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全面晋升
「仙路断绝，古道失承」
「古之邪曹，督邪祟，掌阴功，坐俗世之北，固邪祟于阴，主生死之忌讳，奉玄奇之开合，断邪祟之有无」
「玄玄伟业，邪冥效法，化邪祟之力为生者生生不息之道，化阴诡之术为生者和合共鸣之法，司掌俗世邪诡之谈者，是为“邪曹”」
江寿将面前漂浮着的黑字，反复阅读数遍，大概明白了这所谓的特殊职业“古邪曹”，指的是古时候一种专门司掌邪祟之事的职业。
与现今存在于世的太阴署一支殊业、镇魔司一支殊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或者通俗来讲，这所谓的“邪曹”，更像是太阴署和镇魔司的结合，二者兼有，却又不尽相同。
“根据我这段时日通过阿芷、‘烈焰人’他们口中学习到的修者界常识来判断……太阴署一支修者殊业名为‘阴吏’，擅长各类邪祟的镇压法门，尤其是针对死者衍生出的邪祟的镇压，最为擅长，例如上次小脏村那种邪巢，理论上就是由太阴署来重点镇压的。
“其行事作风偏向保守，极少与邪祟硬碰硬，主要采取技巧应对，在行事前提前准备各种工具、俗物彼此相互配合完成镇压。
“而‘镇魔司’一支殊业名为‘杀心使’，‘杀心四起，敕镇邪魔’，其最擅长对民间种种奇谈传闻、邪诡之说而衍生出的怪力乱神之邪祟进行镇压，之前与我打过交道的‘红裙女’，乃至是‘旧江公’和那‘执刀将’，就是‘镇魔司’的主要业务范畴。
“其人行事作风更为生猛酷烈，直来直去，镇压手段往往会比太阴署中人直接许多，主要特征就是一身灰袍、一匹黑马。”
没错，就是江寿方才透过尸体遗烬画面看到的那种黑马、灰袍的打扮。
“二者各有优劣利弊，勉强算是彼此互补、各镇一方。
“而我新晋解锁的这个殊业‘古邪曹’，与二者都有些许共通之处，但又不尽相同，随着我的等级提升，不仅能够拥有对抗、镇压各类邪祟的种种手段，法门，而且，我还有独特的……对邪祟的力量加以利用的手段。”
江寿眼神微微闪动，随着越来越多的职业特性于脑海中点滴生成，他更深入的了解到了“邪曹”的强大之处。
“古邪曹所掌管的，不只是对抗邪祟诸事，还有看守、储存各类邪祟素材并进行二次加工、加以利用的手段。
“这一点，与我仵作行当庖丁解牛、详细了解尸体详情的手法有一定相合之处，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过去我是拆解尸首，勘测尸首真容，而现在，我是拆解邪祟，分而解之，查其详情……
“同样的，也与我焚尸工这一行当有密切关联，焚化尸首、进而焚化邪祟以作镇压，取邪祟的特殊材料，都能用上。
“果然，在很早很早之前，古时候的修者就已经掌握了吸收、利用某些强大的邪祟素材的方法，可后来随着古代殊业离奇的失传、中断，传承到今日，迫于邪祟的强大，修者反而不敢利用邪祟材料，针对邪祟就大多只有镇压这一条路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今殊业，与古时候的殊业有莫大的差距，各家殊业都有彼此不同的提升境界之法，也许只有古时殊业才适用于这种与邪祟素材相结合的方式……也尤未可知。”
胡思乱想许多，江寿看向了面前的职业面板。
其变化，翻天覆地。
「殊业1：上人lv2（240/300）」
「术：红尘眼lv5（355/1500），心火（0/0）
「殊业2：古邪曹lv1（0/100）（腐+1）」
「术：验邪lv1（0/100），焚炼lv1（0/100），压逆lv1（0/100）」
「术：坐观lv5（40/1500）」
「业1：武者lv5（880/1000）」
「属性点：14」
「血气：40」
「精神：60」
“融合成新的特殊职业后，我此前所有的职业和技能经验都回到了1级，但这里隐隐有些不同之处。
“从前我等级最高、也最为得心应手的仵作与其技能‘验尸’和‘描骨’合成并升格成了独一的技能‘验邪’，这代表着其两项技能在保存有过去的能力效果前提下，还增添了能够剖解、验看邪祟的能力。
“核心技能‘尸解’则单独升格成了‘压逆’技能，其效果也许就和上次师父强行镇压体内那些陡然爆发而出的婴儿触手时，动用的能力，有所近似，能将之活性强行镇压，不需要将魂魄与肉体分离就能做到，既可针对活人、又可以针对部分邪祟。”
“而反观‘焚尸工’职业的‘焚烧’与核心技能‘遗烬’，居然只合成了一个技能‘焚炼’，这可能与我学艺不够精深有关系，不过其技能特性应该都延续了下来，后续到底有什么提升、又有多少提升，还需要更加详细的测试，才能知晓。”
