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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极度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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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白府后的莫紫杰策马奔跑在大街上,身心焦急,身后的飞剑一个甩鞭跟上了他,“主子!”飞剑的一身呼喊莫紫杰勒住了缰绳,侧头看向飞剑,飞剑沉思了一下喘息开口,“主子,不太对啊。jiyueme”飞剑眼神中的焦急,让莫紫杰恍然大悟,惊醒般的睁大双眼。

    “驾~!”莫紫杰策马转身疯狂的甩鞭朝回奔去,冲进白府的正厅果然没看见麋赤雪的影子,脑袋似有雷电一般炸的让他一阵晕眩,随手抓起一个仆人,浑身戾气的喊道:“人呢!”

    与此同时白府的书房中,莫紫麒失去了耐心,邪睨着白正天听他说了一堆废话,突然门被猛然踹开,墨鸦一个纵身跳了进来,“主上,出事儿了!”

    莫紫麒猛然一惊,心中呼吸一顿,朝着白正天撇了一眼,冰寒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转身疾步走出了书房,声音带着杀气仿若要吃人一般,“老七呢?”

    墨鸦急忙回答,“宫里刚才传来消息说是德妃头疾发作十分凶险,七殿下刚才就走了,估计是走到半路又想明白了,这儿已经折回来了。”墨鸦说着就赶紧带着莫紫麒去了。

    厢房里,麋赤雪被莫紫睿抱到了床榻上,她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还带着不停颤抖,她仿佛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还有狠厉的呼喊声,她的思维越来越混乱越来越迷失,她自责愧疚心生寒意,红袖和红玉到死都还在护着她,她却终究没能护住她们。

    “你放心,你的丫头闯不进来,外头倾尽了我所有的影卫,我们在这里可以好好相处。”莫紫睿的声音响起,让麋赤雪觉得恶心至极,他伸手摸了摸麋赤雪的头发,又轻抚了麋赤雪脸颊,眼神温柔带着侵略。

    此刻厢房的外面,小南和小北仿佛疯了一般手中的剑没有停过,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屠戮着面前的莫紫睿的影卫,一同参与屠杀的还有身形如鬼魅的墨魂和莫紫麒的一部分影卫,只是莫紫睿这次像是破釜沉舟一般下了血本,埋伏在此处的影卫多到不行,三人的脸上身上全是血还在不停的厮杀。

    直到莫紫杰匆匆赶来,见到院中的景象和紧闭的房门,以及门口麋赤雪的那两个婢女,猛地闭了一下眼,狠厉说了句:“一个不留!”飞剑伸手一个口哨,从空中下来一队影卫,朝着人群中就加入了屠杀,莫紫杰一眼就看见门口不远处畏畏缩缩的郭怀,冲过去就一脚踢翻在地;这时莫紫麒也赶来了,见了此景脑子是一片暴风雨在洗礼,霎时莫紫麒身边儿的影卫加入厮杀,场上尸体堆积成山,可是谁也没有在意,只想将这些全部撕碎一般。

    小南小北腾出手,朝着房间跑去一脚踹开房门,莫紫睿此刻正将麋赤雪的衣襟拉开了一点,猛然听见踹门声立刻惊觉前方失守,起身一个翻转从后边儿的窗户上跃了出去。

    小南小北纵身进屋正好看见莫紫睿逃离,但是她们现在已经不想管他了,疾步跑到床榻前就看见麋赤雪红着眼眶闭着双眼,头偏向一侧,衣襟稍微有些松散,但是可以看出来那个杀千刀的莫紫睿未得逞。

    小南小北可以看到麋赤雪此刻中毒后的异常,也能想象到她此刻心中的屈辱和自责,方才她们看到门口红袖和红玉的尸体时已经是处于崩溃边缘了,可以想象此刻麋赤雪的心是如何痛不欲生了,二人泪眼滢滢紧紧捏着拳头压抑着愤怒。

    外边儿的莫紫麒和莫紫杰纷纷冲了进来,小南不想让别人看到麋赤雪狼狈不堪的样子,甩出手中的毒镖就怒吼了一句:“都给我出去!”莫紫杰和莫紫麒正怒气横生,幸而毒镖被一旁的墨鸦和飞燕挡落了。

    莫紫杰和莫紫麒被小南的狂怒吓的一惊,一股寒意油然而生,瑟索间抬眼看向床榻上衣衫还算整齐,胸膛也微微起伏的麋赤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北上前将麋赤雪的衣襟整好,探了探颈部,“中毒了,迷幻剂,马上回府吧,这剂量只怕是三五天内都动不了。”说着还看了小南一眼,后者一脸的悲戚,死命咬着嘴唇。

