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幕 很快就不难受了,师兄。
“师兄,你现在赶不走我。”
“我犯了大错,要以死赔罪,在死之前,你都赶不走我,知道吗?”
玄泽耐心地舔舐着云昭手腕上的伤痕。
魔气自唇瓣溢出,直到云昭手腕上被咬破的痕迹彻底被消除,这才停下。
云昭感受着手腕上的冰冷。
迫切地想要手腕上的冰冷传到身上的其他地方,好好地结束他的折磨。
好难受。
好想。
眉心三道红纹闪烁,衬得云昭完好的那半张脸,艳丽如血月,透着股旖丽的媚感。
某个念头,渐渐腐蚀了他最后残留的理智。
“呜……”
玄泽自然察觉到,他的师兄已经彻底迷糊。
淫纹,是魅魔一族最邪乎的咒纹。
足以将最圣洁单纯的仙尊变为迷乱、只知求欢的妓子。
足以将固守本心的圣佛拽下神坛,沦为尘世里放浪的戏子。
而师兄额心的咒纹更为特殊,是千年银蛇的心血所绘。
发作时带来的感觉,比普通的咒纹要多十倍。
只有魅魔一族的最神秘的女人梅玉怜,才知晓绘制的方法。
不知道当初凌夜到底是从哪找到梅玉怜,还陪着她去捉了那只快要成蛟的银蛇,不惜受重伤得到了那碗心头血。
原本,他们只是想要用咒纹驯服师兄,让他老实待着风月谷,不要寻死觅活,闹着要杀了他们。
想要让师兄乖一点,主动变回原来爱笑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咒纹竟成了困住师兄最大的枷锁。
也成了,让他们发疯的理由。
魅魔梅玉怜绘制完咒纹后,就不知所踪,后来凌夜想要去抹除师兄额心的咒纹,寻遍了大半个魔界,却根本找不到她。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是他当时没能保护好师兄,没能带着他离开风月谷。
是他说了难听的话,害得师兄以为自己很……脏。
玄泽垂下眼眸,握住云昭还在推阻的手腕。
十指相扣,轻轻地抬起按在床侧。
俯身堵住那颤抖的、冰冷的唇瓣。
他知道如何缓解师兄的痛苦。
也知道师兄需要什么。
云昭放任玄泽吻他。
他本能地回应着,汲取那透传过来的冰冷。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救命的稻草。
他贪婪地呼吸着,眼眸渐渐溢满了泪。
玄泽依依不舍地松开唇,如同抚摸心爱的宝物,抬手抹去云昭眼眸划出的泪水。
“师兄,以后不要一个人泡冷水,我舍不得。”
“一百年里,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气你骗我,气你抛下我。”
玄泽喃喃道:
“我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到处多管闲事,逍遥快活,也以为你又被盛煜安、凌夜捉回去,重新关起来……
师兄,若知道你如此痛苦,一个人偷偷躲在魔界,我就算毁了命格,也要来找你。”
云昭目光朦胧,没有任何地反抗,放任玄泽慢慢脱掉了裹在他身上的长衫。
瘦弱的、遍布伤疤的躯体就那么一点点出现在了玄泽眼前。
只有身前部分的皮肤,还是原本无暇的白,其他地方都是被烧伤般的伤痕。
甚至左腿,整个小腿没有一丝血肉,露着森森白骨。
玄泽之前匆匆瞥过,就已难以接受,现在看到全部,呆愣地攥紧师兄的手,无法呼吸。
他不觉得丑,只觉得心疼。
胸口像被利剑刺穿,扎得他又气又想哭。
师兄,该有多疼呀。
是谁害得师兄变成这样?!
玄泽眨了下眼,泪水滚落眼眶,汹涌不止,沿着精致的下颌落在云昭的身上。
嘀嗒,嘀嗒。
“我会……治好你的。”
魔气从指尖溢出,涌入了云昭的体内,减轻他的痛楚。
云昭呜咽着,似乎被玄泽的手攥得太紧,小声道:“疼……”
玄泽这才回神松开手,抹掉脸上的泪。
他解开衣衫,躺在云昭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把他涌入怀中。
“很快就不难受了,师兄。”
玄泽轻轻地吻住云昭的眉心,魔气涌出,将咒纹带来的热度转移到自己身上。
云昭低声喘息着,贪恋玄泽身上的冰冷,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可是,还是好热。
他在笨拙地示好。
“师兄,别动。”
玄泽简直要疯了,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怕他再无意识地引诱他。
他亲吻着师兄的唇,小心翼翼地度入魔气,消除咒纹带来的痛苦。
“唔……”
云昭痴痴地笑着,体内难耐的感觉褪去,无意识地发出舒服的声音。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天真,像是挠人的猫叫。
玄泽不敢动,红透了耳朵,费尽全力让自己冷静。
感受到师兄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才浑身湿透地松开手臂。
给云昭盖上被子,玄泽才套上外衫,拿着云昭的内衫,近乎狼狈地越窗而出,跳到了南风馆的屋檐上。
……
月光之下,红衣的俊美少年满脸红晕,将脸颊埋在双膝之间,止不住地颤抖。
他咬住云昭的衣衫,想象着师兄刚才的模样。
漂亮的猫瞳渐渐染上水雾。
玄泽将自己彻底埋在衣衫之间,呜咽着小声,如同以前那样撒娇般的小小声。
“师兄……”
“师兄。”
师兄,是最好看的人。
师兄,是待他最好的人。
玄泽知道另一种让师兄舒服的办法,就像盛煜安和凌夜做的那样。
可是他不愿那么做。
他要师兄保持清醒,主动地像以前那样,抱着他,对他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去神智,连他是谁都认不出。
就算做了,毫无意义。
玄泽仰起头,满脸泪痕地望着天空中的弯月,伸出手掌,将月亮抓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