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温暖小店，噩梦之楼
“那倒没有，只是，我明天要去外婆家吃团圆饭。”
“现在，也没法回去，你早点给家里打电话报备吧。”花卓军安慰道。
大约是过年的原因，平时热闹非凡的网吧，夜幕时分却未留下一人。严子墨的父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特意做了一桌非常丰盛的晚餐。
晚饭后，严爸还拉着他们搓起了麻将。
“三条！”
何风动作娴熟的往中间扔了一张牌，扭头问道：“牧哥，你真不来？”
“不来。你们玩吧，我出去走一圈。”江牧穿上羽绒服，走了出去。
“等等。把钥匙和暖宝宝带上。”严子墨追上去，“早点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路面的积雪已经有两厘米深，江牧抱着暖宝宝独自走在清冷的街上。不知不觉，路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便利店。
春阳小卖铺还未关门，玻璃墙里穿得喜气洋洋的老婆婆正艰难的从货架上拿纸箱。
江牧看得心惊胆战，冲进店里。
江阿婆喘着气拼命往下拖，微微颤抖的凳子让她不敢做太出格的动作。然而，下一秒，摇晃的凳子不动了。她抱下纸箱后，才看到有个男生扶着凳子的靠背。
“谢谢你啊，小兄弟！”江阿婆连忙感谢。
“阿婆，你不记得我了吗？”江牧紧张的看着她。
江阿婆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凑近看了看江牧。
“感觉是有点眼熟，不过，人老了，记性差，阿婆一下想不起来了。对不起啊，小伙子。”
“我——我是李牧的朋友！去年来给你传过信的。”江牧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她。
江阿婆放在纸箱上的手颤了一下，她埋下头，憋回眼角的泪意。
“原来是那小子啊，他过得怎么样？帮我给他带句‘新年快乐’！”
知道江阿婆没忘记自己，江牧笑的像只偷吃到大米的老鼠。
“阿婆，李牧过的很好。今年他考了全市第一名，还参加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了全国一等奖呢。明年要代表z国去国外比赛，他为了准备比赛，才没时间亲自来看您的。不过他托我来看你了！”
江阿婆笑着、耐心的听江牧说话。
“您看，他特意让我给您捎了新年礼物。”
江牧从兜里掏出一个绿得饱满的冬瓜形状的翡翠吊坠！这是他在妙翠轩的雕刻师姚师傅的指导下亲自雕刻、打磨的。原料是那块被炎逆要去存在密室，后来被他意外找回的帝王绿。
冬瓜有“福如东海”的寓意，他希望江阿婆这样的好人能长命百岁、福气连绵。
江牧小心翼翼的给江阿婆戴上。
“阿婆，你戴着真好看！”
“喔唷，这使不得。那孩子也没多少钱，你拿回去让他退了吧。”江阿婆说着就要把吊坠摘下来。
“阿婆，没花钱。这是他自己雕的。”江牧连忙解释。
“自己雕的？”一听是手工做的，她停下了动作。
“对，自己做的手工品。不值钱的，就是一个心意而已。”
“那行，我收下了。你帮我谢谢他！”她开心的笑着，急冲冲的走进后院。
没过一会儿，提着两块腊肉走出来，用新的大塑料袋装好。
“小伙子，你帮我把这两块肉带给他吧！这是我自己熏制的，比外面店里的好吃。老婆子也没啥好东西给他了，只当是让他尝尝鲜！”
江阿婆的话让他的心暖暖的！
数九寒天，老人家却要起早贪黑卖东西，怀揣巨款的江牧很想帮帮她，让她过上好日子，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江阿婆这样正直的人，即便在路上捡到一元钱也会上交给街道办事处，非亲非故的人给她钱，她是绝不会要的。
突然，瞥到纸箱中的红纸和鞭炮时，江牧有了主意。
“阿婆，我今天来这里，除了帮李牧送东西外，还有一件事要做。是这样的，我跟几个朋友准备明后天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我看您这里鞭炮、红纸、对联、孔明灯还挺多，您能不能卖点给我啊？”
“你想在我这里拿货去外面卖？”
江阿婆听懂了他的意思。
“可以啊，我这都是刚进回来的货。你要多少，我都以进价转卖给你。”
“阿婆，你这样算不对。外面下着雪，东广高速封路了，现在物质很难运进来。所以不能以最低价卖给我！”
两人讨价还价了许久，江牧才如愿以比进价高一块钱的单价买走了三分之二的货。
“小伙子，你真能行？”
江阿婆担忧的询问驮着两大编织袋东西离开的江牧。
“阿婆，您听，我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您就放心吧！阿婆新年快乐，我走了啊！”
江牧背着编织袋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不见春阳小卖铺，才将它们收进了千幻。
下一站，他来到了贫民区。
路口张贴的标语，证实了黄光运的话。破旧混乱的巷子里，没有昔日的打闹声，空气中也闻不见记忆里的饭菜香。贫民区大部分都搬走了，只有个别奇葩住户还舍不得离开。
循着记忆，江牧来到了那栋“噩梦之楼”。
令江牧意外的是那间屋居然亮着灯！按理，他们不是应该早拿着钱住进漂亮的大房子享福了吗？
好奇心驱使他爬上三楼。
漆黑的走廊，不知道是谁堆放了很多别人不要的破烂。江牧还未靠近最右边的房间，屋里就传出男人的咒骂声和孩子的哭声！
稀奇了，渣爹不是最喜欢这对龙凤胎吗？怎会舍得打他们？
散发着恶臭的房间里，李强放下手里的新皮鞭，凶神恶煞的坐在首座，将盘子里的饭菜全部倒进碗中，不顾妻儿，自顾自的吃起来。
“看什么看？你们一天能有一顿饭吃就很不错了。”塞在嘴里的饭菜随着说话喷在了桌面上。
龙凤胎没有移开视线，渴望的盯着李强，时不时的咽着口水。他狼吞虎咽的塞完饭菜，抬头正好看见两双滴溜溜的眼睛，压下的怒火再一次涌上心头。
李强拿起一旁的皮鞭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