    莫紫杰和莫紫麒此刻心里只怕是想把莫紫睿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外面莫紫睿的影卫都清理干净了,莫紫杰起身上前,不顾众人的眼光径直从床榻上一把将麋赤雪抱起,也不管是否有人阻拦,就这么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走了出去,小南小北有些惊讶但也未阻止,现在她们已经不想那么多了,莫紫麒则是眉眼一挑,心中腹诽:啧,又晚一步…

    莫紫杰就这么横抱着麋赤雪一步一步走出白府,路上的人无一不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但一一被莫紫杰身后的飞剑飞燕和小南小北回以一个杀气十足恶狠狠的眼神。

    莫紫麒有些无语,魅惑的脸庞带着不悦,怎么好事儿轮不到他,留下来善后就是他的事儿了,看了一眼趴在角落的郭怀,气打不一处来,一脚踹的远远的,说了句:把这群东西丢到东定司的昭狱去。

    莫紫杰抱着麋赤雪上了马车,亲自送回了相府,下了马车莫紫杰未有要松手的样子,径直将麋赤雪送回了闺房的床榻上,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麋赤雪昏迷期间麋相来看过她,只是在麋赤雪闺房的门口默默站了许久,而后母亲梁氏若惜幽兰,乳母妈妈们,都来看过她,只是默默的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天夜里,麋赤雪做了很多梦,梦到了苍山的师尊,梦到了苍山的师兄,梦到了山间的彩虹,梦到了那群漫彩迷离的飞蝶,还梦到了七岁那年父亲许给自己的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子时的第一声梆子响起,麋赤雪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却也还听到了房中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平静,柔和,让她莫名的心安,但仅仅隔着飞舞的窗幔却感觉距离是那么的远。

    第二日,麋赤雪仍旧虚弱不堪,白天在小南自责的眼神下扎针,放血,在小北心疼的表情中褪下衣衫沐浴更衣,到了晚上依旧昏昏沉沉,却也相比昨日要好一些,至少可以动了。

    麋赤雪缓缓从床榻上支撑起身依靠在床弦上,小南小北赶紧阻止,“小姐,毒还没排完,你现在还是会四肢乏力,呼吸不畅,不能起身。”那至少没有再颤抖,没有再头痛了,手上有些许力气了,麋赤雪想着。

    “郭怀在哪里?”麋赤雪虚弱的问着,小北垂着头低声回复:“东定司昭狱,红袖和红玉已经安葬好了,牌位也已经放在祠堂了。”

    麋赤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神中充满了悲戚,“扶我起来,去东定司昭狱。”小北闻言立即出言道:“小姐不可,你现在真的不能动了,四殿下已经交代了裴大人定不会放过郭怀的,如今万事等你身体好了再做打算。”

    麋赤雪森然一笑没有理会小北,自己颤巍巍的从塌上落地站起了身,小南上前一把扶住她,麋赤雪径直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小北见状知道劝不动赶紧扯了一件斗篷套在麋赤雪的身上,扶着麋赤雪下楼,刚走到雪颖阁的一楼门口,就见到莫紫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麋赤雪横抱起来就朝着外面走去。

    莫紫杰依旧是抱着麋赤雪上马车,到东定司的昭狱门口抱下马车,全程未有一言一语,到了昭狱门口,麋赤雪低声开口:“你们别进去了,在这里等我。”小北还有些犹豫,但看见小南和莫紫杰均未言语便也停下了脚步。

    麋赤雪用力保持住自己的镇定和平稳,缓步走了进去,一进入大牢就看见莫紫麒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她,麋赤雪没有言语径直走到最后一间刑房中,昭狱的刑房刑具何止上千,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此刻刑房中郭怀一身囚服,被绑在刑柱上浑身是血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垂着脑袋,似乎奄奄一息。麋赤雪见了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莫紫麒跟在她身后,见她身形虚弱便伸手微微扶着。刑房中裴洹似乎正在亲自审问,见到麋赤雪和莫紫麒立刻拱手俯身行礼。

