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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众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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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陛下?”她震惊的瞪大眼睛:“为什么见陛下,我不要见陛下,我啥也没干怎么就要见陛下了,我不要,我不要,你们听我解释啊,我真的啥也没干,即使是有罪那也是小罪,不至于还要陛下审判吧,我不要啊”

    她哭喊求饶,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但小哥哥们不管她的吵闹直接提溜走了,任由她叫破喉咙挣扎解释也无用。caimengme

    小姑娘算是要崩溃了,这下真是的是捅了马蜂窝了,坏了大事儿了,自己不过是偷跑进了个宫而已,误闯了皇后娘娘的花园而已,又是被活阎王的一品堂给逮到,又是要押到御前陛下面前,她今日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又急又气,还吓得不行,软硬兼施哭闹求饶,一会儿说自己是耶律家的,到底是陛下的母族之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一会儿又威胁那几个小哥哥说自己名义上还是陛下的表妹,亲的,怎么着也得从轻发落。

    就这么闹哄哄的吵了一路,白修他们也成功避开路人将她悄无声息的带到了政务殿陛下面前,耶律绵儿到了政务殿的门口都还在陷入怀疑中,她这辈子竟然还有到皇宫政务殿的一天,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以至于她整个人被丢在堂下时,她已经全身瘫软不停使唤,爬跪在地上打死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她可以直觉感受的到周围一圈儿的人齐刷刷看着她,上首还有一道寒刺般的目光注视着她。

    的确,桌案后的陛下看着折子未抬头,左边站着一脸寒霜的仇老大,右边儿站着一脸戏笑的老酒鬼,十二个首徒们将她丢进来后就在门后守候了,政务殿里静悄悄的,气氛冷至冰点。

    耶律绵儿大气不敢出,呼吸都不畅,牙齿打颤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吐出一句:“臣臣臣,臣女,臣女”她都要哭了,带着哭腔咬着牙齿行礼:“北军主帅耶律培基之女,耶律绵儿,参参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她惊惧的样子魁山都要笑死,早就听说耶律培基有个鬼灵精女儿,是整个耶律家的灾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他假咳着清了清嗓子,朝着地上的人故作严肃。

    “耶律小姐不必害怕,陛下召见不过想问小姐几件事情,小姐照实回答即可。”

    问事情?你问事情找我干啥,我能有什么事情需要你问的,耶律绵儿腹诽但又不敢说出声来,只得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回话:“是,臣女遵命。”

    魁山眼中正色继续开口:“你们整日在花园里做什么,说些什么,今日这么早就出来可有何事啊?如实招来。”

    小姑娘瞬间愣在当场,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什么你们,没有你们,就只有我,我哦不是,是臣女,臣女见皇后娘娘的花园景色漂亮,于是就偷偷进去瞧了几眼,就几眼,大人明鉴,明鉴,臣女知道私闯禁宫是大罪,臣女认罪,认罪,廷杖什么的都没关系,臣女都行都行”反正挨打挨惯了,不就是廷杖吗,自己应该受得住吧。

    魁山简直是要无语死了,啼笑皆非的扶了扶额头,“看来耶律小姐是不打算如实相告了,那咱们就要好好跟耶律小姐算算罪责,除了私闯禁宫一条罪外,应该还有偷窃御牌一条罪,无诏入宫一条罪,明知故犯一条罪,欺君罔上一条罪,内宫无礼一条罪,行贿守卫一条罪,贿赂宫人一条罪,光是这些的罪责都已经是死罪了,你现在可要再加一条御前诳语,不敬圣主之罪啊?”

    随着魁山的话,小丫头彻底被吓傻,撇嘴就要哭了:“陛下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真的不是故意,臣女该死,陛下恕罪,饶命啊,大人”

    见状魁山再下一计猛药:“这些都还只是你的罪,还有你父母耶律家的罪,教女无方,御牌管理不当,你父亲身为北军主帅內帏不修,你母亲身为宗室郡主御下不严,这些个罪名加起来,呵呵,耶律小姐,您说说该怎么判啊?当然了,耶律家显赫又是豪门贵族,自然不会抄家灭族什么的,但最起码革职查办,降职惩处定然少不了。”

    闻言,耶律绵儿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到了陛下左右两边儿的人,同样玄光斗篷,那就是一品堂的大人们了,中间陛下的脸被折子挡着了看不清,但浑身散发的寒意和让人窒息的气势,她已经感觉到晕了。

