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永恒的废墟隧道
“噗呲！”
随着冒出来的最后一只死侍被微微喘息的楚子航斩下了头颅，这场他与凯撒的较量大戏才宣告落幕。
而之前，在他们厮杀到一半时，那诡异的迷雾又卷土重来，虽然对他们来说并无大碍，可在这种情况下视野一旦受阻，那么下一刻，迎接他们的可能就是死神的镰刀！
因此，在迷雾聚拢的那一刻，楚子航和凯撒两人便非常有默契般的使出了同一招：一度暴血！
接下来的画面该怎么形容呢……萧太疯想了想，或许只有“砍瓜切菜”这个词儿才算得上最优解的形容。
他们甚至连言灵都不屑于使用，两人纯靠肉体的实力，以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将长毛死侍群摧枯拉朽一样击溃，纯粹的暴力美学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鲜有死侍能在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手上走过一招，每一次的手起刀落就意味着一颗死侍头颅的落地。
死侍的生命力一般都很顽强，因此，斩断头颅就是最省时省力，最优解的答案。
至于待在一旁的萧太疯也不只是在看戏，他浑身流转着淡蓝色光晕，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便是那些长毛死侍群将其无视的原因，而萧太疯此举正是在尝试夺取这座尼伯龙根的柄权。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每一次即将成功夺取时，一股未知而神秘的伟力便硬生生切断了他与尼伯龙根的联系，就连自身所拥有的稀薄血统也在此等伟力下几乎停滞。
看起来这座尼伯龙根里蕴含的秘密比他想象得要深呐。
散落一地的残肢断臂诉说着刚刚在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暴行，楚子航与凯撒两人微微喘息，粗略估算他们两个至少屠灭了四五十多只死侍，至于谁杀得多……说老实话，当死侍如潮水般涌来时，两人就已经没去数了，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
凯撒将膛口微微发热的沙漠之鹰收起，汞核心子弹已然全部嵌进了那些死侍的残躯中，而剩余一枚弹夹中装配的是三枚由贤者之石作为弹头的子弹，这是用来对付那条未知的古龙，不是用来对付这些看门狗的。
楚子航擦了擦脸上发烫的血迹，将樱火挥刀血振后入鞘，死侍并不可怕，唯一难缠的便是它们的数量和毫无理智般的冲杀，这群怪物嗜血且无脑，支配它们只有纯粹的杀戮欲望和进食。
没错，他和凯撒的血统正是这些死侍所觊觎的血食，至于萧太疯……在高级和牛和便宜狗粮面前你觉得这些看门狗会选哪一个？
萧太疯：喂喂，过分了啊！你才是狗粮，你全家都是狗粮！
……
咳咳，言归正传。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些长毛死侍的样子有种古怪的熟悉感么？”前往废墟的路上，走在前面萧太疯忽然说道，凯撒此时脸上疑惑的表情出卖了他，而楚子航稍稍思索后便回答道：
“疯大哥难道想说的是？”
“没错，就是一些探索频道上描述过的——昆仑山野人。”
“浑身长满黑色的长毛……两脚站立神出鬼没……不明意义的低声嘶吼……”楚子航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语，而一旁的凯撒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怎么解释那些酷似死侍的生物看见人就逃跑了呢，它们不应该第一时间就开始杀戮的盛宴么？”
“也许那个时候他们还不饿呢？”
“……”
三人一边扯皮一边朝废墟走去，似乎丝毫没有将这次任务放在眼里。
“这就是我们此次任务的终点么……”凯撒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废墟洞口，纵使他见多识广，也只能从这些残垣断壁上看出一些宫殿大门的雏形，这些已经碎裂的大理石石柱上镌刻的纹路诡谲而神秘，仿佛诉说着当时的辉煌岁月……
