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孩子
关于钱香林脱口而出两人孩子的设想,赵沉意动难已。
他紧抱着她,宽阔胸膛上的起伏加剧明显,俊朗的面颊微微发红,耳根处更是通红一片,好半天才算平息□□内的躁郁。
赵沉不知道她是不是认真的,可他却忍不住当了真。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舍不得再动钱香林,按耐又细致地帮她把上半身细碎的伤处用保鲜膜仔细裹好,留她在隔间里洗浴,自己则拿着她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去阳台上清洗。
若不是钱香林忸怩不肯,他甚至还想要亲手帮她洗澡搓背。
在丰盛的外卖送到以后,赵沉一一将餐盒拆开,整齐地摆放到桌子上,耐心地守着,等她沐浴完出来一起吃。
他满心柔软,完全把钱香林当成了自己最珍视的宝贝照顾对待,脸上挂着的笑就没有落下来过。
好似深海里终于寻觅到配偶的公面包蟹,做任何事时都要将它珍爱的母蟹藏在身下护着,终日里寸步不离。
钱香林对于赵沉来说,就是他久觅终得的珍宝。
接连两日,原本工作心强的赵沉完全无心学院科研项目上的事。
他与钱香林时刻形影相随,就连午睡小歇也要黏腻在一起,根本不舍得分开片刻。
两人像是重温旧梦,窝在这间小小的教师公寓里,所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美好的二人时光。
而靠着赵沉成功拿到母亲骨灰盒的钱香林已然达成此行目标,随时都可以离开西乡返回南城。
但她却莫名迟疑着。
一边拒绝了男人想要帮忙在西乡重新替钱母寻一块上好墓地的提议,一边迟迟没有要动身的迹象。
钱香林今年刚过三十岁的生日,年纪已然不小,有钱又独身,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对婚姻不抱任何期待,甚至从未想过要结婚,但小孩还是想要的。
这个念头早两年就出现在钱香林的人生计划里,只是如今看见连肖晓雪都有了儿子,她想要亲生子女的意愿就更强烈了几分。
没道理别人都有孩子,她没有。
单身女人要小孩并不难,尤其她生得好看,多年以来追求她的男性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然而出于某些顾虑,钱香林从没考虑过让南城的那些男人当她未来孩子的生父。
生怕小孩一出生,对方得知以后会直接过来摘果夺子。
所以在她一直以来的设想里,孩子的父亲最好背景平平。
不过文化学识要高,性格脾气要好,道德涵养不能低劣,人品素质必须过关,这样才能遗传给她的小孩最优秀的基因。
更重要的是,那人的生活圈得跟她和孩子隔得远,短暂交往之后再无交集,彻底断绝对方死缠烂打的可能性。
而回西乡后遇见的赵沉意外符合她所要求的条件。
对方现今在重点大学任教,为人成熟稳重,身姿挺拔五官端正。
虽然父母早亡,但显而易见的,在西乡的前途光明无量。
这样的男人无甚家世,又纯粹本分,想来不会轻易离开任职的学校追去南城,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对象。
只是他们到底是老相识,互相都知道彼此底细,过去还曾有过一段,她亏欠了赵沉不少。
因此钱香林始终犹豫不决,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利用他,再要个孩子。
周末的下午,西大教师公寓楼里人声寂静,气氛闲适安逸。
不知过去多久,钱香林一觉从冗长的午睡中汗津津醒来,只感到浑身疲累不已,身上更是沉得慌。
她下意识想撑坐起身,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全身像是被什么牢牢桎梏着,让她难以动弹。
钱香林睡意消散,勉强打起些精神,稍稍挣扎了下。
方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正被赵沉拦腰抱着,连底下两条小腿也被夹在对方膝间,缩退不得。
男人将她拢在怀里,落在她头顶的呼吸声缓沉。
沉甸甸的铁臂横压在她穿着奶色吊带的胸下,简直重得要命。
怪不得这一场午觉睡得她难受到不行,还做了个无状的莫名噩梦,睡眠质量一点也不好,全赖对方将她抱得死死的。
另一头,同样陪着陷入午睡的赵沉被怀中女人的动静惊醒。
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下意识收紧单臂,又将钱香林娇软的身子宝贝似的往自己光赤着的胸前拢紧三分。
