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目标显现
星歌要塞的天气有些寒冷，虽然季云泽并不惧怕这种程度的天气，但他却不想立刻出去找寻他要找寻的人。
时间还早，他并不急于一时，总归是要吃饱喝足休息片刻才好。
不过，季云泽在来到这里之前还从未想过佐德竟是住在一个这样高的城堡之中，想来他们都是住的府邸别院，而佐德住在城堡中倒也别一番风味。
此时，二楼大厅壁炉中的炉火正旺，柴火不由得发出霹雳啪啦的轻微声响，季云泽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肩上披着佐德递给他的绒被，静静观望着巨大的琉璃窗外雪花飘落的景象。
“佐德，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
季云泽漠然开口，转头望向一旁坐在沙发上的佐德。
事实上，季云泽进来之后不久便注意到这城堡之中连个仆人的影子都没有，很是清冷，除了先前那些城堡之外的守卫，便似乎真的只有佐德一人。
“嗯……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佐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还有谁？”
季云泽有些好奇，毕竟这偌大的城堡之中太过静谧，很难相信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没有谁，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孩子？”
“哈……其实也不能算是孩子，他还您年龄相仿……”
佐德突然少见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
“啊，难不成你已经有家室了吗？”
季云泽属实有些惊讶，说来惭愧，即使他明白的佐德年龄不小，但他先前仍不觉得佐德是个有家室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倒不如是佐德给他的感觉。
太过冰冷，太过低沉。
就像这座寒林中的城堡一般，外表格外宏伟，但内里却总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压郁。
他根本不像是个有家庭的人……
“不，他是我兄长的儿子，只是……二人相依为命罢了。”
不知为何，佐德的眼底流露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却是被季云泽敏锐的察觉到了。
“你哥哥是……”
“他是……前……皇室亲卫，死在数月前……”
佐德的声音轻颤着，断断续续，以至于到最后几乎无法听清。
“抱歉……还请节哀……”
季云泽轻声道，眼里透着歉意与哀伤，似乎极为动容。
但没人注意到，此刻他却握紧了茶杯，以至于指节泛白……
‘又是那个畜牲么……’
脑海中，那双金色的，满含恶意的眼眸如同挥之不去一般，每每想到，便让人如坠冰窟。
而当初，九首看似随意的举动却让拜星帝国损失了数名强者，这无异于让拜星帝国减少了与六国博弈的法码，季云泽若想短时间内统领大陆便只会更为困难。
明明为其所用的强者可以有更多……
这又怎么不会让季云泽感到气愤。
然而面对这一切，季云泽也只能忍耐，甚至在眼下都不能让佐德察觉出他的异样。
“哈……”
季云泽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他重新睁开眼，吞咽下一口茶水。
仿佛暂时浇灭了自己心中的火焰。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唯独跃动着的火光，好像永不停歇。
“……我可以问公爵大人一件事吗？”
末了，佐德却是突然开口了，而他的目光却只是一如既往的盯着那燃烧着的火焰，并没有看向季云泽。
“你想问什么呢？”
“……大人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
呵……
真有意思……
在这一瞬间，季云泽拼命抑制住自己即将上扬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身上仿佛有数条长蛇在攀爬一般，冰冷的鳞片裹挟着他的躯体，忍不住战栗的同时内心却又格外的炽热滚烫。
‘果然……’
此时此刻，季云泽心头的疑虑不禁消散大半。
看来，注意到他被九首所杀的不仅仅只有罗坎言云伯里这些。
又或者说其实他们也无法确定季云泽确实死在了北族青迹山，毕竟他们当时急于退回帝都，并没有时间去查验他的尸体。
但既然佐德都这样问了，便说明他很在意这件事……
“你是指……”
季云泽有些明知顾问，等待着佐德挑明这件事情。
“嗯，数月之前的事了，不知大人还愿不愿意回忆一番。”
末了，佐德却是将目光看向了季云泽。
“想起数月前生的事确实有些恐怖，但很抱歉，我并不想说。”
季云泽微微一笑，他留意到佐德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我想，若真是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那也只有精灵古帝国的圣树结晶了，必竟，若是连这等宝物都做不到，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到了。”
季云泽又喝了口茶，似是在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嗯，的确如此，圣树结晶确实是大陆一等一的宝物，只可惜它的能力还远远达不到这种地步。”
话毕，佐德的眼眸中似有几分落寞。
“呵呵……谁说不是呢……”
季云泽捧起奶茶，借着喝茶的功夫用余光轻扫了一眼不远处大厅外的长廊，笑的别有一番深意。
此时此刻，门外的一个青年正躲在厅门的一旁，紧贴着墙壁，他的耳朵尖尖的，正仔细着大厅中两人的谈话。
虽然他本无偷听的意愿，但只是听佐德叔叔说有极为重要的客人前来才忍不住好奇心打算亲自见一见对方。
不曾想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客人口中的“起死回生”之事。
于是他便忍不住停下了进去的脚步，偷听起他们的对话来。
‘精灵古帝国的……圣树结晶？’
还没等青年稍加思索，只听得佐德叔叔的声音在耳迹响迹：
“来都来了，在那站着干什么？进来就是了。”
他知道，他的小动作总归瞒不住叔叔，于是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后走进了大厅。
“这位是帝国的右相大人。”
佐德开口道。
闻言，青年微微一顿，立即右手放于胸前，弯腰向季云泽行了一礼。
“不必这么生分。”
季云泽满脸笑意。
待行礼后，青年这才得以打量起季云泽的面容来——
‘难以直视的美貌，即便在精灵之中也是极少数的存在。’
这便是青年看到季云泽第一眼时的想法。
尤其是那双如黑夜般的双眸，借着炉火的微光仿佛被点缀上了金色的星子。
很漂亮，他很喜欢。
不过青年所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艾绿色的长发微微发卷，淡紫色的眼眸透着坚韧，如同春日里还未融化的冰雪，鼻梁耸立，脸庞光洁白皙，整个人也是干净整洁，衣着虽不华贵但也是极为素雅。
虽不至于帅的惊天动地，但在季云泽看来，他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精灵。
事实上，在季云泽从佐德的口得知青年的存在时，他便知道，他要找寻的精灵就在此地。
对方的偷听，无疑让季云泽笃定了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