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4 夫人的选择
德维尔看着哈迪，看着这个青涩却英俊之极的少年，明明对方年龄比自己小得多，却有一种威严感，一种难以言明的沉稳。
一看就不是‘善茬’。
十五六岁的少年她见得多了，个个像是好胜的公鸡，没有多少能力却事事争执。
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像是眼前少年如此沉着又有风度的。
不愧是弗朗西，培养出来的年轻人，果然和他们艾加卡帝国不一样。
虽然此时的艾加卡帝国已经人类中的最强国，但艾加卡的人民却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一来，他们是流放的罪犯建国，天生在心理层面低人一等。
二来，弗朗西一直是阿罗巴众多国度的文化中心。
确实有不少国家的人调侃弗朗西要女人与矮子当政才能变得厉害，可弗朗西也确确实实揍过整个阿罗巴地区好几次的。
另外，弗朗西语在阿罗巴地区，就是通用语。
在这样的认知之下，阿罗巴贵族才是真正贵族的观点，是被广泛认可的。
而艾加卡帝国，这个物质层面的强国，精神层面的矮子，见到弗朗西的贵族，必然会不自觉地带着滤镜看待。
现在的德维尔，看待茜茜夫人，看待哈迪，与是带着滤镜的。
“阁下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德维尔不解地问道：“在我们艾加卡人看来，灰兽人并不是什么威胁。”
“灰兽人的威胁，并不是来自武力。”哈迪嘀咕了一句，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世界线中的北方派赢了。
灰兽人得到了自由，成了公民。
然后艾加卡帝国变得更强了吗？
没有！
因为国内的动乱，派系斗争，艾加卡帝国不但没有变强，反而差点解体。
然后造成了一连串的负面反应，连整个阿罗巴地区，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为之后的魔族天灾，埋下了伏笔。
德维尔还想追问得更明白些，但看着哈迪那忧郁的表情，她问不下去了。
两人静静看着前方辛勤劳伤的灰兽人一小段时间后，便回到了城堡里。
哈迪去找茜茜夫人，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而德维尔则开始给自己的丈夫写信。
她的丈夫是史考尔－嘉德斯。
本地领主的独子。
因为南北战争的关系，领主和儿子都去了前线战场，她留守家中。
德维尔在信中，述说弗朗西的援军已经到达，着重赞美了茜茜夫人的美丽，温柔和优雅。
那是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学不来的气质。
所以特别羡慕。
最后还谈到了哈迪，详述了他的英俊沉稳，以及对灰兽人的特殊看法。
只是后面想想，把写有哈迪这一段内容的纸张给撕了，毕竟写给丈夫的信中，夸赞另一个男人，似乎不太好。
将信件修改了一下，她确认没有毛病之后，便装进了信封里，让下人拿去给邮差，送到前线。
之后，她看看天色，便让下人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
得益于大量灰兽人奴隶的劳作，整个艾加卡帝国非常富裕。
作为本地领主的嘉德斯家族，奴隶有数百之多，自然是极为富庶。
蜂蜜不是涂在面包上的，而是直接整瓶整瓶为每一个人备有，然后香料不是一粒一料数的，而直接一小把扔进菜肴里。
至于葡萄酒，对客人而言，是无限量供应。
茜茜夫人都惊叹于嘉德斯的富有，唯有哈迪表现很平淡。
因为这些东西，在信息时代，真的不值一提。
他见多了，自然不在意。
这顿晚餐，自然吃得主宾欢宜。
等到快深夜的时候，晚餐才算结束。
哈迪安排骑士团的晚间轮守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正要洗澡，却听到了敲门声。
哈迪打开门，发现是茜茜夫人。
她已经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湿气，穿着单薄的黑色睡衣，身体若隐若现，好像能看到肉色和粉红色。
哈迪请她进来坐下，笑问道：“茜茜夫人有什么事情？”
“刚才传令官禀报说，大军在城外已经安扎好了，嘉德斯城也提供了大量的后勤物资补助。”
哈迪点点头。
这事应该的，总不能帮你打仗，你还让人自带干粮吧。
“那么，我们应该支持那一线？”茜茜夫人坐在了椅子上，微笑着问道：“他们似乎想让我们支持东线。”
“可千万不能去东线。”哈迪轻轻摇头：“那里是绞肉场。”
茜茜夫人尴尬地笑了下：“说说吧，你也知道我对战争不在行的。”
“东线是海岸线，整个艾加卡帝国的战略要地几乎全在那里了。”哈迪解释道：“出海口，贸易线，经济重镇，人口重镇等等。”
在原世界线中，南北战争之后的东线战场，那真是白骨累累。
土地都是黑色的，随便一铲子下去，便能挖到白骨。
茜茜夫人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她笑道：“明天我就用这个说法，说服其它人，那我们应该支援那一线？”
“西线和中线都差不多，随意。是光之圣女后裔，你选的一定是最好的。”
茜茜夫人白了少年一眼：“那我选中线吧。”
随后她站了起来，向哈迪挥挥手，便离开了。
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清香。
哈迪也去洗了个澡，然后躺下睡觉。
恍恍惚惚的，他来到一个熟悉的空间。
然后便被人抱住了。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开场动作。
但这次……苏菲却表现得很奇怪。
她的动作即猛烈，却又会停止一段时间，似乎是在休息。
不像平时那么……疯狂到底。
“你的灵魂中，怎么多了光明的气息？”苏菲一边嘶哈嘶哈的抽着气，一边询问。
哈迪想起来了，自己受到了光明女神的祝福。
难道对苏菲有害？
“倒也不是。”苏菲眼睛都在发亮，显得非常开心：“很刺激，就像精灵族的辣子香料那样，明明辣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想继续再吃下去一样。”
这么一解释，哈迪就明白了，敢情苏菲把自己灵魂中的光明祝福，给当成辣椒，当成调味料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有了光明气息。”苏菲双手捧脸，双眼含情，声音软得不行：“但你越来越棒了，好爱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