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南疆
眼前的视角一直一摇一晃的,显然视角的主人在什么物件里,随着走动而来回摇动。
偶尔挡住眼睛的玄色衣摆,隐约能让人猜出,拿着这物件的是个男人。
远处的女子慢慢走近,她红裙随风摇曳,手中的杜鹃花款款盛开,分外艳丽。
细看去,女子竟是文英。
玄衣男子忽然停下了下来,自顾自嗤笑了声,略带粗犷的声音传来:“稀奇,还能碰见这么多年的老鬼。”
他说着,低头看着物件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剑眉星目,气宇河山的模样,一副豪放不拘之姿将物件放在了路旁,还顺道哄了哄般开口:“你两个等我一会儿。”
视角稳定了下来,只见玄衣汉子不知同红衣女人说了些什么,二人不一会儿就打了起来,从阳光明媚的下午打到月朗星稀的晚上,直至困的睡去,闭上眼睛没有再看。
待再睁眼时,已经是到了一处客栈,面前一桌酒菜,对面坐了位丰神俊朗的道士,看起来年纪轻轻,应该是刚刚出师下山的。
道士一副恭敬模样,看着玄衣汉子拿了只鸡腿丢给自己,不由得问道:“不知高人这葫芦里装着什么,似颇有灵性的模样?”
汉子哈哈一笑开口:“你可知我这南疆有几样怪诞事,是你们中原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道士一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汉子又是一笑道:“其一,是夜驱行尸,一日千里,”他说着喝了口酒接着道:“其二嘛,当时炼虫为蛊,可杀敌千万!”
此言一出,连道士都有几分惊愕:“那您这葫芦里的是?”
汉子故作神秘一笑又低声说道:“是其二!”
道士恍然大悟,连连称赞不已。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道士跟跟汉子同行,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道士道号是为道玄,汉子姓萧,单名一个“五”字,故人称萧五郎。
盆中的画面仍在继续,萧五郎和道玄共游历了南疆多处河山,其中斩妖除魔做了不少好事。
萧五郎曾多次拿出葫芦放出里面的东西,让它们去吸食毒瘴恶瘴,每次吸食它们都需要一到三天才能彻底化为己用,修为又会提升一个层次。
一日,两人在林中战一山魈,这山魈有些年岁,又常年在山中吸食一种名为金银珠的仙草,功力不可小觑。
两人酣战了半日,总算将那瘴妖收入葫芦里,被蛊虫吃掉。
趁着休息的间隙,道玄忽然问萧五郎:“萧兄要将这蛊养到何时?”
萧五郎嘿嘿一笑:“自是养到化人为止。”
“还能化人?”道玄有些讶异。
萧五郎见道玄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觉得好笑,又开口道:“可化人可吃人,炼的好还能化神!”
一句一句把道玄唬的一愣一愣的,萧五郎见戏弄到眼前的人不由得哈哈一笑:“逗你的,我还没见过化神的,也就是个传说,不过吃人的倒是见了不少。”
“此又为何?主人不管吗?”道玄不解。
“吃的就是主人,还怎么管?”萧五郎搓了点药粉丢进葫芦里,解释着:“有些炼蛊者,炼到人蛊合一的地步,蛊是放在身体里养的,养了蛊又不做好事,被蛊反噬可不就被吃了吗?”
“那既然会反噬为什么还要养在身体里?”道玄又问。
萧五郎叹了口气道:“贪呗,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蛊的加持,人的功力可以一日千里,如有神助!那时,鬼神精怪,谁能奈他何?这世上谁不想变强呢?”
道玄听得发愣,最后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要怎么才能中蛊在身体里?”
萧五郎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言毕便自顾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道玄道:“咱哥俩也结伴同行了一段时间了,我要回去一阵子,不方便再一同游历,今日就此告别,日后有缘再见!”
此话一出道玄有点慌神,又不知该如何挽留,只得厚着脸皮拜别,心里却已经打起了别的心思。
他悄悄跟在萧五郎身后,别说萧五郎了,连他葫芦里的蛊,都知道这道士一直跟着,为此萧五郎很是头疼。
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勾起了这小道士的贪欲。萧五郎有点自责。
为了不让道玄有机可乘,萧五郎葫芦一天也不离手,吃喝睡行,全揣在自己怀里。
白日里收妖,夜里还得守葫芦,萧五郎本就是大大咧咧性子,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如今却要守着这葫芦,十天半月下来,晚上对着葫芦发呆的时候,不禁有些打盹儿。
这夜,他抱着葫芦靠在桌旁,很快就呼呼大睡了,葫芦嘴的盖子忽地自己松动了下,见萧五郎没反应,又继续松动了几下。
“啪嗒”一声葫芦嘴掉到了地上,轻微的细响被萧五郎的呼噜声盖过。
只见视线从黑暗中慢慢变得有光亮,穿过一个明亮的洞口,客栈卧房的景象出现在眼前,回头看了看蜈蚣尾,另一头生长着一条黑色的百步,两虫对视一笑,望着身后睡的正香的萧五郎,化为一缕绿烟飘出了门。
门外目睹着这一幕的道玄已经僵在了原地,他望着从门缝飘出来的那抹,缓缓落地逐渐化成一蛇一蜈蚣的奇怪模样,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蜈蚣扭动着身体,它没有张嘴,但道玄似乎听见了它的声音:“你想要我的力量?”
道玄犹豫了下,想象着今后万人之上的景象遂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蜈蚣点了点头道:“我给你力量,带你事成,你还我自由!”言毕躬下身子,示意道玄抚掌在它头上。
道玄狠了狠心,抬手放了上去,一道绿色的光芒飞快地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从手心贯入,整个胳膊涨裂般的疼痛!
道玄还来不及痛呼一声,整个人就被带到半空中,蛇和蜈蚣同时钻进他的身体里,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绿光里!
少顷,他慢慢落地,眼神中恢复了神采,他握了握手,稍稍发力,一团金色的火焰出现在手中!
他朝思暮想的境界,只这一会儿就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