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双幽眼默涵渊
“我要变强！”张三心头的念想随风吹过树林。
“那可不一定！”心头那个声音响起。
“那个少年的刀很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张三默然。
……
路虽远，行则将至！
抬头一望，吊水峡赫然在目！
两座山峰摩天而上，高入云霄！
在两座山峰之间，一条瀑布喷涌而下，高近百尺，宛如一匹从天而降的素练！
瀑布的下方是一潭碧波，碧波周围是一圈石壁，原来在瀑布水流千万年的冲击之下，巨石中间被水流蚀去，形成一汪碧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一汪碧潭有了一个名字——石缸！
张三站在石缸边，抬头一看，见瀑布从天而降，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微微霞光，落进石缸中。
张三突然发现，石缸里的水居然没有往外流出，不论瀑布水注入了多少，石缸仍保持着半满不满的状态。
“难道水下别有洞天？”张三思索。
“当然！”
“水下是另一个世界——涵渊界！”心中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跳下去！”
“啊？淹死了怎么办？”张三看着深不可测的石缸，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刚才我还听某人说要变强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呵呵……”心旁那个声音带着三分轻蔑、七分怂恿。
“怕个鸟？跳进去，我保证没事！”又是那个声音。
张三突然横过一股豪情，深吸一口气，跳了进去！
下沉！
下沉！
再下沉！
张三起初屏气敛息，后来那清流再次流过心头，稍觉心安。只不过一直闭着眼睛，感觉下沉的时间愈加漫长。
……
不知过了多久，张三感觉到一阵强光从眼前闪过，脚下好像踩着了陆地。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眼前的石头上闪着若隐若现的银丝，如琴弦般震荡，仰头一望，晴空如碧，天边飘着几缕幽幽闲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秘的地方？”
“是的，但不完全是。”
“此话怎讲？”
“这世界远没有传说那么美好。”
是的，传说往往是美好的，再不济，是凄美的。不管怎样，传说是美的。因为，人们对传说寄予了太多的遐想和向往。
但是，那传说是否愿随人愿，构成淡紫色的梦，在虚无飘渺之中，慰藉略带遗憾的向往？
张三兴奋的如一匹初踏茵茵绿草的小马驹，对新世界充满了好奇。
“我能修炼脉术吗？”张三目前最关心这个问题。
“可以是可以，在老夫指点下，修炼几门浅显的脉术，并不难。但没有好的环境，修炼得会很慢很慢，更不会发脉牒，本事再大也没有用武之地。”
“什么是脉牒？”
“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了。”心中那个声音略带有一丝丝遗憾。
“哪里有好的修炼环境？”
“好的修炼环境不多也不少，著名的修炼圣地有迷雾岛的寂寞林、尤里卡城的齿轮广场、梦魇沙漠的幽梦绿洲、大勒架山的凌虚宫、星宿海的沉星潭……”
心中那个声音继续道：“不知名的修炼环境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修炼效果与那些圣地一比的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那我们去哪个地方比较好？”
“凌虚宫！因为凌虚宫离我们最近。”
“好，那就出发吧！”张三一拍屁股上的土，迤逦向大勒架山主峰方向走去。
远处树林中，一双眼睛透过层层树叶，早已将张三注视良久，凭着脉术，收集声音在气流中产生的的震动，听得一字不落！
还有，山坡乱石间，似乎也有双眼睛一直跟踪着张三，猜测他的行踪，推测他要走的方向。
时如流水，悄然流过红日一轮，托出冰魄如银。
乱石坡下
火，炽烈的火，在柴的噼里啪啦地爆裂声中，携着点点火屑，张牙舞爪地撕咬着剥了皮的羊。
火堆旁环坐着七个人，为首一个大汉，拿着一个大葫芦仰面喝酒，酒洒在满面铁丝般的胡须上，就像秋天荒草中的颗颗露珠。
在火光中，大汉胸膛一起一伏，破碎的衣衫下，大汉胸膛的森森体毛似红非红，随火光起起伏伏，就像一匹永不驯服的野兽！
其中一个男人压着嗓子说到：“不如，我们……？”
“我们怎么能干这种事！”另一个男子激动地说。
“我们再等等吧，看那小子破破烂烂的，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为首的大胡子男子说。
众人默然。
山脚一片绿荫中，一少年容膝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桠间，遥望着山坡乱石堆中的灼灼火光，手里抚着那把斩杀魑妖的钢刀，如银月色下，钢刀闪着微微寒光，寒光与火光映在少年的眸中。
眸中寒光与火光交杂，光影迷离间，映出的是杀机？还是悲悯？
夜风习习，携着草木的清香和鸟兽的轻吟，在山谷之间屡屡飘荡，如丝如雾。
山崖危立，一块巨石突出山崖，险绝万分！一白衣男子卓立巨石，袍袖翩翩，眼神如雪。
他望了望山崖下路边酣睡的张三，和枝桠间抚刀深思的少年，喃喃道：“凌虚宫可能要出现两个资质奇绝的弟子了！”
悄然间，一黑衣男子飘然而至，道：“你我这么多年来，未曾分个高低。不如你我一人一个，看看各自徒弟的手段如何？”
“也好！”
“好！好！难得你这么爽快！哈哈哈！”黑衣男兴奋地大笑。
笑声消解在夜晚的凉风中，夜，依旧迷离、诡秘！
群山默默，隐约可见各山轮廓，像一个个居心叵测的猛兽，想着伺机而动！
两三个山外，一双干枯的手，像是被剥了皮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一圈不知名的符号。
突然间，那双枯手画的符号居然发光！紫兰色光！
那发光的一圈符号中，一只魑妖缓缓走出，向那双枯手的男人行礼。
男子呢喃几句，那魑妖化为一直独眼乌鸦，飞进石山，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在夜色之外，一行行文字之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之前的某个人，正猜疑着迷离的涵渊界一隅。
屏前人背后，其实还有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眼中明暗交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