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废佃户,分田地(第二更)
“好啊！你可曾窥得事情的全貌？可是毫无偏袒？”
燕王李啟说着，便向郑捷投来了一道犀利的目光，他仔细的打量着郑捷，像是要把郑捷整个人都看透一般。
“绝无偏袒！”
郑捷感受到来自李啟的压力之后，心中已然有些慌张了。他目光躲闪，故作镇定的回道。
燕王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毫无疑问，心中很是失望。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郑捷，本王给你机会，可你不中用啊！”
燕王话音未落，便有一名小卒匆匆跑上前来，脸色焦急的说道。
“大王，门外的佃户们闹得太凶了，眼看着我们就快要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要顶，过一会本王会亲自出面，劝说他们！”
小卒闻言，只得硬着头皮回到了县衙外，与情绪激动的佃户们极限拉扯。
“喏！”
燕王李啟见状，心中对事情的全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他将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宋文丽的身上，语气严肃的问道。
“宋县令，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把你所知道的郑家家主的罪行全部告知于本王，本王才能摆平县衙外的佃户们，堵住这悠悠众口。”
宋文丽也心知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自己并未犯下大错，将功赎罪自己的人生或许还有可能。宋文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说道。
“郑家家主曾经与一名佃户起了冲突，佃户不满日渐苛刻的口粮，被郑家家主指使打手打断了他的双腿。而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下落，至今生死未卜。”
“你放屁！大王宋文丽他血口喷人，伯父绝没有他所讲的那么不堪。而且那名佃户之所以没了下落，是因为伯父给了他足够的安家费之后，他回自己的乡下老家去了。”
宋文丽话音刚落，郑捷便连忙反驳道。两人都是一脸的真诚，都是演技派，这让燕王李啟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好分辨两人所说的真假。
“哦？是吗？你们都把他的双腿打断了，他又该如何自己走回老家呢？你不觉得你的解释有些可笑吗？自本县令到任以来，你便一直与你的伯父相互勾结，你以为本官看不到吗？
近来还想拉本县令下水，你想的太简单了！”
宋文丽义正言辞的驳斥道，在这一刻，他仿佛就成了受害者，委屈至极。
“宋文丽，你还真是会为自己辩解，你都干了些什么，还说没有与我们狼狈为奸……啊！不，还说没有被郑家家主所腐蚀，每年给你的那五千两白银你是一分也没有少要。”
郑捷不小心说秃噜嘴之后，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也不再遮掩了，与县令宋文丽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大戏。
“呵呵！没错，我是每年收郑家家主五千两白银，但是我一分也没有花，都放在家中的库房里呢！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有良知。
不像你，整天除了帮你伯父处理竞争对手，你凭借自己的权力，杀掉的人恐怕已经不下两手之数了吧？现如今大王就在一旁听着，像你这样的罪人只有被砍头的下场。”
“宋文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这些事情你并未明面上参与，但你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加阻止，就等于是默许了此事。”
郑捷怒目圆睁，已经无所畏惧了。此时他就只顾着与宋文丽互揭伤疤，互相伤害了。
“好了！郑捷手上沾上了这么多条人命，已然是死罪难逃，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燕王一开口，郑捷心中顿时一颤，而后他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拔出佩刀，便朝着李啟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燕飞余光忽然瞥见了郑捷的动作，快步上前一刀抹过了郑捷的脖子。
郑捷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目光中尽失惊愕，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燕飞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出手也是如此果决。他只觉得身体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而后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县令宋文丽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被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大王，微臣手上可并未沾半条人命啊！微臣贪污的那些银两，也是一分也没有动。我纯属是被郑捷他们逼迫的，收钱也不是我的本意。
