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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世遗物安登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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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之上的少爷小姐们纷纷睁圆眼睛,准备看戏,毕竟,消息在府中可是传开,主角亲自上演,何不乐?幻境中的npc真是吃瓜得热心,个个放下碗筷,当然,林闵景也不辜负这种这些热心观众,尽力地满足。

    “我不同意!现在都什么社会!恋爱自由,我不喜欢她,她应该也不喜欢我,既然都不喜欢,就应该和离一一也希望苏姑娘能放我一马,我一个新时代男性,你不过是旧世代留下的“产物”!一字不识!”

    这话说的十分刺耳,大夫人脸瞬间沉了下去,六姨娘上多多少少有些难堪。

    林家的少爷小姐们将目光对准坐在位上的苏辛,每个人的样子都想知道被这样辱骂,她会作何反应?哭?还是气急败坏?……可是新来的嫂子,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处变不惊,似乎这些话不是说给她听的,他们不由得佩服。

    其实弦玑一直在忍着,忍着原身情绪,万幸,原身崩溃程度在可忍受范围内,不然,就得哭鼻子。

    “啪!一一”

    只见,林老爷站起身,甩给他一个巴掌,“我告诉你!苏辛就是你的妻子,你不认也得认!”

    林闵景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立在原地。这段感情流露绝对真实,弦玑见此,是真的想笑,那个白袍道长不会被打懵了吧。好在,他的素养够强,宋拂虚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继续把戏演下去:

    一个扭身,气冲冲地离开。

    这场见面席成功再让苏辛不受林大少爷待见的消息传开,但同时,林府上下的仆人对苏辛也更尊敬,就冲着林老爷打林闵景那一巴掌,足够在府中立威。

    夜色渐浓,缕缕月光,魆魆竹林,浅浅溪水。弦玑整天下来,两个字腰累!除了坐还是坐,坐还得端正姿度,累得累死,见没有人,摘下头饰,放在桌上,随便一躺,姿态正是随心所欲。

    “咳!”

    怎么这时还有人来!弦玑一惊,立马睁开眼,端正姿态,理理衣褶,结果,抬头一看是林闵景。

    “你怎么来了?”

    “被逼来的。”宋拂虚拉开椅子,拂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坐下去,随即,颇有微词道:“那个林老爷,下手是真的狠,我都怀疑是不是他儿子。”捂着还未消肿的脸。

    “忍忍吧,等我们找到幻境中的阵眼一一我看有没有符…”弦玑下意识摸符,忘了,这是在幻境中,“没有。”

    “你觉得女鬼会是苏辛吗?”宋拂虚想起今早她穿的喜服,手指扣在圆桌上轻敲。

    “应该是吧一一对了,秦大队长至今还未出现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按理,他现在应该依附在一个人身上。”宋扶虚举起一手,搭在眉上,支在桌子,看起来有些郁闷,大抵是怕把秦璇弄丢了,丢了可不好交代。

    “似乎有些难办了。”闻言,垂眸思索,接理,的确应该依附在一个人身上,难不成是在林家子弟那群中?大有可能。她道:“莫不成在那群林家子弟中,明日前去观察,希望尽快找到,汇合,不要耽误时间。”

    “嗯。”

    但现下还有一个问题:林闵景是被林老爷逼来圆房的。这个问题就非常的尴尬,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清楚原发展中两人有没有,但愿没有。

    “闵景,小辛,不早了,赶紧睡吧。”屋外,响起大夫人的声音,而且,大夫人似乎还没走,窗外没有脚步声。

    弦玑望了望他,又透过薄薄一层的窗纸瞧着外面,大脑飞速旋转,怎么办?忽然,屋内暗了下来,扭过头,桌处的蜡烛已然被吹灭,这是想的什么招?

    噔一噔

    那种皮鞋踏地的声音,清晰传入耳畔,他似乎走到身旁。手霍然被一股力量牵起。应是要做什么?

    掌心一痒,白袍道士在写字!“写什么呢?”心道:“让我感受一下,呃…第一个字笔画有点多…第二个字笔画简单…第三个字…怎么跟第一个字似乎一样!他写重复的,怕我不知道?……摇床!”心一动,手一翻,在他手背上写下“知道”二字。

    很快,屋内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与此同时,屋外也传来脚步声,料想,是大夫人宽心走了。弦玑怕半路折回,摇了一阵子,才停下,甩了甩酸麻的手,“累人。”此时,宋拂虚出声赞许,“的确。”

    “现在应付完人,就该睡觉了。”弦玑隔着暗帘瞧他。屋内不算多黑,还有一方月光照进,也能隐约的看见他的身形。半晌,宋拂虚笑了一下,“谁睡床,谁睡地?”

