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两人的谈话
辉煌的界域中。
一处阴暗的实验场的角落。
“呼……呼……呃咳！咳咳咳！哈……”
男人撑着实验台，一只手捂着脑袋，晃了晃头。
他的状况似乎不太好，灵魂有些止不住地紊乱，视野都变得模糊。
“呃……居然……”
他嘟囔一声，两只手胡乱却又精准地扫向实验台。
哗啦——！
桌上的瓶瓶罐罐有的掉在地上碎裂，未知的诡异液体流淌出来，但他毫不在意。
男人娴熟地拿起几个烧瓶，控制住比例配比好，然后放到一个特殊的仪器上进行更深一步的处理。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咔哒。”
实验室的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男人丝毫没有回头——多年来的合作，他甚至能辨认出对方的脚步声。
而且，乐园其他的人可都觉得他这里晦气呢。
他开口，声音依然带着古怪，仿佛与生俱来。
“你来干什么？我记得我们最近没有要交流的项目。而且，我要警告你，我现在没有心情招待客人。”
来者那暗金色的镜框仿佛闪了闪，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呵，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总该能治一治你平时过于自大傲慢的毛病。”
“自大？傲慢？呵呵……”
男人先是低低地哼笑了两声，接着像是自己觉得更好笑了似的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冷冷地盯着他发癫的模样，不说话，仿佛就是在等他笑完。
“哈——”
男人倏地止住了自己的笑。
他侧过头，暗菱形的瞳孔诡异地微动，扯着嘴角，声音暗哑。
“那是我有傲慢的资本。”
“看来你这资本没有为你预知到你所以为的蝼蚁的偷袭啊。”
弗莱格桑的嘴角终于没有扬起了。
他上下眼皮子一翻。
“……激怒我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吗？格拉里克？你过来最好是有什么正事。”
“我只是顺路过来通知你一声。”
酒红色的眼眸睨了他一眼。
“在你吃瘪的那个世界，新生的巨树为那颗星球带来了转机——那个世界浴火重生了。”
“……什么？！”
弗莱格桑倏地盯着他。
“怎么可能？！谁——”
灰绿色的眼球骨碌一转，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兴奋地收缩起来。
“哈……是那两个小不点？也对，要说变数，也只有他们了。真是……真是精彩……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弗莱格桑又癫狂地笑了起来，他脸上那扭曲的面庞显得他在这阴暗的环境下活像一个神经病。
但如果真的称他为神经病，他本人还会欣然接受。
“你笑完了吗？”
乐园的第四席·格拉里克，他像是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拽着弗莱格桑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实验台——
“咚！”
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实验场里回荡着，足以见得力度有多大。
“……”
几秒后，镇定的声音从他手下的脑袋传来：“……可以了，我笑完了。还有，把你恶心的手拿开。”
强烈的震荡似乎让弗莱格桑的神志正常了些。
他抬起头，吸了吸鼻子，随意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伸手拿起旁边处理好的试剂，一口灌了下去。
“……嗝！真难喝……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格拉里克盯着他：“紊乱的灵魂可没那么容易就修复——尤其是升格后的灵魂。”
“我当然知道，要你说！”
弗莱格桑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还有别的事吗？还是说，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或者……”
他邪恶地龇牙，“你也想当我的实验品？”
格拉里克侧过身。
他远远地望了眼实验场另一端骇人的景象，冷冷的说：
“那个世界，既然你已经失败了。那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要掺一脚了。”
“你想接管那个世界？哼……可以，但——”
“而且那两个人，你也不许再打他们的主意。”
“……”
弗莱格桑阴冷地抬眼，嘴角拉出一丝扭曲的笑意，皮笑肉不笑。
紧接着，他阴阳怪气起来。
“格拉里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令人作呕？明明也是踩死了无数蝼蚁的屠夫，搁我这还装什么好人呐？”
格拉里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讽刺不为所动，言简意赅地回应道：“他们对我有用。”
弗莱格桑嗤笑一声。
“他们对我也有用——呵，我可不会说什么一人一个这种屁话，那就各凭本事抢吧！”
“呵，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就不怕在他们身上再栽一个跟头？”
“哈！你以为我是怕死的人吗？”
灰绿色的眼眸闪烁着疯狂，男人的目光投向实验场的另一端——
血液和各种残留试剂的混合池中，遍地横陈的尸体层层叠叠，如扭曲的地狱之景，昭示着实验的残酷无情。
暗菱形的瞳孔愉悦地微缩，闪动着极端的兴奋。
“哈——我可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无数残破的尸体，脸上挂着的最后的表情……或是恐惧，或是幸福，或是纯粹的癫狂，却最终都凝固成一张模样——
全是他自己。
……
……
格拉里克对此不以为奇，他早就知道弗莱格桑这人……不，是这怪物不能按正常人类的行事逻辑去理解。
……或许他自己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比这家伙多了一层面具。
“我走了。”
格拉里克已经没了待下去的兴趣，转身向门那边走去。
“……”
弗莱格桑没理会他。
“哦，想起一件事——我顺便问一下。”
正要出门时，格拉里克又突然开口。
“梅耶塔的宴会，你应该受到邀请了，你去吗？”
“……她？嘁！”
弗莱格桑阴恻恻地说，“如果让我把宴会上的人变成一群猴子，我倒是很乐意。”
“那你失望了，首席在那里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弗莱格桑抬起眼：“……首席也去？他最近闲得慌？”
“梅耶塔说，她会为大家准备一个惊喜。”
格拉里克往外走去，随意地挥了下手，“谁知道是什么呢，反正我不介意去凑个热闹。”
“……”
弗莱格桑垂下眸子。
呵……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