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决战之始
“嗯？啊…”
罗伊闻言，冥思苦想了一阵。
“是这样的，毕竟我跟禅院家和五条家都关系不浅嘛，总不好让他们来帮忙，那就叫加茂家过来呗，我跟他们又不亲，死了也不心疼！”
“死了也不心疼…”
夜蛾正道揉了揉眉心，一向冷静的脸上不由露出满满的蛋疼之色。
半个小时前，总监部传来了指示，希望罗伊能前往涩谷大道解决这次的咒术恐袭事件。
覆盖在涩谷四周的结界，只将普通人锁在了里面，并不禁止术师出入，但结界内部的电波却随之被封锁，这很明显就是敌人专门设下的陷阱，目的很可能是猎杀罗伊。
按照总监部的意思，由罗伊先行进入，打探清楚结界里面的情况，其他术师则在结界外随时准备支援。
罗伊答应了这个方案，但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让加茂家的术师来这里集合，负责支援他们。
总监部商议了一番，很快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将命令传到了加茂家。
罗伊目前算是五条一派的顶梁柱，就是因为有他在，五条一派目前才没分崩离析，而禅院家，也有那对姐妹俩的关系，不管叫哪边出人，都像是在坑自家人。
加茂家就完全没那个问题了，哪怕全死光，罗伊也不会眨一下眉头。
“你这个想法很成问题，不过这个暂且不谈，你这个理由也是刚刚想的吧？”
夜蛾正道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命运如此守恒吗？真是爱捉弄人。
“哎呀，别在乎那么多，连加茂家的人自己都不在乎呢！”
罗伊哈哈一笑，摆着手，非常直白，很没有技术含量地跳过这个话题。
大厦下方，加茂家的术师们，已经在结界四周聚集成群，准备支援战斗。
罗伊看着他们，脸上笑容不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加茂家是保守派的中坚力量。
而且这一族中还有羂索留下的后手。
罗伊不可能放任这个家族在自己的时代繁荣。
“老师，让我们也去帮忙吧！”
天台的后方，几道人影汇聚在那里。
虎杖悠仁皱着眉头，对这个状况非常不满意。
“真是太不讲道理了，为啥让老师一个人去结界里啊？”
“总监部就是这种做派。”
伏黑惠睁只眼闭只眼，冷静的话语中却带着刺。
钉崎野蔷薇和波奇酱也站在那里，几个人都有些跃跃欲试。
“你们几个，按照计划行动，总之量力而行！”
罗伊看着身后的四人，沉吟了一番，还是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
就算罗伊让他们别上，他们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哪怕自己不上，也会被敌人给找上。
“真希和乙骨忧太…你们俩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总之小心点。”
“是！”
“我们明白。”
众人纷纷点头应下，乙骨忧太也十分顺从地将指挥的位置让给了罗伊。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罗伊打开了虚数口袋，从里面掏出数十只黄铜鸟使魔，将其启动之后，扔向四面八方。
不多时，众多黄铜鸟便各自抵达了每个待机点，在众多加茂家和总监部召来的术师们的面前，展开了透明的影像。
仔细看去，那些术师当中还有不少熟人的影子，比方说七海建人、冥冥等人。
“这个监控的能力，会影响你战斗吗？”
夜蛾正道看着在半空中展开的透明影像，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有些不赞同他这么做。
结界阻断了电波，没办法通过电话等方式发送情报，只能靠特殊的术式手段进行情报联络，为了便于第一时间了解战况，罗伊和冥冥的监控能力非常重要。
可如果因此而影响到罗伊的战斗的话，夜蛾正道觉得还不如把这些监控给砸了。
“你们需要做的，就只是相信我而已！”
罗伊轻哼一声，如微风般放肆的笑容反倒让人不由自主地放心下来。
他扫了一圈众人，脸上笑容收敛起来。
“我出发了！”
话音一落，他就踏前一步，踏出了大厦的楼顶。
他的身影骤然浮空，紧跟着骤然如重锤般落下，狂风席卷着白发和衣衫，无法动摇他半分。
他人在半空，双脚重重一蹬，身影顿时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了那巨大的结界，眨眼间便没入其中。
黄铜鸟紧跟其后，纷纷冲进了结界之中，在半空中翱翔着，将化作斗争漩涡的这涩谷的景象，传向四面八方。
“靠你了！”
夜蛾正道心情沉重，心中默道。
总监部的做法的确可以说是最具效率，让罗伊一个人杀进去的做法，也确实是眼下最稳妥的。
只是，未免太不把罗伊本人的性命当回事。
