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是故事就终有结束的一天
“夫君……”
分开后淮灵儿呼吸急促,心脏怦怦跳,那滚烫通红的脸蛋与之前顾北逼迫小医仙亲美杜莎时一模一样。
“灵儿,你带着仙儿,天色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顾北温柔的看向淮灵儿,浅浅一笑,将怀里的小医仙递给淮灵儿。
“嗯……”
淮灵儿怔怔点头。
旋即顾北直接展开斗气翅膀飞了出去,小医仙的记忆在他提取给淮灵儿时他自己也看了,跟淮灵儿一起几乎都是天天吃素的。
过年或许过节期间才可能吃到肉。
现在他要去抓只魔兽来。
“哇!爹爹会飞啊!娘你快看!爹爹他会飞!”小医仙看见顾北飞了出去,激动的跳了起来。
淮灵儿摸了摸小医仙的头:“嗯……”
笑容有些苦涩,这若都是真的就好了。
顾北刚飞出去没多久,离开这个小村庄后赫然发现,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空白,顿时明白了,这个内景世界是围着小医仙转的,除了小医仙想有的地方会出现,其他地方则都会是空白!
本来想着能让这对母女过上好些的生活的顾北见到这一幕,值得无奈的又飞了回来……
顾北只好去村庄附近的山上抓了几只野兔回去,再是去河边,抓了几条鱼,虽然没魔兽的肉好吃,但对于淮灵儿母女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晚上顾北杀兔子被三岁的小医仙看见,顿时就哭了,无奈,顾北留下一只给小医仙拿去玩,剩下的跑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杀掉,做成美味。
等拿到她面前的时候,果然,她真香了!
之前还哭闹着“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兔兔?”
炊烟袅袅升起,就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桌上坐着淮灵儿、顾北、小医仙,旁边趴着大黄狗豆豆,桌上有着鱼肉、兔子肉和各种菜式。
顾北此时已经换下了青衣白袍,而是穿上了粗衣麻布做的普通农庄汉衣服,没了高高在上的仙气,少了缥缈,多了世俗的烟火气息。
从遥不可及到近在眼前。
“爹,娘,仙儿感觉好幸福呀!”
看着在一起吃饭的一家三口,平淡无奇却又幸福快乐,小医仙感觉她现在就是最幸福的人。
淮灵儿与顾北都笑着摸了摸小医仙的小脑袋瓜。
从这一刻起,时间不在定格循环,好似也是从这一刻起,时间的齿轮才开始缓缓转动。
几月后的某一天,同村的丫丫与二丫来找小医仙玩,小医仙回来后,立马就拉着顾北与淮灵儿二人哭闹:“爹!娘!仙儿也想要个妹妹!”
“这……这不太好吧?”
顾北表情古怪的看了眼淮灵儿。
“仙儿别闹!”
淮灵儿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整张脸红的快滴出血来,滚烫非常,拉着小医仙便要拍她的屁屁。
被打的小医仙哭的更厉害了,直接跑到顾北身后躲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丫丫都有二丫一起玩,仙儿都没有,仙儿也想要一个怎么了?”
“别跑!”淮灵儿气的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就跑!自从爹爹回来了后仙儿早就想说了!”
“你!”
她今天势必要给小医仙一个教训,结果就是,小医仙围着顾北跑,淮灵儿围着顾北追。
“噗哈哈哈!”
这娘俩操作给顾北都看笑了。
顾北越笑,淮灵儿就越是羞的不行。
“爹爹救我!”
小医仙快被抓住便喊道。
“哈哈哈孩她娘,你说你生孩子什么气嘛,既然仙儿想要个妹妹,咱们造一个不就好了!”顾北大笑着一把将淮灵儿公主抱给抱起来。
淮灵儿不高,一米六左右,也很轻盈,在顾北一米八几面前,就显得十分小巧,能轻松抱起。
“你……你干嘛?”淮灵儿惊慌失措如个少女。
“给仙儿造一个妹妹呀!”
