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老友相聚
副将的声音带着急切,云将军迅速走了出来,满目冷厉和煞气,夏侯舒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给惊到了,不过她自然看得出来是大事。luoyume
副将把云将军的佩剑递给他,几人正欲离开,就见云将军朝着雅间儿屏风后面问了句:“能自己回去吗?”
夏侯舒媛当然知道是问的自己,立刻正色回话:“能,能,将军放心。”她快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想要给即将离开的人嘱咐一句小心,但人早已从三楼飞身出去,消失不见了。
她心里还落寞了好一阵,失神的望着窗外好久,但依旧咬着嘴唇满心欢喜,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中又是小鹿乱撞,又是澎湃不停,感觉开心到了极致。
随着人越来越多,皇城更加喧闹至上,规矩虽说严谨,但到底都是宗室亲眷,且难得回京喜庆一番,故而多数也都未严苛要求。
下午的时候,麋赤雪午睡起来就进了园子里的凉亭看书,反正她现在难得见到赫连玦,干脆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三个侍女依旧随扈在她的身侧,今日八个女使难得休息一下,这会儿也都陪在她的身边,在凉亭外围各自嬉闹着。
没一会儿园子门口守卫的宫人就进来汇报,说是临王殿下跟合德王殿下过来了,她高兴的挥挥手让人赶紧通传,自己则放下书走出了亭子。
远远的就看到为首的莫紫杰和慕容千辰笑意盎然的走过来,还有一堆人跟在后面,一行人走近后纷纷给她行礼问安,她走过去正欲开口,就听见莫紫杰一脸神秘的看着她:“赤雪,今日有个惊喜,可要看看啊?”
女使和侍女们都围了过来,麋赤雪不解的微笑:“惊喜,什么惊喜?”
莫紫杰和慕容千辰哈哈一笑,随即就看到他们身后的一堆人中走出了三个人,顿时麋赤雪和众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霍公子,清栩,清妍?”天呐,大家惊讶不已,捂住嘴惊喜的不得了。
霍寒羽带着两位姑娘眉眼生辉,朝着麋赤雪再次叩拜:“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麋赤雪惊讶的赶紧走上前去,开口让霍寒羽起身,拉着两个小姑娘激动的不行,“你们怎么回来了?出去了这么久居然还知道回来啊?”
她又是高兴又是兴奋的,清栩和清妍则是感慨的热泪盈眶,许久不见娘娘还是这么的和蔼可亲,还是这么美貌无比,几个女使也过来拉着二人一阵絮叨,问东问西的让她们话都回不过来。
最后得知三人是一起从夜歌城回来的,专门回来参加帝后大婚盛典,麋赤雪更加高兴了,原本就惦记两个丫头,现在算是以解相思啊。
两个丫头也是激动又兴奋的对麋赤雪一再叩拜,高兴的无法言语,相互之间一别将近一年了,感情异常的深厚,如今终于相见自然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了。
最后一阵喧闹后,麋赤雪就先和临王,合德王,以及霍寒羽四人在亭中坐下叙话,三个侍女在亭外侍奉,另外十个女使们就在园中各处放飞自我了,拉着刚回来的清栩和清妍四处观赏,四处参观,但两个姑娘好像不怎么惊讶,倒是让人很奇怪。
麋赤雪和另外三个人寒暄了会儿话,开口问着霍寒羽夜歌城的境况:“霍公子,夜歌城如今怎么样了,应该变化很大了吧?”
霍寒羽神秘笑了笑,犹豫了一会儿回道:“这个事情,在下奉命要保守秘密,娘娘放心,该让娘娘知道的时候,娘娘必然会知道。”
麋赤雪无语的撇撇嘴,还未开口就被莫紫杰给接话了,他似笑非笑的冷哼起来:“这有什么好保密的,不就是”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霍寒羽给推了下,霍寒羽望着他蹙眉:“紫杰,你可真是越来越幼稚了,陛下吩咐过要给娘娘一个惊喜,你可别搅和了。”
“这有什么?”莫紫杰不以为然拧了拧眉,反驳道:“又不是全部说,就提示一点点应该没问题吧,不然赤雪一直会好奇的,再说了,你们干嘛那么听话?”他阴阳怪气儿,似笑非笑。
麋赤雪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一旁的慕容千辰温润笑道:“陛下现今是吾等君主,临王还需要多加敬重才是。”
他敬重个鬼,莫名其妙被那个狐狸给黑了一次,他必须要给那只狐狸找点儿不痛快才行,于是朝着霍寒羽怪笑的问了句:“霍兄,你还记得花倾城吧?”