总监部的作风，或许真的该好好修正一下了！
在他身后，禅院真希等众高专学生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半空中的透明影像，神色之中紧张、担心不一而足。
结界之内，涩谷大厦。
某一刻，羂索忽然抬起头，锐利的视线向南方投射过去，恶意在眼中弥漫。
“来了，在南方，乌鹭亨子那里！”
“我们上！”
话音落下的瞬间，漏瑚怒目爆喝，一马当先跳出大厦，掌心喷发烈焰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方飙射过去。
章鱼咒灵蹲下身，后腰处的翅膀扇动而起，紧跟在漏瑚身后跟了上去。
冲田小姐看了眼旁边的羂索和里梅二人，见他们毫无反应，完全没有动身的意思，目光微微一闪。
但紧跟着，她还是跳下了大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另外三边的古代术师们也展开行动了。”
里梅冷着一对无喜无悲的瞳眸，扫了一圈四周。
东方、西方、北方的三个受肉体，也像是得到了信号一样，开始行动起来，纷纷向南方乌鹭亨子所在的方向赶去。
“这样就有七个特级战力赶过去了，再怎么说，那家伙也该死了吧？”
“谁知道呢。”
羂索微微一笑，对里梅的猜测不置可否。
“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罗伊，而是宿傩的容器，他死不死关系不大，现在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尽量把外面徘徊的术师们吸引进来！”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里梅闻言顿时双眼一亮，毫无起伏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
他拍了拍腰间的斜肩包，满脸洋溢着纯粹的期待。
“就由我来将宿傩大人复活！”
话音刚落，他就等不及似的跳了出去。
“真是个急性子。”
羂索无奈一摊手，袖口一挥，召出飞行咒灵，乘坐着飞行咒灵，当场飞上了天空。
结界内部，南方。
罗伊没入结界之中，调整内息，身形倏然变得如柳絮般，轻飘飘地落向地面。
这是一片街道，红绿灯口处。
聚集于此的行人数目过百，看着从天而降的罗伊，纷纷惊吓地跑了出去，见他落在地上，隔着不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不远处一座大楼，像是被扭成了麻花一样断成了两截。
“居然真的来了啊？”
带着浓浓诧异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罗伊抬头向半空看去，正好看到一全裸的粉发女人从空中缓缓落下，身上的隐私部位以天空为画作遮盖住，性感的曲线裸露在外，莫名地引人入胜。
女人冷着一张脸，怪异黑白瞳却像是十分在意一样锁定着罗伊。
“听羂索说起这个作战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觉得哪里会有这种蠢货，会为了区区普通人的死活而不顾安危地闯进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陷阱之中。”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的进来了？现代的术师，难道各个都有这般舍己为人的情操吗？”
“我都这么直白地闯进来了，你难道还要和我劈情操吗？”
罗伊看向那女人，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对方一样，脸上的笑容却满是不以为然。
“这将会决定我对你的态度，和认真的程度。”
粉发女人乌鹭亨子脸上神情不变，只是冷眼看着罗伊。
“术师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生物，从拥有了力量的那一刻，拥有力量的人和没有力量的人就可以划分为两个不同的物种了，术师绝不应该是为普通人而活的生物，而应该为自己而活，你不这么觉得吗？”
“废话太多了。”
罗伊闭上了双眼，像是不耐烦一样地扯了扯嘴角。
“就你们这帮小喽啰，就算全杀光，也费不了我多少力气，还是说，你是打着拖延时间，等其他人过来一起围殴我的主意？我都可以，反正杂鱼不管一个还是十个，都没差！”
“真不错，我喜欢你这股狂妄！”
乌鹭亨子身上冷意渐去，杀意从她全身渗透而出。
“作为奖励，我会竭尽全力杀死你！”
话音一落。
她猛地蹬地，一脚凌空向罗伊飞踹过来！
她的咒力量相当庞大，而且就和她宣言的一样，在出招的第一手就竭尽全力，咒力输出放到最大，一脚踹得气流如火药般炸裂开来。
罗伊扯了扯嘴角。
和我肉搏？