    郭怀似乎感觉到来人,用力抬起头来嘴角渗着鲜血,朝着麋赤雪就是狂声一笑,“麋小姐果然好手段,四殿下七殿下全都唯你马首是瞻,我郭怀自愧不如,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郭怀说着又吐了一口血,眉眼笑的更加灿烂,“不过你不敢杀我,我还没告诉你五皇子的秘密,也没告诉你,你明明吃了解毒丸为何还能中毒,哈哈哈哈,你敢杀我吗?哈哈哈哈。”

    麋赤雪尽量喘息让自己呼吸顺畅,朝着郭怀走近了几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蠢,莫紫睿利用你,白家利用你,甚至是朱家也利用你,可你甘愿做一个人人利用的蠢货,你以为你有价值吗?你只是一个仕途尽毁,被世家玩弄于鼓掌的弃子,到现在,你还不自知?如今,你可有见到你所忠心的主子来救你一命啊?我麋赤雪,平生所念众生平等,不会轻易杀任何一个人,但是,我要杀的往往不配为人。”

    麋赤雪朝放着刑具的台子缓缓走近,“你说我不敢杀你,可惜啊,你说的秘密我丝毫不感兴趣。”说着手指轻轻一挑,一把细长的匕首便捏入手中。

    郭怀似乎也感觉到了麋赤雪的杀意,立刻惊惧起来,大声喊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郭贵人的亲弟弟,我乃皇族外戚,你不能杀我,你这个贱人…”看着渐渐走近自己的麋赤雪,郭怀惊恐万分大声喊道:“你敢杀我,你敢杀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我会变成厉鬼彻夜撕咬你…”

    麋赤雪形如鬼魅,步步生姿摇曳,一步一步走近郭怀,她甚至可以闻到郭怀身上传来的浓重血腥味儿,“临死之前,赠你一言,下辈子投胎做个明白人,鬼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尖细的匕首死死的扎进郭怀的脖子,溅起的血液噗在了麋赤雪手上和脖子上,暗夜里如嗜血修罗。

    郭怀死不闭目,麋赤雪抽出匕首一把丢在地上,转身走了过去,莫紫麒一脸惊讶还带着一丝欣喜和兴奋,麋赤雪仿佛用尽了力气,身形一晃立刻被莫紫麒扶住。麋赤雪森然一笑,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莫紫麒,虚弱的说道:“怎么,怕了?看到我的真面目了。”

    莫紫麒回以她一个邪魅的眼神,伸手掏出怀里的锦帕一边擦拭着麋赤雪脖子上的血,一边平静的说道:“你想多了,我杀的人比你多。”说着便转头和裴洹说了句:“剁了脑袋送到五皇子府去。”裴洹俯身点头。

    麋赤雪又喘息了一下任由莫紫麒扶着,转身朝着裴洹走近了几步,眼神狠厉,声音清寒“陛下面前,实话实说。”

    东定司断案需要证据,需要上报陛下,昭狱可以用刑致死,但是不能直接弑杀,即使陛下不过问,裴洹多少会有些麻烦,倒不如让东定司实话实说,麋赤雪倒也无惧。

    说完,麋赤雪便挣开了莫紫麒的手,踉跄着出了昭狱的大门,在门外等候的莫紫杰看她一身一脸的血,眼神中已是心疼至极,一把抱起她回了相府。

    回去后又是一阵忙活,重新沐浴更衣,待躺到塌上就又已经快到子时了,麋赤雪仍旧呼吸不畅四肢乏力,她讨厌死这种感觉了,便又想起了当时红玉和红袖垂死挣扎之际还想着帮自己躲避危险,麋赤雪死死的咬着牙齿,她当日究竟为何要带她们俩去白家,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做的一切总是会伤害身边的人。

    衬着卧房的灯火,麋赤雪将小南小北叫到身边,她自己侧身在塌上靠着,眼中无光眉眼生寒,“启动所有的暗卫,影卫,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搜集莫紫睿和白家的所有证据,如果你们不知道从何处着手,那就按照我的想法来,第一,言国公的死有蹊跷;第二,莫紫睿必然是此事的主谋;第三,从白家大房开始入手,第四,朱家和江王的介入能拿到多少就拿到多少,此事不必怕打草惊蛇,也别怕闹的人尽皆知,寻了证据直接交给东定司立案,我要整个金陵城都知道他白家和莫紫睿的狼子野心!”