但是郑捷他手握着安宁县的兵权，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抗衡，除了顺从别无他法啊！”
燕王李啟闻言，觉得县令宋文丽说的也算是有些道理，但这却不能成为他收受银两的理由。
“宋文丽，你死罪免了，不过纵容部下残害百姓，这是大罪。现将你脸上刺青，发配边疆，你可有异议？”
宋文丽闻言，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是他还活着，那无论如何处罚他，他都很满足了。
“多谢大王宽容，微臣感激不尽。”
“把他拖下去！”
李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而后便朝着县衙外走去。此时的县衙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现在李啟也是掌握了一些郑家家主的罪行。可以预见，郑家家主也是死罪难逃了。
燕王李啟出现在县衙门前之后，佃户的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有人认出了李啟，不知谁调头起哄，一个个的开始大喊起来。
“郑家家主无罪，昏君休想把郑家家主处死！”
“郑家家主无罪，昏君休想把郑家家主处死！”
李啟闻言，淡然一笑，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些佃户的领头人很有头脑。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把佃户们聚集起来，调动佃户们的情绪，让佃户们一起施压，以达到让燕王李啟不得不妥协的目的。
这人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但他却小看李啟了。虽然时间仓促，但李啟已经大概知道了郑家家主的罪行。所以处死郑家家主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无论谁来劝说，都不可能让燕王改变主意。
不要说召集近千佃户前来施压，就算是召集万人前来游行，他也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们都给我闭嘴，辱骂大王可是欺君犯上，死路一条！”
御前侍卫统领燕飞闻言，顿时一阵火大。这佃户像是被洗脑了一般，分不清好赖人。燕王李啟要处决一直以来欺压他们的郑家家主，这些佃户竟然还出来求情，这确实是让人难以理解。
“燕飞不要冲动！”
李啟见燕飞拔剑欲要上前，便连忙拦住了他。李啟深知那幕后黑手要的就是官兵与佃户发生冲突，到时候他们便能沾了百姓们内心同情弱者的光，得到百姓们的同情与支持。
燕王李啟一眼便将此事看透，所以此时，他的心中虽然十分气愤，但是他也很是淡定。
“诸位佃户，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本王说几句可好？”
“把郑家家主放了，你这个昏君，不把郑家家主放了，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佃户们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固执，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佃户制度，所以对郑家家主感恩戴德。把郑家家主当做了自己的天，他要是没了，这还不等于天塌了吗？
“诸位安静，你们这么多人一同说话，本王根本听不清楚你们所言。你们找出一个代表来，向本王说出你们的心声。”
燕王李啟眉头一皱，看着面前“民怨沸腾”的佃户们，心情变得格外沉重。他意识到了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以为的好事，或许在佃户们眼中就是会要他们命的大坏事。
李啟此言一出，佃户们的人群之中再次骚动，不多时，便从中走出了一名身材精壮，一脸书生气的佃户。这名佃户也算是知礼节，朝着李啟躬身行了一礼。
“在下田斌，拜见大王！”
“你来说说，佃户们心中所想！本王也尽力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燕王李啟见有人出列，便连忙随意的挥了挥衣袖，神色认真的说道。
“大王，我们的想法很简单。我们要您不要处理郑家家主，我们这些人都是靠郑家家主养活，如果郑家没了，我们这些人或许都得饿肚子。”
“哦？是吗？我想问你们在郑家做佃户，一年下来，能够攒多少余粮？你们想想，你们付出的劳作，与你们得到的粮食成正比吗？”
燕王李啟本想要用话语解开佃户们的心结，哪知田斌却嗤笑一声，冷笑道。
“大王，您这么急着给郑家家主定罪？无非是想要把郑家十顷良田全部收归国库，您的心思我们都清楚的很。
我们只知道自古以来，主家管佃户的吃住，一年下来我们冻不着，饿不着，每天还有住的地方，郑家家主对，我们已经够有良心的了。”
“哈哈哈！本王看你们确实是想多了，郑家家主被处刑之后，郑家的所有良田，将分发给你们这些佃户。你们每人都可以得到一亩良田，在你们自己的土地之上，耕种出来的粮食，除去赋税之后，那就全都是你们的了。”
燕王李啟闻言，便知道百姓们为何如此着急前来闹事了。他们是怕李啟断了他们的生路，所以一个个才如此焦急，甚至不惧惩罚地辱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