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1
“亚当，亚当，亚当！”
那一声声的呼唤，仿佛来自海底深处，时而又是星辰之上，空明悠远。那是一望无际的黑色，那是没有梦境的睡眠，没有回应，没有意识。
杀了你，杀了你！
鲜血混合着唾液，黑暗掩盖住光明，阴暗之中，愤怒滋养着一头猛兽，但是这头猛兽却又被铁链束缚，奈何他再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命运早已注定，徒劳的反抗也是其中一个环节罢了。
松手吧，放弃吧！那是银河中唯一带着光亮的路，那是风暴肆掠之中唯一的独木桥，那是海啸来临前唯一的孤舟，那是令人心碎的悸动。眼泪来不及擦干，手上的剑柄开始生锈，腐蚀之风将皮肤融化，剩下的躯壳发黑，黑的透亮。
噗通！
水滴坠入大海。
噗通！
瓜果反哺大地。
噗通！
微弱的心跳响起。
在那纯白而又充满迷雾的地界。
刘启站在原地有些哑然。
看着人神的表情不再像往常一般，心里也没了那么多的小心思。
刘启懒得打理人神，直接躺在了地上，享受这最后的惬意时光。
人神见刘启不为所动，自己也跟着慢悠悠的来到了刘启身边。
“抱歉，人神大人，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没能按照你的意愿成为一个，不错的家伙。（good guy）”
“我怎么没从你的道歉中感到一丝歉意？你在撒谎。”
被戳破谎言的刘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啊，我对你不报任何感谢，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感谢你，我竟然把你的救助当做了理所当然。”
“你可真的是，烂的彻头彻尾，良心都被狗吃了。”虽然人神说着抱怨的话，可语气之中却听不出一丝抱怨。
“是啊，我就是一个烂人，不管曾经发生了些什么，也该说再见了，这次你可没办法救我了，我的胸口都被捅穿了。”刘启抬头看向心窝子，那里空无一物。
“就这样走了怪可惜的，在这个世界你就没有什么留恋的吗？”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刘启坐起身来。
“不过有一说一，死的时候真的很疼啊。”
刘启站起身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虽然以这种方式挫败了你的计划，但我还是感到很开心的，算是为这世界做出了一点贡献。”刘启露出阳光的笑容，此时此刻，刘启总算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好家伙。
“我有看起来那么坏吗？”
“不然呢？你自己在谋划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这样嘛，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人神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不可惜，不可惜，下次找个优秀点的使徒吧，再见。”
“下次再见，我的勇士。”
？
天地变幻，纯白色的空间急速扭曲、坍缩，在坍缩到点的前一刻，刘启发现了一个东西，黄色的东西。
死去的亚当终于了有了呼吸，就在亚当睁开眼发现维罗妮卡就在眼前时，还没来得及思考，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抢先一步涌入大脑，忍受不了疼痛的亚当再次晕死过去。
直到亚当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早已变化，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土坯房的黄色房顶。
即便亚当已经醒来，可是身体各处的疼痛依在，亚当想要起身，可是无论皮层意识多么激烈的挣扎，躺在床上的亚当在别人看来，不曾挪动。
这种无能为力感，这种揪心感，这种急切感，这种度日如年般的折磨下，亚当喘着粗气，想要呼救，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自己为什么还在这个该死的异世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为什么还要体验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开始降临，直到困意来袭，一直处于高速思考的大脑终于刹车，亚当终于感到了一丝轻松。
第二日，在烈日的照射下，亚当再次醒来，这一次，急躁不安的心情再一次占据亚当的大脑，可是比昨日好在一点，亚当明显能感觉到手指能动了。
比起疑问与悲伤，比起伤感与惆怅，求生意志已经占满大脑，就在亚当急促的想要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维罗妮卡走了进来。
维罗妮卡快步上前，轻轻接住亚当的手掌，在感受到了人的温度后，那急躁不安的心情也在此刻平复。
“你还活着。”维罗妮卡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流淌。
而亚当似乎了回应维罗妮卡，不断用食指敲击，不断。
复活的过程是痛苦且艰辛的一个过程。
一周后，亚当才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吼声，一个月后，全身才恢复知觉，而换来的便是更加真切的疼痛感，为了减轻痛苦，亚当还拜托维罗妮卡喂他伊洛斯酒，但被维罗妮卡拒绝了。
几日后，亚当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不仅仅是因为天气原因，更主要的是他发烧了，那种急促感再次袭来。
亚当用着嘶哑的声音，祈求维罗妮卡。
“求求你，让我喝点伊洛斯酒吧，实在是太痛苦了。”
可维罗妮卡还是拒绝了，亚当就这样再次挣扎了一晚。
随着微风袭来，清晨的阳光刺的亚当眼睛疼，而这一次当亚当睁开眼睛时，亚当扭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酒壶。
两个月后，亚当终于能在维罗妮卡的搀扶下起身。
可刚接触到地面的亚当，双腿还是不受力的软了下去，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并且还伴有剧烈的眩晕感，一个没忍住，吐了一地。
维罗妮卡本以为亚当会就此感到气馁，积极性消退，可亚当却在这方面表现比其他任何事情还要上心，在不断的尝试下，一周后的亚当终于能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
“谢谢你，师傅。”亚当是声音依然沙哑。
“不要松懈，继续努力，等你有自主能力后，记得好好跟我学习剑术。”
亚当一脸苦笑，点头答应。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亚当终于能自己杵着拐杖下地。
亚当一边贴着墙壁，一边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世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房屋连接着房屋，道路连接着道路，有飞鸟，有牛羊，后面是高耸入云的雪山，前方是连绵起伏的麦田。
若不是维罗妮卡的存在，亚当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里，是哪？”亚当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维罗妮卡穿着一身圣堂骑士的打扮，右手按着剑柄。
“龙学城的地界，圣山镇。”
得到答案的亚当低下脑袋继续问道。
“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半年了。”
亚当的苦瓜脸撑起微笑，可是眼泪却出卖了自己。
亚当奋力吼叫，不停的吼叫。
这是新生的怒吼，这是对人神的宣战，这是下定决心撕裂天地的勇气。
但好像，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往常的故事一般。
发誓变强的刘启，最终倒在了伊洛斯酒下，而这，也导致了师徒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