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丫头,再见到你真好!
第95章 丫头,再见到你真好!
丁蔓想起程凌志去她家的情形。
程凌志身上没有纨绔子弟身上的恶习,也不以貌取人。
她第一次见程凌志的时候,衣服上还打有补丁呢。
他也没流露出瞧不起人的神色。丁蔓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她想左了。
她和银环等去了远离城镇的地方,仔细的去荒庙,无人居住的房屋寻找。
每次都大张旗鼓问可有一位艾神医云游到这里没有?她们姑娘需要神医救命。
她们去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还是没找到,丁蔓心里发沉。
难道遭遇不测了?魏帆领人也到了城里,他大张旗鼓的找人。并拿出一张纸条,看完迅速的率人向东而去。
随他去的有好几路人马。丁蔓皱眉思考,难道自己思路错了?
“姑娘,您吃药的时间到了,先喝药吧!找神医慢慢的来。”
银朵端着碗,递到丁蔓手里,丁蔓苦着脸皱着眉喝下,还别说,喝了这药丁蔓感觉自己手脚暖和多了。
银朵又递给丁蔓一碗清水,等丁蔓漱口后低声说:“姑娘,银红发现了程公子留下的记号。”
丁蔓没动声色,继续喝水。
“姑娘,就在一处废旧房屋那里,在门框角画有一个小记号,不注意看真忽略了。”
“确定了?是五只手指?”
“是,不会引人注意,看到的只以为是孩子乱画的。”
“好,我们快顺小指指的方向找。”
丁蔓用手帕擦了擦嘴,慢慢的走向马车,上了马车,丁蔓快速的对方天明说:“方大哥,你速速派人沿路寻找程凌志留下的记号,别露了痕迹。”
“是!柴荣,你去,如果有人,就打听神医知道吗?”
柴荣领命顺着记号寻去。马车跟在后面而去。
沿着记号走到一处山脚,记号是往山上去的。
没有路,丁蔓下了马车,让银朵把伤药全部拿好,银环拿着另一个包裹,丁蔓让车继续顺路往前行,并让银红在车上伪装成她。
丁蔓领着银朵,银环和银织还有前面领路的柴荣。
方天明留一部分人围着马车慢慢的往前走,他率领一部分人跟在丁蔓身后负责警戒。
上了山,有树木遍挡,丁蔓几个人速度快了起来,她们寻着印迹继续走,越走越深,已经是进了森林深处,丁蔓更担心了。
森林外沿没有危险,森林深处就会有野兽。
就像她们那次逃进树林,只敢在外沿躲藏,如果往里走,不用匪徒,就会被野兽吃个干净了。
程凌志为什么跑进这么远?难道他想横穿森林回翼州?不要命了?
丁蔓等人找了一天,没有找到,天黑了,丁蔓也不敢让他们点火把,万一掉下点火星,整个森林就会被烧,她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天黑也看不清记号了,丁蔓让众人原地休息会,吃点东西。
她问方天明:“方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在现代可以有很多现代化的手段,警犬闻味,飞机搜索,各种先进的仪器辅助。
丁蔓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方天明也表示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硬找,又怕偏离记号的方向。可不找,又怕耽误了救助时间。
早一刻找到,程凌志就多一分希望。
丁蔓绞尽脑汁,想了个笨刅法,她对方天明说:“方大哥,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留下一个人在这里不动,我们这些人都手持一根木棍。
我们敲击树木传声,出去找的人不管找到找不到,隔段时间就敲击树木,这样不至于走散,你看行不?”
