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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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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那天,小莳带伏黑甚尔去看了著名魔术师蝶野雨绿的魔术秀,还提前一周贴心的给齐木楠雄一家三口寄了门票。

    少年侦探团就算了,她不想让江户川柯南打扰约会,正好圣诞节那天阿笠博士在家里做咖喱请大家吃。小莳买了点巧克力让灰原哀带过去和他们分享。

    小莳看着帽子里飞白鸽,披风里变出兔子,虽然是司空见惯的魔术但也喜庆,而且这个著名魔术师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好像很紧张很害怕失败”情绪表演在里头,虽然每次都会成功。

    在现场,齐木楠雄特意探听了小莳的心音:不是情绪表演,他是真的不行。

    小莳被魔术勾起了兴致,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难得给伏黑甚尔说起以前的事情:“幻术是全方位的活动,是将谎言以力求真实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艺术。织造,引诱,绞杀,有的术士像蜘蛛,就这样瓮中捉鳖。

    然而正如蛛网往往在构筑在枝柯茂密之处,静待猎物上门,如果猎物不上钩,便也就白白错付。大部分术士也唯有在特有的时间地点,才能成功捕猎,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办法成功欺骗他人的幻术,就像拙劣的魔术,存在毫无意义。这点上来说术士和魔术师也挺像。当然魔术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类,他们大概只想赚钱,不太想把人送走。”

    伏黑甚尔正被魔术无聊到,正好听小莳饶有兴致的讲起幻术,他也不介意听听恋人以前的事业。

    “魔术师们关起门苦练手艺,追求更快的速度,更眼花缭乱的表演,将让观众们瞠目结舌的奇崛幻想展现于千万双眼前……简直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一样。我们也是这样。幻术的造物是我们的作品,在我们竭尽心力构建它时,它也用真实做标准检验着、诘问着术士,意图蒙混过关的,大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运气好点的没死在战斗中,基本转行了。也有不信邪又业务不精的,我只能说好运早晚也有用完的一天,他会见识到的。”

    伏黑甚尔笑意牵动嘴角的疤:“听起来不是能牵动战局的重要位置。辅助吗?”

    这一番话惹得昔日业务员十分不满,做彭格列的幻术师可是既要出任务又要进行内部成员友好交流后的房屋修缮,还要在后勤保障工作几乎没有的情况下动用幻术维持日常生计,几十个术士做不来的活她一人十岁便能全做了,岂止辅助!

    她觉得这人嘴真臭。

    “你见识短浅,不和你说了,哼。”小莳注意力回到舞台上,魔术师先生刚刚变玫瑰的时候是不是差点被自己绊倒?节目效果未免也太真实了。

    而且请上台的嘉宾好像齐木同学,emm,好像是他本人诶。

    顺利看完了整场魔术,现场掌声雷动,谢幕后散场。

    两人牵着手走在节日气氛浓重的街上,适时又下起了雪。小莳抱着伏黑甚尔的胳膊,笑容像月下山间清泉一样耀眼:“圣诞节下雪,是吉兆。会有好事发生的,甚尔。”

    “嗯。”

    今晚难得灰原哀和伙伴们相聚到很晚,干脆不回来住,伏黑甚尔也乐得少准备一人的餐。晚间和小莳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也变成了他。

    小莳期待了一阵子的电影,今天一看发现它最吸引人的环节是数月前3分钟预告片,本体甚是惹人犯困。

    伏黑甚尔想了想,也说了些自己以前的事情,稍微介绍了一下生长的环境,禅院家。毕竟出社会就不是单身了,这段事情也没不必和现女友分享。

    小莳头搁在他肩上,卧在怀里听得一愣一愣的。“如果是我在那边,感觉我和他们中总有一方活不过第三集。好奇葩的家族,不像京都,像偏选山区。”建议人狼村在禅院家开拍,听起来哦氛围什么都太合适了。

    但她倒没在甚尔身上发现那种令人讨厌的情节:“幸好你小时候不太受重视,看来从小被家里人嫌弃也避免了被不正当价值观的戕害。我是觉得甚尔瞧不起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固然扭曲,好歹一视同仁,这就是你的可爱之处。如果捧高踩低,前倨后恭,又轻贱女性,那就着实惹人讨厌了。”

    不尊重所有人,还真是敏锐,但伏黑甚尔听到后面眉头一皱:“扭曲?”

