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罪无可恕
可临王并不在里面,一群人顿感被遏制住了喉咙,一品堂的几位老大都要怒气冲天了,仇老大朝天就是一个信号弹出去。wenmeime
皇后娘娘不见了,临王不见了,这让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是好事儿,沙老二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喘息着吼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闹事儿!”
魁山急的直冒汗:“还能有谁,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七也感觉腿软了,临王不见了,娘娘不见了,这是要出大事儿啊,他们一行人快速的朝坤宁宫走去,上空不断有消息传来但都不一样,皇城这么大独找一个人的确是需要时间,况且这还是晚上,灯火掩盖的地方非常多。
好巧不巧今日的影卫大部分都被老爷子调出去出任务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最后蓝汐姑姑独自追出来,她敏锐嗅到了异常,急忙拦住了赫连玦:“陛下,这个时辰宫人分布最松懈的是西边儿,防范最少的是长歌台,禁卫军巡逻要两刻钟才到那里,若是藏人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沿溪堂!”
蓝汐姑姑在皇城里待了足足三十年,她的话无人会怀疑,瞬间所有人朝着西仪门那边儿的沿溪堂冲了过去。
而方才的暮色间,麋赤雪跟着飞燕到了孔雀台这里,只是还未进去就见飞燕继续朝前走了,麋赤雪诧异问她:“怎么,紫杰没在孔雀台吗?”
飞燕垂头点了点:“是的娘娘,殿下方才散步到沿溪堂那里异常不适,就先在那里歇着,娘娘跟属下直接过去就行。”
麋赤雪点点头没问了,跟着飞燕转了一个弯儿便到了沿溪堂,这里今日黑漆漆的有些冷清,她正奇怪为何没有宫仆守护,径直进了院子便觉愈发冷清。
但一眼就看到正堂里有灯影晃动,还带着丝丝诡计,她有些奇怪,正欲转身问飞燕时就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了,人呢?她又看了几眼,愈发生疑起来。
只是猛然间她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痛喊,是紫杰的声音,她惊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去推开房门,一瞬间里面的场景让她心都要跳出来了。
莫紫杰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体躬的像个虾子,面色全是赤红仿佛极力压抑着痛苦,他的衣衫凌乱发丝松散,仿佛浑身还在冒冷汗。
“紫杰,你怎么了?”她猛然冲过去,心中一痛。
可是地上的莫紫杰恍惚间看到了来人,眼中迸射出惊人的惧意,朝她使劲儿推开:“走,快走,赤雪,别进来,快走!”
麋赤雪不清楚到底怎么了,急忙要过去查看他的状况,心疼的抱起他的头,只是下一刻她突然嗅到一丝很怪异的气味儿,恍然间,那个气味直冲脑仁瞬间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不敢相信,脑子轰然出现一个倒塌般的声音,全身顺势被一股热浪席卷,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她发现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浑身开始发抖。
踉跄间她跌落在地上,全身心传来的空旷感觉直冲她的灵魂和脑子,懵懂间她觉得自己浑身滚烫,烫到她口渴难耐还带着一种极为空虚的感觉。
她倒在地上不知所持,颤抖的身体让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旁的莫紫杰奋力的挣扎起来,挪到她身侧查看情况。
“赤雪!”他浑身颤抖,声嘶力竭,“赤雪,你有没有事,赤雪”他极度忍耐,看到只穿着寝衣的深爱女子心中防线愈发模糊。
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何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西夏皇城里玩儿这种下作手段,陷害他不说竟然最后是冲着赤雪来的。
麋赤雪头脑发昏,感觉莫紫杰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颤抖着微微伸手抓住了一个胳膊仿佛抓住了一块浮木一般,惊惧之下紧紧扯住,口中因为痛苦而发出阵阵呻吟。
她终于明白刚才那个味道是什么了,竟然是春药,到底是谁敢在皇城里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究竟是是谁,她不敢相信,自己和紫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算计,怎么办,天呐,该怎么办?