“这上面的……似乎是龙文……但由于岁月的侵蚀和风化，可能只有带回去让专业的人员复原，才有可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楚子航轻轻地扫开碎块上的灰尘，上面狂蛇乱舞般的纹路纵横交错，即便在卡塞尔学院中，他所上的龙文课一课都不漏，也看不懂其上所描述的一切。
“时间真是个无情的杀手，祂能抹除一切任何事物曾经留存下来的痕迹，直到被世界所遗忘，不是么？”萧太疯似是心有所感突然冷不丁的从他嘴里冒出一句颇为哲学的腔调。
哇偶，都给我们的凯撒同学震惊了，比看到长毛死侍时的表情都要夸张，你能想象一个土匪头子居然还会思考哲学，就好像你告诉他，杀了一辈子猪的屠夫突然就成为了剑桥大学的首席教授般不可思议。
“喂喂，加图索同学，你把你脸上震惊的表情收一下，我好歹也是卡塞尔学院的荣誉教授，说点哲学语句难不成很稀奇吗？！”
楚子航默默打开了特制通讯器的录制功能，将这些残垣断壁上的文字录制下来，这也是任务的一环。
而那些长毛死侍所钻出的洞口内，漆黑一片，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择人而噬的深渊巨口，等待着无知的来者自己乖乖跳进去。
“很奇怪……”还没等他们踏入洞口，旁边的凯撒突然说了只有一句话，让楚子航和萧太疯不得不停下了刚刚迈出地脚步。
“哪里奇怪了？”
“之前在来的路上我在华国的一些论坛网站上逛了逛，说这里面不是有极高的磁场领域，甚至能够引发雷电……”
“所以，你认为是这里面至尊的权能引发了那种神奇的迹象么？”
“不，疯大哥，加图索同学的意思是……那种怪异现象的消失，是否也就意味着，那头古龙现在陷入了短暂的沉眠！”
不愧是我们的楚子航同学，已经和凯撒做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萧太疯不由得在内心感慨，你们两个果然是一对命中注定的宿敌。
“不仅如此，由此我们可以推断，这头古龙所拥有的言灵，极有可能是雷属性的言灵领域。”
“雷属性，还能操控磁场召唤雷电么……那只有【言灵·雷池】能够做到了。”
【言灵·雷池】：在领域之内控制电荷，能够制造电弧或者静电屏障，还能形成磁场扰乱电子设备。
萧太疯回忆起了书中对这个言灵能力的具体解释。
“如果真的像你这么推断的话，理论上确实解释得通。”
“毕竟我们混血种释放言灵能力最多只能影响到一小片区域，但纯血龙族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这里面的是一头古龙，能够影响整个偌大的山谷内部显然合情合理。”凯撒指着黑黢黢的洞口微微颔首，显然对自己的推断非常有信心。
“行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进去问问不就真相大白了么？”说着，便一马当先往洞口走去。
“疯大哥，听你的语气总感觉是去这头古龙家里串门的……”
“唉，楚子航，你为什么总是叫太疯教授叫做疯大哥呢？”
“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反正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岁……”
一行三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往洞内深处走去，虽然说混血种对于黑暗的环境适应性很强，只不过没有装备部特制的高强光手电，他们也不好在这陌生的环境下行动。
洞口处显然连接这一段有着画壁的隧道，而上面所展现的画壁，由于年代久远历尽沧桑，早就风化得模糊不清了，但萧太疯他们还是录制下来，最后让学校的专业人士来解读。
整条隧道中虽然干燥，但还有股蛋白质腐烂后混合着长年累月没有打扫过的储物室的奇异怪味，并且整条隧道安静得有些诡异，甚至只能听得进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突然，随着萧太疯停下，身后的两人也相继停了下来。
“发现了吧。”萧太疯出声，幽幽的回声回荡在狭长到看不见尽头的隧道中，
“嗯。”楚子航神情严肃，观察仔细的他在一分钟前他就发现了。
“我们在一直兜圈子！”凯撒环顾四周，不远处的墙壁上是他用狄克推多划出的刀痕，这是他第三次看到这道刀痕了。
他们仿佛先陷入了不可能存在的悖论：莫比乌斯之环，在同一条道路上无限循环。
“很显然，对方并不想让我们进祂的房间，虽然大门给我们打开了，可我们现在连房间门都找不到。”萧太疯回过身来耸了耸肩，似乎并不为这种情况担心。