钱香林差点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力道勒得岔气,忙不迭娇气地反手推搡回去:“松手……”
而在听到她不适的娇怨声后,赵沉混沌的头脑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随即松开了些抱她的力气,望着她的神色温和,脸上饱含显而易见的笑意与意足,低下头轻吻着她蓬松香软的发顶。
两人近乎肌肤相贴,彼此接触间产生的温度迅速升高。
赵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垂眸看向钱香林的目光也越发滚烫。
从他自上而下的俯视角度,能饱览钱香林白软皙嫩的额肉,以及一双卷翘纤长的蝶翼眼睫,正乌压压地在她圆润的眼尾处毫无危机感地扑闪着。
很漂亮,也勾得人心痒。
钱香林显然没发现赵沉迷恋般的痴态。
她揉了揉身上被男人掌臂勒疼的地方,只觉得睡出了一身臭汗,挪动着腿想下床去洗把脸。
却不防对方根本舍不得放她走。
身躯健硕的赵沉忽而翻身半压着钱香林,炽热的吻像积压的厚重雪片,铺天盖地落在她精致温婉的眼角眉梢。
他单手虚掐着她下巴处软嫩的颌肉,并不多疼,却也叫她无处躲藏。
男人指缝间溢出的软肉圆润精莹,如同挤出的道道白面做成的薄皮包子褶,粉粉嫩嫩且手感极好。
赵沉爱不释手,越亲越往下。
然而钱香林却没有想要和他继续下去的心思,她蹙起细眉,一边回想到先前的梦境,一边微微偏头躲避。
可怜赵沉没能发现这一点。
他依旧沉溺地垂首埋在她馥郁幽香的颈窝,一个又一个的深吻小心避过大部分已经结痂的伤处,盖印在那些嫣红泛紫的吻痕上。
钱香林身上密密麻麻的爱痕自然是赵沉的杰作。
二人的关系在这两天里突飞猛进,除了最后一步,其他几乎都进行了数遍,亲密度自然不言而喻。
也就是顾忌着钱香林先前身上来事儿,所以才迟迟没有新的突破。
而眼下似乎正是个好时候。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越发涌动着如岩浆般的热切与欢喜。
本揉捏着她颊面的大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意味,转而沿着她优美修长的腰线来回暗昧摩挲。
隐约有再不被主人阻止,就要下行的趋势。
钱香林早过了娇羞的年纪,何况是男人这近乎明示的暗示举止。
再者,对于想要孩子的她来说,现下或许是个半推半就的好机会。
但钱香林并未就此顺势而为,甚至没能提得起半分兴趣。
她对不久前的噩梦还心有余悸,神思无法安宁下来。
梦里的自己不知怎么结了婚,婚后被看不清具体样貌的所谓丈夫污构成精神病,强押进精神病院管制,自己的那些房产存款全被对方拿去挥霍占有,就连生下来的小孩也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照顾,过得分外凄惨。
可能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
钱香林不敢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和孩子的人生去赌,哪怕对方是赵沉。
于是她更坚定了自己“去夫留子”的打算,最好干脆就不要让男方知道她怀孕。
她偷偷怀,偷偷生,偷偷一个人带。
钱香林躺靠在枕头上,微侧着脸,视线飘忽游移,暗暗想着。
她的心不在焉,赵沉自然感受得出。
见自己怎么也调动不了对方的情绪,他的吻缓缓暂停了下来:“香林?”
各种莫须有的猜测在他挫败浮现的心头反复翻搅,甚至想抬起头来,看看她此时此刻面上的神情,至少能省得他因过度揣度而心慌意乱。
受多年前钱香林不告而别的影响,如今事业有成的赵沉看似不显,实则在她面前完全没什么安全感,更遑论自信心。
面对她时,他总是过分小意谦卑,生怕哪里惹得她不喜不悦。
不过还不待赵沉从钱香林身上起身,比他更快的,是钱香林搂向他脖颈的双手。
她的嗓音娇柔,听起来格外悦耳:“晚点再说吧,好吗?我流了好多汗,想先洗洗……”
受姿势影响,赵沉只能埋首在钱香林锁骨处。
可有了她这一句话,他的心中像是竖起了根定海神针,萦绕着的阴霾一扫而空,堪称温驯乖觉地矮伏在她身上。
“好。”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松快下来的笑意。
钱香林无声松了口气,她可以趁这一小段时间再计划计划。
她不知道,赵沉也是。
他自觉过于急不可耐了,想通这一点的赵沉亲了亲钱香林的下巴。
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总是想提供给她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