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跟踪
沈炽钰没有回答，燕沫儿继续道：“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那就不要再来看我了，我们两个单独住在一起，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坏了你的名声，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愤怒？”沈炽钰盯着她，却见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不希望这么年轻的时候，被你气死。”
燕沫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正想跟他道别，结果刚一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了腰肢。
沈炽钰的声音离得很近，离得这么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殊的槐花香味。
“我沈炽钰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我只会对你好。”
闻言，燕沫儿眯了眯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成亲三年，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听到任八千的话，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意外的安静。
“沈炽钰，我再过些日子就要前往东洲，我三弟被段寅所害，即便是拼了性命，我也要为他报仇。”燕沫儿道。
她回头，就听到沈凉川说：“我跟你一起去。”
燕沫儿摇了摇头，道：“最近京城不太平，也就你能帮我二弟把那些纵火者找出来。”
说罢，她扭头就走。沈炽钰也没办法，只好骑着马追了上去。二人沉默地行走在京都的街道上。
过了一会儿，燕沫儿停下脚步。
“你想干嘛！”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冷风的缘故，她的双眼微微泛着红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惹人怜惜。
“我为什么要对你百依百顺，对你忠心耿耿？沈炽钰，我跟你说，这种生活，我已经过得很辛苦了！”“如果我没有娶你，没有与你相识，我堂堂燕大小姐，也不会身败名裂，过上这样的生活！”
“所以，还请沈大将军高抬贵手，别来烦我，好不好？”
“你今天——”沈炽钰握着马鞭的手一紧，垂眸看向她：“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装得像个好人！”燕沫儿脸色一沉，双拳紧握，摆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沈炽钰则翻身下马，走向她。
“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沈炽钰语气柔和的问。
燕沫儿大怒，拔出一把短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滚!”
“别来烦我。”燕沫儿转过身，刚迈出两步，突然顿住，“如果你还敢跟着，那就是不死不休！”“……”
他不放心，一路跟着她，直到天亮，沈炽钰才阴沉着脸回到了沈家。
阿秋正在翻阅医学书籍，看到沈炽钰风风火火地进来，趴在他身边打盹的邱丙猛地睁开眼睛：“大帅，您可来了？”
“嘘!”阿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帅现在的情绪很糟糕。”
“何以见得？”邱兵一脸的疑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阿秋看着他睁大的双眸，疑惑地说道：“什么”
秋丙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哈哈哈！”
满室皆是邱兵那畅快的大笑声，被阿秋一把掩住嘴巴，佯怒道：“大帅一宿没回来，叫他好生养伤。”
秋丙顿时收起笑容，乖乖点头。
天一亮，她就提了一个竹筐，里面装满了阿秋让他背下来的草药。
“把它们放到那里的柜子里晾干。”阿秋交代完后，正打算前往沈炽钰的书房，就看到一个少女正在书房外徘徊。
“你是谁!”阿秋快步上前，沉声道。
阿秋看到是她，心中的警惕顿时消失不见。
“芷丫头，你来做什么？”阿秋看着白翠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最好不要多问。
白萩道：“我要去一趟东洲。”
阿秋有些意外，“你怎么忽然要去东洲了？”
白萩道：“我从小就生活在东州，到了陌生的地方，还真有些不适应。”“中原这么大，我当然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不过，不管东洲有多混乱，我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可是……”就在阿秋犹豫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
“白小姐怎么忽然要走了？”沈炽钰淡淡问道。在白左看来，这只是一声关心，但是像阿秋这样熟悉沈炽钰的人，却能感觉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
准确的说，是对她的怀疑。
说来也怪，当白萩告别时，只有偶然遇到的沈炽钰和阿秋两人才知晓，甚至她的哥哥秋水听闻她要走，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阿姐，不是我真正的妹妹。”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沈炽钰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那天在洞中，你和我说的可不一样。”
秋水一听，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跪下，“大帅，小的被逐出毒坊之后，阿姐收留了小的，我们两个就是兄妹。”
“你阿姐，白小姐以前是干嘛的？”沈炽钰又问。
秋水抬起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也不清楚。”
沈炽钰站了起来，没有再多说，打开房门离开了，阿秋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叹息一声，“你走吧。”
秋水抬起头，盯着他：“秋，你能不能别把我赶走？”
看着他眼眶里的泪花，阿秋定了定神，“身份不明之人，沈府容不得。”
说着，他也紧随其后。
沈炽钰给她准备了一辆马车，将她带到东洲，他当然清楚她会选择哪一条路。沈炽钰在城门口对阿秋说了一声，白萩还没有被抓回来，他就借口生病了。
阿秋露出一抹尴尬之色，道：“大帅必须尽快赶回去。”
“好。”沈炽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背对着阿秋。
阿秋万万没有料到，她一回头，就看到了燕沫儿。她穿着一套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的银色铠甲，手中拿着一顶头盔，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飞扬，这一幕虽然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但阿秋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这一幕中挪开。
她的美丽，就像是一幅画中的仙女，但又不失优雅，与众不同。
“人呢？”直到燕沫儿走近，阿秋方才回过神来。
“大帅他……”阿秋刚想隐瞒，便看到那把锋利的小刀，已经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大帅在东洲。”阿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燕沫儿收起了短剑，转身就走，毫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