面对足以将钢筋水泥踹爆的这一脚，罗伊不退反进，闪电般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乌鹭亨子裸露的脚踝。
乌鹭亨子眼眶微微瞪大。
乌鹭亨子猛地像煮熟了的虾一样弓起身体。
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全身剧烈痉挛，鼓足的力气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泄了个精光。
她那一脚，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空手接下也毫不费力。
反倒是她，仅仅被一肘命中腹部，就被冲击得差点连意识都昏迷了。
“啊——！”
“快跑！”
周遭的行人们尖叫着逃向四面八方。
唯恐落后一步就被卷进怪物之间的厮杀之中。
罗伊一肘打得乌鹭亨子全身痉挛，紧跟着他再次上前一步，放开了钳制她脚踝的手，竖掌成刀，向乌鹭亨子心脏直戳过去！
乌鹭亨子一咬牙，鼓起全身力气，伸手在面前一抓。
倏然间，罗伊只觉眼前光景一阵剧烈扭曲。
在那股扭曲之中，乌鹭亨子的身影倏然打横飘飞出去。
罗伊戳出的手刀，也在半空中顺着那股扭曲戳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让乌鹭亨子躲过了这一击，捂着肚子迅速后退出去。
“这个术式…”
罗伊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有所明悟。
就跟刚才一样，只要在敌人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将他所在的空间降维成平面扔出去，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她都能防得住。
哪怕是破坏力远超她承受极限的一击，只要不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轰炸，她就能用这种方法将任何攻击甩出去。
理论上来说，就算是五条悟的虚式·茈，她都能防御下来。
“可是，不管术式有多强，术师之间的差距，依旧是你无法跨越的鸿沟！”
罗伊脚下一转，身形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
落在正全神戒备的乌鹭亨子眼中，罗伊的身形非常唐突地消失不见。
她微微一怔。
等到反应过来之时，罗伊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糟…！”
乌鹭亨子头皮发麻。
她将咒力灌注全身，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抓向面前的空间。
“嗤啦！”
倏然间，一记手刀凭空落下。
包裹着咒力的一击，犹如合金制作成的钢刃，将乌鹭亨子伸出去的手一刀斩断！
“呃呜！”
乌鹭亨子闷哼一声，脸色一片苍白。
她看了眼自己断裂的右腕，脸色无比难看，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方急退。
她的术式，可以将天空，乃至对手本人抓取成二维平面，不管是用来防守还是进攻，都无比犀利，很多时候甚至能无视和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以弱胜强。
“说什么我的回答决定你认真的程度…就这？你可以再认真一点，还是说，这就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迎着罗伊那双满是讥讽的双眼，乌鹭亨子眼眶瞪得滚圆。
她就像是受伤的老虎一样，全身戾气横生，浑身的血腥味像是恨不得抓住猎物的喉管狠狠咬破。
她捏紧仅剩的左拳，咒力最大幅度从体内放出。
“宇守罗弹！”
但在乌鹭亨子的眼中，已经将罗伊抓取进了她面前的平面之中。
只要这一拳能打中，就一定能把罗伊狠狠打飞出去！
宇守罗弹这一招，会将对手抓进自己眼前的平面之中，双方碰撞之时，自己是三维的，而对手则是二维的。维度的优势，可以让她无视双方的实力差，不管对手的力气有多大，都一定会被她一拳揍飞！
这是无法防御的一击！
至于这一拳的威力，那就看她本人了，取决于她的力气和咒力强度。
如果是她一拳打不死的对手，那就算附加上无法防御的性质，也依旧无法打死，这就是这一招唯一的弊端。
当然，还有另一种应对方法。
乌鹭亨子一拳砸下，毫不留情地砸向罗伊。
罗伊原地一转，身形再度从乌鹭亨子面前消失。
乌鹭亨子只感觉眼前一花。
乌鹭亨子眼前一白，像是有极光在眼前炫动。
巨大的冲撞像是把她的灵魂都给撞出了脑海，让她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她的术式最大的弊端，就是必须要主动将对手抓取进自己眼前的平面，也就是说，必须要将对手看在眼中。