    “我睡地吧。”弦玑觉得就他那一身不染白袍的人,定是睡不惯地上,她睡地上也不是第一次,让他便让他,不争。

    “不了,你睡吧。在地上睡,我也算老客人,今日再光临一次也无妨。”

    一点月光洒在他身上,半张脸在阴影之下,半张脸在月光之下。他莞尔一笑。

    闻言,弦玑心下一惊,没想到这白袍道士竟也睡过地上,不过,这应该对他来说不算一个很好的回忆。她琢磨半分,定下心思:“白袍道士,不如我们一起睡床,中间用枕头隔住,你不越界,我亦不越界,可安?”

    这无疑是对他在人品上的一种信任。不过,宋拂虚婉拒:“不用,这床必定是小。你一人睡则可。”说完,稀稀疏疏的声音四起,他大概已经睡在地上,和衣而卧。

    弦玑也没强求,除去绣花鞋,缓缓上床,又抱起床上的被子,扔了下去,“铺在地上吧。”

    一睁眼,天亮了。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被子,半偏着头,地上已无痕迹,缓缓支起身,被褥滑落,起身穿鞋。

    哗一哗。

    抬头一看,小翠端来一盆水,许是水太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连带盆中起了水花,咚一一放在一旁梳妆台上。

    “少夫人,该洗脸了。”小翠说着,转身去叠被子一一被子被掀起,她瞥见一抹殷红,瞳孔一红,哪来的血?谁受伤了!而小翠满脸羞红,急急忙忙叠着被子,把沾血的被子收走,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匆匆走了。

    “唉!这是怎么回事?”望着铜镜,脑中已是一片云雾,不过,她准备去问一下白袍道士,他或许知道。

    梳完妆后,她起身去前堂一一前堂,集不少人,正好,打探打探他的“下落”。

    “小辛来了。”大夫人主动牵她的手,将一只玉镯套在手腕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感到原身情绪波澜有些大。

    关于这玉镯一定有故事。弦玑压下心中的波澜,扬起笑容,“谢过夫人。”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亲切,“你刚来林家,定是没有好好逛着林家,林家不说别的,就这花开得最好看,最茂密,整个西城独一份,待会,我让闵景陪你逛逛。”

    东南边的方向,正走来一道青影,是林闵景!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着装,兴许白袍道士不喜欢西装,换成一件青衫,青衫衬得他长身颀立,面色如玉。他微微俯首,示安:“母亲。”

    “来得正好,正说你了。”将苏辛往前推了推,“带阿辛好好在后院逛逛,尤其是花那一片!听到没?″

    一提到苏辛,林闵景脸色立马变得不好,臭着一张脸,但又碍于他母亲的面上,不情不愿的吭了一声。

    开始,听大夫人说,只是把林家的后院当是花园,花开得多罢,真论姝色也就那样,可当踏进后院,她便不是这么想,林家的花不仅开得茂,还开得姝丽绝色,仿佛有种灵气滋润着它们,尤其那一树辛夷花和一小片贴梗海棠。辛夷花,遥望银玉,近贴粉玉;贴梗海棠,粉玉点红,脂染银玉。

    二人沿路相聊,小一片红、小一片红,弦玑忽然忆起醒时所看,停足,“白袍道士,我有一个问题问你。”那白袍道士驻足立定,眉目被阳光照得闪耀,缓缓启唇:“说。”

    “就是…今早床单上有一滩血迹,我身上并无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是我割手放血,无碍。”

    弦玑望向他的袖子,袖口隐隐露了一点白布,应该就是绷带。可是为什么要割手放血?这人想干什么?实在疑惑。而她这人属于勤学好问类型的人,又不懂的,一定要问,问不出,就去查,很显然,不是查的时候。

    “那为什么要这样?”

    这回,真的是尴住了。弦玑感觉气氛似乎凝住了,而他的神色变幻莫测,像是这个问题是在问“到底是鸡生了蛋,还是蛋生鸡”,叫人难以回答。弦玑心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戳到他心肺上了?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来挽救一下。

    “大少爷,玄姑娘…”一个男人快步走来,似乎看到了弦玑,后面的话止住了。弦玑刚要庆幸这破气氛没了,下一秒,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心脏微疼,一股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她,身子不得不压弯。

    这是怎么回事?弦玑强撑,硬生生直起腰,不仅是她情绪波动大,身侧的人似乎也有情绪,他立马握住男人,“雨棠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语气十分雀跃。这般雀跃惹得心中更为刺痛,原主情绪大为跳脱。双腿不自觉跟上他。

    那位玄姑娘正站在小门处,阳光洒在她身上,似映光春梨,一袭白裙,袅娜娉婷,拎着一个小包,与第一次见林闵景一样,都是一副海外归国之人,想来,一起回来的人。

    见到这位玄姑娘,原身情绪才叫一个大起大伏,上一秒波涛汹涌,下一秒像是落了潮,渐渐趋于平静,反而,心头涌上淡淡的好奇,玄姑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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