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
落笙点了点头,和修染道了这方墨庭的事。
修染道:“宿如意就是那个脾气,你别介意,但是他也是个正直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执掌司命阁这十几万年。听你方才言,你引了方墨庭的元神。“
此时的落笙叹了叹气,回想起宿如意的话,落笙不知晓自己的这样的动他的命格,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修染见此落笙莲双眸凝定,遐思神游,又没有答复便开口道:“我和你去看看方墨庭罢。”听此,落笙回过了神,眼睛有了光亮,这般,落笙便和修染便匆匆飞往了人界。
人界依旧是繁华一片,落笙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仙人的气息,寻着气息,落笙瞧见了锦陌。
落笙和修染走了过去道:“锦陌仙子。”
锦陌看到了落笙道:“清浅上神。”
言此,锦陌的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滑下。
落笙见此道:“怎么了。”
锦陌带着落笙一起去了方墨庭的府邸。落笙等三人在半空中远远的瞧见了方墨庭与昭阳公主恩爱的画面。看此,锦陌的脸上不由的抽搐,泪水依旧止不住的流,不禁一阵心酸。
锦陌语言哽咽道:“素闻仙界之人重情的很,纵然是历劫是如此。为何会这般。”
落笙未曾开口,锦陌道:“罢了,须臾不过是一场梦。”言此,锦陌架云而去,留下半空中落笙与修染二人,此时的落笙不禁凄怆伤感,是自己的过错。
山河依旧,物是人非,逝水流年,前尘如梦。
缘是上次遇到方墨庭之时,给了他人界□□一个金元宝,他倒是也没有辜负了落笙当日的话,经过数年的努力,自然是考上了状元,在殿试的时候,遇到了丞相在民间遗落的女儿昭阳公主,二人你情我愿,便走到了一起,如今昭阳公主嫁给了方墨庭民间的一段佳话,也正因如此,才惹得锦陌的不快。
细细想来,委实是自己的过错,倘若当时自己不给方墨庭一定金元宝的话,如今又会是如何。
或许那样的话,方墨庭作为一个乞丐,潦草过完一生,那样或许方墨庭与昭阳公主都不会有相识的契机。
正如宿如意所说,究竟自己认为的对,在他人眼中又是什么呢。
修染见到落笙有些失落,安慰道:“这不过是这一世,下一世便与此事无关了,你不必多想。”
落笙有些失落道:“是我的缘故才导致的这般状况。”
修染安慰着说道:“走罢,人间的时光很快,你在天界过个几日便是他的下一世了。”
听此,落笙缓缓了舒了一口气。架云回了五重玄天。
夜里的露水有些重,落笙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的种种,辗转反侧,过了不知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次日的清晨,落笙推开了窗户,丝丝的细雨下了起来,时不时的伴有着树叶儿的婆娑声,落笙捂着嘴哈欠了几声,又缓缓的伸展了一个懒腰,出了房门,绕过了长廊进了大殿,竟看到离墨坐在了殿内,而殿内的桌子上是采荷早上备下的饭菜,离墨瞧见了落笙道:“你醒了。”
落笙望着离墨声音有些有气无力道:“你的怎么来的这么早。”
离墨道:“如今快日上三竿了。”
落笙指着窗外道:“这雨哪里来的日头。”
听此,站在一旁的采荷笑出了声。落笙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寥寥的吃了几口,离墨道:“明个午时便是莫莲衣出关的日子,想想莫莲衣百年未曾出关,想来是炼化了很是不错的丹药。”
落笙语气平和道:“就是腰间别着如意乾坤袋的药仙莫莲衣么。”
离墨一惊道:“你认识么。”
落笙想起了卿玉的事道:“就是那次去北冥大帝的宴会上见过一面,还擅自开了他的如意乾坤袋那事。“
言此,离墨笑了笑,想起了东海之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时采荷端进来了一壶茶。采荷道:“上神,这是昨日锦陌仙子的茶,今早儿取了天池水熬了甚久。想来也该入味了。离墨殿下和帝君尝尝罢。”
落笙端起了茶杯,小品了一口:“于昨日的却有不同,茶靡不有初鲜。不过依旧甘苦入味。不过这茶再美味也不如那酒来的烈。”
离墨尝了一口道:“我九重钧天埋了数万年老酒倒是藏了不少。不过你若想喝美酒,倒要去六重阳天。惠谷族长的寝殿后有一方竹林,郁郁葱葱的竹叶纵横。听闻上古巴蛇一族酿酒的本事,当真是天界一绝,尤其是那片竹林中所酿的竹叶清酒。九族之中无人能及,不过听闻说,那片竹林是六重阳天的禁地,自惠谷族长掌权以来,众仙便再也去不得那处了。”
落笙问道:“惠谷以前不是六重阳天的族长么。”
听离墨道,现如今六重阳天的惠谷族长并不是竹怜的母亲,而是竹怜的姑母。数万年前,竹怜的母亲惠和族长在下界之时,被妖术而伤,便是药仙莫莲衣也无可奈何,不久便长辞于世。后来便是惠谷也就是惠和的妹妹掌管六重阳天。想来竹怜幼年丧母,与自己身世异同。真真是伤怀了许久。
离墨瞧着落笙的眼神道:“你有心事?”