    麋赤雪吩咐完,小南小北二人立即领命下去安排了,麋赤雪重新躺入塌上熄灭了所有灯火,房中左右两边的窗户都撑开了,夏日的夜风徐徐进入室内,吹的床榻上帷幔纷纷扬扬,房内轻轻走进来了一个人,麋赤雪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没有做声,待他静静的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时,麋赤雪才轻声开口:“你不必夜夜守在此处的。”

    麋赤雪知道是莫紫杰,昨天夜里守在此处的也是他,他身上的梨蕊气息麋赤雪十分熟悉,像刻在了脑子上了一般。

    “我知你难受,也知自己不能护全你,但也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你安心,你且安稳睡去,我守在此处心中欢喜,便不会打扰到你,待到天明,我自会离去…”莫紫杰的声音平静,缓慢,带着极尽的温柔和煦,仿若一束光射进麋赤雪的阴暗世界里。

    此后的五日,莫紫杰夜夜守在榻前,有时温柔的和麋赤雪说几句话,有时满腔深情的看着麋赤雪一言不发;莫紫杰的心仿佛一遍一遍的在接受洗礼,他也会怀疑,怀疑自己的执着会让她为难,伤心,但是他却已然无法放手,坐在这间充满了她气息的屋子里,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烙上了属于她的痕迹,再也无法抹平。

    前面的三日,小北他们已经收集好了证据,因为此次四殿下和七殿下的暗卫全部协助加入了调查,故而小北她们并未费多大力气,只是未提前告诉麋赤雪,而是等到五日后出了结果才全数告知麋赤雪。

    “小姐,白家的言国公的确是死于非命,此事由五皇子起意,白正天主张,白家长房所有的人联合执行,先是将言国公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后再慢慢加重剂量,所以言国公临终前身体才会每况愈下,最后毒发身亡;此事白家的心腹奴仆皆可以作证,言国公遗体要停留七日,所以我们把证据提交给东定司之后,裴大人立刻安排仵作进行了验尸,结果的确是中毒而亡;原本所有的证据只能指向白家大房,牵扯不上五皇子,最后裴大人直接拿了白家老夫人,但是并未用刑而是将真相告知了她,她就出面作证五皇子乃是主谋,如今所有证册均已直达天听了。”小北说着看了麋赤雪一眼,又继续开口。

    “不过,朱家还有江王在此事中的介入很少,应该只是出了主意,因为就凭莫紫睿那个猪脑子是想不出这么深的计谋的,朱家未留下任何信件,倒是江王殿下落了把柄在东定司手里,裴大人着人来问过了,要不要将事情呈上去全凭小姐吩咐。”

    麋赤雪摇了摇头,“不急,一个一个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郭怀的事情出了之后,陛下知道麋赤雪受伤了,特意免了五月最后一次的进宫面圣,并嘱托麋赤雪好生休养赐了不少补品。

    然而就在六月的第一天白家的事公诸于世,圣上龙颜大怒,百官震惊百姓震动,欺君弑父,结党营私,白家算是到头了,五皇子身为皇族子孙,多次违背律例欺君犯上,如今证据确凿,桩桩件件有理有据,人证物证聚在,陛下再也不能忍受了,据说淑妃娘娘脱簪待罪在承乾宫跪了一日,求陛下留五皇子一条命,但是陛下并未见她。

    于是陛下广发旨意,将五皇子贬为庶人囚禁于宗人府,白氏一族白正天处以剐刑,其余人除却白老夫人外,男子皆流放于边疆,女子均没入刑部教坊司为奴,至此煊赫了多年的辽国白氏一族正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小北看着麋赤雪有些发呆,以为麋赤雪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便开口劝慰道:“小姐,不用忧心,莫紫睿丧心病狂折辱小姐,害了红玉红袖,他不会安稳的待在宗人府的。”

    麋赤雪闻言有些没明白小北的意思,疑惑的看了看她,就见她沉声解释道:“四殿下已经出手了,宗人府现在关着的是个相貌神似的替身,真正的人已经剥皮抽筋丢到乱葬岗了,这会子估计大罗神仙都认不出来了。”

    莫紫麒心狠到让麋赤雪有些心惊,她并不是可怜莫紫睿,莫紫睿罪有应得,即使莫紫麒不出手麋赤雪也不会让他好过,仅仅只是圈禁的确是便宜他了,麋赤雪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毕竟是亲兄弟,这般手段多少有些令人生畏了。

    夜幕降临后,麋赤雪去了祠堂,黑暗中她朝着那两个纯真善良的姑娘上了一炷香,她仍旧愧疚,自责,心酸不已。

    她觉得莫紫睿的话说的很对,麋赤雪有太多的软肋,家人,亲眷,但她却护不住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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