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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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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时间来到十一月,冬季的首场大雪笼盖住了整个锦官城,瑞雪兆丰年,初雪映人间,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让优雅的京城变得更加的文秀清韵,文人墨客笔下的风骚诗词,高雅之士间的赏识赞美,冲淡了城中的阴霾之气。xinmanme

    麋赤雪生于冬至,喜欢白雪,欣赏它的洁白无瑕,向往它的清扬挥洒,冬日里的寒冷也带不走这人间的落落繁华。

    小西楼的餐桌上,清圆特意做了一锅子的羊肉滋补炖汤,在红泥小火炉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氤氲的热气,香气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麋赤雪一行人凑在锅子旁,边小酌几杯,边吃着羊肉,气氛颇为和谐,麋赤雪经过几次的锤炼,终于可以时不时的小饮几杯了,但是清圆还是很克制的让她少喝,还特意酿了一种度数不高的果酒来给麋赤雪消遣解馋。

    “我发现啊,这时间过的是真快啊,想当年我们刚下苍山那会儿初入红尘,还稚嫩的像个小羊羔似的,从来都没想过可以走这么远,啧啧啧,现在都从东辽跑到北鸣了,我看啊,就差再去趟西夏了,那我的人生应该是圆满了。”小南边喝着羊肉汤,边感叹着,十分感慨。

    众人皆是笑着不说话,只有萧赫一脸宠溺的用手指拨了拨小南耳畔垂落下的发丝,温润的开口:“好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陪着你,天涯海角,山川河流都看个遍,怎么样?”

    小南呼哧呼哧的喝了一大口汤,嘴上说着不屑,脸上却带着得意:“谁要跟你一起,我要跟着小姐一起去才行,我才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是吧,小姐。”

    麋赤雪嘴角勾了勾,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低沉的回了句:“你还是跟着萧大夫去游历天下吧,顺便把婚成了,不然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你俩这么拉拉扯扯的多不好啊。”

    说罢麋赤雪还看了看一脸羞赧的萧赫和小南,二人急忙垂头不语,但是小北却没打算放过她俩,清了清声音提声说道:“我觉得小姐说的对,又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关系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咳咳咳”小南一声咳嗽起来,脸上像熟透的红苹果,急忙将汤碗抵在嘴上把脸挡住,十分害羞的模样,萧赫也是嘴角带着得意的勾勒,默默不语。

    一旁的清圆见状眉眼一动,嘟囔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情到深处深情缱绻,这多正常啊,是不是,再说了男女之间喜欢到极致不就是这些事情吗?你们这边儿的人就是太迂腐了”

    “咳咳咳咳”这次不仅是小南连着萧赫都开始尴尬的咳嗽起来,把麋赤雪和小北都给逗乐了。

    小南一阵无语的瞪了清圆一眼,急忙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啊,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敢乱说。”

    清圆嘟嘴鼓囊着愤愤不平的委屈,没敢再说话了,麋赤雪心生欣慰,顿时觉得北鸣的冬日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又过了一个月,冬季迎来了最冷的时节,年关将至,萧赫在小南恋恋不舍的眼神下,依依惜别的回了东辽,他要回去复命了年后才能再过来。

    锦官城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热烈起来,正旦的准备工作让城中一片喜气洋洋,然而一件更为惊喜的事情从边关传来。

    边陲建立江堰引渠灌溉农田的水坝,全部完成了,消息传来锦官城之时举国上下一片欢庆,从边关至京城皆是一片祥和热闹的欢愉,原本皇宫的气氛颇为沉闷,但经此一遭立刻变得喜庆有余意气风发起来。

    东宫太子更是欣慰的不知如何自处了,报备了陛下之后立刻做出一个惊人之举,为示苍天眷顾,特大赦天下,皇宫中所有的奴仆皆赏赐三个月的俸禄,文武百官赐予正旦宫宴,答谢天恩。