“这才是真正的……尼伯龙根！”楚子航的声音有些干涩，黄金瞳悄然无声地亮起，里面像是某种复仇的火焰从深渊中燃起冲出降临人间，以复仇的意志燃尽一切！
“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被我们碰到了，不知道这算得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凯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苦笑。
尼伯龙根，北欧神话中的死人之国，是生者无法到达之地，唯有死者才能够前往，里面的一切物质元素都是死的，也成为了无数炼金师所向往的宝地。
这是卡塞尔学院大二才会学习的内容。
而且，尼伯龙根通常只有次代种以上的纯血龙族才能有权能构建，因此，他们这次真真正正碰到了大家伙。
“这么说来这头龙清楚我们已经找上门来，但却将我们拒之门外，看来对方很清楚正面和我们对刚并不是明智之举，唉，还以为龙族都是些战斗狂呢……”萧太疯有些无奈，不是说好了龙族都是些暴虐骄傲的生物么，怎么到他这就变得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爽利。
楚子航和凯撒都有些无语了，大哥，以你的实力，一拳把对方捶成肉泥都绰绰有余，龙族是拥有高傲自尊的生物，但这并不代表对方是没脑子的莽子，避战同样是种智慧好不好……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离开这个空间。”楚子航思索着他们来时的蛛丝马迹，再将壁画上能看懂的龙文在脑海中翻译，可这不是名侦探柯南，即使把壁画一些毫无逻辑的线索连接到一起，也没有任何意义。
“旁边的这些墙壁也都是实心的，至于什么机关暗格更是无稽之谈了。”凯撒沿着隧道不断用刀柄敲击着，但传来的都是沉闷的钝响。
尼伯龙根从理论上来说是存在生门的，但只有弄清楚这里的规则才能找到其所在的位置。
搞得跟密室大逃脱什么的有的一比……
“嗯……好了，跟我来，我知道怎么出去了。”萧太疯睁开微微闭阖的双眼，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嗯？”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萧太疯是这样认为的，在进入隧道后萧太疯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但又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了。
“我在翻译壁画上的文字时，上面有多处提及了一个名词——黑色的皇帝！”萧太疯后面的楚子航出声说道。
“黑色的皇帝……难不成这里是黑王的曾经寝宫？！”凯撒不禁有些怀疑，堂堂黑色的皇帝尼德霍格，神陨之战的发起者，造就诸神黄昏的罪魁祸首，龙族那位无上的至尊，就住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也不是没有可能哦，毕竟在华国，昆仑山脉可是被称为万山之祖的存在，而且在本土神话中，昆仑山脉中有一座天帝在人间暂居的华美宫殿，其中还种着一棵能沟通人间和天界的巨木……但是最后不知为何，昆仑仙宫在未知的神战化作了一片废墟，史称昆仑墟……”萧太疯一边往前走，一边为身后的凯撒科普道。
“所以说，我们这是来到了神话中的昆仑墟么？”
“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神话都是起源于龙族，说不定那所谓的天帝就是尼德霍格在人间的化身，而这座废墟可能就是他曾经居住过的寝宫，至于那棵通往天界的巨木，也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世界树。”楚子航脑子灵光一闪，似乎这种情况就能解释得通了，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壁画上会出现那么多“黑色的皇帝”的龙文字眼了。
“哇哦，那我们这一次岂不是找到了那位黑色皇帝真实存在的证明了？！”凯撒兴奋的吹了一声口哨。
“不，还不清楚，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最后的龙文翻译工作还得交给那些专业的研究人员才能够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