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什么情况
“雯莺，上午逛国子监有什么收获么？”
姜羿程觉得邹雯莺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儿，上次简单提过一嘴开坊市的事儿，由于时间原因没有详细讨论，这次想听听她对于国子监的想法。
邹雯莺迟疑了一下，毕竟她对于国子监的看法不是特别好，她怕直接说出来姜羿程会生气。
“程哥，那要是我说了您可不许生气啊。”
姜羿程来了精神，看来是问对了，这丫头还真有些门道。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必顾虑。”
“嗯，先从哪说起呢？”
姜羿程也没有打断她，他还真想真正地了解一下邹雯莺。
“有了，程哥，您从前来过国子监么？”
“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怎么了？”
“那您觉着跟您小时候比，国子监有什么变化么？”
“变化…”
姜羿程听完邹雯莺的问题陷入了回忆之中。
记得好像是六岁左右跟着大哥来过一次，大哥办事，自己就在国子监瞎逛，毕竟是大齐的最高学府，姜羿程那时候刚来没几年，对一切还都比较好奇，所以印象也相对深刻一点。
那时候的世家正是顶峰时期，他们甚至都不屑于派遣家族子弟前往国子监读书，因为他们的家学更加渊源。
为了应付齐帝，他们大多数是派出家中的庶出子弟或旁支子弟考取国子监。
而且那时候还是有一些寒门子弟的，走在国子监里，到处都是郎朗读书声。
都是些在家里不被重视和在社会底层劳苦民众，除了努力别无选择。
人人手捧书卷，开口讨论的都是时事政事，家国天下的情怀刻在骨子里。
那时候真是有一种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感觉。
后来随着齐帝打压世家，世家们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可是他们依然牢牢把控着读书进取之路，只不过把这个平台从家学嫁接到了国子监身上。
所以老百姓那声镀金院也确实不是白叫的。
“确实变了，变的死气沉沉，没有丝毫朝气的感觉。”
邹雯莺听见这个回答会心地笑了，不止姜羿程对邹雯莺的感觉有些特殊，邹雯莺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简单的几面，邹雯莺就觉得姜羿程甚至比自己的祖父还要更能懂她的意思。
“我和程哥的想法一样呢，我也是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感觉现在和那时候的差距很大，这并不是因为今天考试的原因。”
“那雯莺以为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
“程哥是在考教我么？”
邹雯莺的语气俏皮而不失稳重，显得心情很是愉悦。
姜羿程也是很放松，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般，有很多话，很多想法想要诉说。
“算不上考教，说不定雯莺你的见识比我还要深刻呢。”
邹雯莺抿嘴一笑。
“程哥真会开玩笑，小女子哪里能比得上燕王殿下见多识广啊。”
邹雯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梅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屋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这这这，天啊，她看见了什么，小姐这是在和燕王殿下打情骂俏么？
您说不是？呵呵，可别骗奴婢了，刚您那表情，啧啧，奴婢都不好意思说。
邹雯莺也察觉到刚才的语气有像是在撒娇的嫌疑，脸腾地红了。
刚那话怎么说出口的啊，真是的，程哥该不会觉得我轻浮吧，哎呀，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越想脸越红。
给梅儿整不会了，小姐您这个状态，我是出去呢还是出去呢。
姜羿程到是没觉得邹雯莺轻浮，相反他刚才听见那句话之后，他甚至有想跳起来的冲动。
哦，别误会，是因为高兴的。
看梅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邹雯莺也暂时处在停机状态太，姜羿程开口打破了僵局。
“咳咳，梅儿你们吃完了啊。”
“啊？哦哦，回殿下，我们吃完了，您和小姐是在谈事情吧，你们快谈吧，我突然想起来，那边还有点事需要我处理呢。”
说完转头跑了出去，没等跑出多远，又赶紧跑回来把门上然后才离开。
“雯莺，雯莺？”
姜羿程把还在心理战的邹雯莺叫醒，再不叫醒她的脑袋都快要扎到地下去了。
刚被叫醒的邹雯莺眼神中还有一丝迷茫，缓了一下才恢复清明。
“程哥，刚让您看笑话了，我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话一出口，可能是觉得又有些不妥，又要进入刚才那种停机状态。
本来没什么，可是这一解释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越描越黑。
姜羿程哭笑不得，他算是发现了，这姑娘除了外秀慧中以外还有一个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大脑容易当机，不过还挺可爱的。
“雯莺？”
邹雯莺这次恢复的比较快，这次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像是放弃治疗般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赶紧重新振作起来，冲着姜羿程歉然一笑。
恰巧跟姜羿程来了个眼神对视，这次邹雯莺没有闪躲，而是大大方方地与姜羿程对视一阵。
姜羿程眼中欣赏的神色仿佛是要溢出来了，这姑娘的性格实在是太讨喜，此刻看起来竟有一种端庄之感。
这角色转变的也太快了，刚从学识渊博的邻家小妹瞬间转换成端庄大气的大家闺秀。
“程哥，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一般没有午休的习惯，雯莺去休息一会儿吧。”
邹雯莺温婉一笑。
“巧了，我也没有午睡的习惯，不如我么继续刚才还没说完的话题吧。”
“唔，那好，就让我来听听雯莺高见。”
姜羿程觉得邹雯莺的态度变了，这种感觉很玄妙，没有变得生疏，可是也没感觉关系变近，奇怪的很。
他哪知道邹雯莺的想法，邹雯莺想既然对燕王殿下的感觉有些特殊，那就大大方方的顺其自然就好，莫作小女儿姿态，那样大家反而都不自在。
说实话，家世到了她这个地步，婚配还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老早祖父就跟她说过，婚配对象最主要的就是要她自己喜欢。
至于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相信姜羿程的身份也不会成为障碍的，成国公府也不是那么拿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