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预兆
雀族其实和孔雀族早已生了嫌隙，再加之司凌将雀族大小姐绿珠杀害。
两族反目成仇，迟早会有这么一战。
但司凌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
但孔雀族兵力还算充足，这一战，胜算还算很大。
只是一旦开战，他势必要亲自率军迎战。
阿瑶知道了定会担忧。
他蹙了蹙眉，而后对城主抱拳道。
“孩儿愿意亲自领兵出征，但此事莫要告知阿瑶。”
城主淡淡瞥了一眼他，“她迟早会知道的。”
到时候定会埋怨司凌不告诉她。
司凌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想起之前阿瑶刚来这里时的落寞神色。
他执拗道，“还请父亲多帮我遮掩一二，等我凯旋归来，定会亲自向她说明。”
城主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回去便准备些吧，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且小心些。”
嘱咐过后，司凌便一脸凝重的离去了。
老城主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身子一下子躬了下来，像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造化弄人啊。”
他长叹一声，径自走到内室里面去了。
天气变幻莫测。
司凌刚走不久后，天空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阿瑶这会儿刚从手软脚软的劲头中缓过来。
司凌十分贴心，即便走的匆忙，在离去前也帮阿瑶换好了衣裳。
所以侍女们得到主子的命令过来伺候时，也没发觉出什么异常。
“少主吩咐过我们，说是晚饭让夫人一个人先吃着，他要晚些时候能回来。”
阿瑶知道他是去城主那里了，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她目光在侍女身上的深色斑斑点点水痕，有些惊讶。
“外面下雨了？”
侍女有些局促的搅着衣角，“夫人说的不错，我来的匆忙，没带些能挡雨的东西，这才弄的满身狼狈，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莫怪。”
阿瑶忍不住笑道“哪里的话，既然衣裳湿了，你一会儿回去换一身吧，我这里暂时也不用人守着。”
侍女本来就是伺候过阿瑶的，见她亲和，也大着胆子开起了玩笑。
“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少主对您那可是宝贝着呢，若是少主回来发现房中没人伺候，少不得要斥责我们。”
“你这丫头。”
阿瑶有些忍俊不禁，又想起司凌待她又的确如此。
心里丝丝缕缕的涌现一股蜜意来。
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侍女正呆呆的盯着她。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清咳一声，“盯着我作甚？”
侍女一脸艳羡的目光，“姑娘笑起来真真的好看，比我们孔雀族的雌性都要貌美。”
“和当年轰动全族的婉夫人有的一拼。”
“婉夫人？”
这又是谁？
见阿瑶诧异不解，她连忙解释道。
“婉夫人乃是城主大人的妻子，只是后来病重去了。”
那也就是司凌的生母。
怪不得司凌一直保留着他母亲的院子。
侍女说到这里也有些惋惜，“婉夫人最善品花，经她手的花不仅颜色鲜艳，生得也十分好看。更重要的是婉夫人还会将花做成美食，堪称一绝。”
“更有传言说，婉夫人身上自带异香，可引蝶作伴。”
“但婉夫人性子是个冷淡的，对来求亲的人一概拒之门外，当年的城主还是借着养伤的名义赖在婉夫人家里不走，耍了些小手段才抱得美人归的。”
后来婉夫人每每提及此事，总要拿话臊城主。
也算是府里下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阿瑶听她这么一描述，脑海中也有些画面了。
原来司凌的父母是这样相识的。
侍女见她听的尽兴，忍不住夸赞道。
“少主对您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姑娘和少主日后定会和和美美的。”
阿瑶一怔，随后笑道，“借你吉言。”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滚雷。
一道亮光从窗户处将室内照的亮如白昼。
两人都吓了一跳。
侍女率先反应过来，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雨声，连忙小跑着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回头看去时，只见阿瑶嘴唇有些发白，怔怔的盯着窗户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这雨不知怎的就下大了，姑娘可是被吓着了？”
侍女有些担忧的走过来。
阿瑶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总觉得有些难安。
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她的族人陆续惨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
她定了定神，勉强将这段回忆压在心底。
“司凌等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定是湿透了。你提前叫人准备好热水来。”
“是，夫人。”
这场雨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多。
狂风呼啸，骤雨紧促的拍打着地面和屋顶。
天色阴沉可怖。
阿瑶在屋子里点了些蜡烛，仍觉得不够明亮。
但侍女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冒着大雨冲出去了。
现在她身边并没有下人伺候。
她索性从旁边的架子上又翻出来一个蜡烛，放在了桌子上，借着那摇摆不定的光，开始看起了司凌为她准备的话本。
但看了几页，她就有些看不进去了。
司凌怎么还没回来？
外面的的雨已经停了，只有滴滴答答从房檐上滴落的声音。
阿瑶蹙着眉又将窗子打开了。
一股泥土夹杂着青草的香气便丝丝缕缕的飘进来了。
“夫人怎么站在窗子那里，小心着了凉。”
侍女端着盆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忙将木盆放下，从旁边的架子上抓起披风给阿瑶披上了。
“这阵子转凉，夫人还是注意保暖。”
阿瑶哪有这么娇气，但见她也是出于好心，也就没说什么。
她问道，“你们少主呢？还没回来吗？”
侍女也是一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少主可能是不回来了，奴婢忘记告诉您了，少主偶尔繁忙的时候会在议政堂的外院住下，想必这个时候应该歇在那里了。”
司凌倒是没跟她说过这个。
阿瑶闻言，心里终于稍稍安了心。
随后便跟着侍女去隔壁用了晚膳。
可能是今日司凌不在，她忽然没了胃口，略略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回到自己的卧房。
侍女叫来人收拾残局，自己则跟着阿瑶回去了卧房。
“夜里凉，姑娘泡泡脚，也能暖暖身子。”
她说着，便要将木盆端了过来。
阿瑶正要上床，毫无防备的转过身，险些撞到她。
只听得一声惊呼，随后一个荷包便从袖口掉落下来。
叮叮咣咣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阿瑶下意识的看去。
只见几枚铜钱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