这话一出,麋赤雪和霍寒羽手中的茶盏差点儿都没拿稳,霍寒羽温润的脸上难得赤红,朝他急斥一句:“你莫名其妙提她做什么?”
就连麋赤雪都是急赤白脸的恼了起来:“你有病啊,好端端的提她作什么!”
慕容千辰知道点儿内情,故作不明所以的在一旁看戏,莫紫杰见麋赤雪恼了,立刻陪着笑脸说好话:“赤雪,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非要提她的,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一点儿旧事,所以想让霍兄了解一下真相。”
“真相?”霍寒羽狐疑的看着他:“什么真相?”
麋赤雪气的不想理他,但又忍不住好奇,就见他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冲着霍寒羽又问了句:“你知道她是西南沧澜王的女儿吧?”
“知道,你不是说过吗?”霍寒羽蹙着眉头,压根儿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想说什么,而且还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说,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他以前的旧事,那可如何是好。
他语气很急躁,也深怕莫紫杰会说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更是做好随时捂他嘴的准备,莫紫杰冷呵呵的笑了笑,而后解释起来:“你当年不是一直疑惑我跟赤雪好好的,最后怎么会闹得分崩离析吗?”
他一说完,麋赤雪心中一凛,娇蹙眉眼瞪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好好的又提当年的事情做什么?你今儿个是吃错药了,一直昏言昏语的。”
莫紫杰微眯双眼,嘴角斜勾:“怎么?想给你那腹黑奸诈的陛下开脱啊?”
麋赤雪心虚的不说话,但是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了,不过她又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事情赫连玦应该不会让人泄露出去才是啊,她自己疑惑着,但发现慕容千辰和霍寒羽皆是一副感兴趣的表情。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事情除了这两个以外,中原地界上可是有不少人都好奇着呢,既好奇东辽第一美男究竟是为何被放弃,也好奇西夏太子究竟是如何抱得美人归的。
麋赤雪假咳了咳,示意他不要胡言乱语,这也幸亏赫连玦不在这儿,如若不然肯定是又要生气的。
霍寒羽清清嗓子,试探性问了句:“紫杰,看你这意思似乎和陛下有关啊?”
慕容千辰直勾勾的看着他,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麋赤雪则是垂着眸子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内情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被莫紫杰知道了。
莫紫杰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在那两人的期待下娓娓道出:“花倾城原名叫赫连娜,是西境沧澜王的小女儿,自小就入了西夏朝廷兵部特勤处,是西夏排行第一的女特勤。”
他看向霍寒羽和慕容千辰:“当年她在夜歌城的时候,就和东辽以及北鸣的几个皇子关系不错,所以当年我皇兄继位之初,就是她蛊惑了千山那个愣头青,怂恿我犯浑的”
“啊?”霍寒羽跟慕容千辰同时低呼一声。
霍寒羽:“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呢?”他看了一眼麋赤雪,不愠道:“赫连玦老早就打了赤雪的主意,花倾城自然是奉命行事了。”
霍寒羽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陛下可真厉害,这种手段抢人,也真是绝了。”说完又觉得不妥,赶忙闭嘴不言。
倒是慕容千辰觉得有些不解,疑惑问着:“那个时候娘娘和陛下应该还不认识吧?怎么会一早就打了娘娘的主意呢?”
麋赤雪侧过脸不去看他们,她才不要解释呢,随后就听见莫紫杰再次阴阳怪气儿起来:“谁说不认识,早就认识了好吧。”
他斜睨了故作置身事外的麋赤雪一眼,而后望着霍寒羽:“还记得那年我跟赤雪去夜歌城吧?之后没几天是不是西夏太子也去了,为此你还抛下我特意去迎接人家,可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是去找你的,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去挖墙脚去了!”
