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署长
鹤城总警署。
白氏面无表情地下了车，乔大一脸阴郁，虽知此事跟莫云霄没关系，但心里还有些堵。
莫云霄一路上一个字也不敢吭，他不是看不出来，乔生是这两口子的命根子，但凡掉根汗毛都要拿肉来补，所以他就老老实实地开车就行。
不担心乔生是不可能的，以他对那老头儿的了解，不做亏本行当，乔生必然有某个不为人知的价值，才能被老头子盯上。
换言之，短时间内，应该没事，只是不知道这价值能保值多久……
三人各怀心事，走了一路，由莫云霄领着，进了小洋楼，直奔二楼总署长办公间，路上遇见些熟识的，也会打打招呼。
行至署长室，大门紧紧关着，敲了半天无人回应。
不在？
莫云霄微微皱眉，老头儿没回这里？
他回头对上白氏面若冰霜的脸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氏不等他言语，抬手一掌劈开了大门！
“嘭”地一声，原本空荡的办公走廊闻声探出几个脑袋来，莫云霄强压着慌乱抚着被劈开的大门尴尬的笑道:“锁坏了，修一下修一下……”
有几人认得他是总署长的儿子，便跟旁边言语了几声，散去了。
莫云霄深呼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不过，这门真他娘沉！
勉强放好了门，莫云霄看见白氏正对着老头儿的桌子发呆，上面躺着一封信，寄信人是玄诚观无云真人。
收信人正是莫定潭。
可是信封里空空如也，连个纸片都没看见。
乔大将桌子周围的抽屉书柜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丝儿其他的线索。
“不用找了。”白氏淡淡开口，乔大疑惑地看着她:“我们去玄诚观。”
时隔一日，再来到玄诚观，白氏站在山门外，望着这座宏伟的道场心中感觉莫名，故意留了个信封在桌子上，是等着她送上门吗？
又是谁在策划这一切？
无云子吗？
白氏抬步来到大殿，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人迎了上来，说要带她们去见想见的人。
看来早就在等着她了。
莫云霄拉着那道童问是谁留的话，道童摇头不语，只闷头带着他们往后面去了。
“没事，跟着看看。”白氏道，莫云霄和乔大跟了上去。
又是一圈七绕八绕，红墙青砖，良久，小道童朝前指了指，顺着方向一看，尽头竟是一座小小的庙宇，不知是供奉土地公还是山神的。
小庙前的蒲团上，跪着一身穿藏青制服的人，正在合十礼拜，可不就是莫定潭么？
白氏他们行至莫定潭身后，莫云霄率先按不住性子质问道:“你把乔生带哪里去了？”
莫定潭起身将三炷清香插上，白氏这才看见，这里是玄龟庙。
玄龟，制邪避厄，主征战，刀兵。
白氏眼神微敛，望着同样打量着自己的莫定潭。
“莫署长是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白氏毫不客气地问。
“你们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莫定潭云淡风轻地开口。
“说吧，要我们来干什么？我儿子呢？”白氏开门见山，实在不想跟他多余啰嗦。
“贵公子嘛……一切都好，只不过……”莫定潭话里有话。
不过可惜没等他磨磨蹭蹭唠叨完，白氏已经近身贴着他而去，莫云霄只觉得余光掠过一丝儿白影，白氏便已经站在了莫定潭面前，一柄剑簪抵在了莫定潭的喉间！
白氏冷冷地抬抬眼皮望着莫定潭道:“只说重点，多一个废话，我就捅一刀，看你能撑多久。”
若是个大妖可能还麻烦点，现在面前不过是个普通人，白氏有一千种方法对付他。
莫定潭没料到白氏速度如此快，腰间的洋枪都没来的及拔出，就已经被人把持住了！
他平了平神色道:“杀了我，你可就找不到你的儿子了。”
白氏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道:“找你是因为你知道内情，省很多事罢了，杀了你，无非我把这山平了，山里找不到就把鹤城平了，难不成还能飞天遁地去了不成？”
“你若说，我留你一条命，若不说，我就把你剁成肉泥，洒满整个鹤城喂狗！”白氏眼神露出一丝愤怒，乔大也不拦着，找不到乔生他都想动手了，怎么会拦着？
只有莫云霄听得于心不忍，虽说他跟莫定潭关系非常差，但好歹是他老子，这么残忍未免……
忽地莫定潭哈哈一笑，笑蒙了所有人，他抬手轻轻拨过白氏的剑簪道:“这般有魄力，说明他没找错人。”
“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且跟我来。”莫定潭往玄龟庙后面一扭，一块大石板被打开，下面还有个宽敞的空间。
莫定潭率先走了进去，白氏他们跟随其后，过了一条长廊，出现了一间小小的石室，里面点着长明灯。
石室里，有一张书桌，一座书架和一张床。
此外别无其他。
莫定潭走到书桌旁，打开桌上的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叠册子和一个小木盒，另有一本厚厚的书册压在最底下，两个手才捧了出来。
白氏打开最重的那本看看，写的全是鹤城这几十年内出现的杀人案等等，她不是很有兴趣，又合上了。
莫定潭打开了手中的木盒，递给白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白氏看着木盒里，躺着密密麻麻的黄铜钥匙，有几个颜色还有点不一样，但大多都是黄色，而且每钥匙柄上都刻着的扶桑花印记。
白氏心里一紧，她想起自己也拥有的三把钥匙，莫定潭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是这卷宗里，所有案犯都拥有的东西。”莫定潭从白氏的神色中判断她必然见过眼前的东西，索性也不绕了，直接告诉了她。
看着白氏略带诧异的脸色，莫定潭接着说:“几十年来，鹤城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一起怪异的案件，无论怎么扑朔迷离，诡谲复杂，那些案犯都有这一枚钥匙。”
“这事你们警署抓来审就是了，同我们说什么？”白氏挑挑眉，这跟乔生更没关系吧？
莫定潭充满深意地摇摇头:“谢谢案犯，没有一个活口。”他顿了顿接着说:“死状极惨，各不相同，虽说判断都是自杀，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不对。”
他说着拿起其中一把钥匙道:“而这把钥匙，才是解题的关键，后来我在两个地方见过这个……”他摩挲着扶桑花的标志，喃喃说道。
“哪个地方？”白氏问。
“第一个，鹤城万艳阁。”莫定潭说着，白氏意料之中，本就猜想着万艳阁是脱不开干系的。
“另一个，玄诚观，无名子的寝间。”莫定潭幽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