    “这,俗话说得好,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恋爱实在动人。”总之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

    小莳做好一个女朋友的职责,把话题拉扯到和对象一起骂原生家庭这件事上:“不过那个什么禅院家族迟早要完,你不用太在意那些往事。”

    “为什么会这么说?”

    “诶?”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吗?小莳心想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老古董们早晚该进坟墓了:“第一,他们把女人当奴才使唤;第二,那边男人和女人数量大致相当;第三,据你所说,术式类型基本都是生得术式,也就是天生的,这点上没什么性别特权,那也会有拥有厉害术式却得不到应有尊重的女人。这样下去被压迫的一半人口总该也有人愤怒起来选择反抗,可见祸起萧墙的概率着实不小。”

    伏黑甚尔不以为然,想摆脱那种如影随形的影响,只有套的够快,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方案:“你把禅院家想的太简单了。阶级分明的家族,即使有反抗也会遭遇层层的阻拦,然后被扼杀。旁支和被送来服侍嫡子嫡女的仆从就有数百人计,更不用说还有躯俱留和炳两个护卫组织,除了身处最底层的杂碎,每个人都有可以压迫的对象。正因为如此才有稳固的阶级。”

    小莳惊讶:“但他们说什么非咒术师无以为人,非禅院无以为咒术师,结果家族里一个特级坐镇都没有,听起来所有人都很弱的样子啊?”

    听男朋友说,禅院家目前最厉害的就是一个一级,还是家主,感觉不值一提。以为已经江河日下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程度了,没想到也还挺严谨哈?和她想的不一样。

    “……”家主一级也没有很糟糕,这姑娘眼光倒高。

    伏黑甚尔一下子被小莳言语中透露出的轻视和心气噎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一级才是咒术师的中坚力量,特级总共也只有三位。不过话到嘴边,他又意识到没必要帮咒术师们说话,本来也不是值得在意的,于是闭口不再提。

    她难得和他聊起以前的事情,还是他自己主动提起,又问了些好奇的问题:“甚尔以前在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是男性,出生就小赢,看起来也挺强,按理说长不成反社会的样子。我很好奇,方便说吗?”

    伏黑甚尔一下子笑不出来了,但是小莳又很期待的等着,他重新整理好表情,手指敲了敲她额头:“真遗憾,我天与咒缚,不是咒术师。”

    “?那又是什么。”

    “不说了,睡了。”

    关上电视,伏黑甚尔一把抱起女友,回房。

    小莳对没听说过的名词还是有点在意的,软磨硬泡了半天,见他还是一副困了倦了的表情,生气指责:“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刚才可不困,装给谁看呢,哼!”

    伏黑甚尔就是不理她。

    这也成了小莳每天睡前必问的问题,毕竟:“话都说一半了,不说完,你自己不觉得离谱吗?而且我只是想更了解甚尔一点!”

    工藤新一家搬来了可疑的领居,波洛咖啡厅来了新的帅气服务员,直到2月春假,伏黑甚尔还是不肯说。

    她便索性不问了,两个月了!男朋友不愿意开口,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安慰自己,等他愿意分享的那一天他会自己开口的。虽然小莳十分怀疑是否会等来这一天。

    春假过半,正值3月初,赤司征臣结束了一单大生意,要宴请宾客,按照规矩,小莳和征十郎都要回京都本家。

    根据指示,不得缺席。

    家里还有个7岁小朋友,忌惮工藤宅搬来了一阵子的自称冲矢昴的粉毛东大研究生,回不去阿笠博士家。小莳便留下了男友,和兄长回家接受生活的鞭打。

    赤司征十郎觉得本家的生活不至于那么窒息,比起人口众多的大规模亲戚聚集已经好上不少:“小莳,夸张了。”

    “我所言全部发自肺腑,私人飞机都用上了,感觉回去就要被关起来出不去门咯!”

