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洗澡的女人何其肮脏
11军不想面对这样的下场，所以每年的招生都不留余地，只是能驾驶机甲上军校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了，平民星贫瘠星就排除了一大半身体素质不合格的，当初星兽入侵的星球又排除了一小半因星兽而患上心理疾病的，剩下的和平星、繁华星、一等星，在星际中数量并不多，所以每年进来的军校生也一年比一年少了。
这不是11军的困难，是所有军队都要面临的困境。
当数量不再能达到要求的时候，他们只能要求兵种质量高一点，再高一点，死的人少一点，再少一点。
有些星球，甚至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
星际能战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吉普拉星球是一颗平民星，是当初星兽入侵的一个攻击点，现在已经满目疮痍，没有人类居住了。
近年来发现，每年都有一批批的星兽从吉普拉星球的各个角落隐藏的虫洞钻出来进攻星际其他星球。
这些虫洞堵不住，吉普拉星球已经千疮百孔了。
每年这个时候，星兽就像大爆发一样，一批一批地入侵。
军校生每年的任务就是来挡住这些星兽。
就连总指挥和教练也要下场，要说这是一场演习，更不如说是一场实战。
每年获胜的军校，都会从星际联盟获得大量稀有的材料和源能，军校所属的军方获得一个进入联盟议会的名额嘉奖。
连城在康多拉军校划定的训练场里，给机甲兵班调整机甲，给机甲师班讲解机甲。
吉安天合走过来蹲在她旁边，似乎对她修的机甲很感兴趣。
队伍散了，他还在。
“天合少将？”
“我姐让我来问问你，让你出手，得花多少星币。”
吉安百合还不是联盟议会的委员，她的军功早就累积到一定程度，可是11军不给力，每年都不是11军获胜，这个议会的名额迟迟落不到她头上。
吉安天合很内疚，因为他的关系，他姐没能进入议会。
所以这次，他找了连城，可是一开始他没有告诉她，教官也要下场。
现在他很需要她的战力。
“我不需要星币。”连城对他说道：“最后获胜，材料给我先挑。”
吉安天合松了一口气，“谢谢。”
“需要什么武器吗。”吉安天合的机甲有专门的机甲师给他修理，她不会自大地指手画脚，也许他缺什么武器。
她的武器也是一绝。
她来之前，已经让多伊她小甲壳虫里面新制造的武器都打包过来了。
在他面前摆开一溜的武器压缩链，“感兴趣吗？”
吉安天合：“有压缩源能武器吗？”
她摇摇头，瞪眼，“压缩源能武器是大白菜吗？”
“没有。我只做了两件。一件早就卖出去了，一件在苏千里手里。”
“哦。”
“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私人材料库，里面有什么东西，说不定可以造出一件别的来。”
吉安天合皱眉，似是很不解，“制造武器在你眼里如此简单？”
以前每件引起轰动的武器现世，无一不是机甲师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的杰作。
但是在她眼里，就有一种很悠闲的节奏。
她伸出了双手，“不是在我眼里简单，是手。我的手触摸过一件材料，就可以知道它适合做什么。”
吉安天合的材料库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每件都是精品，有一些她甚至没有见过！
“这些东西放在仓库里蒙尘太可惜了。”
“你说得没错。”他也知道，在战场上看到稀有的星兽材料时，他就想把这材料做成武器会是什么样子。可惜。他找了很多机甲师，都没有把握做成一件合适的武器。
也做过几次实验，结果不过是浪费材料罢了。
“如果，如果你能帮我做成一件武器，你可以从这里面挑一件你喜欢的材料拿走。”
这是有条件的，不是白送，要做成一件武器，连城点头表示明白。
到了吉普拉星球以后，连教官人就不见了，学生作为关心师长的好孩子肯定要关心的。
被惦记的连城现在就在吉安天合的材料库里面一心一意制造武器，大概是这些材料太珍贵了，连她动手之前，都好好斟酌了一番。
吉安天合的“勇猛”机甲的热武器是一杆长枪，他是冲锋型的机甲手，上次跟他打过一架后，她看得出来吉安天合的战斗风格是偏重型的，看机甲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她打算用巨齿兽的牙齿做主材料。巨齿兽是已知的星兽中最壮实的，牙齿可以直接咬穿机甲，把机甲手嚼碎吞进肚子里，牙齿的坚硬可见一斑。
“勇猛”机甲的武器坚硬是首要的，她还打算试着加入一点点她没有见过的材料，看看会不会产生别的反应。
星兽物种之间的杂交，在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是很常见的事情，即使违背生物伦理，依然很多人把不同的物种进行基因结合，形成了很多新型物种，有一些是畸形，有一些是异形却具有无比强大的力量。
甚至兴起了一个异形斗兽场的巨大新兴产业。
所以在武器制造上，她习惯了把不同星兽材料结合，这样制造的武器就会具有不同的威力，只是其中的差异要她自己把握。
在加入之前，她用材料做了一些试验。
巨齿兽经常跟几个小个头星兽一起出没，她一一试验了这几种材料，比如矮脚兽的血液，只需要一小杯，武器就会蹭蹭发亮发光。加入一点点长毛兽的毛发，武器就会变得有韧性。寒兽和火兽让武器冰火两重天。
捣腾了几天，她画好了图纸，开始制作器型，然后在培养皿里一点点地加入材料，把材料都融入巨齿兽的牙齿里。
这个过程太久了，可能是巨齿兽牙齿太坚硬了，那些培养皿里的材料咬不动，一点一点地侵蚀。
连城在仓库待了十来天，整个人看起来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时不时用手挠挠乱得像鸡窝的头发。
吉安天合看到她这个样子，好像很感动，欲言又止，又像很难说出口似的，“其实，也不着急。说不定……你可以先洗个澡。”
连城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但是可能在这个环境里待太久了，鼻子已经失灵了：“哦，我身上发臭了吗？”
“不是的，船长。”多伊说道：“这是您辛勤汗水的香味。”
“嘿。”
“我们船长每天都洗澡的。”多伊解释道：“是您材料库的材料在发臭您相信吗？”
“哦。”
多伊：……
完了啊，没人相信船长的清白，一个不洗澡的女人何其肮脏。
连城洗了个澡出来，又回到操作台，吉安天合正在认真观摩自己未来的武器。
她问吉安天合：“器型能看得出来吗？”
“长戟？”
“没错。在你原来的长枪的器型基础上改了一下，加了一些材料，你绝对不会失望的。”说到武器她眼睛都在发亮，“这件武器是我至今做过难度最高的，不过可能就这一件吧。不是因为材料稀贵，当初调和材料的时候失败了几回，我当时觉得心境绝佳，你知道机甲师遇到这种时候不多，遇上一次就可能制造出震惊星际的宝贝。我们把这种时刻，称之为“灵光乍现’”。
她指了指了脑袋，脸上显露着欣喜。，“嘿嘿。”
他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机甲师，热爱和天赋都明明白白地写在她的脸上，只要在她擅长的领域，你都可以放心交给她。
即使现在武器还不算成功，材料融合还没到关键的时刻，但是看见她的样子，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