顾北抱着她大步流星向屋内走去。
“……”
淮灵儿把头紧紧埋在顾北的怀里,就如鸵鸟一样,心中紧张又兴奋,因为她知道,这次过后,她与顾北那相敬如宾的关系将被彻底打破。
一年后,小医仙就多了个妹妹,雪儿。
“我终于有妹妹啦!”
小医仙高兴的上蹦下跳。
“汪!”
豆豆围着她一直转,好似也很高兴。
淮灵儿轻轻靠在顾北的肩膀上,看着院子里上蹦下跳的小医仙,嘴角上扬,有着说不上的幸福,哪怕这是假的,但此刻也都是她的全部。
二十五年后,雪儿与小医仙都长大了,成了个医师,姐妹俩师承顾北,虽没有悬壶济世,但在这小村庄周遭也算是有名的医师了。
豆豆早些年就老死了,藏在后院,但留有一个种,芽芽陪伴,就好似豆豆的生命延续。
第二年,雪儿出嫁了,小医仙没有。
村里也有许多年轻才俊来上门提亲,但都被小医仙拒绝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时候,神情恍惚间,那对漂亮的双眸多了些许的明悟。
淮灵儿也不止一次找小医仙聊天,虽然没有那么明显直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
让她放下。
也不知道小医仙是懂了还是没懂,记起来了还是没有记起来,要么沉默盖过,要么转移话题让淮灵儿保重身体。
因为淮灵儿如今已经五十多了,身上开始逐渐出现腰酸背痛等等病状,其实这是小医仙的内景世界,只要她想,淮灵儿甚至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淮灵儿也似乎明白,但绝不同意小医仙这样做,否则将与她断绝母女关系,她只想着好好过完这辈子就行,哪怕是假的,她也很满意了。
就这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春去秋来,酷暑寒冬。
直到淮灵儿病倒在床榻上时,已活了九十三年,望着故意变老的顾北,笑道:“谢谢公子这些年的相濡以沫,让小女子又重新活了一次。”
“……”
顾北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娘!”
小医仙此时已哭成了个泪人。
“仙儿,其实娘早就知道了,这都是在你的记忆世界,都是假的,但是娘并不怕,娘只是担心你一直陷在这里,听娘的,放下吧……”
淮灵儿看完顾北,旋即看向小医仙,温柔的说。
“原来……原来娘你都知道了……”
小医仙哭的更厉害了,梨花带雨。
“傻孩子,你心中不是早就有数了吗?只不过是一直不敢承认罢了,你不用去自责,娘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娘知道你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医师,悬壶济世,拯救万民,但这里终归是一场虚妄,孩子,往前走,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可以改变,千万不要再让娘重新来过了,娘不想如傀儡提线木偶一样,孩子,能在你的记忆世界里活那么久,娘已经无憾了。”
“听娘的……跟……跟公子出去吧……”
看向小医仙与顾北,淮灵儿眼底尽是藏着满满的不舍,但她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小医仙。
她不想再重来一次,她怕重来一次,因为重来一次,很可能就没了顾北,也忘了顾北。
再者,她还记得顾北曾经说过的。
小医仙本体在外,若是太久不出去的话会死的。
说到最后,淮灵儿的声音逐渐消失……
望着顾北的眼神,依旧是最初时相见的模样。
顾北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后轻轻给她合上眼,这一刻,小医仙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好似消失,什么也听不见,耳中都是淮灵儿的声音。
坐在床榻前不知过去了多久,似夕阳落下山,世界一寸一寸崩塌,化作点点星光消失。
直至最后淮灵儿也一点点消失,世界彻底变成了空白,小医仙与顾北也都恢复了以往模样……
“呜呜呜呜!”
小医仙扑入顾北怀中痛哭。
顾北闭上眼睛,守住那烦乱的思绪,以及五谷杂粮的心情,心想:是故事就终有结束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