    “……”真不至于。

    父亲和妹妹的关系一直僵持,为人兄长为人子总是替两人担忧。

    小莳回到宅邸,先是和征十郎见过了父亲。随后父子两人长谈,小莳被管家领着回了房间,此后几天,除了用餐,她都没主动出过房间。

    宴会那天也是如此,直到被管家传话,她才慢腾腾着上礼服前往。热闹的会场,寒暄的宾客,觥筹交错的场面,每个人的脸上挂着差不多的标准笑意,说着她懒得分辨的祝贺之语,再夸夸兄长的一表人才,肯定赤司征臣的杰出教育家身份。

    这场面她早也不陌生,只是虽然一如既往嫌弃,现在也由不得她拒绝了。

    她从甜品盘吃到水果巧克力喷泉,在碰到香槟塔的时候被急匆匆赶来的兄长拉走。又被拉着跳舞寒暄,关心学业。

    持续到深夜才散场。

    晚宴算不上是多大的委屈,但这不代表她就乐意参加,不爽还是不爽。

    回到房间,小莳礼裙也没脱,直接躺着睡着了。

    伏黑甚尔和小莳的在线联系截止到晚宴的前一小时。

    小莳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礼服没有放置手机的地方,先不联系啦(〃""▽""〃)

    附上一张镜前照片。

    伏黑甚尔觉得女友很是好看,也很诚实的给予了赞美。

    然后那边就音讯全无,2天。

    伏黑甚尔有打了几次电话,无人接听。他不太高兴,让灰原哀也打了几次小莳的电话。

    “你们既然没吵架,她肯定也不是有意失联,我打电话也没用啊。”灰原哀这么说着,还是听话联系了小莳。

    一分钟后自动挂断。

    灰原哀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宽慰心情不佳的室友:“看吧,一样。别担心,她说不定只是这两天太忙了没空接电话。社会新闻上写的是晚宴顺利举办,虽然没有拍摄照片,记者无疑是在现场待到结束的。”

    这并不足以让人放下心。

    伏黑甚尔决定前往京都。

    宴会上小莳的emo在场其余两位赤司都能看出来,第二天她没有出现在餐桌上并不叫人意外。赤司征臣认为小女儿实在是无理取闹,但又管不住她,只让管家不许给她送饭。

    “等她饿了自然会出来。”丢下这一句给管家的指示,他就专注于和长子谈工作,给他布置任务。

    在傍晚时分,赤司征十郎才得空爬上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到楼上看望小莳。

    赤司家的宅邸经过几代人多轮翻修,每次都会换掉一点老旧的设施,总有一天保养无用的楼梯也会被替换,就如同昨天宴会的长廊和厅堂,它们在小莳失踪后的几年就被上一轮翻修带走了,具体大概是在赤司征十郎上国小的某一年,然后变成了现在开阔华丽的欧式风格。

    赤司征十郎敲门时没人应声,片刻后他自己进去了,门没锁,他手上还端着管家准备的水果盘。

    小莳身上仍然是那身晚宴后没脱下的礼服,她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在透过天花板遥望天空。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是木门被推开,合页不堪重负的咿呀声。

    直到又过了十几秒她才转过头去看向不请自来的兄长。

    “来点水果吗?”

    小莳枕着床铺缓缓摇头,床铺上摊开的一片白发也随之移动。

    这副样子让赤司征十郎拿她没办法,他推测小莳只是不喜应酬,就试探性发问:“想回东京吗?”

    小莳还是摇头。

    他坐到床沿,将水果放在一边,俯身看幼妹。她身上久违的封闭和疏离感与初来时相似,感受到这一点,他便没有再说话,耐心等她自己开口给点提示。

    “征十郎。”

    “我在,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小莳找到兄长摊开的手心,主动拉着将它贴到自己的面颊,“我和伏黑甚尔在一起了。”

    “……”

    “今早,我的手里出现了这个。”小莳举起右手,赤司征十郎看见她手中承托的一枚戒指,通体银色,其中镶嵌着一颗不小的青色宝石,亮度不高的室内也有着绿莹莹的反光,只消一眼他就判断出这价值不菲:宝石边以两扇小翅膀点缀,材质是不为人知的金属。

    赤司征十郎一时失语:“……”

    “你不会以为这是求婚戒指……吧?”小莳没等来兄长的回应,对上视线就知道对方想得太偏,拍头轻叹:“怪我没说明白。”

    她选择示范给兄长看。

    熟练地戴上久违的指环,虽然不是她最熟悉的那个带有彭格列logo的,但这枚玛雷指环她曾经在记忆中见过,此前它先后属于……幻骑士和ghost。

    与彭格列指环同属世界基石,玛雷指环也有着卓越的力量。虽不清楚为什么被封印十多年的玛雷指环,其中雾属性的那枚会响应她的期待,跨越世界间的障壁来到她手中。总归于她而言,这是两年里发生的最值得喜悦的一件事。