    麋赤雪自然也是在受邀之中,而且经过此次的善举,麋赤雪这个辽国的昭仁公主一下子便在北鸣百姓之间传唱开来,连麋赤雪自己都想不到,无数的文人墨客纷纷赞赏着麋赤雪雄才伟略,什么女子不输男儿郎啊,什么不仅美貌无双更是才华横溢啊,什么既有倾国倾城貌,又有仁善大义心啊,还有一些好事者将麋赤雪的画像传的到处都是,锦官城中各个开始争相抢购,还有一些文心较重的才子佳人们,专门给麋赤雪写诗做赋,将麋赤雪夸成了天上的神仙。

    当然遇到这种事情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喜的是喜欢麋赤雪的人,忧心的看不惯麋赤雪的人,比如说后宫的几位,认为麋赤雪僭越了她们的位置。

    传着传着麋赤雪就愈发觉得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小西楼这里每天都有文人墨客送来书信,诗词歌赋,赞赏的美誉文字,还有不少见过麋赤雪的人将其画像拿来献宝,但都被小南小北给挡了,这群才子的激昂情绪太可怕了,麋赤雪抵挡不住。

    当然也有时不时的探子暗卫来盯着麋赤雪,但她也都当没看见一般,反正又不出门。

    这日,小北带着情报回来,得意洋洋的冲着麋赤雪汇报:“小姐,外头传的事情有眉目了”

    麋赤雪手上拿着暖炉披着厚厚的白狐斗篷站在廊下看雪,听见声音也未回头的说了句:“是不是慕容千辰干的啊?”

    小北嗤声一笑忙回道:“还是小姐聪明,猜对了,自从几个月前宫门遭到暗杀的事情惊动他了之后,他就在等着这个关口谋划此事了,边关好消息来的时候,他就派人在民间宣扬您的功绩了,不过他只做了开头,后面鼓动民心大肆煽动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可能连他都没想到民声鼎沸到这个程度了。”

    麋赤雪将白狐斗篷的帽檐压在自己的脑袋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脸,轻松的问道:“那是谁做的呢?”说罢嘴角带着笑意的看了看楼阁下面厨房的位置。

    小北也是哈了一口冷气,欣然的笑道:“这就得问问我们小清圆姑娘了”

    二人皆是笑而不语的沉默着,此时小南哒哒哒的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洒金纸,见到二人便一脸的得意笑道:“你们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麋赤雪也不理她,还用猜吗?小北则是亲昵的娇斥一声:“又收到某位才子写给小姐的情诗了?”

    “真聪明!”小南点点头夸了一句小北,并且高兴的继续说道:“来给你们念念啊,是一首诗,是翰林院的一个六品编纂写的,倒也不是情诗,是夸赞小姐的一首诗”

    说罢还特意清了清嗓子,站在廊下就着外间苍茫的纷纷白雪,缓缓开口:“抬眸一望九重阙,至此夜海碧生烟,玉心胧袖皆入骨,福民万泽天犹怜”

    恩,麋赤雪的心中说不开心是假的,她付出了这么多若天下的黎明百姓都能如此人一般的理解,领会,感同身受,那她也是值得的。

    正旦那日,麋赤雪一袭淡粉色锦绒罗裙披着一件粉红色大毛披风,慢悠悠的进宫去参加宫宴去了。

    如今的麋赤雪在宫中的待遇好了不少,人人见到都尊称一声公主殿下,连带着小南小北的地位都是水涨船高满脸的得意之色。

    因为太后的丧仪没过多久,宫宴也没有办的太过高调铺张,陛下仍旧是未能起身,太子殿下主持着宫宴,宴会厅里左边是男子席面,右边是女子席面,中间隔着长长屏风遮挡,但是两边说的话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

    麋赤雪进入席面,内监领她坐到了靠前的位置,妃嫔之下公主之上,导致有很多人老是盯着她,不是羡慕就是嫉妒再不然就是恨,此时女眷之主的皇后娘娘还没来,于是女人多的地方就开始闹出点不一样的动静。

    首先就是之前和麋赤雪打过一次照面的六公主慕容静安,她坐在麋赤雪的对面眼中像是在冒火一般,十分的嫉妒着麋赤雪的美貌,她狂喝了几杯酒后就开始嘲讽说道:“昭仁公主,你现在的名气可比我们这些北鸣正儿八经的公主都要大,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你这么得民心的啊,本公主没记错的话,前几个月的时候你还被皇祖母罚跪在乾清宫的过道上,这么短短几个月你就成了大辽的功臣了。”

