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信风波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武同尘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厂子里四处巡视,工人们干活都干的热火朝天。最近他的面包车修好了,天天开出门跑业务,订单也接连不断的增加,工人们的活也越来越多,上厕所都得跑着去,天天大车小车进进出出。他站在厂门口看着自己创造的一切别提多有成就感了,是他给予了这些人工作岗位,是他养活了上下游那么多人,多少人因为他才有钱养家糊口,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造物主,有点石成金的魔法能力。突然,他看到传达室里放着一封信,应该是刚送来的。
要是在平时他肯定就不进传达室了,厂里现在工人多,家里有电话的又不多,都是写信联系,肯定是哪个工人的。可是今天他心情好,看看是谁的信他跑腿给人家送过去。拿起来一看,他皱了皱眉头,是写给他的。
既然是写给自己的就撕开看了吧,是不是哪个厂子或者谁想合作的。撕开信,他开始看了,看着看着汗流了下来,看到最后他咽了一口口水,拿着信回到了办公室,然后喊了自己的老婆过来。他老婆还抱怨,一封信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不识字,莫非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吗,自己正忙着呢,耽误事。
等他老婆接过信读着读着眼睛就瞪大了,手有些微微的抖,看完后她看着武同尘:“这是不是谁给你开玩笑的。”
“我怎么知道?看这个样也不像是开玩笑,这肯定是得罪谁了或者挡谁的财路了。”原来这是一封恐吓信,通过信里的内容,武同尘知道这个人对他和他的家庭非常了解,而且信里的感觉是对他恨之入骨,要求他关闭厂子滚远一些,否则拿他的家人怎么这么样。这会是谁呢?他把他从小到大得罪的人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没有谁对他那么大的仇啊。那是同行?哪个同行呢?自己公平竞争也没刻意针对谁,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也猜不出来,但是为了家人安全考虑他去派出所报案了,可是并没有什么用,这个东西又无法追踪而且对方的信息一概不知,怎么调查。从派出所出来后,武同尘安排自己家里人近期减少外出,让老婆下班就回家,父母也是,以看好孩子为第一目标。他自己则去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查查是谁。
他找到了他把兄弟老大,“大哥,我这才赚了几天钱就被人盯上了,我也没得罪谁啊,如果真是出什么意外我不是血亏吗?”
“这个不要太紧张,首先这个人肯定和你有过节或者是你挡他财路了,目前看情况你挡他财路的可能性大。但是不用太担心,写信说明他不太敢明着找你只能先吓唬你,如果真是谁得罪我,我可不写这样的信,我直接找他家去。”吴老二分析道。
听吴老二这么说,他自己也觉得有道理,这样的话危险系数能降一分了,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底是谁呢?他真想赶紧找出这个人。而且他也不确定这是吓唬自己还是先警告自己再行动,在涉及家人的问题上他不敢大意。
吴老二又说了:“最近多想想你影响谁的生意最多,受影响最直接的。而且对你这么了解肯定离得不远,要么是咱们这要么是近点的,就那么几个厂就那么几个人,你自己多想想。”
“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一涉及到家人的事都不会分析这些问题了,还得是你啊大哥。”
“不要怕兄弟,找出来是谁,兄弟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谁想欺负你先问问哥几个。”
“好的老大,我再仔细想想吧,有哥哥们给我撑腰,我心里舒服多了。”
武同尘从吴老二那走了,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想到底是谁那么恨自己,从周边的人和厂一个个找起吧。其实有时候这些事看完就看完了,以后小心注意就行了,也不好追查。可是这次他突然跟犯病一样非想知道是谁给他写的这封信,而且他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能找到这个人。
这几天,他去了几个厂子也去了几个市场,一切都照旧啊,这些人也非常正常,生意也并没有滑坡,谁有那个心思找他呢?想着想着,车开到了他以前上班的厂门口,进去和刘叔下两把象棋吧,天天想这些真烦死了。想着他把车开了过去。
找到了刘叔,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刘叔,你好不自在啊,跟着公家干就是好。”
“哟,你个大忙人怎么来了。”
“找您下两把棋,这两天闷的慌。”
“来,摆起来杀两盘。”
说着两个人摆起了棋盘和棋子,武同尘把大哥大往旁边桌子上一放。
“我听说你小子这两年赚钱了,今天一看还是真事呢,大哥大都用上了。”
“叔你别消遣我了,这个东西买来又不是我想炫富的,他就是我赚钱的工具。”
“不假,来我看看你棋艺进步了吗,是不是和你赚钱一样突飞猛进。”
两人杀的有来有往,这时,负责销售的田国发进来了,看到武同尘一愣,“武哥怎么有空来了。”
“哦,田兄弟啊,正好开车走到门口,这会也没什么事,找刘叔下下棋。”
“小田,什么事要说的,说吧。”老刘问道。
“刘厂长,我手里客户有几个最近都去其他厂子发货了,能不能把价格再调整一下,让我好做些工作。”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厂子那么多人那么多开支,卖便宜了赔钱怎么吃怎么喝。”
“可是这样客户丢失了,咱的销量又要下滑,均摊到产品上的费用更多了,价格更没优势了啊。”
“是这个道理,回来我组织他们开会商量商量吧。”
田国发看到这个情况也不便说什么,转头走了。“这家伙,就想降价好卖货他好拿提成。”
“刘叔,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开厂子就得靠量,量做大了一些固定的费用均摊就下来了。”
“你看看,开厂子当老板就是不一样,他前两天还说呢,你从厂走的时候是他接的班,从他接完班厂子一年不如一年,你们私人厂子什么事情反应快,灵活,我们这样集体的还得开会商议,有点僵硬。他工资一年比一年拿的少了。”
“也不是,你们有你们的优势嘛。商量的多了出错就少。”说着他突然一愣,就像柯南一样,那一瞬间有一条线穿过,开窍了“哦,是他。”
“什么是他?”
“没事了刘叔,我这有点事得先走了,回来陪你下棋。”
武同尘快步走了出去,追上了田国发,“兄弟,不忙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武同尘掏出烟给自己拿了一支给田国发点了一支,“怎么样,今年销量还行吗?”
“不太好,厂子就这个样,很多事情都得汇报,我是吃提成的,他们可不是。”说着指了指办公室方向。
“兄弟,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你说武哥。”
“我收到一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什么信我不知道。”
“我看了,是你的笔迹。”说完这句话后武同尘看田国发没说话,顿了一会,说:“兄弟,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还是换来了沉默,但是他心里有底了,刚才说笔迹诈他那一下有用。“我不会去派出所的,说说吧,说说你的难处,咱以前也算并肩战斗过。”
“哎,自从你走后干的风生水起,虽然你没从厂子带走什么客户,但是因为你是从这走的,你又负责市场,所以照搬了很多我们的模式,导致我们两个厂竞品太多,产品定位重叠的太多。我实在是不好干,而且上面反应慢打价格战打不过你们,他们却反过来怪我没本事,我是流血流汗又流泪啊。从你走后销量年年下滑,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武同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便问道:“那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没把工作做好,也老是感觉活在你的阴影里。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行,既然说开了,我不会再和你计较之前的事了,既然这样我有句话要说,如果真干不下去了,你来我厂,销售你负责,我相信你。”一通话下来好像来了一套组合拳,把田国发直接ko了。“不过这个事你得郑重的给我道歉,今天晚上请我喝酒吧。”
“好的武哥,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