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往事
听此,连清川瘫坐在地上,不能起身。
话毕,安亦木便命人将连清川带了下去,那时的连清川没有多说一句话,平静且黯然。或许在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行径,善恶终有报,天道自轮回。
这时的大殿之中只剩下落笙,安亦木和后卿三人。空气一度陷入了极冷。
安亦木也在看着落笙,落笙知晓后卿在巫族的地位。便不再说些什么,道:“后卿大人去吧。”
话毕,安亦木眸子里依旧未起波澜,只是语气严厉的些道:“后卿,你这般纵容手下,便去妖司台领一百的鞭子罢。”
后卿目光安然道:“属下领命。”言此,后卿便退出了大殿。
其实这般做法也好,倒未拨了落笙的面子。
这般做法,后卿也看的明白,落笙对于安亦木很是重要。
秋风袭袭,夜里的风吹的有些冷。落笙不由的裹了裹衣角。安亦木见此,便命众人取了枯木,在庭院中支起了火堆,阵阵声起,暖黄的火光便溢满了庭院。
安亦木取了一壶好酒递给了落笙,落笙取过一杯,嗅其香气,醉人心脾。落笙手中握着酒杯,微微而笑,火光映在了落笙的脸上,明媚且狡黠。
常言道醉酒人心自知,奈何情真难挡。
透着火光,落笙问道:“当年为何你与离墨会在扶摇山而战呢。”
安亦木无奈的笑了笑道:“都是旧事了。当年我妹妹容也不知怎的偏偏喜欢上了离墨,虽然是曾救过她,不过却也没到以身相许的地步。那时我的父君便去询问过天帝,天帝或许也是碍于父君的情面,便应允了这门亲事。奈何离墨却不认这门亲事。害得我妹妹容也相思成疾。便有了后来我与离墨扶摇山一战。”
落笙听此,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笑魇如花道:“你妹妹倒也是个钟情的人,不过离墨那榆木脑袋怕是看不出来罢。”
安亦木听此,目光一凛道:“他早就知晓,不过终究是无缘也无份罢了,对了,你现在也是五重玄天的女帝,不知族中事物可还好管闲事些么,我也听闻了你母亲的事。“
听此,落笙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声音极小,语气中有些淡然道:“还好,你见过我母亲么。”
其实安亦木也不曾见过听芹族长,对听芹族长的印象还是来自安亦木父君的描述。
火光摇曳,残影画屏。
小坐之后,落笙与安亦木起了身,出了大殿。
巫族的景色倒是在夜色下看的分外清晰。
荧光点点,月光皎洁。
落笙望着走在前面的安亦木,才发觉除了两万年前的谋面,自己却从未好好打量过他。
离墨的长相太过仙风道骨,面目冷峻,有些遥不可及。
安亦木却有些不同,透着月光,深邃的眼神,黑的灼灼,白的清澈。
安亦木回过头正面撞上了落笙的眼神,落笙一震,转眼看向他处。
安亦木看着落笙,弯唇轻笑道:“这月光倒是亮的很。映着这月色愈加清冷。”
落笙望向安亦木,目光温婉。
从安亦木的眼神中,落笙看的出,深邃的墨色中,透着一丝惆怅。
这时的安亦木带着落笙绕过一片树林,这处便是一座硕大的宫殿,在月光的映照下,明晃晃的,显得格外醒目。
安亦木念动咒语,解开了结界。安亦木与落笙走了进去,推开殿门,排排的火烛随风而起,映照了整个大殿,旖旎流转,悠悠光辉。
大殿之中仅有一个案台,一个宝盒摆放在正中央。安亦木走进了宝盒,宝盒缓缓而开。安亦木将此图展开,画卷山河,风骨凌厉。
落笙一惊,这莫不便先天三宝之一,太极图罢。
安亦木泰然自若道:“正是。”
其实落笙是知晓这太极图的。在往来仙山之时,曾听师父言道,这太极图拥有平定地水火风之威、转化阴阳五行之力、分理天道玄机之功、包罗大千万象之能。周身呈混沌阴阳色。显现"大道无极"之象正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两仪演三才、三才形四象、四象变五行、五行成六合、六和定七星、七星出八卦、八卦通九宫。这些道法断是师父也是未曾修炼的法门。
这太极图周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图外"大道谶言"环绕其上、图内"天道符箓"隐现其中。
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九彩瑞气震慑诸天寰宇。
太极图玄妙无限、造化无穷,可化解一切攻击,无视任何防御。
太极图展,天地动容、日月变色,无上至宝之威显露无疑。
太极图
