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聪明人
文牧同其他人一样，觉得卷耳说的做小生意，无非就是开一间小铺子，赚了赔了都无妨。不过是找个营生别闲着罢了。
文家也不是赔不起，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随你！
若是银子不够，你可以先从你外祖母那支着。”
“多谢外祖和外祖母。
不过我自己有钱，先不说我长安的生意挣钱，就是朝廷每个月也会给我发银子呢！
外祖练完了吗？
要不咱们吃早饭吧？
我都饿了！”
说着卷耳上前搂住文牧的胳膊，开始撒起娇来。
文星南的性子虽然也是有些活泼调皮的，但还从未像卷耳同自己这么亲近过，文牧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李氏看出了文牧的窘状，也不拦着，只捂着嘴在旁边轻笑。
‘外孙女来了可真好！
一切都变好了！’
吃过饭，卷耳和文牧报备了一声，就换了男装打扮带着夏荷和初蕊上了街。
跟着一起的还有许久不见的王管事。
王管事本名叫王志泽，外号铁算盘。以前跟着老主子时，掌管着五六个铺子，且生意还都不错。
但后来老主子的儿子迷上了赌博，把所有的铺子都抵了出去，气的老主子直接两眼一翻就蹬腿了。
但他儿子并没有悔过，还把所有有卖身契的下人全部打包卖给了人牙子。
王志泽今年都四十多了，要不是娶媳妇晚，孙子都能抱上了。
可怜他们一家三口在这个年纪还被卖了。
不过幸好他们遇到了现在的小主子，卷耳姑娘看上了自己的能力，也不嫌自己的媳妇大字不识，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买了回来。
要不是她，自己的家早就散了。
今早王志泽一看到卷耳，都快哭了。
他本来以为小主子挑选自己一同前往肃州是为了给他机会让他大展宏图的。
走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以后成为陆氏中流砥柱的准备了。
结果没想到，他一到肃州就像被遗忘了一般。
每日和一群小伙子住在一处，不说小伙子们爱不爱干净，但天天练完武后的汗味都能将王管事熏个跟头。
若是卷耳再不来寻他，只怕这些小伙子就要带他一起去练武了。
“王叔，您看出这边的店铺同咱们那边的店铺有什么区别了吗？”
王管事听了只当是卷耳给自己的考验，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
“咱们长安的铺子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里都是极尽繁华的。
卖的吃的，用的，都是以精致为主。
同时卖货的人，无论是打杂的还是掌柜的，见了顾客都非常的热情。
尤其是这几年，咱们佳丽街和君子街开起来后，其他的铺子也都开始注重您所提出的服务理念了。
西北的店铺主要是朴实。
卖的货物也都以实用为主，
布匹没有多好看的花色，但耐穿耐脏。
吃食都是很大份，以能吃饱为主。
来往招待顾客，嗓门都很大，显得人都很淳朴善良。”
卷耳听的不住的点头，她就知道这个姓王的有点儿东西。当时她去买人时，一眼就看中了王志泽，虽然他已人到中年了，但是卷耳能看出他眼中深深的不甘心。
等后来细聊时，卷耳才知道这个人竟然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这次出来的时候，她将所有的管事都查了一圈，最终还是觉得这个中年男子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抱负，很努力奋斗的人。
但是做生意只靠努力还不行，要能发现细节。
“那依王管事的想法，咱们开铺子的第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呢？”
王志泽思考了一会儿
“姑娘，小人略有些想法，但是可能想法不是很全面
您姑且一听，若是觉得可行。今晚小人就回去写份详细的计划呈给您。
小人觉得，在这个地方就不能将咱们在长安的方法整个搬过来了。
长安的人已经解决的了温饱，开始享受生活了。
但西北的人民还在受着环境的折磨。
我们若是做生意也该往实用价廉方面考虑。但这么一来，咱们的利润就不是很可观了。
如果为了挣钱，在这里开不开商铺的意义其实并不大，有可能开一家普通的店铺，最后一算一年的收入还不如您在长安宴请一次的花费多。
但如果我们另辟蹊径，把咱们长安那个您设计的叫什么？
哦，对了，叫研发组调过来。研究一下如何能收集更多的雨水以及如何能更好的过滤水质。
我觉得到时候这个东西可能在这边可能会更受欢迎。
到时候不只是肃州，甘州，雍州等等都可以发展一下。”
这个王志泽果然是个有志向且有头脑的人。他竟然懂得不去分蛋糕，而是再做一块蛋糕来分市场。
且这个蛋糕还是这个地区更需要的。
卷耳点了点头。
“一会儿回去，你写一下可能性交给我。我研究一下派哪组人来。
另外，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毕竟制作新的工具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也不能总是在这儿等着，一旦要是制作不出来，难道我们还要在此闲三年吗？”
王志泽又思考了起来，这一次卷耳没有打扰他，而是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卷耳在这一路上见到了好几个外国的商队。他们牵着骆驼，驼铃叮叮咚咚的响着，再配上黄土、古城。看着还别有一番的风景。
“姑娘，小人又有了一个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可能要冒一些险。
您注意到刚才从我们身边路过的那些色目人了吗？”
卷耳回过身来看着王志泽，这家伙可以啊。不过是有几个商队从自己身边路过，他都能想到做他们的生意。
这脑子确实灵活。
但卷耳面上并有表现出什么，而是装作没在意的假装问
“哦？是吗？
色目人怎么了？”
“小人是这么想的，违反例律的事儿咱们是肯定不能干的。
咱们从高祖打下江山开始就限制了贸易往来，他们来咱们大煊，无非就是想走私些咱们这儿的东西回去。
他们一路穿过沙漠才能到咱们这儿，肯定是需要补给的。
不若，咱们在更靠近边关的地方开个客栈，再找个地方养些骆驼，供他们来回补给，还可以顺便给他们提供一些哪里可以进货获得思路。
这样既不违法，又有银子赚。
还不用和当地人抢客源。
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