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妄想症试炼（6）：愉言者
“啊？”
余鱼扭头，刚刚还一直挽着他手的瑞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他直接愣在了原地，手也抬在半空久久放不下来。
刚才的那种感受和温度还残留在空气之中，此刻却变成了一片虚幻，无法触及。
余鱼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阵伤感，有着微微的苦涩。
“圣子大人，怎么了？”
“没事。”
余鱼摆摆手，忍住脑子的疼痛，“大概是我的妄想症又犯了吧。”
他又开始分不清了。
瑞舞消失了，一直跟着他走到这里的瑞舞突然就不见了，不像是离开，而是纯粹的消失。
他不知道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妄想，还是说现在的一切才是妄想。
他到底是瑞鱼
还是瑞鱼·斯洛特？
混乱了，一切都混乱了，他原本认为自己变成那个孱弱不堪的样子是试炼的一部分，结果现在才真正开始而已。
瑞舞的模样还在他的记忆之中，柔弱纤细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
他们遇难，他们遭苦，他手染鲜血，她手擦地板。
这一切才刚刚发生不久，余鱼根本就无法将那一切真实的情况当作妄想。
他可以接受自己因为试炼扮演了瑞舞的弟弟瑞鱼，而不能接受瑞舞本身只是个妄想，是个虚假的存在。
“夏荳？”
“我在。”夏荳响应呼唤，出现在了余鱼的身边，双手抱胸看着余鱼，“刚刚去哪了，怎么都不理我？
虽然我是你的妄想，但是我也是你的好伙伴好吧，不要这么无视我啊！”
“巨。”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响起，一个钢铁巨人从余鱼的背后升起，看着余鱼，一言不发。
“我。”
“我已经死了，没事不必呼唤，我怕你呼唤多了，会疯。”
地面变得鲜红，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站在余鱼背后，低声说道。
而余鱼面前的运主教只是看着余鱼在自言自语，但是面前却没有任何变化。
也不知道他在和谁对话。
而余鱼的大脑已经开始震颤，这种主动去下意识妄想的感觉让他只觉得头疼。
“喂喂喂，瑞鱼哥哥，你可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认同我们了，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证明的。”
夏荳见余鱼额头冒出细汗，不由得担心道，“我们该出现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出现的
不对，瑞鱼哥哥你的精神状态不对！别去回想妄想症的事情了！
你姐姐给你的项链呢？怎么不起作用？！”
夏荳明显急了，手伸进余鱼的胸口就要把项链掏出来。
那项链被掏出来，上边的绿色却显得黯淡，像是失去了作用一般。
【清鱼的轻语（处于特殊事件中，已封印）】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鬼试炼？！”
夏荳记得脸色都涨红了，“要不是我可恶！”
“我没事。”
余鱼揉了揉夏荳的脑袋，轻吐了一口气。
他无视运主教有些奇怪的眼神，脑袋之中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那清晰的情景都显示在他的面前。
他卡着自己的喉咙，抱着最后的希望喊了一声：
“瑞舞。”
“”
毫无回应。
也没有丝毫妄想出现的新痕迹。
余鱼突然释然地吐了一口气，瑞舞没有重新出现，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证明之前的一切可能不是他的妄想，瑞舞的消失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先不管了。
等其他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去余光区找她吧，至少，要给她的生活一个好的结尾。
“走吧。”余鱼微微拂过手，周围的妄想全都消失，只剩下他还有运主教。
运主教略带古怪地看着余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去中心塔？”
“嗯。”
余鱼点头，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有些奇怪。
运主教也没有多问，直接指着余鱼身后的院子：“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纂刻好了传送法阵，坐上去就可以直接到中心塔了。”
“谢了。”
余鱼直接站上去，转身看着运主教，脚下的传送法阵亮起明亮的光。
在传送法阵开启的前一刻，余鱼看着运主教，总觉得她那张禁欲空灵的脸似乎有些熟悉。
“运主教，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运主教微微歪头，露出可爱的笑容，格外迷人，“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好奇。”
“仅仅是好奇的话，我没有义务解答，圣子大人。”
运主教将一只白皙的手指抵在鲜艳的嘴唇上，暧昧地笑着，在余鱼的面前，她多了些许作为人的生气。
余鱼叹了口气：“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不过这次谢了。”
“不用谢，这是我的义务，毕竟你可是我一直在关注的人呢。”运主教垂眸，摇摇头，“余鱼，你的成长真是出乎预料，我很看好你。”
“？！”
“你的师父和那个高高的小女友满世界追杀我呢，真是烦人得紧，她们也根本想不到，我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运主教的笑容显得温柔，又带着欢愉。
而余鱼脚下的传送阵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运主教伸出手，指了指余鱼的胸口。
一柄粉红的小猫水果刀正插在那，泛着淡淡的冷光。
“你的绪者生涯很有意思，就像是一颗完美的宝石艺术品，我很喜欢。
虽然有被落剑人那个疯子抓住的风险，但是我还是想要继续观察你，毕竟你可是我带进绪争游戏的人啊。”
运主教轻声说道，“对了，余鱼，你既然想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叫杜知薇。
当然，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余鱼瞳孔紧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运主教有一种熟悉感了。
这家伙就是那个拿水果刀把自己肃空的家伙！
余鱼想要踏出法阵，却直接被禁锢在上边，移动不了分毫。
“我没有恶意，应该说我对你有绝对的善意才对。”
运主教，不对，应该说杜知薇笑着，对余鱼挥了挥手，“去在棋手的宠爱和规划下攻略这个世界吧，我很期待你一路走上去的姿态。
可以预见，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肯定会为你大吃一惊的吧。”
光芒一闪，余鱼消失在了法阵之中。
而运主教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澈空灵，看着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眉头微皱：“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哦，我就只是帮你稍稍推进了一下你的计划而已，我直接把瑞鱼送回中心塔了。
现在你们的圣子大人应该会更快地通过试炼咯？”
“圣子？他不是本来就是在中心塔？”
“所以说你的占卜还真是不到家啊。”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只可占卜这个世界规则内的东西，还是局限太多了啊。
不过你不用管，接下来永明教会将成为26号世界唯一的官方势力。
而我对这个世界的观察时间，也就到这里啦。
再见咯，圣女大人。”
“”
运主教微微皱眉，却只是在最后叹了口气。
“再见。
谢谢你了，愉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