思绪拉回,落笙言道:“无事,不过是想起了旧事罢了。”
离墨道:“哦对了,我今日来便是告诉你明日的药仙阁的事,明早儿我来你这,咱们一起去罢。”
落笙点了点头,离墨起了身,出了大殿。
到了晚上,晦明的天寒意袭袭,屋内的烛火摇曳。
采荷叩了叩门,落笙唤她进来道:“修染帝君来了。”
落笙语气清婉道:“让他进来罢。”
修染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华白素衣。不过今日的他比起昨日却是显着精神的多。
落笙打趣道:“今日的束发倒是比昨日的好的多。不知又是哪位仙娥的妙手。”
修染听此,急忙辩解道:“可不要打趣我。我还是方才听闻你去了东海。”
落笙有些疑惑,他是如何知晓自己去了东海道:“你从何处听的,真真是消息灵通的很。还好,这鲛人一族倒也是消停了许多。”
落笙与修染讲述了这前因后果,修染不禁感慨道:“有趣极了。想来我也活了十几万载,竟也没有你这八万年的经历多。”
落笙笑了笑道:“缘是你们仙人每天的修行多,极少到人界去历练,自然是经历的少。”
可是这其中的缘由究竟还是落笙自己知晓。
想想这八万年来,修染好在有母亲以柔族长,而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别别如斯。
修染似乎看出了落笙的表情道:“你可听说天帝下个月便是天帝的生辰了。”
落笙道:“天帝的生辰?天帝不是几十万岁了么,若是这生日年年过岂不是铺张了点。”
听到这修染微微一笑道:“天帝不过是万年过一次生辰,怎会向人间一样,一年一次,况且天界和人间的时间本就不同,天界的一天,人间的四季。若此般算来,岂不是实时都在过生辰。”
言此,落笙也笑了。修染道:“不过听闻南乔玉炎岛的少公子下个月也会来参加天帝的宴会。”
落笙一惊道:“南乔玉炎岛的人也会来么。那可真是有趣极了。据说南方玉炎岛可是封印结界数十万年,他们不曾出来,外人也从未进去过。真真是比西方极乐天还要不理世事。如今他们却出了玉炎岛来赴天界的盛宴。”
这时的落笙未曾发觉的修染正注视着她,缘是修染觉得她左来不过八万余岁,竟可想的这般多。
也确实,如今的三界三方神器丢了两方,除了天界的混沌钟外。后来巫族寻回了太极图,唯独这盘古幡不见了踪影。
如今的各族没了神器,自然威望大不如前。天界九族看似一片和谐,实则暗流涌动许久。
天帝同玄纵然知晓,也无力去管辖。巫族更是如此,虽然有太极图在手,可是却也不敢轻易使用。
各族之间相互制约,相互牵制。究竟何时何种情境下会打破这看似一汪清水般的平静。
过了一会儿,修染道:“我也该回去了。对了,明日咱们去药仙阁罢。听闻药仙莫莲衣明日午时出关,想来也是为了天帝下个月的宴会炼制了仙丹,说不定我们还可讨的几颗呢。”
落笙点了点头道:“好。”
次日。
初秋的时节算是来了,落笙躺在殿中,就听见了外面的嬉闹声。
落笙起了身,穿了几件稍微厚的衣服,盘了一下头发走出了殿门。
一阵风吹过,依旧是绵绵的细雨,一时间云蒸雾绕,从昨日下到了现在。
远的瞧见殿门外的采荷和几个仙娥在相互追逐的采着水花。
突然,采荷瞧见的落笙,急忙走了过去道:“上神起来了。”
其余人听此都乖乖的站到了一旁道:“上神恕罪。”
落笙道:“早已说过何处来的那么多的规矩,你们起来罢,继续玩罢。”
转身落笙回了寝殿,想想三万年前落笙与半夏也是这般的孩童,相互的追逐打闹。
三万年过去了,自己却成了五重玄天的女帝,能和自己打闹的又会有谁呢。
想到这,落笙怀念的不单单是扶摇山的生活,还想起了自己的师尊,还有师兄师姐们,那时往来仙山的生活单纯而甜蜜。
思至此,无尽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