一旦对手从自己眼前脱离，她就无法抓到对方，术式也只能无功而返。
“哈…哈…”
乌鹭亨子猛然醒转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心脏一阵阵的痉挛不停。
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捏在手里。
一只温热的手掌捏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抬眸望去，视线坠入一双毫无感情起伏的冰冷眸子之中。
“罗伊！”
这个时候，一道厉喝骤然从空中传来。
火光乍现，矮小的独眼咒灵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充满仇恨的双眼落在罗伊的身上。
紧跟其后地，一只章鱼咒灵扑扇着后腰的翅膀，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罗伊的眼神同样溢满了杀意。
“大地咒灵和…海洋咒灵吗？”
罗伊瞥了天上的那两只咒灵一眼。
火山头脑袋就是之前交过一次手的漏瑚，从人类对大地的畏惧之中诞生的咒灵。
而旁边那只章鱼咒灵，应该就是咒灵四人组当中的最后一员，从人类对大海的畏惧之中诞生的咒灵吧。
“从那个女人身边离开，然后举手投降！”
漏瑚张开双臂，大大的独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恶意。
“周围的人会变成什么样，都取决于你现在的行动！你要是敢做半点反抗，我就杀光这里的人类！”
“哦，这真让人好奇。”
罗伊微微一笑。
紧跟着一手刀刺出。
径直贯穿了乌鹭亨子的心脏。
“你要怎么杀光这些人呢？”
他脸上微笑不改，丝毫不为所动。
“…咳哈！”
乌鹭亨子猛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心脏被贯穿，体内的力量顿时如没入大地的雪花一样，渐渐消融。
连同第二次获得的生命一起。
“你这家伙？！”
漏瑚双臂一震，不可思议地瞪着罗伊。
“难道就一点不在乎普通人的生死吗？”
在他双臂可及的四周，还有大量的普通人存在，涩谷大街本来人就多，今天是万圣节，人数更是多上加多。
即便此处展开了战斗，也还是有许多人没来得及撤离，还有不少人正举着手机，对准这边，一副哪怕是死也要把热闹看完再走的样子。
只要他打出攻击，轻易就可以夺走大量普通人的生命。
“这是第一个。”
罗伊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漏瑚的震惊，他看着手上奄奄一息的乌鹭亨子，口中如此自语着。
然后，他才抬头看向天空，目光直指漏瑚，面露讥讽之色。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火山头脑袋，想到用盘外招来对付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可惜，有点，但不多！”
罗伊一甩手。
乌鹭亨子的身体当即如炮弹一样被他甩飞出去，砸向半空中的漏瑚。
“嘁！”
漏瑚不爽地切了一声。
面对正面而来的人肉冲撞，他不得不收回双臂，掌心对准飞过来的乌鹭亨子。
“轰！”
烈焰如蟒蛇般呼啸而出，径直将乌鹭亨子覆盖进去。
濒死的乌鹭亨子微微睁大眼睛，眼中迸发出一股惊怒之炎。
但濒死的她，毫无抵抗之力，连咒力都调动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烈焰覆盖自己全身，在短短一秒钟之内，将她烧得体无完肤、皮肉溃烂、全身炭化。
不过一个呼吸不到，乌鹭亨子就变成了一堆焦炭。
“漏瑚，小心！”
这时，旁边的陀艮忽然厉声示警。
漏瑚面色一变，心知不妙，连忙用咒力护住全身。
一旦他意识陷入片刻的模糊，罗伊接踵而来的追击就会将他打入深不见底的炼狱！
“漏瑚！”
目睹这一幕，陀艮双眼骤然一片赤红。
他毫不犹豫地一挥手。
只见漏瑚身前一阵水波荡漾，从中凭空显现出一只巨大的蝠鲼，挡在他的面前。
“轰！”
蝠鲼刚现身，就被一股巨力砸在身上，身体瞬间被砸了个对穿，哀鸣一声，向地面坠落过去。
漏瑚抓住这机会，连忙向地面降落过去，他能借助火焰喷射短暂飞行，但他火力有限，飞行非常不灵敏，在空中战斗很不利。
陀艮看了罗伊一眼，见他此刻陷入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毫不客气地一招手。
一股怒涛在半空中骤然显现而出，犹如海啸般正面扑向罗伊。
罗伊眉梢微扬，脚下一蹬，身形瞬间倒飞出去，落在了地上。
陀艮也降落在了地上，和漏瑚站在一起。
双方相隔数十米，隔空对望着。
罗伊神色从容如水，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两只咒灵。
