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蹊跷
看着三位姑娘疑惑的眼神，成方烈道：“北汉皇族倒是由皇城司给送到开封去了，这是改不了的事情，但是北汉原来的高官贵族，送到开封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还在北汉，而大宋为了太原的安稳，这些还在太原的前朝官僚一直在皇城司的监控之下，今日白兰姑娘一说，兴许有用得上的地方。”
小楼问道：“这样会不会有不方便？”
成方烈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说到此处，成方烈起身道：“这个时候我也应该去皇城司看看了，三位姑娘你们先忙着，找人宣传的事情就落在我身上了。就此告辞。”
且不说小楼等几人哈在铺子里面继续商议，这一边成方烈顺着朱雀街，一趟来到了太原皇城司。
整个皇城司规模比较大，是由原来北汉的枢密使府邸改装而成，由于太原是新近归附，所以皇城司事务繁多，人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皇城司内的属员见到成方烈，都一招呼，便必须忙他们手边的事情。成方烈等人因为经常外出，所以不用守着值房，一直在成方烈值房里面守着的是两位推官，以为姓米，本就是太原人氏，十多年前已经被秘密发展为皇城司的密谍，大宋攻下北汉后，米推官由暗转明，做起了官署上的事情。还有一位推官姓杨，专职带领禁卫小队拿人审案。
成方烈进值房的时候，杨推官不在，兴许是出案子了，只剩下米推官在值房中，看着厚厚的一碟卷宗。见到成方烈，米推官站起来行了一个礼。
“米大人，近日里北汉那一帮高官勋贵可还安分？”
“回成大人，都还算是安分，是不是需要撤走一些眼线？”米推官见到成方烈问起这事，接口询问道。
成方烈摆摆手：“不是这个，咱家需要找几个名望高一点的官员的夫人做一点事。”
“官员夫人？”，推官一阵疑杂惑，要是不是早知道成方烈是内官身份，米推官都要怀疑会不会滥用职权行那不可描述之事了。
成方烈说道：“咱家找几个官员夫人做一个宣传，就是刚才小楼姑娘的香水铺子。”
“哦哦，是这等事。”米推官刚才也去道贺了，所以一提起就知道了。
“正是此事，香水属于官员夫人，富商家眷才买的东西，所以小楼姑娘那边，还得需要找一些有名望的人做这个宣传，以便群起效法，从而打开销路。所以，米大人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米推官拿着卷宗细细想了一会，说道：“成大人在太原多年，可曾听过衡芷夫人的名头？”
成方烈听了名字说道：“有些耳熟，不过这是何人？”
米推官说：“这衡芷夫人，乃是原北汉大学士刘谈的侧室，刘谈也算风流倜傥，当年在秦淮河游学之时，遇到了还是清倌人的衡芷夫人，当时衡芷夫人已经是秦淮一带著名的清倌人，缠头万金，不过遇上刘学士后，倾心仰慕，后来郎情妾意，衡芷夫人跟着刘学士远赴北汉，也是一段佳话。”
成方烈道：“刘谈，不是在大宋北伐之前就已经病死那个刘谈么？”
米推官说：“正是，衡芷夫人来到太原后，名声远播，从刘谈那里算起，辈分上应该是刘继元的叔母，不过因为是秦淮过来的女子，穿着装饰，往往引领太原风潮，所以属下说，如果要找人宣传香水，此人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成方烈点点头：“这样说来，确实如此。这女子平日里可有出门走动？”米推官说道：“这个属下不知，刘谈死后，刘家已经不是皇城司的监控对象了，得下去查一查。不过，属下听闻这个女子对财货不感兴趣，刘谈死后也没有听闻过和谁有过交道。”
成方烈道：“那米大人得空，帮咱家查一查。这香水铺子开业第一天就来个门可罗雀，要是做不好，刘都尉该有怨言了。”
米推官说道：“成大人，我昨日里听到我内子说了几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成方烈坐在自己办公的座位上，手里面端起一杯茶，说道：“米大人坐，但讲无妨。”
米推官坐了下来，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昨日里，内子说太原城这几天会卖一个宋国传过来的香水，这香水闻起来是异香扑鼻，但是这里面被宋国下了剧毒，专门毒杀贵族高官家眷，但凡粘上一点，那死状是苦不堪言。”
成方烈一怔，“无稽之谈，这是哪里说的？一派胡言。”
米推官一件成方烈生气，连忙说道：“都是贱内胡言乱语，成大人莫怪，成大人莫怪。”成方烈缓了一口气，说道：“这事你不怪你，也不怪尊夫人，咱家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尊夫人所说，定然道听途说而来，最开始传话之人，其心可诛。只是不知道小楼姑娘几人，在太原时间不长，这么快就有了仇家了尊夫人可曾提过是谁说的么？”
米推官仔细想了想，说道：“贱内倒是没有说过，只是贱内前日里去朱雀街的裁缝铺云锦记，里面很多官宦人家夫人，不知道是不是那里听来。”
成方烈点点头，说道：“有劳米大人，咱家知道了。”说完后，成方烈闭上了眼睛假寐，脑中慢慢回忆小楼有可能遇到的仇家。
这事情从开头就觉得很蹊跷。
半个时辰后，换上常服的成方烈带着两个随从。施施然走进了朱雀街一家叫做云锦记的裁缝铺。
进铺子后，便有小厮上前招呼。“客官是选布料还是成衣？这边有上好的蜀锦和江浙一带的绫罗，客官这边请。”
成方烈不说话，一位随员说道：“我们老爷看看成衣。”
小厮领着三人到了店铺的成衣架子前，前面有男式服装有女子服饰，三人在一袭天青色长袍面前停了下来，小厮眼力劲不错，一见到几人停步，就开始介绍起来：“这身衣服，用的是开封府过来的上好丝绸，领口的刺绣是苏绣，绣工那是万一挑一的。衣袖这边还有暗花，如若选上一件，更显得老爷风度翩翩，神采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