特困生们听进去化学课，当众表演的一个小实验。
现在看来只有这个实验的原材料最为好找，毕竟在现在的大宋，让魏羽找纯碱或者什么氢氧化钠（naoh），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等到老张头忙活半晌后，魏羽看了看草木灰的状态，估摸着可以了。便和老张头一起，将混合了清水和草木灰的混合液，在过滤桶中，过滤了一遍。
第一遍过滤后，大量草木灰留在了过滤桶内。过滤出来的液体里面也有很多草木灰漂浮着。
然后这院中唯二的两个男人开始第二遍过滤，第三遍过滤。
一直到第六遍，过滤后的水，才基本上没有明显的草木灰。
碱水成了。
外面忙活了一阵，李嫂的猪油和羊油也熬制成功了。
魏羽将厨房中的几口锅分开，用一个碗做容器，每口锅中，倒入同样多的草木灰过滤后的水，然后加上不同数量的猪油。
譬如第一口锅，加上半碗，第二口锅加上一碗，其余以此类推。
而加上猪油羊油的水在魏羽的安排下，再放到灶台上继续熬制。
李嫂看着锅里，老张头继续烧火，是不是还要被李嫂埋汰几句。
一旁的小楼等几人，看不懂魏羽现在在做什么。
不过随着魏羽要求的小火熬制，这锅中的油水混在一起，慢慢变得粘稠起来。
魏羽看着即将成了，目不转睛。
这皂液凝固的最后关头，魏羽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找不到合适的模具了，算了就用碗吧，丑就丑点。
一炷香过后，皂液已经十分粘稠，李嫂搅拌的时候都变得很是用力了。
魏羽让李嫂将四口锅中的皂液分开盛放，最后再来按照小楼等人的记载统计成型程度和清洁能力。
皂液在碗中随着冷却逐渐凝固，魏羽等人再等了小半个时辰，皂液凝固成型。
大宋最早的一批肥皂，就在曹门小院的碗里诞生了。
由于模具便是碗，肥皂自然长成了碗的形状。
为了实验清洁能力，李嫂特意将还没有洗完的衣服找了些出来，旁边摆上皂角，以及四碗比例不同的肥皂。
一群人定定的看着李嫂洗衣服。
为了实验的严谨，魏羽要求李嫂尽量用一样的力度搓洗，搓洗时间也一样。
李嫂拿起一碗肥皂，往湿衣服上一抹，才略略搓洗几下，衣服上酒出现了大量泡沫，而且污迹也很明显的淡化了很多，
皂角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效果的。
还没有实验其他几碗，这肥皂和皂角之争，看来已经是毫无悬念。
紧接着，老张头因为弄了草木灰黑黢黢的手，用肥皂一抹，搓洗几下后，用清水一透，草木灰形成的黑印很容易就洗了下来。
众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魏羽。
这郡王也太神了！
魏羽看着众女崇拜的眼神，心中得意，只是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装逼。
“嗯，基本做法就是这样，第一，这后面工具需要改进，过滤桶找木工做几个；第二，配方我们还要多实验，数据小楼记下来，这个和香水配方一样，不能外传；第三在皂液凝固的过程中，我们尝试着添加香精，味道和比例小楼负责，你们几个商量着来。做好了以后我们先在家里面试用。第四，找几个高手匠人，做一些皂液的模具，看看什么形状或者什么纹饰好看，你们也商量着来。”
发号施令后，魏羽施施然走出了后厨，然后甩过来一句话：“家里面实验成功，我再想想办法，怎么打广告！争取把这个东西，买得比香水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