漏瑚和陀艮则如临大敌，看着罗伊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漏瑚，怎么办？”
陀艮一边紧盯着罗伊，一边低声向漏瑚问道。
“争取时间，等其他人过来！”
漏瑚毫不犹豫地道。
“以前汇聚我、花御、真人三人之力，尚且不是他对手，光凭你我二人更不可能打赢他，为今之计，只有等其他人过来，合力围殴他，才有一丝胜机！”
那个叫冲田总司的到底跑哪里去了？
就算其他人也在赶来的路上，就算是除他们之外最近的东西两边二人赶来，也还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们一定要撑住。
陀艮语气十分沉重，对眼前的状况非常不乐观。
那个叫罗伊的，速度快得吓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抓到，一旦被抓到，至少也会伤筋动骨，甚至可能身死当场！
漏瑚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道。
“我们分开，盯准周围的普通人杀！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咒术师，再怎么理智，肯定会竭尽所能地救人！”
“好！”
陀艮顿时恍然大悟。
“动手！”
漏瑚怒喝一声。
两个咒灵瞬间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飙射出去。
一个咒灵掌心喷发出烈焰，烧向前方的普通人。
另一个咒灵凭空召唤出海浪，呼啸着压向另一边的一般人。
“又用这一招。”
罗伊轻叹一口气，满脸写着无语。
不能指望每个咒术师都有舍己为人的情操。
事实上，只要是足够理智的咒术师，就不会被人质威胁，为此放下兵器乃至是投降。
咒术师是普通人的救世主。
一旦救世主没了，就没人能救普通人。
所以，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以牺牲部分人质为前提展开行动。
目标不是救下所有人，而是杀掉所有敌人，为此哪怕牺牲一部分普通人也在所不惜！
但咒术师总归是咒术师，跟总监部的合同中明确说明，需要保护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对许多普通咒术师来说，保护普通人就是他们做这个工作的信仰，就算再理智，也会竭尽所能地救人。
可，罗伊跟正常人不同。
他不是正常人。
罗伊脚下一踏，带起一阵劲风，眨眼间就来到了漏瑚的面前。
“蠢货！”
可下一刻，就见罗伊毫不畏缩地冲进了烈焰之中。
咒力包覆全身，眨眼间突破了烈焰的阻隔，来到了漏瑚的面前。
“漏瑚！”
关键时刻，又一道水波在漏瑚面前荡漾而出，化作一只大王乌贼，拦在了罗伊的面前。
“你一点不在乎那些人类吗！”
趁此机会，漏瑚带着无比难看的脸色，向后急退。
他指着另一边的人类，向罗伊怒喝道。
“亏你还是以保护普通人为职责的咒术师，你到底保护了什么？”
他之前喷出的烈焰，此刻已经席卷了那些人类，将他们覆盖了进去。
那些人火焰缠身，倒在地上来回扑腾，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置身于火焰地狱。
“哈！你在跟谁说教？”
罗伊脚下一转，直接绕过大王乌贼，眨眼间逼近到漏瑚身前。
“你不过是从人类的残渣中诞生的负面怪物，也配对身为人类的我说教？”
区区只有负面的，不完整的怪物！
“唔噢！”
漏瑚骤然痛呼一声。
胸口的斑点袍横向切开，衣下一时间皮开肉绽，伤势深可见骨，连内脏都隐约可见。
“漏瑚！”
另一边，陀艮看到这一幕，心中焦急不已。
人质战术根本没用！
别说是救人了，他甚至连看人质一眼都欠奉，全程逮着漏瑚一个人杀！
陀艮微微叹了口气，神色之中带上了些许落寞。
紧跟着，他瞪眼双眼，一时间目眦欲裂，双手结印，猛地冲向二人。
“——领域展开·荡蕴平线！！！”
漆黑的结界倏然乍现。
以陀艮为中心，结界眨眼间形成。
黑色的球体矗立在街道正中央，阻隔了内外，拒绝了干涉。
漏瑚捂着胸口，倒在地面上。
他愣了好一会儿。
黑色球体就在他面前产生，将罗伊覆盖了进去。
在那座领域之中，此刻就只有陀艮和罗伊两人。
“…陀艮。”
漏瑚低下头。
脑海中一一闪过真人、花御、陀艮三人的身影。
像是昙花一现般逝去。
领域之内。
这是一片阳光璀璨的沙滩，极目远眺，远处的大海一望无际，浪花扑来，打湿了沙滩，海风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领域…吗？”
罗伊站在沙滩上，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章鱼咒灵。
脸上扬起一抹无趣的冷笑。
“看来你很着急去死，好啊，那就让你成为第二个吧！”
还欠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