方天明眼晴一亮,连连点头。想到黑暗中丁蔓看不到,就忙答应:“好,我们就这么办。”
他率先折了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树干,修理如擀面杖长短,敲了一下树,有闷闷的砰砰声。
方天明把木棍交给丁蔓,丁蔓转手给了银环,她的武器就是木棍。
方天明命令众人,各自修理一根木棍。
丁蔓率先往里走,银朵几人迅速的跟上。
丁蔓走了一段,敲击一下树,后面也传来敲击声。
就这样她们换了个方向继续寻找,这样虽然费力,却有效。
忽然前方传来狼嚎声,还有狼的惨听声,丁蔓迟疑的站住,她不确定是狼攻击野兽受伤惨叫还是攻击人。
如果是攻击程凌志那就危险了。程凌志已经受了伤,他身边不知道有没有人。
丁蔓急速的敲击树身,远处也传来急速的敲击声。
丁蔓决定冒一下险,万一呢。丁蔓快速的朝狼嚎的方向走,说是快速,有树木遍挡,实在也快不了多少。
而且树木高,连一丝亮光也没有,整个一个黑咕隆咚。
丁蔓把武器拿在手里,丁蔓喜欢用棍,上次木棍被匪徒轻易的削断了。
丁蔓就特制了一根,前部分是实心,后部分是木柄,前重后轻,感觉很顺手。
越走离狼嚎声越近,丁蔓还听到有呼喝声。
丁蔓大喜,她连续敲击树身,然后就朝狼嚎声奔去。
到了近前,影影绰绰的只看到绿油油的光跑来跑去,嘴里发出呜呜声。
丁蔓让银朵点起火把,嘱咐千万小心,她大喊道:“程凌志!程凌志!”
一边挥棍击退攻击来的绿光。丁蔓大声叫道:“打绿光中间,这是狼头!程凌志!是你吗?”
“丁丫头!是丁丫头来了?哈哈,小爷有救了!你们这群畜生,想吃爷,休想!”
丁蔓棍子舞的虎虎生风,不时打中狼头,传出狼的惨叫。
银朵拿着火把紧跟在丁蔓身后,狼看到火光急速跑远。
离她们几丈远仰头嚎叫,来回奔跑想伺机攻击。
丁蔓一边挥舞棍子,一边借着忽闪的火光寻找程凌志的位置。
方天明等人也赶了过来,他们主动朝狼群杀去。
不打怕打跑它们,后患无穷。银朵护好火把,紧跟在丁蔓身后。
丁蔓借着火光看到了倚在一棵大粗树前的程凌志,他坐在地上,手里挥舞着剑,在他眼前躺着一个人。
程凌志看到丁蔓蹲在他眼前,他伸手抚摸了一下丁蔓的脸:“丫头,我不是做梦吧?他娘的,是梦也值了,临死还能见丫头一面。”
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丁蔓感觉到的程凌志的手滚烫,他说话忽出的口气都是热的。
银环执剑站在丁蔓身后,以免有狼攻击。丁蔓扶程凌志的肩头,感觉到了湿湿的。
丁蔓伸手拿过火把,让银朵给程凌志处理一下伤口。
银朵剪开程凌志的衣服,只看到血乎一片,丁蔓把火把凑近一些,倒吸一口凉气。
肩头被狼撕了一块肉去,如果再歪一些就会咬到喉咙了。
方天明喘着粗气过来:“丁姑娘,我们要赶紧撤退,万一招来再多的狼和别的野兽,我们就危险了。”
银朵给程凌志快速的撒上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又去检查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一摸已经没有了脉搏。
“姑娘,这位已经没有了呼吸。”
“方大哥,背走他,不能让野兽糟践了。”
方天明挥手让人背起地上的人,又背起程凌志,让人小心的点了火把在后面。
幸亏现在是夏季,如果是秋冬,那无论如何都不能点火把的。
丁蔓等人敲击树,远处传来敲打声,他们顺着声音找到原地。
丁蔓问:“人都到齐了没?齐了我们就下山。”
还有十几个人没回来,方天明让丁蔓先下山,他领着几个人等那些人回来。
远处又传来狼嚎声,丁蔓不再磨叽,喊了一声:“快走!山下集合!”