    六公主说罢,顿时有很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紧紧盯着这边,想要看看麋赤雪是怎么出丑的。

    但麋赤雪自己倒是毫无所谓的扫了大家一眼,扬起头颅眼中显现着精绝的光芒,十分不屑的朝着所有人说道:“六公主,本公主听闻你母妃的家族宇文氏,是难得的知书达理,孝义重道之家,怎么六公主没有学到你母妃的万分之一吗?先行太后薨逝不过数月,你就这般大胆的在这里议论起来,知道的是你自己粗鄙不堪,不通礼数,不知道的以为这便是皇室的教养和宇文家的风范呢。”

    “你!”慕容静安被麋赤雪的一句话气的起伏不停,此时不少人都在取笑着她,看热闹的人不少也是她的死敌,比如说长孙氏贵妃所出的慕容思婉。

    慕容思婉一声嗤笑,拿着锦帕捂着嘴巴笑道:“哎呦,我说皇姐,你怎的好意思说人家昭仁公主呢,自己这般行径还怎么做众位公主姊妹的表率呢,平日里尽听你的孜孜教诲了,妹妹们可都是谨记于心呐,怎么这会儿轮到你自己便是如此无礼骄纵了呢,也别怪人家昭仁公主说话太直,你们宇文氏的确是应该好好整顿整顿家风了。”说罢又和旁边的几个公主嘲笑着,

    六公主气的要死,她哪里想到麋赤雪这么会说,还这么大胆,她的母妃就她一个公主,另外几个都生了好几个公主,都是一条藤的针对她,她哪里还说的过,便也就只能自己置气的呼呼喘息,不再理会她们了。

    麋赤雪眉眼一挑,就这?也太不抗说了吧,这和东辽的姑娘们差的有点远啊,脸皮这么薄还怎么欺负人呢,她心里不屑的冷笑了一番。

    没过一会儿皇后娘娘就来了,后宫有名号的妃嫔也都来了,众人纷纷行礼,麋赤雪十分悲哀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不下跪了呢。

    独孤皇后在扫视了几眼麋赤雪后,便淡淡开口说了句:开始吧。

    男子席面那边太子也来了,随即便开始了推杯换盏的热闹气氛,其中有几位会来事儿的公主和世家女都主动的来和麋赤雪喝了几杯,麋赤雪没拒绝也都一一回应了。

    终于撑到了宴会结束,麋赤雪不胜酒力的脸孔有些微微发烫,小南小北扶着她朝西门走去,路上突然来了个小太监朝着麋赤雪躬身行礼,三人随即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邀您到揽月阁赏雪,还请公主殿下虽奴才来”那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说着,想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不过这个小太监麋赤雪的确是在慕容千辰的身边儿见过,应该不会有假,然后她看了小南小北一眼,三人心有灵犀的面面相觑,但麋赤雪还是随小太监去了揽月阁,小南小北在阁楼底下等着她。

    揽月阁是一个二层的木制阁楼,二层是一个亭宇的样子,麋赤雪上去的时候,慕容千辰正拨着火炉里的银炭,这个亭宇三面用纱帘围挡,一面大大的敞开,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宫城风景,视线倒还不错。

    见麋赤雪走了上来,慕容千辰立马放下手中的铜钳邀请麋赤雪坐下,还亲自端了一杯茶水给她,麋赤雪此时脸孔微红,粉色的衣衫和披风趁的脸上光彩明媚,十分的可爱妩媚。

    慕容千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柔声开口问道:“你我多日未见,不知道公主过和可好啊?”

    麋赤雪点点头没有言语,伸出手在火炉上烤了烤,慕容千辰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又笑了笑,继续问道:“公主过完年就虚岁二十了吧?不知道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是何打算呢?”

