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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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夜蛾宣布即将到来的姐妹校交流会，我们一年生将要的和二三年级的学长学姐一起训练，不得不说我和歌姬学姐的关系急速升温，每天训练结束就冲到硝子身边吐槽这两个问题儿童究竟有多变态，然后交流会如期而至，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像是去游乐园玩一样，两个人牵制住了京都校的所有人，我和歌姬学姐就趁乱捡漏，倒是也展现出了不错的实力。
我被推荐成二级咒术师，跟着一个前辈出了几个任务，真正晋升成功后，已经是十一月头了。
东京纬度不低，这次又来了一场强烈的寒潮，气温直降零下，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想着尽快洗一把热水澡。不得不说，高专的宿舍设施是真的好，每间宿舍都配了独立卫浴，只是要交水费而已。
我冲进浴室，冻得瑟瑟发抖，打开花洒却半点水没有流出来。
不是吧。
别吧。
大学时期的悲伤又要重现了吗？
我刚刚才夸过你啊高专宿舍，不要在这种时候倒下啊！
我裹着浴巾提着装有换洗衣服和毛巾的小篮子冲出浴室，敲响隔壁硝子的门。她打开门一看我这副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抱歉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今天早上开始我们女生这边的水管冻住了，我是在实验室自带的浴室洗的，学姐们都出任务去了，我就忘了告诉你了。“
走廊上没有空调，气温勉勉强强维持在零上，而室外狂风大作，我回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要被吹傻，我感受到我的骨骼肌像是马达一样颤栗到大喊“爸爸马上就死了！“我想到了一个奇迹般的可能性：”硝子……男生那边，还有热水的吧。“
“唔，这倒是有的，今天五条悟还向我炫耀他的热水。“
“谢谢！“我直接冲去离我最近的五条悟的宿舍。
我直接砸门，五条悟开门倒是挺快的：“悟拜托了女生那边水管冻住了借我用一下浴室再不洗澡我就要冷死了！”我完全没管他同没同意，捂住浴巾就冲了进去，期间还撞了五条悟一下，但是我等不及了！
开完花洒我才发现我没带沐浴露和洗发水。
“借我一下沐浴露和洗发水！”我朝着浴室门外大喊。
“一瓶一万日元哦。”
“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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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理论课的时候我不出所料地睡过去了，硝子这几天都呆在实验室，被夜蛾特准不用来上理论课，下课的时候是夏油杰叫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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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闻上去……”
“梨奈昨天在我这里洗的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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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有点懵，坐在教室里目送两个dk杀气腾腾地冲出去，过了两秒我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是要去打架。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立马掏出手机联络歌姬学姐和硝子：速来，观dk干架。
歌姬学姐秒回：飞机，录像。
硝子没回我，估计是沉迷实验无法自拔。
我捧着我的小手机就跑下了楼，冲到教学楼后靠近树林的空地那边，不出所料，五条悟和夏油杰果然在打架。
我尽心尽责地开启录像，顺便充当吐槽役，像拳击比赛解说一样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围观这两个dk打架虽说主要是因为这俩人每天招猫逗狗，猫嫌狗厌的，看他俩互殴实在是爽，剩下的就是因为他俩不仅咒术稀有，体术也强的不行，简直就是女娲亲手捏出来的手办，像我这种就是她后来懒得搞了随便找条藤条沾了浆之后甩出来的泥点子。看这俩人打架还是有利于体术进步的。
但是还是主要是想凑个热闹。
他们俩打了个天昏地暗，没开术式单靠体术打，倒也是有来有回，一个扫腿飞沙走石，强到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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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好涩！”我不由自主地感叹。
是这样的，五条悟撕破了夏油杰校服下摆，而夏油杰扯开了五条悟校服领口，腹肌和胸肌的直接冲击让我变鸡。
就，你看了烫男人胸肌和蛊王腹肌你能不变鸡？
铁打的笼子也关不住我这只水做的鸡！
36
一个小时后，歌姬学姐就回来了，她拉上了刚给两个问题儿童治疗完的硝子把我抵在教室角落。
“说吧，怎么回事？”她一脸严肃，搞得我完全一头雾水。
她把手机拍在课桌上，放出一段录音——“呃啊好涩！”
哦豁，完蛋。
“要我再放一遍吗？”庵歌姬完全展示了她杀咒灵时的气势，看得我浑身一抖。
“不用了不用了。”我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这个，学姐啊，你看，这不是我当时刚上完夜蛾的理论课嘛，就睡懵了还没……”
