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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多来那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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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舜华把那份“典妻契”,偷偷地给甄友乾送去,告诉他签完字后,还给松老三。

    十五那天的一大早,舜华就来到了甄友乾家,准备跟着友乾他们一起到城里去提货。

    因为清婉想要几本道家的书看,便让友乾安排纪绪跟着他们去。因甄家的马车太小,甄友乾只好让纪绪带着杰克逊和舜华一起,到城里去提货。

    【一】《没有定性》歇后语

    今日莲花,明日牡丹---没个定性。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乱七八糟。

    清婉看见纪绪说:“弟弟呀,听说你又要去京城了?”

    纪绪不悦道:“您这怎么还听说?这不就是大姐,您给安排的活儿么!”

    清婉捂着嘴直笑,“谁说是我安排的?”

    “行了,别装了。”纪绪说,“说吧,什么事?”

    清婉道:“这样,你再去大姑父家里一趟,给我找几本道教的书来。”

    “干嘛去大姑父家,三妹夫家什么道教书没有?”

    “是么,那王元章也修道了?”

    “他?”纪绪说,“现在连最爱的梅花都不爱了,哪还有心思修道?”

    清婉问:“那,现在,他在家干什么?”

    纪绪道:“用心呵护他的杏花[指薛杏儿]呀!”

    “切,”清婉嗤笑说,“这个王元章,‘今儿莲花,明儿牡丹的’。看来,再高尚的人,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俗字!就这么一朵小小的杏花儿,轻轻松松地,就把他这棵老梅树给征服了?”

    “三妹的性格好呀!”纪绪有口无心地来了句。

    “什么意思?嗷~~言外之意,我的性格不好!?”

    “哪能呢,大姐的性情更好!”

    清婉无话可说,便道:“我记得以前,王元章家徒四壁的。现在,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道教书呢?”

    “他的表弟达普化大人,不是在‘集贤院’待过一段时间么。达大人主管的,就是道教事务。”

    “既然他那里什么都有,为什么,上一回就给我带回来四本书?”

    “我哪知道,大姐读书这么快?那四本书,我还以为大姐要读大半年呢!”

    “我也是粗略地先读一读,感兴趣的,才能细读……”清婉又问,“他那里,《太平经》和《太上感应篇》可有?”

    “有有有!”暮羽忙不迭地抢答,“上回,我在三姐夫家,就见到过《太平经》。”

    清婉埋怨道:“见过,干嘛不给大姐带回来?”

    暮羽说:“先生,他,他不让……”

    清婉又问:“为何不让?”

    暮羽眼瞅着纪绪,不敢回答。

    纪绪道:“说吧,说吧,你不说,大姐岂能放我们走。”

    暮羽这才告诉大姐:“先生说,《太平经》是一本‘反对重男轻女’的经典书……大姐现在都已经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要是再读了《太平经》…我们…我们……”

    清婉审问道:“你们怎么啦?”

    “我们岂还能活?”暮羽鼓起勇气,慢声说。

    清婉也真是能让这俩坏小子给气死了,便骂道:“大姐我是那样的人吗?”

    “怎不是?”纪绪白了清婉一眼,转头离开,嘴上还嘟囔了一句,“成天介,被你指使的…跟三孙子似的……”

    暮羽小尾巴似的跟在纪绪身后撵,小嘴儿还一个劲地追问:“先生,先生,三孙子是谁?”

    “三孙子,就是你我,大姐让我俩干啥,我们就得干啥!”纪绪抱起暮羽上了马凳。

    暮羽踩在凳上往马车上爬时,小大人似的地感叹道:“三孙子,难当啊!”

    【二】《riddle song》谜歌  李隆基&西蒙作曲

    三孙子,确实难当!

    就说纪绪吧,不但要教育于家的子弟;还要晚上陪着暮羽睡觉;时不时地,还要被安排出外办事……

    纪绪亲驾马车,杰克逊坐在了副驾驶上,暮羽就坐在了他俩中间;车厢里,却只有舜华独自一人。

    可能是看到了希望,也可能是觉得无聊,舜华便哼起了小曲。

    一听到了乡音,杰克逊大喜过望,“花大娘还会唱我们家乡的歌呀!”

    “什么花大娘,什么你家乡的歌!?”

    “怎么啦,先生,我又说错了吗?”

    纪绪教育道:“花大娘,岂是你能叫的!”

    “甄叔说,花大娘是长辈,让我喊她大娘。”杰克逊又掀开车帘,让舜华为他作证,“是不,花大娘?”