    她强撑着发抖的身体尽量直起腰杆,面上带着大义凛然和视死如归的表情:“启禀陛下,大人,臣女知罪,臣女认罪,此事皆乃臣女一人所为,和耶律家一丝关系都没有,臣女不敢欺瞒陛下,不敢欺瞒大人,臣女在花园中确实与一位花匠姐姐相谈甚欢,但花匠姐姐为人宽厚善良,做事兢兢业业,此事与她也无一丝关系,还请陛下和大人明鉴,大人说的每条罪状都是事实,还请大人责罚,廷杖,流放,斩首,臣女都一力承担,无关乎旁人,耶律家忠心耿耿,世代效忠皇室,花匠姐姐身世凄惨,命运多舛,还请陛下和大人不要牵连才是,要如何责罚臣女,臣女都认了,恳求陛下不要牵连旁人。”

    她坚定做着最后的决绝,匍匐下去再次叩首,总算是没有白白浪费了这个姓氏,没有彻底将耶律家的脸给丢完。

    上首陛下的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一旁的魁山瞪大了眼睛:“花匠?身世凄惨,命运多舛?”还有这回事?他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人。

    耶律绵儿不知道他为什么独独问花匠姐姐,她只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能牵连到姐姐,一定不能。

    “回禀大人,是的,花匠姐姐身世极为可怜,娘家和婆家水火不容让她十分为难伤心,她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才来宫里谋差事的,眼下她夫君不管她,娘家也不管她,两家都打起来了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甚至身子不好还要每天在宫里干活,如此凄惨的人可千万不能受我牵连,大人一定要明鉴啊!”

    哎呦,魁山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耶律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个小傻子的啊,简直是太好笑了,他忍着笑意:“是她跟你这么说的?”

    “是的,大人,姐姐很善良,但她每天都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臣女觉得十分动容,所以经常会进来陪伴她跟她说说话,这样她的心情也会好一些,虽然她只是一个花匠,但是臣女觉得人人都有追寻快乐的权利,姐姐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在这宫里被孤寂和忽略。”

    仇老大和魁山两个人都无语了,简直是无话可说,赫连玦听得十分不耐烦,丢下手中的折子睥睨堂下,声音带着震慑人的冰冷:“皇后今日让你做什么?”

    皇后?什么皇后,哪里来的皇后,她还没来得及震惊陛下的语气冷厉,就被这一句话给问蒙了,她什么时候见过皇后的,皇后什么时候让她做事了。

    她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回话:“回禀陛下,臣女今日未见过皇后娘娘”

    仇老大和魁山更加无语,这也太傻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听不明白呢,他叹口气冲着底下质问起来:“耶律家各个精明,怎么出了你这个单纯痴傻的,你口中的那个花匠姐姐说她是花匠,你见她种过花还是浇过水啊?”

    少女思虑一番:“好像是没有”每次见她都是在园子里散步悠闲。

    魁山:“那你见她干过活?”

    少女再次思虑一番:“好像也没有”一直都是跟她在园子里游玩嬉闹,从未干过活儿啊。

    魁山无奈:“那你说她一个花匠整日里不种花,不浇水,不干活,还悠闲乐哉的在禁地花园里游玩,嬉闹,既没人打扰还随心所欲,您觉得她会单纯的只是个花匠吗?”

    耶律绵儿再次想哭了,咬着嘴唇趴在地上震惊的全身发抖,带着哭腔:“大人,您不会是想说花匠姐姐是是皇后娘娘吧?”天呐,她真的要疯了,她到底是干了件啥事儿啊。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你们弄错了吧,那姐姐不可能是皇后娘娘的呀,她说她家住在城外,婆家和娘家正不对付呢。”

    魁山无语叹息:“是啊,西夏和东辽正在打仗你不知道?”