    但仔细一想,玛雷指环象征着宽阔的海洋,勾连不知凡几的平行世界,在某个平行世界里白兰就藉由这份力量差点统治了几万万个宇宙。如果单论可能性的话,代表海洋的力量是能做到这一层的。

    只是她还以为只有大空属性的指环才这么厉害,没想到海洋上的雾气弥漫竟然也能抵达彼岸。

    催动死气之炎的步骤早已实践过成千上万次,今早得到指环后也演练了数遍。很快,赤司征十郎顺着小莳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墙面上又出现了一扇闭合的门,他想,大概通过这扇门,小莳就能回到来处。

    “哥哥,我去年和你说起过那边的事情的。”小莳给兄长念起代代相传的、自己从小听到大歌谣,告诉他自己原先所在的一方世界。现在,隔世的洋流指引了游子归乡的路线。

    【海广阔无边而不知限,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小莳翻个身起床,低声絮絮叨叨和兄长说起自己原先的日常,关于住所,关于伙伴:“我在那边有些房子,大部分在意大利,日本的话一般就住在义兄的家中。房间很小,不算温馨,但我可以把它变得很大很大,一整个赤司宅那么大也不在话下。我大部分时间和我的幻想助理住在一起,他性格偶尔比较阴暗潮湿,这种时候我会让他滚几天,但除此之外我们几乎都是在一起搭伙生活。他做饭很好吃,开始是我跟着食谱一步一步下指令,又演变成他自己学习摸索…我的同事们人也不错,挺值得怀念……”

    说到最后,她叹息:“我在这里过得并不算差,也算不得多好。我知道征十郎会支持我回去的,但是--”

    “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赤司征十郎接话,问的是伏黑甚尔。

    “啊?不是,我暂时不打算和他说,也没有打算立刻就回去。在更好的事情出现的时候,我反正没想到他,只不过突然就觉得这时可以和你交代的事情了。”小莳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心思,现在想来这个恋爱两个人都不算全心全意在谈:“只是,太突然了。我原本什么都没有准备……哥你知道,就人生态度而言,我姑且算是个实用主义者,幻想能回到更令我舒适的环境只不过会让我在这的生活显得有点可悲,所以以前我不考虑这些。”

    小莳停顿了一会,接着语气透露着不敢置信:“但是突然,它就出现了。比起思考该不该和男友坦白、要不要立刻回去,我现在更多还是……茫然,你说这世界怎么会如此荒诞?”

    赤司征十郎没觉得这一切有多不可思议,他更觉得幼妹现在就可以分手。在此之前,他要把一切都问清楚,他才是真正的实用主义者,回家和做mafia都是以后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小莳现在还没完全从麻木中恢复过来,乖乖回答并且主动和兄长解释了一系列前因后果:“从医院醒来那天……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我这是发扬报恩的优秀美德,恋爱只是顺便。”

    赤司征十郎计算着时间,推算一下已经过了一个季度多:“那么小莳现在突然和我说这些的意图是?”

    “只是突然想和征十郎坦白一下:如果我连100分震惊的事情都能和你分享,那按理说50分震惊的事情也应该一同告知。而且我的本意是先告诉你点轻松愉快的消息缓冲一下,没想到恋爱才是更令征十郎惊讶的部分吗?”小莳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我回去的话我可是要做mafia的哦?!与之相比花季少女坠入爱河难道不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

    赤司征十郎重申:“伏黑甚尔以前流连花丛,不是合适小莳的恋爱对象。”

    “……”这根本不是重点吧!小莳本来无所适从的心情这下全部消失了,只留下无奈。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最好现在就打电话给他结束这段错误的感情。

    小莳觉得自家兄长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我最近和甚尔感情良好,还没有考虑分手呢。”

    “那是因为他在欺骗你的感情。”赤司征十郎选择性忽略自家妹妹一想到要回家把男朋友抛到九霄云外这件事,她根本没考虑到他。

    ……感觉甚尔没有那个能耐,这是可以说的吗?小莳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敷衍的话:“其实他对我还不错。”

    说完她就得到了兄长一脸“你果然被骗了”的不赞同表情。

    她哭笑不得:“你别管了哥,下次一定,我下次一定谈个没有恋爱经验的。我保证!”