二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极力的压制让两人出现幻觉和模糊,莫紫杰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力道扑到麋赤雪的身侧,半伏在她的肩头发出低吼。
他全身被欲火弥漫,紧绷的身心因为压制而出现空白幻觉,手掌下女子的肌肤滚烫而又炙热,带着十足的诱惑,那一刻他心底的防线冲破了边缘。
麋赤雪早已在接触莫紫杰的那刻便已失去了感知,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一旁的人是谁,只觉一个炙热的吻落在自己肩膀时,她下意识的攀附住了对方的肩膀。
这一刻,寂寥的室内烛光袅袅,锦绣的地毯上绝色女子辗转难耐,发出阵阵喘息,早已不知身在囹圄,而伏身在她肩头的谪仙男子,自白皙的肩膀开始亲吻她,到脖子,到脸颊,最后到泛着血色的红唇上。
混沌中二人难解难分,男子的外衫早已松散在肩头,而女子的外衣寝袍早已扯落在一旁,恍惚间,女子脑中出现一个身影,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赫连玦!”她痛苦难耐,在男子的耳边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
可这句话却像一盆冷水般瞬间将身上的男子醍醐灌顶,片刻的惊觉已经让他为之清醒,他睁开眼睛痛苦挣扎。
我在做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能这样,他重重喘息不可置信自己失去意识下的行为,这是赤雪啊,这是他最爱的赤雪啊,他怎么会伤害她呢,他怎么可以伤害他呢。
片刻后他再次陷入混沌,可就在最后失去意识的那刻,他已经警觉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因为后果他不敢相信。
恍然间他突然看到一旁花架上的花瓶,用尽全身力气撞了过去,花瓶怦然碎落了一地,明晃晃的瓷片照射着他的眼睛,他奋力捡起一块儿瓷片毫无犹豫的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划了过去。
一下,他鲜血直流,脑中出现一丝清醒,但是很快熄灭。
两下,鲜血模糊了他的手腕,他脑中再度清醒,而且记忆起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三下,血迹已经渗透到了地毯上,他扔掉手中的瓷片费力爬到麋赤雪的身旁,看着全身颤抖的她,心疼到了极致。
“赤雪,醒醒,赤雪,醒醒!”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觉。
然而地上的麋赤雪再次触碰到他的手臂时,一股燥热的浪再次席卷全身,她使劲儿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难以忍耐,痛苦不堪。
二人粗重喘气,莫紫杰感觉他可能抵挡不了多久,于是在麋赤雪第二次攀附上来时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打晕了。
终于,世界安静下来,他靠坐在地上呼呼喘息,身形凋零混乱的不成样子,左手鲜血泂浻流个不停,右手抱着麋赤雪的头将她护在怀中。
孔雀台外,赫连玦一行人终于到了这边,十个一品堂的堂主,十二个首席门徒,阿赞和阿烈,以及小南小北,飞剑飞燕尽数到齐,整个区域被影卫和禁军严防死守,防护的滴水不漏。
刚进沿溪堂的院子,何大夫就心中一震低呼一句:“不好,好大的曼陀花味儿!”
随即他看着小南紧急叮嘱:“丫头,带她们吃药,快点!”
赫连玦早已怒火冲天,三两步冲进了正厅里面,然而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到无以复加。
“娘娘!”小北率先冲了进去。
飞剑和飞燕也在第一时间低呼了一声主子后冲刺过去,众人看着一个大力喘息浑身是血的临王,以及衣衫不整奄奄一息的皇后,那一刻,除了赫连玦外,所有人都震惊的犹如凌迟。
赫连玦看着仿若凋零的麋赤雪差点窒息过去,他冲过去在众人的手里将他的皇后揽入怀中,大声呼唤着:“雪,雪!”
何大夫跟易大夫也急忙过去,先是给飞剑飞燕护着的莫紫杰喂了一颗解药,而后又给陛下怀中的皇后喂了一颗药。
易大夫走到角落的香炉旁嗅了嗅,“好厉害的手段,是血中蛊,血液里含有春药成分遇火自燃,根本无需带东西进来。”
众人震惊,老爷子一抹胡须眼里尽是寒戾:“这个西戎,不灭是不行了!”
仇老大在看到奄奄一息的皇后时,周身的杀气已经将整个宫苑给弥漫,其他一品堂的人则都是为之震惊,满脸的肃杀之势几欲爆裂。
阿赞和阿烈守在皇后的身侧,满眼愤恨和心痛,终于在解药的舒缓下莫紫杰恢复清醒,被飞剑和飞燕扶着坐到了椅子上,飞燕一边哭一边处理着他腕上的伤口,她的主子何时受过这种伤啊。
而赫连玦怀中的麋赤雪也随之咳嗽着醒了过来,众人紧张的唤着她,看着她被药物折磨的泪水横流。
可她在苏醒过来时之前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痛苦夹杂着屈辱让她痛声哭喊,边咳嗽边痛哭,磅礴的泪水将周围的人呼吸都凝滞住了。
“雪,没事了,没事了,雪,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护好你,对不起雪,没事了没事了!”赫连玦悔不当初,心痛难当,抱着她不断的道歉。
阿赞和阿烈也是第一次见到娘娘遭受如此屈辱,愤概难当的同时心中也痛不欲生,不停的哄劝着娘娘不要哭,娘娘不要哭。
麋赤雪泪眼朦胧,抬眼间就看到浑身是血的莫紫杰,她惊惧不堪,哭喊念着:“紫杰,紫杰!”