第一:可化为一座白玉金桥,连接天道圣威,消灭所有来犯之敌;
第二:可将无数时空化为鸿蒙混沌;
第三:可降服无数宝物兵器。
听安亦木道,两万年前,巫族族长逝世,巫族内部大乱,在几经争斗中,遗失了冥界至宝太极图。
虽说后来安亦木掌管了冥界巫妖魔等大小三族,但遗失了太极图。
无了镇族神器,如何压制冥界各族。
这一般,各族之间蠢蠢欲动。
本就是个修行尚浅的人。天帝同玄虽说是一纸文书道贺安亦木为冥界之主。
可是冥界各族之人暗地里却没将此道贺放在眼里。
其实天帝同玄知晓这冥界之中的种种事,但只是一纸文书却不再过问。
听此,落笙有些伤感,尽是修仙之人,何苦来的权位看的如此之重呢。
后来巫族长老听闻太极图重现人间,便命众人去寻找。
据说这太极图被族内一人遗失后,被一人界家族拾得,并以祖上所传的法宝,一直供奉在祠堂,代代守护。
后来家中一顽童玩耍之时,展开此图。
天象异变,阵阵云图闪现。巫族听闻,连夜所寻,最终寻得太极图。
据说太极图带回冥界之时,整个冥界大放异彩。
各族见此,都甚是畏惧这太极图的威力,如此这般,才平息了未起之乱。
落笙看着安亦木,不觉心中有些触动,他也才不过十万岁,竟要承受这般多的苦楚。
不觉得,落笙心中一丝怜悯袭来,阵阵悲歌。
落笙依在门边,默默地思索着。
长风卷起帘窗,门外的月光溶溶,门内的烛火滢滢,映衬在落笙的脸上。
安亦木回过身,顺着光看向他,笑意凝于嘴角。
或许这便是岁月静好罢,安亦木心里想。
落笙回过了神道:“走罢。”
落笙嗯了一声,便将此珠收到了袖中。
一旁的垂柳飘摇,蓦然间,起了风。
安亦木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了落笙的身上。
一阵暖意袭来,落笙的脸上是未曾有过的倦容。
这夜的风吹的人心发凉。
安亦木站在了落笙的身后道:“回去罢。”
落笙点头示意回了大殿。安亦木为落笙寻了一处离自己不远的大殿。
进了大殿,金碧辉煌,大殿之内各类别的事物齐全。
安亦木触了触杯上的茶盏道:“这是当年我母妃的寝殿。”
落笙听此看了一眼安亦木道:“那我住在这岂不扰了你母妃的清净。”
安亦木的眼神中尽是温柔道:“不会的,我母妃会喜欢你的。其实你知道么,当年后悔的便是没有带你回巫族。到后来你就不见了,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今又见到,倒也不辜负我日日的祈愿。”
话毕,落笙言自己有些累,不由的安亦木说完,便关了门。
躺在床上的落笙心中确是千丝万缕。
想起半夏,落笙的心中又是一阵剧痛,她想起了在扶摇山时的她们,沉沉的睡下。
落笙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是那样般安稳,香甜。
还记得那是初下山的时候,那时的落笙并不是现下这般沉稳,初到扶摇山之时依旧是那个真性情的女子。还记得那时落笙三千束发盘起。
紧身的纱衣,若隐若现。惹得山上的修行的妖垂怜,奈何众妖忌讳落笙的破冰扇,倒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这般,落笙便安然的在山脚的破庙下住了下来。
虽说这破庙透风漏雨,不过在落笙的填补下,也就没了这些个破处,日子过得倒也是安稳。
一日,落笙走至后山之时,见到一血灵芝。
落笙走上前去刚要摘。忽的,掀起了一阵雪,缘是是一女子搞得鬼,而那女子便是半夏。
那时落笙和半夏为了这颗血灵芝争斗了好久,最后一只鼠妖在趁着打斗之时,偷走了血灵芝。
落笙与半夏过了好久才发觉。顺着鼠妖那般独特的脚印,落笙与半夏寻了过去,在一山谷的低处发现一处洞穴。
落笙与半夏真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夺回了这颗血灵芝。
回到破庙,落笙与半夏烧了一壶温水,将血灵芝放在其中。
话说这半夏的手艺当真是好,烧的几个菜很是美味。
独独是这血灵芝所熬的汤,甚是美味。落笙还记得曾经打趣道,他日谁要娶了半夏,当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半夏含羞而笑,别过头,不再言语。
或许一切的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连清川便是她的劫数,让她枉送了性命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