    “……或者你直接用指环离开这里吧。”

    “哥,是谁教你这样折中的。”

    本来想聊的内容是一点没说到,兄妹的最后对话以赤司征十郎的妥协为结束:“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只不过,记得把水果吃了,别饿坏肚子。”然后走出房间。

    小莳又在房间里闷了一天。

    直到年岁甚至要超越她的那扇窗户被啪的一下打穿,被清洁得一尘不染的透亮玻璃彻底结束了使命。犯案人是不过几日未见的男友,扰乱了她目前心烦意乱的根源。

    “……”他怎么来了,小莳心虚,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告诉他关于已经可以回家的事情。

    小莳身上穿着欧式风格的睡衣,身上还盖着薄毯。床边地上是一团高档材质的布料,伏黑甚尔凭颜色依稀可以识别出来是宴会那一件。

    在他翻进来的时候小莳被毛毯遮掩住的手就去掉了指环,然后伸手将其悄悄藏在枕头下面。

    “你一直没有消息,怎么了?”伏黑甚尔三两步走到床边,一手便将小莳从床上揽起,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小莳也乖乖顺着他。

    她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她大概还是挺喜欢伏黑甚尔的,不然说不定就顺着兄长的情急之下的提议直接回原来的世界了,无论是意大利还是并盛,都比京都好太多。

    她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已经结束了。”

    伏黑甚尔没探究更多,只问什么时候回家,小莳想了想说今天就行。说来也怪,小莳一两天没吃正餐,本来是不觉得饥饿的,但男友一来她就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她决定今晚下去用餐。

    中午兄长又来了一趟,小莳让伏黑甚尔紧急躲到衣柜里,他照做。

    赤司征十郎看看靠近窗户的一地玻璃,又看见小莳左右乱瞟的可疑眼神,没有多思考,他问小莳:“在哪?”

    小莳:“……”

    一阵鸡飞狗跳,伏黑甚尔又走正门入场了一次,这次他受到了妥善的招待,以小莳小姐助理的身份。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东京了。

    晚间,小莳自己摸到了客房,在伏黑甚尔有点惊讶的眼神中警告他噤声,“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问。”然后钻进被窝,搂着伏黑甚尔,将头埋在他颈窝处。一个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小莳就不明白了,这男朋友到底有什么勾人之处,让她自己连觉都睡不好,得找过来让他陪着才行。

    伏黑甚尔很顺从地保持了沉默。

    过了一会小莳的腿也搭在男友身上,两人靠得更近。又一会,小莳开始主动亲吻他。

    由她主导了一阵子,很快,伏黑甚尔夺取了主动权,两人的吻也演变成更亲密的肢体互动。

    等小莳气喘吁吁地将扣子一个个扣回去时,伏黑甚尔从身后靠上来,“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不是让你什么都别问的吗!小莳手肘给了背后那人一下,不出意料被用手掌化解,她转身过去自暴自弃一样的承认:“啊对对对,我就是有些想你了,怎样,不可以吗?”

    在感情还不错的时候,喜欢一下男朋友有什么问题,显然没有。虽然不是在一开始就想到伏黑甚尔,但在他来了之后,小莳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就这样回去,她在这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比如和他的恋爱。小莳气鼓鼓地想,这不是自讨苦吃,这叫勇于实践,有前任怎么了?等谈完这个她也是有前任的人了,妨碍谈下一个吗?不妨碍!

    亲热之后浑身的燥热还是难以消退,小莳的思绪被割裂成两半,一半主张抛下这个男朋友然后离开。劝说着她:他还有悲惨的童年,心理也不是很健康,还有个小孩。另一半唯唯诺诺无法反驳,可是她知道,既然在这种情况下她还选择了他,还特地在本家跨越半层楼跑到他的客房找他,能驱动这些非理性行为的本身就是极致的感性,在正式思考之前就有了结果。

    小莳只好往男朋友怀里钻了钻,抱紧。

    如果……如果新年他们还在一起,她就问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家。

    “可以。”伏黑甚尔轻笑,过了一会小莳才后知后觉他是在回应刚刚自己的话。

    在那之后的事情她往后已经不怎么记得,只记得自己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

    “……甚尔,你有多喜欢我?”

    “?”

    “你回答就是了!”小莳之前一直觉得情侣中问这种问题格外幼稚,首先,对方难道还能说“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必然是说点好听的;其次,这里是床上,床上的话说完床下就忘了。因此这种问题属实没有含金量可言。

    结果现在要问的也是她自己,不仅如此,她还该死的很期待对方的回答。

    更糟糕的是,伏黑甚尔回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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