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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静观皆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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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稻田》韦庄诗

    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罢亚肥;

    更被鹭鹚千点雪,破烟来入画屏飞。

    清婉与采婗正干得热火朝天,却见大黄狗喘着粗气又跑了回来,抬眼望去,却见小弟暮羽被落在了后头,两条小腿儿还一个劲地倒腾着,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清婉不满地朝大黄狗说:“你就不能多等他一会儿?你到底忙着跑回来干嘛?”

    大黄狗也仿佛听懂了人话,摇着尾巴,吐着鲜红的舌,那样子像是不好意思地笑。

    清婉让采婗去接一下暮羽,还大声朝小弟喊:“暮羽啊,你慢点儿,再摔了……”

    采婗奔跑过去,抱回了暮羽。

    暮羽的两只小脚一着地,就忙着跑到清婉的身后,伸出一双小胳膊,从背后搂住了大姐的脖子,撒娇道:“三姑来了。”

    “她来干什么?”清婉捞起一条被单在水中摆了摆,又提了起来,水淋淋的,闪亮的水珠儿敲打着水面,叮叮当当,响声虽小但清脆。

    暮羽把手放进水里,舀着塘里的水泼向落在水草上的蜻蜓。那大黄狗却一直扯着暮羽的裤脚,又舔他的脚后跟,欢欢地叫,仿佛是想让暮羽陪它到岸上玩儿。

    暮羽却回身拨拉着大黄狗,“走走走,别讨厌!”

    清婉与采婗领起了被单子,来到了岸上。她抬头向远处眺望,只见在一片连天无际的稻田中间,有一个像水桶似的女人正慢慢地向水塘这边移动。

    浆洗好被单,又晾晒在草坪上。这时,三姑于璐也走得更近了。

    清婉喊:“婆母呀,您来干嘛?要来帮我们洗被子么?”

    只听于璐大声地嚷嚷道:“恁二大爷走了……”

    清婉望着于璐问道:“去哪儿?”

    “去,去世了。”于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看,你是不是,你得跟我去,吊个孝呀!”

    一听这种事,清婉赶紧摇头,“我不爱参加这种事情。”

    好不容易走到了凉亭,于璐坐在“美人靠”上,拿着手帕扇着风说:“你这孩子说话,谁爱参加这种事情?这不都是老辈上传下来的规矩么!”

    清婉低着头,依然摆弄着手里的被单说:“这还有好几条被单没洗完呢~”

    于璐挥动着手帕说:“让采婗先洗着,你先去跟我哭两声,再回来洗……”

    “谁嚎啕一顿,还有心思回来干活?”清婉对付道,“让采婗去吧,她比我会哭……”

    “你,你这孩子……”知道清婉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于璐只好说,“那,采婗,你随我去……”

    “我,我,我也不会哭呀!”采婗也不愿放下手中的被单。

    清婉瞅着她笑,“你不是平日里挺爱哭的么!”

    采婗气得小脸绯红,“你不打我出气,我能哭?”

    清婉逗弄道:“要不,我再揍你一顿?!”

    采婗把手里的被单子往水里一丢,气急败坏地上了台阶。

    被单子激起的水花,溅了暮羽一脸。清婉大骂说:“我看,你就是想找打!”说罢,倒出双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伸手抹了抹暮羽脸上的水珠儿。

    采婗坐在台阶上慢腾腾地穿着绣鞋。

    于璐催促道:“你的鞋子小了么?怎老半天都穿不上!”

    清婉却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

    【二】《杂咏神农》刘克庄诗

    尽识葠无毒,明知堇有灾。

    安知尝试者,百死百生来。

    见采婗跟着于璐走了,清婉就对小弟说:“我们也去亭子歇一会儿。”说着,领着暮羽就进了凉亭。

    清婉找了一个可心的位置坐了下来,又把小弟搂在怀里说,“暮羽呀,待会儿能帮姐姐拧被单么?”

    “能~!”暮羽答应的倒挺痛快。

    只听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叫骂,“死丫头,你扶着我点儿呀!”就见采婗紧走了几步,上前扶住了走路扭臀摆胯的于璐。有人搀扶着,她那大屁股扭得就愈发厉害了,清婉看着禁不住大笑。

    暮羽奇怪地问:“大姐,你笑什么?”

    清婉说:“怪不得,刚才看见咱三姑走路像水桶呢!原来她是撩起了裙子、连同她的褙子,一起挽在了腰间……”

    暮羽又问道:“为何要挽在腰间呢?”

    “为了显摆……”清婉突然改口说,“三姑是怕路边的‘鬼针草’种子,黏到衣服上不好去除,所以就撩起裙褙走路……”

    显摆什么?

    当然是,女人走路扭来扭去的姿态。

    于璐和清婉是姑姪关系,由于两人相差只有四岁,所以看起来更像姐妹。这于璐说话又是口无遮拦的,妥妥地把两人的关系处成了闺蜜。于璐就连自己与丈夫友乾的床笫之事,都说与清婉来听。

    友乾曾经告诉于璐:女人的脸蛋可以不如花不如玉,但女人的臀部一定要有形、有肉、有凸感。有了一个好的臀部,自然不怕嫁不到好男人。

    男人欣赏女人的背面,就像欣赏一幅画----远远地观望,情不自禁地慢慢走近……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就是因为听了于璐的这些奇谈怪论,青春萌动的于清婉便与表哥修染尝了禁果。虽说,第一次偷吃有些激动,但并没有于璐说的那样邪乎;就连被恶魔丞相的那次凌虐,也感受不到于璐说的那种原始的狂野。

    自从嫁到了甄家,难免与友乾朝夕相处,每当看到他浓密的“口字胡”咀嚼食物时,清婉都是一阵激动、脸红、甚至心颤,仿佛有一万只小虫在内心的深处爬行。

    几次梦中感受,却总是虚幻。梦想把虚幻变成现实,就要着实地把自己的屁股,变成他苦思冥想去破解的谜团……

    明知不可为,却偏要匪夷所思:只要尝试一次,哪怕天地就此失去了颜色,但自己的生命却穿透了光明…哪怕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

    正梦想着勾引的妙境,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发热,原来是小暮羽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睡梦中……

    滋了她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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