赫连玦知道她担心,随即让小南亲自去给临王处理伤口,他不停擦拭麋赤雪的眼泪,心疼的几欲流血。
此时大鸟从门外进来,带着凌冽之气低声汇报:“陛下,老爷子,人拿下了,死士全数清理干净,是那西戎那两个!”
赫连玦不说话,阴鸷深邃的眸子爆发着滔天的怒意,老爷子咬牙切齿直接丢出一句:“你们四个去处理妥善!”
“是!”老七,小八,大鸟,火神立刻俯首,而后快速出了沿溪堂。
麋赤雪还在哭泣,方才差一点,差一点就酿成大错了,她看着莫紫杰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复杂又痛苦的情绪将她折磨的奄奄一息。
赫连玦擦掉她的眼泪哄慰了好一会儿,见她稍微缓和便交给了阿烈,让她倚在阿烈怀里,自己则是起身走到莫紫杰的旁边查看状况。
用着麋赤雪听得到的话朗声嘱咐两位大夫还有小南:“临王天人之姿,切记不要留疤,务必完好无损不要留下一丝损伤!”
“是陛下,陛下放心。”三人一起回答,很是认真的给临王清理血迹,涂药包扎,而临王却是全程呆滞眼神空洞无光,眉眼间的悲怆一览无遗。
赫连玦和众人都看的明白,即使场面凌乱情景混乱不堪,但仍旧可以看出临王在最痛苦的时刻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麋赤雪,光是这份品性足以让赫连玦说句谢谢。
他拍了拍临王的肩膀,声音低沉但却真诚:“多谢!”
麋赤雪听到了这些话随之安心的一些,但此刻后怕的情绪随之上来,她哭的伤心欲哭痛苦不堪。
阿烈抱着她,自己的眼眶通红,一边儿给她擦眼泪一边儿劝说:“娘娘别哭,娘娘,阿烈一定会杀了他们的,一定会的,娘娘别哭,娘娘,是阿烈没有保护好娘娘,娘娘”
阿赞则是眉眼悲戚的掉眼泪,看着麋赤雪难受的不行:“阿赞也会杀了他们的,娘娘,娘娘别哭了,都是阿赞的错,娘娘。”
椅子上,临王的伤口包扎好了,赫连玦吩咐飞剑跟飞燕以及三位大夫将他护送回孔雀台蓬莱殿休养,要确保诊治好才能回来。
倒不是他不放心三位大夫的医术,不过是希望麋赤雪可以安全罢了,人走后,阿烈将麋赤雪横抱起来交到陛下的手上,还在抽泣的皇后娘娘此刻惧怕的像个孩子,不断朝着陛下怀中躲藏,全身心都可怜到极致。
这让一向深沉无底的赫连玦第一次感觉到挫败,居然在自己的皇宫里让自己的皇后出了这种事情,他可真是无用至极。
众人护送二人快速回了坤宁宫,在确保皇后娘娘的精神稳定下才逐步退了出去。
三位侍女听说这件事情后惊惧的不知所措,后悔自己为何没有跟着娘娘一起出去,不然也不会让娘娘发生这种事情,她们就应该寸步不离才对。
一番沐浴更衣收拾妥善,麋赤雪躺在床榻上还在抽抽,赫连玦将她抱得紧紧的,一遍一遍的哄劝着一遍一遍的安慰着。
“雪,没事儿了,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对不起雪!”
麋赤雪没有哭了,但还是抽搐着:“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我近日气昏头了,行事完全失了章法,居然连那么简单的易容术都没看出来,还乖乖的跟人家走了,是我自己太笨不怪你。”
“不不,怪我,怪我,我不该担心被你责骂就离开你的身边的,对不起雪,都怪我,以后你打我骂我就是捅我两刀,我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