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黄粱一梦
众人看着时逾白手中的卷轴,一时之间,竟无人上前去接过。
静默了片刻,云泽率先抬步走上前,从时逾白手中接过卷轴。
云泽眼神望着时逾白,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手中卷轴。
他低头看着卷轴,片刻,朗声念道“兹查验,此毒乃确为失传之毒——”。
“黄粱梦。”。
“失传?”苏木和燕非晚同时惊呼出声。
时逾白轻叹口气“确实是失传了。”。
“不过,”时逾白话锋一转。
听见还有转机,几人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这可是玄窗!玄晓天下之事的玄窗!”时逾白傲然地仰起头,笑着看向众人。
“经我玄窗多方消息综合,当今世上,有能力重现黄粱梦之人有三。”。
“一为药王谷当代谷主——辛夷。”。
“二为三十三重天医师——五丧女。”。
“三为暗影四卫之一毒圣手——轻婳。”。
“其中辛夷与五丧女已多年不曾出世,当然,我们自是不可能单因为这一点,就将这二人排除在外。”。
“经多方消息整合,包括他们近一年来到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等等。”。
“排除过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选——毒圣手轻婳。”。
暗影楼,毒阁。
轻婳一袭黑衣蔽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露,贴身的衣衫完美地勾勒出成熟女子的妖娆身段。
她扬起玉颈,纤细的手指从面前一面墙的瓶瓶罐罐中轻拿出一个翠绿色的玉壶瓶来。
“你怎么到我这来了?”轻婳扭过身来,声音绵软酥骨。
“来瞧瞧你。”聂双桦走到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呦,你闲得没事,不去练你的暗器,会来看我?”轻婳将手中的玉壶瓶放到桌子上。“啧啧啧,真是稀奇事啊!”
她打开瓶塞,一条同瓶身一样翠绿的小蛇,从瓶中缓缓爬了出来。
聂双桦看着小蛇,心里有点发毛。
他捏着手中的茶杯,不知该喝不该喝。
轻婳瞧着聂双桦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怕什么?”。
聂双桦捏着手中的茶杯,良久,扬头一饮而尽。
随后,聂双桦看向轻婳,道“从上次岳无明失败归来后,主上虽对庆王承诺,一定会与萧云瑾不死不休,但一直未有所行动。”。
“我想着,你能否知晓一二主上的心思?”。
轻婳闻言轻笑了一声“这话问得好笑,同为暗影四卫,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上哪知道去?”。
轻婳这边和聂双桦说着话,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比划着自己的小臂。
话音刚落,轻婳就干脆利落地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刀。
蜿蜒的血缓缓滴至桌上的皿中。
小青蛇循着血的味道,爬到皿中大快朵颐。
轻婳看向小青蛇的眼神,犹如一位慈爱的母亲般,嘴角带着柔和的笑。
聂双桦看着表情柔和的轻婳,又瞧了瞧,被她养得愈发翠绿的小青蛇,开口道“这竹叶青瞧着,毒性更比从前了吧!”。
轻婳骄傲道“当然!天天喂着我的血,这毒自然愈发纯净!”。
轻婳说着,伸手点了点竹叶青的脑袋。
竹叶青这时也喝得十分魇足,顺势缠上了轻婳的手指,小脑袋蹭了蹭轻婳。
“这小东西,还挺有灵性的!”聂双桦瞧着眼前这一幕,惊讶道。
轻婳抬头觑了聂双桦一眼,懒散道“行了,说正事吧!到底来找我干嘛?”。
聂双桦见轻婳这么直白,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我只问你一件事,萧云瑾他们现在可早就到了玄窗,过那玄九道,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拿到消息后,必然会猜到那黄粱梦是出自你手,届时你该如何?”。
轻婳将那竹叶青放回玉壶瓶中,一双媚眼看向聂双桦,“你是担心我?”。
聂双桦耳尖微红,没有搭话。
“我是你什么人呢?你又为什么担心我呢?”轻婳也起了兴致,整个身躯半趴在桌子上,缓缓靠近聂双桦。
“我,我,我…”聂双桦嗫嚅了半天。
“嘁!”轻婳见聂双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顿时没了兴致。
轻婳直起腰身,拿过桌上的玉壶瓶,走向那一面瓶瓶罐罐的墙。
“咱们可是暗影,做的从来都是杀人的买卖,也从来都是被雇佣。”。
“就算猜到了是我又如何?他们又不知道雇主是谁!”轻婳没好气地说道。
“喏!”轻婳身子没动,反手丢给聂双桦一白一黑两个小瓶。
聂双桦手忙脚乱的接过两个瓶子,“这是?”。
轻婳头也没回,眼睛望着墙上的瓶罐,道“黑色的是给你新制的毒,用在你的暗器上,更能杀人于无形。”。
“白色的是给你徒弟的。”想到聂渺,轻婳轻轻摇了摇头,啧啧道“小渺可比你可爱多了!”。
“轻婳,我…”。
轻婳伸手打断了聂双桦的话“行了,大老爷们墨迹什么?快走快走!”。
聂双桦抱着两个小瓶,在原地站了片刻,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轻婳用手微微抚了抚眼角,叹道“呆子!”。
玄窗,行云轩。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时逾白坐在茶案的一旁,给自己续上一杯茶。
他们已经在这做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时逾白一直等着云泽先开口。
但看着云泽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时逾白实在是没忍住,先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云泽将空的茶盏推到时逾白面前,“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
时逾白手上的茶壶还没等放下,就瞧见云泽毫不客气推过来的茶盏。
时逾白一边无语道“可真会使唤你师兄!”,一边自觉地给云泽的茶盏斟满茶水。
“所以,你接下来要去君山?”时逾白将茶盏推回云泽面前“和那个燕非晚一起?”。
“只能先这样了。”云泽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时逾白摩挲着茶盏,忽然想起方才燕非晚看向云泽的眼神,“她该不会就是你的小晚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