    麋赤雪闻言有点不太清醒的‘啊?’了一声,真么莫名其妙的问这个事情了,她抬头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太子,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是想问什么?赤雪没太听明白”

    慕容千辰立马羞赧了起来,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起身走到麋赤雪的身旁,将麋赤雪一把拉起来立于自己的身前,并且双手抱着她的胳膊,严肃而又坚定的看着她。

    麋赤雪被这一举措弄的措手不及,抬眸迎上慕容千辰的眼睛,充满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对方清冷的声音说道:“赤雪,请恕本宫冒犯,这样叫你,本宫想跟你说,本宫本宫喜欢你,想娶你做本宫的太子妃,日后北鸣的江山与你共享,本宫也承诺你将来一定竭尽全力的为你争取皇后之位,对你一生荣宠,你你可愿意”

    ‘咳’麋赤雪突然轻声咳嗽了一声,挣开了慕容千辰的钳制,一下子酒就醒了,急忙喘息了一声侧着身子说道:“殿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赤雪可是邦国的公主,和太子本就不是一路人,殿下还是不要说笑了,赤雪会很难堪的”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麋赤雪打死都没想到慕容千辰会来这一招,她俩总共见过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这个太子是不是有毛病,还是见到漂亮点儿的女子就想占为己有?东宫里头那么的妃子,竟然还想再招惹自己。

    慕容千辰也不气恼也不着急,再次对着麋赤雪柔声道:“抱歉,是本宫唐突了,这个事情本不该如此随意的说出来的,但是本宫调查过,你们辽国的宁元帝也对你情有独钟,为你保留着后位,但是本宫只是想要正视自己的内心一回,不想错过了你,所以公主不必急着拒绝我,本宫给你时间考虑,本宫会慢慢等着你的回应。”

    麋赤雪无奈的拧眉笑了笑,急忙解释道:“殿下可能真的误会了,赤雪乃辽国的先帝亲封的昭仁公主,和现今的宁元帝陛下是名义上的兄妹,所以关于宁元帝后位的事情,是无稽之谈,还请殿下不要妄言,也请收回刚才的话,不要让赤雪难堪。”

    “真的吗?你不会做宁元帝的皇后?”慕容千辰突然惊喜的问出。

    麋赤雪猛地垂了垂眼帘,感情又是一个听话只听一句的人,她忍住耐心最后再说了一遍:“殿下,这跟做不做辽国的皇后没关系,赤雪和殿下不是同行之人,还请殿下不要错爱才是,时间不早了,赤雪告辞。”

    说罢赶紧匆匆的走下了阁楼,只留下一脸回味欣喜的慕容千辰,他还在惊喜于刚才麋赤雪所说的不做辽国皇后的事儿。

    下了揽月楼麋赤雪一阵风似的就朝回跑,小南小北在后面匆忙的追赶,边追还边问道:“怎么了,太子殿下说什么事儿了,你跑这么快干嘛呀。”

    一路跑出宫,麋赤雪气喘吁吁的开始慢慢行走,小南追上来就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太子殿下怎么你了,跟后边儿有狗追你似的。”

    小南歇着气,拽着麋赤雪不让她走了,小北也追上来呼呼直喘,从揽月楼到西门这里几乎是跑了大半个皇宫好吧。

    “小姐,太子殿下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小北猜测了一下,应该是这样的。

    麋赤雪气呼呼的瞥了瞥嘴,拨了拨耳畔的发丝,带着一丝怒意的说道:“以后咱们离那个慕容太子远点,不知道发什么疯,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小北眉眼一挑,看着一脸事后醒悟的小南一眼,悠悠开口问道:“小姐,该不会慕容太子跟你跟你表明心意了吧?”

    小南嬉笑的眼神让麋赤雪眉心一蹙,瞬间诧异起来:“听你们这话,好像知道点什么啊?”

    “哎呦,不是我们知道什么,是因为你这样的走哪儿发生这种事情都不足为奇,谁不喜欢啊,是不是,你在辽国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现在到了北鸣那不也一样吗,再说了你虽然和慕容太子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人家每次看你那眼神,哎呦,我都不想说嘿嘿。”

    小南的戏虐声让麋赤雪很烦躁,小北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这也无可厚非了,一直以来,小姐这桃花运可不是一般的旺盛哦。”

    麋赤雪瞬间被二人气的很是无语了,踱步走回小西楼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皆是一愣惊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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