他这意思说的特别明显,慕容千辰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霍寒羽鉴于现在是属于西夏帝君的人,故而有意无意的反驳着:“紫杰,当年陛下确实去过夜歌城,但去找皇后娘娘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赤雪还不是你”
他看着莫紫杰的脸愈发黢黑,也不敢继续擅自多言了,莫紫杰则是瞪了他一眼,故作恼怒:“你哪边儿的你?”
霍寒羽哭笑不得,连忙拱手告罪:“您这边儿的,您这边儿的”
慕容千辰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提及出来:“所以临王的意思是,当年是陛下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结识了娘娘,而后又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您设计陷害,釜底抽薪,最后导致您和娘娘分道扬镳,情缘尽断,不仅如此,霍公子还是当年的帮凶,若是他当时就告诉您西夏太子来了夜歌城,或许您应该会早些防备,也不至于让人家有机可乘,钻了空子,您是这个意思吧?”
乖乖,此话一出,另外三个人都惊了,莫紫杰想了想点头称是:“确实如此!”
霍寒羽则是瞬间觉得合德王这个人有些心术不正,这不是纯粹的挑拨离间吗,而且还当着当事人的面挑拨,无语的他直蹙眉:“合德王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在下对于当年的事情可毫不知情,如何会像您说的这般,成了陛下的帮凶呢。”
麋赤雪也白了合德王一眼,朝他气恼:“你是看戏不怕台子高啊,尽浑说了,胡言乱语像什么样子,照你这说法,赫连玦可真就成了腹黑狡诈之人了,你真这么想的?”
她见不得人家这副小人嘴脸,嘚瑟的置身事外不说,还敢打趣他们几个,所以非要将他一军不可。
慕容千辰忍俊不禁,假意告罪:“娘娘恕罪,小王不过是就事论事,分析一番罢了,可没有对陛下不敬的意思,绝对没有,陛下文韬武略,运筹帷幄,这般能抱得美人归也是本事,对吧,哈哈。”
他这墙头草的态度可走的是通畅之至啊,让另外两个人很是不耻,纷纷鄙夷的看着他,但是他们自己也回神过来,发现西夏的帝君可真是腹黑到极致了,这般看来,果真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挥不动的锄头啊。
霍寒羽心里还挺复杂的,一时觉得他的好兄弟十分委屈,挚爱的人居然是被陷害撬走的,一时又矛盾自己如今毕竟是陛下的人。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女子是自愿选择陛下的,二人如今得上天注定,恩爱不疑,早已是中原的一段佳话,他也不想让他的好兄弟执着于旧情无法自拔。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都逐渐放下和释怀了,他自然也是希望他好兄弟可以放下和释怀,展开新的生活和人生。
莫紫杰则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悔,当年为何非要听了慕容千山那个愣头青的怂恿,为何非要犯浑,犯下不该犯的错,越想越觉得无语,也越觉得还是要怪赫连玦那个腹黑的狐狸。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阴险狡诈的人,居然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去陷害他,去抢他的赤雪,如若不然他如今和赤雪的孩子估计都可以打酱油了,不对,可能第二个孩子都要出来了。
最后气着气着,连霍寒羽一起怨怼起来,当年他若是稍微机灵一点,告诉自己贺玉就是那个声名赫赫的西夏太子,他可能真如慕容千辰说的那般,会早有防备,不会让人乘虚而入,钻了空子。
亭子里每个人面色不同,他俩一个矛盾纠结,一个生气悔恨,没一会儿就完全坐不住了,纷纷下了亭子到园子里晃荡去了,最后只留下慕容千辰和麋赤雪两人在此。
麋赤雪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目的达到了,满意了?”
合德王一副不明觉厉的模样,温文尔雅看着她:“娘娘误会了,小王绝无此意啊。”
他说着便露出了一个深情厚意的表情,略显落寞的说道:“娘娘,小王好久未同娘娘好生说过话了,其实小王还欠娘娘一个抱歉,让娘娘委屈多日,也忧心多日,小王心里很是愧疚难安。”
他突然正式起来让麋赤雪还挺诧异的,但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后,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故而和煦的望着他摇了摇头:“这事儿不怪你,阴谋使然,你不过是也深陷其中罢了,如何能怨你呢,这也是本宫的命。”
“娘娘无需自怨自艾,更不要怪自己,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娘,也是小王忠于一生的娘娘,您就应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才不枉小王此生的誓死效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