    小姑娘心中咯噔一下,她居然把这个事儿给忘了,皇后娘娘的婆家和娘家可不就是正在打仗嘛,乖乖啊。

    她捂着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她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儿,皇后娘娘身怀龙胎人尽皆知,花匠姐姐同样怀着身孕,而且更无语的是,外界传言皇后娘娘倾国倾城,而花匠姐姐美的像花仙子,这下好了,全部对上了。

    她好想掐死自己,我的姐姐啊你说你骗我干啥啊,我的天呐,这简直要了我的命啊,难怪她一个弱女子穿着随意却又昂贵,宫里做事的怎么可能穿着纱裙散着头发呢,而且在花园里悠闲的像个主人,自在的像个神仙,随手能拿皇家蓝宝石,什么时候去什时候在。

    她惊吓的哭喊:“陛下饶命啊,陛下,臣女发誓真的不知道她是皇后娘娘啊,是真的不知道啊,臣女要是知道了定然不敢冲撞娘娘的啊,陛下恕罪啊,陛下,臣女知错了,臣女真的不知道啊”

    赫连玦不耐的皱眉,仇老大也顿感不耐冲着她冷厉:“行了,别嚎了,赶紧说娘娘让你做什么,再废话直接拉出去乱棍打死!”

    耶律绵儿瞬间止住哭声,趴在地上发抖,颤颤巍巍吞吞吐吐:“回禀大人,姐哦不是,皇后娘娘说让我带她出宫回家看她的夫君,就这样没有别的,我答应了午后带她出去看夫君,然后宫门下钥前再回来。”

    “出宫看夫君?”魁山挑眉不可置信。

    小丫头完全不敢看陛下黢黑的脸,趴在地上猛地点头,魁山长吁一口气摇头感慨:“到底是耶律家的啊,这宫门对你来说形同虚设啊,自己进进出出就算了还敢带人进出,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他变了脸色怒喝道:“简直是不自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真以为你这来来回回的我们不知道吗,可笑至极,从你第一次在园子门口晃荡禁卫军就清楚了,若不是看你哄得娘娘高兴几日,岂能留你活到现在,没有陛下的命令你能进的来城门?想什么呢?如此胆大妄为,罪无可恕,你说,是砍头还是流放啊?”

    “不不不,大人饶命啊大人,不是,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臣女知错了,臣女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陛下明鉴啊,我刚开始只是对花园好奇,所以才误闯的,但后面真的是记挂花匠姐姐,哦不,皇后娘娘,也答应了皇后娘娘才三番几次的进来看她的,臣女也不是有意的,陛下,臣女真的不是故意胆大妄为的,陛下明鉴啊陛下!”

    她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发抖,魁山见目的达到了又换了语气:“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罪无可恕但到底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但你犯下死罪宫规不能忽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陛下宽厚,也希望皇后娘娘能高兴,你若是愿意戴罪立功,此事便可从轻发落!”

    “愿意愿意,大人只要不杀臣女,不流放臣女,让臣女做什么都行,廷杖军棍什么的都可以,再不行掌嘴夹手也没意见,大人,可以吗?”

    这下连仇老大都忍不住心中凌乱了,这可真是奇葩,魁山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吩咐起来:“行了,看在你侍奉娘娘高兴的份儿上,这责罚就先记着,但你需得去礼仪府跟着礼仪官们学习规矩,规矩学会了就去坤宁宫继续侍奉娘娘,总之一个目的,和现在一样将娘娘哄得高高兴兴的,能做到吗?”

    “能能能,臣女能,一定能,一定尽力能,大人放心陛下放心,臣女誓死都要侍奉好皇后娘娘,哄皇后娘娘开心。”她如释重负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这才发现背后全部浸湿,双腿早已麻木的动弹不了。

    见她信誓旦旦后便知事情已妥,魁山冷脸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她自己无奈的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又被一品堂的小哥哥们给提溜了出去,出门就看到总政处的蓝汐大姑姑在等着她,看样子是直接要将她丢去礼仪府了。

    人走后,赫连玦朝着椅子上一靠,口中默默念叨:“皇后在宫外还有个夫君?”

    魁山忍着笑意急忙解释:“陛下勿怪,这小丫头心思单纯好骗,肯定是娘娘想出宫去说的托词,娘娘是大夏朝的皇后,宫外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夫君呢,呵呵”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仇老大瞪了他一眼,赫连玦也邪睨了他一眼,气的拿起折子继续看了。

    而绵儿姑娘出了政务殿后就改为被总政处的宫人架走了,她腿脚发软任由她们架着自己走,边走还边问着一旁的蓝汐姑姑:“姑姑好,姑姑,咱们又见面了,呵呵,那个咱们是直接去礼仪府是吧?要不要先回去通知我那嫡母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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