“别瞎扯，”歌姬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你不会是看上那两个人渣之中的一个了吧？”她语气上带着肯定，吓得我连忙拉住硝子的袖子，然后我就听见硝子冷淡的声音：“也可能两个都看上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啪的一下拍上桌子，恰巧碰到歌姬的手机——“呃啊好涩！”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高专。
“……我是不是没和你们说过我为什么要当咒术师？”我拿出了我的杀手锏，顶着硝子和歌姬“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眼神继续说下去，“我当咒术师，是因为，我想赚大钱睡男人！”
“你们也知道当咒术师来钱快，那到时候我赚够了钱就去包养小白脸，身材好的长得好的我各包七个每天轮流换，腻了就踹掉换一个，那多开心啊！那两个问题儿童就只是刚好戳中了我的xp罢了，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找他们的！”这句话我说的特别响，颇有一种豪情万丈壮志凌云的气势。
然后硝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看看门口。
两个问题儿童就站在门口。
我一紧张，手一用力，完全忘记歌姬的手机还在我手下。
——“呃啊好涩！”
哦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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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奈，你手臂受伤了？”硝子突然出声，她拉起我的左手，小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口子在渗血，“去医疗室我给你处理一下。”
家入硝子，我的超人！
到了医疗室硝子拿了碘酒先帮我擦了擦，然后用术式给我修复了这条长口子：“你今天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被随便谁打了一拳都觉得疼的吗？”
“我不知道欸，嘶，你轻点，我完全没感觉有受伤，还是你说了我才发现它在渗血的。”我想了想，“估计是今天围观悟和杰打架的时候被他们踢出来的小石子划到了吧。不过看他们互殴还挺好玩的！”
硝子给了我个白眼，说：“梨奈你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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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带着几大箱子美金来找我，告诉我说“钱都给你，做我的女人！”
夏油杰突然出现，说：“拿了他的钱踹了他，你可以来包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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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我直接从床上睁眼弹起来。
这是什么噩梦啊！
40
我觉得不行。
我快速地换完衣服，打包了个小行李箱，冲到夜蛾办公室扫荡了所有二级以下的任务，留了一句“再见了手作大叔，今夜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做的浆！”
这桨是不是由快乐和智慧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不逃跑接下来肯定会被削成桨。
我连夜买飞机票走的，只顾的上和硝子说了一句“死便埋我”，上了飞机又想了想，发了一句“要火化的那种，烧得干干净净，我要飞到大海的那边去”。飞机起飞，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点点灯火渐渐化为孤单的星星，大地一片安静，乌鸦都已睡去，我内心一片凄凉，只觉得在逃亡，岛屿的边缘一点一点退出我的视线，将我抛向沉沉的黑色的海。
异世界的五年又九个月十三天，我为了逃避，逃向了一直不敢回的故乡。
我知道，曾经的闺蜜也许还在读书，身边围绕着同龄的女孩子，在这个星星也无光的夜晚她可能藏在被窝里偷偷用手机聊天，悄悄摸摸讨论着哪个男生身材好谁长得帅，我的父母也许只是在人群中擦肩而过，像是《蝴蝶效应》最后那个场景里的男女主，又或许他们只是经历了同一场爱情的重感冒，却没发展成肺结核，或者，他们相爱了，步入婚姻殿堂了，只是没有我罢了。
飞机到了上海，我拖着行李箱找了一间酒店入住，我会中文，倒不如说日文是我在这五年之中学会的，我至今没能确定我这个壳子是哪国人，连花开院梨奈都是我自己起的名字。
取这名字只是因为听上去好听，没啥特别的内涵。
有空应该找夜蛾问问我的资料，我入学之前他肯定调查过我的，就说什么受咒灵影响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好了，我躺在酒店大床上，翻来覆去，千万种思想汇入脑海，我焦虑不安几乎想要落泪，难以入眠，抱着枕头直到三点多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依稀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天气很好，阳光柔软，气温不高，有一条青石铺的小路，通向一间老旧的小院子，院墙很低，树木茂盛的枝桠探出头，落下一片浓郁的碧绿。
我睁眼，前所未有地感到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