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 节
(七)
何家村几乎家家户户的门口挂着天灯,所以,夜路照得很亮。
蒙面人刚走到村口,就被人相迎进了村子,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汉。
“吃了没!”老汉问蒙面人。
”嗯,吃过了。”蒙面人低沉着回答。
“货呢?”老汉问道。
“在这里。”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了瓷瓶。
老汉眼睛一亮,拍着手说:“好极了,村长正等着呢,走吧。”
蒙面人跟在老汉的后面走,这一路东张西望勘察地形。
何家村一百零八户人家,夜生活也丰富多彩。
此时,王寡妇正在给柱子降火,两个大白面的枣馒头让柱子解了馋,柱子趴在她身上旗鼓隆咚呛咚呛,王寡妇配合他吟唱《呃之歌》。
老刘和陈家媳妇埋在了稻草堆里看星星,大概是天热的原因,都光着膀子。
赵三、马五、郑六聚在张七家推牌九,张家媳妇边奶孩子边给他们烧水泡茶。
钱二和老婆在家里扒拉算盘算总账,今天卖水果又挣了不少钱。
菜缸和坛子正在磨刀,他哥俩准备明天进城再做一笔盗大户的买卖。
一路拐弯抹角,终于到了村长家,来开门的是村长的次子。
村长何晏已经聚集了亲戚朋友,以及一些村里人还有邻村里的人,一起躺在内屋的几张躺椅上,见蒙面人来了,所有人都兴奋的坐了起来,何晏连忙吩咐管家给他结账,蒙面人把瓷瓶交给了何晏。
兴奋得何晏把瓷瓶里的五石散倒在内屋中间的八仙桌上的一块鹿皮上,鹿皮旁边有个碟子,里边摆满了竹管。
此时村长夫人烫好了一壶酒,端了进来,给每人倒上一点。
这些人纷纷掏出钱袋子,交给村长夫人点数,兴奋的这夫人笑得就像个十八褶的肉包子。
蒙面人拿了钱后并没有走,而是偷偷观察这里的动静,只见一屋子人喝了小酒后,开始围成圈,一人一根竹管,扒在桌子上,对准了药面和鼻孔,开始吸闻,表情那么兴奋,完全不顾及周围的环境了。
他们有的男女吸饱后,开始相互撕扯衣服,倒在躺椅上淫欢纵乐,嬉笑怒骂着。
蒙面人看得一清二楚,服用过量的五石散,正常人显得不那么正常了,而是一种亢奋的状态。
本来这药配出来的目的,就是来缓解抑郁人的精神,希望他们不要有太多思想压力,现在,竟然被人拿来当春药了。
蒙面人攥着拳头颤抖着,特别是当他看到人群里有个束发男子,这样的懵懂之年,懂得什么是精神空虚吗?那个把他压在身下如同肥老虎一般的中年妇女,正教导那名男子抚摸大咪咪,这母老母分明是要借助药劲儿吃小鲜肉啊!
何晏见蒙面人没走,就拍他肩膀问道:“唉,不是给过你钱了吗?怎么还不走?”
蒙面人突然拎起何晏,怒道:“败类,我辛辛苦苦研制的药,在你们手里全糟蹋了!”
他狠狠把何晏摔在墙上又折在了地上。
何晏被摔得骨头快散架了,其他人被蒙面人的举动惊吓住了,何晏的长子、次子举起棍子从外屋进来向蒙面人打去,但被他一左一右夺下棍子,轻轻一甩,人已踉跄,蒙面人三拳两脚打得这两小子眼冒金星、满地找牙。
屋子里的人受到惊吓后,慌张的穿衣提裤,那个中年妇女晃着一身肥膘“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她戴上了那个如同桌围子一般肥大的肚兜,然后边穿衣裳边骂蒙面人道:“你个死变态,破坏老娘的好事!”
蒙面人愤怒的揭下斗笠扔了过去,砸在了那妇女肥白如象的屁股上,“啪”的一下,把她抽得“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大屁股蛋子被抽红了,吓得她裤子也顾不上提了,撒丫子跑出门外。
那少男紧随其后跑出屋外,却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铁锹绊了一跤。
“啊呦!”
秦缓回过身来怒视着何晏,说:“你不知道这药吸食过量会死人的?”
何晏满头大汗的点点头。
秦缓又指着那少男,问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小孩意外死亡,幽冥界会拒收的?”
何晏又点点头。
秦缓说:“束发之年,情窦初开,辨别是非的能力偏弱,你却偏偏教他花钱来吸药粉,他要是死了,也会变成厉鬼贻害人间的,你知道这后果吗?他的父母不揪心吗?”
何晏点点头说:“我……我知道了……”
秦缓奔了过去,给了何晏几记耳光,打得他快成猪头了,连连求饶说:“大……爷……放过我吧,我是一时财迷心窍啊……”
秦缓斥责道:“你身为村长,利用权力聚众吸食药粉,实在是可恶,我且问你,究竟挣了多少钱?”
何晏摆摆手,道:“不多,不多,才100万钱。”
秦缓额头青筋爆绽,一拳打塌了何晏的鼻梁骨,怒吼道:“100万,你究竟坑了多少人?这药的来源在哪儿?”
何晏捂着鼻子,痛苦道:“唔……我也不清楚,蒙面人是中间商,我们只是每次从他手里买货,其它的,一概不知。”
秦缓怒视道:“吸粉的钱,你收的很高吧?你们这黑心产业链是层层扒皮的。”
何晏不敢正视秦缓,满头惊汗。
秦缓道:“我的药我清楚,过量就成瘾,你这100万挣的害了多少家庭?你应该用命抵偿!”
何晏吓得面色惨白,秦缓戴着金丝手套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何晏的脖子瞬间被拧断,魂晶闪烁着,吸进秦缓体内。
何家的两个儿子,吓得大呼小叫,被秦缓的飞镖扎透了脊梁。
秦缓在墙上沾着鲜血写下几个大字:杀人者黑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