    “是啊,是啊!”舜华在车厢里附和着。

    纪绪说:“叫大娘,是没错;但是,你不能在大娘之前再加一‘花’字。”

    “这是为何?”杰克逊道,“先生不是也老称‘花姐、花姐’的么?”

    “我称‘花姐’,因为是平辈,而你是晚辈,你不应该直呼其名,而应称呼她丈夫的姓氏---苟大娘。”

    “学生不是觉得,称呼大娘为‘狗’,不礼貌么。”

    “姓氏,没有好坏,直呼其名,才不礼貌。”

    “记住了,先生,”杰克逊又掀开车帘赔礼道,“对不起了,苟,苟大娘……”

    舜华道:“没关系,没关系…小狗小猫好养活……”

    杰克逊又问:“苟大娘,怎会唱我家乡的歌曲?”

    “我唱的,是你家乡的歌吗?”舜华纳闷道,“ 我唱的是《雨霖铃》呀!”

    “不是,”杰克逊争辩说,“这就是我们家乡的‘瑞岛上’[riddle song]。”

    纪绪问:“这‘瑞岛上’,是你们那里的什么岛呀?”

    “不是‘岛’,是‘谜’。”杰克逊又说,“瑞岛上,是‘谜歌’的意思。”

    “米哥?”纪绪问,“什么米哥?”

    “谜歌,就是猜谜,”杰克逊举例说明,“就是,‘两个小孩一般高,腰里别个杀猪刀[谜底:门];两个小孩一般高,光喝水来不上膘[谜底:担的两桶水];两个小孩……”

    “行了,行了,别逮着俩小孩没完没了的……”纪绪告诉杰克逊说,“你唱一首‘谜歌’给我们听听……”

    杰克逊张了好几次嘴,竟没唱出声来,讪讪道:“我,我,我不好意思唱!”

    “哎呀,你就是哼一个调调儿,让为师鉴定一下,到底是你们的《谜歌》呢,还是我们的《雨霖铃》。”

    费了好大劲儿,杰克逊终于唱出了两句:

    [歌曲]“the ancients left behind a bridge,more on one side,less on the other”

    听完杰克逊的谜歌,纪绪鉴定道:“曲调,基本与我们的《雨霖铃》大差不差。”随后,又问,“你唱的这首‘谜歌’,猜的是什么?”

    “不知道呀!”杰克逊说,“所以,才称之为‘谜歌’么!”

    “噢,是迷惑的‘迷’呀!”

    “对,神奇不?”

    “凡有谜面,必有谜底。”纪绪又说,“是不是,你们西方人慧根不够呀?”

    杰克逊问:“慧根,是什么?”

    “慧根就是……不好说!”纪绪道,“你这样,你把这首谜歌,翻译成汉语,给我们听听,也让大家猜一猜……究竟是什么?”

    杰克逊翻译:

    “the ancients left behind a bridge是说,古时候啊,有人留下来一座桥。

    more on one side, less on the other是说,这座桥,它一边多,另一边少……”

    暮羽问道:“什么‘一边多,另一边少’?是桥墩么?那样不就倒了么?”

    “就因为不知道,什么多,什么少……所以才称‘谜歌’么!”杰克逊接着说,“less is much more than more是讲,少的的这边吧,其实就是多。”

    暮羽道:“亚瑟尽是胡说!少,就是少,怎能‘还是多’呢?”

    “它,它,谜歌就是这样唱的么!”杰克逊又说,“more is inversely proportional to less是说‘多和少正好成反比’……”

    一听完杰克逊翻译的谜歌,纪绪就哈哈大笑起来。

    暮羽纳闷问:“先生,您可曾猜出来?”

    纪绪问:“青云啊,难道你还没猜出来么?!”

    “没有呀,先生。”

    “这样,我给你念一首诗,等为师一吟诵完,保准你也能猜的出来。”

    “是么?先生。”暮羽兴奋道,“那您,快念,快念,快念。”

    只听纪绪朗声吟唱道:

    “古人留下一座桥,

    这边多来那边少,

    少的倒比多的多,

    多的倒比少的少。”

    “算盘!”暮羽是脱口而出。

    杰克逊却在发蒙,“怎么会是算盘呢?我们那里几代人都没猜出…青云为何一口就说出来了呢?”

    纪绪说:“因为啊,你们西方就没有‘算盘’这种东西,所以,又怎会猜得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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