顺着山往下走,下山不需要敲打树了,到了山下就是路。
她们走了一个时辰,才出了树林,来到路上。
总算是出来了,有月亮光照着,勉强能看清楚人。
丁蔓举着火把,让银朵再仔细检查一下程凌志别的地方可有伤口。
银朵仔细检查,程凌志胳膊,腿,手臂都有伤,有刀伤,有咬伤。
银朵也没法处理,只能撒上止血药,先止血。又找出伤药退热的,给他熬了一剂药,喝下。
再不退热,伤要不了他的命,也会烧成傻子。
方天明领人也追了上来,丁蔓不再迟疑,方天明找到拴马的地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他伸手接过程凌志,又让手下两人一骑,给丁蔓留出两匹马。
银朵翻身上马,和银红一骑,银环和丁蔓,柴荣把银织拽上马,说了一声“得罪了”,把她揽在身前。
“没事儿,多谢大哥。”银织语气平静的说。
柴荣心里暗道:“丁姑娘不是一般人,她的丫环随主子,也不是一般人啊。”
丁蔓在路上奔驰了两个时辰,在天微亮的时候追上了马车。
丁蔓赶紧的上车,把程凌志接到马车上。
天渐渐的亮了,她们也不能带着一具尸体走。
方天明让人在路也挖了一个坑,把侍卫埋了进去。他们解下多件披风,把侍卫包裹严实。
掐了三根树枝插地上,集体低头默哀。
方天明说:“兄弟,暂时委屈你在这里休息,我们会再来接你回家。”
丁蔓没让立即赶路,银朵把程凌志的全身都检查一遍,伤痕累累,他肋下一道剑伤,已经发臭发脓了。
银朵给他一遍遍的清洗,把他大的伤口缝合。
银红拿着伤药给受伤的人上药,都是黑暗中被狼咬伤的。
有十几个人被咬伤,他们忍痛上了药,又梳洗了一番,换下带血的衣服,在路边焚烧了。
众人都整理完毕,程凌志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只是仍昏迷不醒。
众人如常赶路,路上碰到好几队人马奔来跑去。
接近午时,丁蔓让原地休息,造火做饭。
一群队伍又经过她们,领头的停马在他们不远处停下。也埋灶做饭。
银朵熬好药,端到车前说:“姑娘,药熬好了,您快喝了。”
丁蔓在车里嘟哝着:“真喝够这苦药了。”
“姑娘,良药苦口,等我们寻到艾神医就好了,他会制作药丸呢。”
“唉,谁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告诉我们在这里,这不又扑了空?”
“那姑娘,我们还继续找他吗?”
“不找了,回家!我们的银两也不多了,阿爹阿娘在家里该担心了,回去。”
那个队伍里有个人走过来,拱手问道:“各位要去哪里的?我听到这位姑娘说要找郎中。我们这里有位医术不错的郎中,要不给患者看看?”
“真的吗?姑娘,这位大哥说有位郎中医术高呢,姑娘,要不您让他给把把脉?也许能成呢?”
“这,不好吧?”
“哎呀,姑娘,求您让郎中瞧瞧吧,如果治好了老爷太太就不用担心了。”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丁蔓说完,银环把车帘打开,丁蔓低垂着头伸出手腕。
郎中过来眼睛迅速的往车厢里一扫,只有一个小桌和一床锦被。
郎中闭目搭上丁蔓手腕。他沉吟一下,又要了丁蔓的药方,看完后说:“开药方的郎中医术不错,换我也只能开这样的药方了。姑娘还是以休养为主,就按这个方子吃吧,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完抽回手。站起身施一礼,就往回走。银朵忙蹲身拜谢。
郎中摆手走开,他边走辺小声和那个将军模样的人说:“将军,老朽给这姑娘把的脉,确实是身体亏损的厉害,于子嗣有碍,这对一个姑娘来说是致命的,难怪她到处找神医。”
那位将军问:“那车里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除了姑娘和丫环,没有旁人。还有一个小桌子,肯定也藏不了人。”
将军不置可否往回走。丁蔓慢慢坐回去,把程凌志的脸从锦被里露来。她打了个错位,程凌志腿伸锦被里,上半身被银环和丁蔓挡住。
丁蔓跪坐微微侧身,从外面看就是丁蔓坐着,腿伸在锦被里。
银环暗暗佩服自家姑娘呼吸都没乱一息,她在旁边紧张的冒汗,郎中误以为她是紧张自家姑娘的身体。
程凌志这时候醒来了,他迷茫着眼神刚要说话,被丁蔓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丁蔓对银朵说:“给我杯清水,我嘴里唔唔,苦的很。”
把程凌志的呜呜呜声掩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