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僵持
“为什么我来不得?”苏小意硬着头皮,盯着司马逸轩,大脑飞快的旋转,“你不让我来,我偏偏要来!”说着,她竟然举步向合意苑里走去,心却跳个不停。她在赌,赌着对方置她于死地。
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硬生生的拉了回来,而且,这股力量里明显有着愤怒的意思,让她的身子收不住,竟然踉跄着向后摔倒在地。这一刻,苏小意觉得很是狼狈,满心的委曲。
“这是本王定下的规定,不许丛王府的人踏入半步!”司马逸轩眉头一皱,冷冷的说,“你的记性实在不够好。”
苏小意坐在地上,忍不住落下泪来,这算什么嘛!怎么偏偏是她,不是别的什么人?她是喜欢看故事,甚至也幻想着自己可以成为故事中的人物,但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却是满心的惶恐,宁愿这只是一场梦,立刻回到她熟悉的现代去,做现代里平凡幸福的苏小意,此时,她真是想念蓝月的那声“莲蓉月饼”。
“信不信,本王今日就可以毁了司马溶与你的婚事。”司马逸轩平静漠然的声音听到苏小意的耳朵里,纵然丛意儿并非是她,却仍是让她心里生起一股子寒意,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皇帝,却有着苏小意感觉中的帝王之霸,相比较之下,倒是司马溶更温和稚嫩些。
苏小意看着司马逸轩,轻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如果可以退了我与司马溶的婚事,我定要好好的谢你。”
司马逸轩微微一愣,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迟疑,这似乎不是平日的丛意儿,丛意儿什么时候敢如此直视着他?而且如此清晰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直呼本王为你。好啊,既然你一心想要退了婚事,本王就成全你!”
苏小意笑了笑,和气的说:“好的,谢谢您,轩王爷。”但是,突然想到,如果她不嫁司马溶了,要如何应对丛王府的人?他们不吃了她才怪!“轩王爷,商量件事情好吗?
司马逸轩一愣,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喜形于色的人,只是,丛意儿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奇怪,有些日子没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的任性张狂,竟然敢这样没有礼貌的和自己说话,难道仗着她的姑姑是如今皇上宠幸的皇后娘娘,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成。
苏小意并没有注意到司马逸轩的表情,她只是突然觉得,最好在事情都发生变故前,让自己从这个大兴王朝消失掉。“轩王爷,我可以不嫁司马溶,也就是二太子,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嫁他,嫁他关我什么事——只是,如果我不嫁了,丛王府的人还不得生吃了我,不如这样,你,噢,应该是您,干脆让人把我弄个斩立绝,或者,我知道乌蒙国的毒药最是厉害,曾经让叶凡和慕容枫差点送了性命——喂,你打我干什么?!”苏小意捂着脸,不解的瞪着司马逸轩,怎么古代的人都喜欢打人呀,她说错什么了?
“你竟然敢直呼两位仙逝的大兴王朝的前皇后的姓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有个做了皇后的姑姑,有个成了王妃的姐姐,就猖狂到如此地步!”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来人,把这个没轻没重的家伙送到大牢里,让她清醒两天。”
司马逸轩的声音不大,却突然在他身后冒出两个人来,一样的干练清峻的男子,年纪不大,却让人觉得干练利索,蓝衣上点尘不沾,瞧着极是干净。他们看也不看一脸无辜表情的苏小意,直接把她架起来,连拉带扶的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苏小意还真是反应不过,这能怪她吗?看的小说中,这两位皇后娘娘的名字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她看过了,自然是记名字的,她又不是什么大兴王朝的臣民,怎么会记得不可以直呼她们二人的名讳,更何况,她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她们二人的再世,如果是的,就实在是倒霉了,连喊自己的名字也会惹来麻烦,她想寻死,可不想受罪,书上太多酷刑,她只想速死,死得又快又无痛苦。要是到了大牢,别的不说,就只是大牢里的老鼠就能让她疯掉,她天生就怕动物,做医生的时候,每次上解剖课的时候,她一定会如临大敌,也使得她每次从手术台上下来,都要病上一些时间才能恢复,大家觉得是累的,其实她自知,她是害怕,害怕面对生命的残缺。如果不是为了让父母开心,她宁愿不做医生,做个平凡的上班族,朝九晚五的过着近似无聊的日子。
她动不得,架着她的两个人,并没有用力,却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大牢什么样?故事里没有形容过,故事中只有冷宫,叶凡和慕容枫都进过冷宫,还有那个什么刘妃,也进过,但是,从来没有大牢。
“她有没有说什么?”司马逸轩看着回来的两个手下,站在合意苑里,桂花树在阳光下树叶婆娑,空气中有着青草的味道,刚刚这儿的奴才清理了院落,整理了青草,有些青草被修剪平整,所以,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青草香气。他喜欢这儿,喜欢这儿藏着故事的安静,能够在大兴王朝坚守爱情的两个皇后娘娘,这儿,就住过其中一位,他见过画卷中美丽的皇后娘娘慕容枫,若说容颜,似乎并不是绝色天下无人可比的美女,但是,真的很美丽,看着,那么的赏心悦目。不得不承认,那个司马锐真的是很有福气,自打他之后,好几个皇帝竟然都不曾得遇到像那个慕容枫般令人难忘的皇后娘娘。
“丛姑娘到没有说什么。”甘南犹豫了一下,强忍住唇边的微笑,心中实在是觉得丛意儿今日倒是极有趣和可爱,“她只是一再的和属下们商量可不可以立刻结果了她,或者,送她去冷宫而不要去什么大狱,她说她对冷宫还有些印象和好感,但对大狱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一直担心那儿有没有老鼠之类的东西。”
甘北也接口说:“是啊,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慌张,听得出来心跳如鼓,人也有些软软的,但后来,似乎注意力全转到了可不可以立刻让属下二人结果了她的性命这件事情上,一路一直在游说我们二人,让属下二人立刻一刀结果了她,她说她就感恩戴德啦。真是有趣,我们二人,还是一次遇到巴不得让人杀了的人。真不知这位丛姑娘是真的傻还是太过猖狂。”
甘南轻轻笑了笑说:“属下倒是觉得,这个丛姑娘是个单纯的女子,只是在丛王府呆得时间久了,有些习惯性的飞扬跋虞,其实,今日送她去大狱,却从不曾见她有什么过份的行为,只是一再的要求速死,在下有些不解。”
司马逸轩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恍惚。
甘南和甘北相互望了一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