不论如何，这两个普通职业的融合，晋升成为了全新的特殊职业，对于江寿来说，提升绝对是全方位的。
这一点，单看血气与精神最为直接的数值变化，便一目了然。
血气提升不算大，但也提升了10点上限；
精神的提升则整整翻了一倍，达到了惊人的60点！
“这意味着，‘古邪曹’这个行当极为需要消耗精神，同时也需要一定的血气配合，二者并用，所以不论如何也不能荒废了肉身力量，武者的导气法与灌心掌的养心法，还要持续修行。”
在收起面板之前，江寿额外看了一眼“古邪曹”职业后额外标注的“（腐+1）”……
这个后缀，难道意味着若想要让“古邪曹”这個特殊职业继续晋升，获得更多的升华与加持，还需要更多腐朽公的力量加注、需要更多的石心血肝？
一念挥散职业面板，江寿低头看向已包裹了几乎整条小臂内侧的腐烂痕迹，伸手从内里抓出一条蠕动的蛆虫，丢在地上。
眼神短暂黯淡了一下后，却又明亮起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嘎吱——
他如此无声自语着，随即猛地推开卷宗房的大门。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一身淡绿短裙、小女孩打扮的阿芷，双手环抱在胸前，就站在门槛后面，俏生生的瞪着大眼睛看他：“你背着我在门口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江寿反手关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径直坐到自己平素的位子上，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方才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他话还没说完。
阿芷已经三两步跳到了桌子上，又蹲坐下来抱着膝盖，抢先说道：“坏消息我已经知道了，玄庭府就快撑不住了，但你只要守在三阴洞府，外面究竟纷乱到何种程度，都能被隔绝在外，不用太担心……你直接说好消息吧。”
“不，我要说的坏消息是，那个焚尸炉里的神秘人离开了。”江寿纠正道，刻意没有提“烈焰人”走之前叮嘱他的那番话。
“这算什么坏消息？他走不走得，谁在乎呢。走了好，少了他能省很多麻烦。”阿芷嘴上这样说着，但情绪看起来终究还是有些起伏的。
江寿见状，不由追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今日还提起了一位‘徐小娘儿’，你知道那是谁吗？”
“……”
这下，阿芷彻底沉默了，一双大眼睛闪烁不定。
“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只是……现在和你说这些，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阿芷抬起头，很是认真地说，“你师父给你留下的遗书，你还记得吗？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涉及此番内容的，我到现在都不能拿给你看，也是这个原因。”
江寿恍然的点点头。
正如徽孝老人曾经说过的，在这方俗世上，想活的更长久，就需要始终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
在相应的层次了解相应的知识，方为正道。
他隐约猜到“烈焰人”口中的“徐小娘儿”，多半就是阿芷从前曾提到过的——六十年前销声匿迹的“俗世最后一位有名有姓的上人”。
阿芷在卷宗房一待六十年；“烈焰人”为了所谓的一句玩笑，也在此地一留就是六十年，二人还都提到了留在此地会相对比较安全。
这里面，一定和那位“徐上人”留下的某个秘密有重要联系。
难道是她死后在此地留下了什么不可被人知晓的后手？
或是留下了什么遗愿、后事？
江寿不得而知，也不能再深想下去了。
他话音一转，“好消息是，我的职业融合成功了。”
阿芷先是呆了呆，接着直接蹦了起来，“你说真的？！是什么职业？”
“一个在古时候称作是‘邪曹’的职业，伱听说过吗？”江寿带着一些希冀的询问阿芷，但见对方一脸茫然的摇摇头，他只能继续解释道：“据我目前的了解，这是一门——”
话音还未说完，楼外忽然传来一声“轰！”的巨响。
震得小楼上下都跟着颤了颤。
江寿和阿芷彼此对视一眼。
阿芷当先拉开窗户，二人齐齐朝外面看去。
下一刻，江寿的眉头皱紧，眼中瞬间闪出了一抹凌厉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