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僭越之人亦无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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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冬至，杭城一高。
冬天的杭城总是很冷，国文课上，凌宇把手揣进了袖子。
因为还有一周就要开始放寒假的关系，最近在杭城一里，学生的氛围总是喧闹且活跃的。
b2班的国文老师李栖云是位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主修的是国文和西方神话传说。
因为学生们经常在深奥的国文学习中昏昏欲睡，所以李栖云有时候也会适当穿插一下西方神话来活跃课堂气氛。
讲台下，凌宇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国文课。昨天放课后，凌宇刚刚通关了【原初之地】的三星级难度副本[低语森林的狼灾]。并获得了一把两星级的武器[铁影阔剑]。
所以此刻凌宇正盘算着今晚选择挑战哪个副本合适，该不该尝试一下三星级难度的[初探风龙废墟]？
凌宇觉得可以尝试。
粉笔接触黑板发出难听的“咯吱”声，讲台上，李栖云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世界树与龙”。
李栖云能理解学生们面对即将来临的寒假的兴奋，索性也不讲国文了。而是换成了学生普遍较感兴趣的北欧神话故事。
“咳，同学们。我们今天要讲的神话，来自于北欧。”李栖云说话和他的人一样，都带着种慢条斯理的味道。
“相传有巨龙名为尼德霍格，意为“绝望”，在丹麦语中还有“恐怖啃咬者”的意思。
“巨龙盘踞在通往死者之国“尼伯龙根”的世界树的树根旁，日日夜夜不断地啃咬着世界树，拼命想将其弄倒。”
说到这，李栖云一边在黑板上写下“尼伯龙根”四字，一边伸手微推眼镜。
“同学们，世界树，名为“尤克特拉希尔”，是北欧神话中世界构成的主体。”
“这棵巨木的枝干构成了各个世界，于此树上衍生出了七大王国。”
“这便是七神权柄的由来。”
走神了好一会的凌宇终于有了点听课的兴趣，“世界树”？“七大王国”？
听起来像某种幻想的游戏设定，刚好，现在非常火爆的【原初之地】也是这一类型。
但李栖云接着却没继续讲下去，而是把黑板上的字全部擦去。
这时，下课铃声适时地响起，他开始收拾起讲台上的东西。
这是一个和所有上学日子都别无二致的冬日，上课偏题的国文老师，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
但唯独当时李栖云随口说的一句话，凌宇一直印象深刻。
“啃噬世界之龙，
终将因世界[磨损]。”
“喂，凌宇？”
“欸嘿，你这是睡着了吗？”
面对双目失神，似乎陷入了某段长远回忆的少年。
温迪调皮地凝聚出一枚带有风元素力的叶片，往凌宇脸上扇着风。
而温迪从刚才就注意到，在自己讲述戴因斯雷布的时候。凌宇的菱形瞳孔就已经微微张开，少年似乎在走神，又似乎进入了白日的梦境。
“”
感受到脸上吹拂的气流，凌宇略微困惑地睁眼。刚刚自己是做梦了吗？
不可能，哪怕知道了眼前绿帽男孩的身份正是蒙德国的风神。凌宇也不曾放松过任何警惕。
但前一刻的回忆不会骗人，杭城二高冬天世界树与吞噬世界之龙。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凌宇突然想起摩拉克斯所说的一句话。
[磨损]。
当时凌宇以为这只是期待退位的岩之神的自嘲。
但现在凌宇发现，哪怕是有着毁灭世界[规则]的黑龙，也必须承受磨损的重量。
刚才脑子里似乎还有什么线团缠在了一起，风神所说的被称为[末光之剑]者，钟离，雷神特别的青睐，传授给自己的诸种神之眼和技能
还有至冬国的执行官[达达利亚]，他给自己和胡桃留下的“霄之玉符”那么至冬在这一切事件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所有事情被串联在了一起，深渊下被污染的[武士]和[无相]，“提瓦特”大陆下无人可以避免的磨损。
凌宇似乎明白了。
凌宇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原初之地】，或许从来都不只是一款游戏。
这是天理的棋盘，是法则的延伸。
蓝星上的“玩家”们，只不过是那些[存在]新一盘的棋子。
也正因此，神祗们向自己投来期望的目光。不过是因为“玩家”，正是脱离世界之人。
和胡桃进入自己的世界中导致[深渊]崩坏一样。对于温迪，钟离乃至所有提瓦特的存在而言，凌宇都是那个不同与他们的“偶然”。
就好同一个人的躯壳里装着相似却不同的东西，地脉和死去的银白古树也只是[世界树]中的一道树根。
没有人的命运会被注定。
特瓦林突然的狂暴，出现在璃月遇见胡桃，以及“泰卦锁魂契”的突然生效
这一切正是棋盘上的棋子，正在按照[存在]的意念被拨动。
此刻凌宇终于明白，为什么[马斯克礁]会逸出提瓦特的世界。
因为深境螺旋中的星空是唯一的真实，而整个提瓦特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面对[时间]，没有人能逃脱[磨损]。
哪怕是此刻正在看着“棋局”的那个[存在]也不行。
“温迪，你告诉我这些，”
“是为什么？”
想清楚一切的凌宇直视面前吟游诗人翠绿色的眼睛。
吟游诗人轻叹，手中的竖琴化为一千道微风消失。
“因为”
“你便是[毁灭]与深渊之子。凌宇。”
“终结提瓦特和“天理”的战役。”
“只有你能来结束。”
我要怎么做？
凌宇没有说话，但用目光已经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蒙德的风神轻笑，笑容温和而友善。
似乎在这一刻，他只是位蒙德城邦来的普通吟游诗人，手里端着自己最爱喝的苹果酒。
温迪手微微翻转，下一刻，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枚绿色的沙漏状发光物体。
这瞬间千风流转，如果说普通人的神之眼像一盏灯笼，那么此刻温迪手中的东西就有着如同灯塔的亮光。
“这是我的神之心，凌宇。”
“而你只需要摧毁它就好。”
温迪朝凌宇伸出手。
凌宇接过那枚被称为“神之心”的物件，没有犹豫。
随着双手微一用力，绿色的神之心脏碎裂成无数粉末。
下一刻，环绕了[风龙废墟]千年之久的暴风骤然而止，遥远的高天之上传来巨龙的悲歌。
千风流转下的蒲公英之邦，从这一刻开始，变为了无风的国度。
——z国。
只点着蜡烛的房间里，光线微暗。
在房间的长桌前，银发的少年“adonis”，捧着一本厚重的大书。
少年看着书页，轻声低语：
“从否定世界与“神”后，取得世界之外的力量。”
“僭越之人啊，不必就此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