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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此路是我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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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逸午时洗漱完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把早上的主导权给夺回来。

    “秦宿觉,不要惹我,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碰我。”江以白脸色紧绷,用不耐烦的语气对陆景逸正正经经地劝告。

    手里握着小皮鞭立面前,如果陆景逸不听劝,他就能惩处似的。

    “秦宿觉?”陆景逸面露异色,不管不顾地向前威压江以白,“这里没有秦宿觉,你看清楚,这里只有我陆景逸。”

    他容许江以白厮闹是有限度的,即不能依赖除了他之外的人。

    一点都不可以,提谁都不行。

    “秦宿觉是谁?”江以白反问他,跟之前提起别人的样子判若两人,表情在说不是他说的,不要诬赖他。

    他这幅抵赖的神态简直要把陆景逸气笑。

    “不是谁,不重要,你瞎想的人,忘了。”陆景逸不甚在意,今后时间那么多,让江以白只记住他,也不急于这时,他眸色一暗,压下恼意,“不想洗手的话,就走过来我喂你吃药。”

    无所谓了,只要将来只记住他就行,养只小狗几天都会有感情,更别说安全感极度缺乏的精神病人。

    最重要的是,让江以白烙在脑子里的,是他陆景逸给他的信任和归属感。

    他在一次次放低底线,他感觉到了,可除了说服自己妥协,他对江以白没有任何训顺办法。

    “秦宿觉,我不要吃药,我不想吃药,我的病好了,都好了我没有病。”江以白跑回房间,将脑袋缩在被窝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秦宿觉,你怎么只知道秦宿觉……”陆景逸面色布满阴霾,他不爽积累到了极点。

    “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不嫌弃我。”

    什么叫只有秦宿觉一个人?是把秦宿觉当做陆景逸的意思。

    是说这些日子以来,连他的名字都记错弄混。

    “你只有我。”陆景逸眼里迸着不甘,拽开被子,按住江以白乱动的手臂,死死控制住,彻底爆发出不满,“江以白,我说了那些都是你想象出来的假人,你只有我。”

    “不是幻想,他是活生生的人,我见过他,我还和他住在一起过。”

    住在一起过那就不简单了,何况陆景逸知道秦宿觉这个人,很难想象他们会看上同一个人。

    陆景逸忽的脸色一沉,不是没有过。

    “……”陆景逸动作顿然,渐渐地收起身上的力气,缓了缓情绪,随后轻声诱问道,“住多久?在一起干什么了?”,他指了指江以白个别处,“他碰你这里了吗?”

    “他亲我嘴巴了。”

    “还有什么?”

    “他把我锁起来,手上全是铁链,我骗他逃回来了,你忘记了吗?”

    “……”陆景逸坐在床沿,拍拍江以白脑袋,“嗯,没忘记,之后呢?”

    “之后就又有人来找我要钱,说是我欠他们的钱,可是我哪有借过别人的钱。”江以白害怕地朝前后看了看,睁着泛红湿润的眼睛看陆景逸,“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借过别人的钱,一次都没有过!”

    越说神情越是崩溃,江以白毫不迟延起身主动抱住陆景逸,即使是这样也觉得自己还不够安全,“他们以前都是每个月都来砸一次门,到最后都是每个星期砸一次门,那些催债的人拿着刀,不是刮门就是踹门,会在门口蹲几天,我上不了班,公司就扣我钱,莫名其妙把我开除,可之前就是他们通知我去应聘上班的,为什么又说我有精神病他们不能用了啊。”

    假惺惺让他燃以希望之后,再把他踹回泥潭里。

    泥潭里挣扎不好受。

    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每个人都排斥和恐惧他,指着他骂神经病快滚开,又喊其他人不要靠近他,神经病是会拿刀砍人的!

    叫他不要来拖累他们,要滚到神经病医院去。

    可是没有家人要的神经病才会去医院。

    江以白埋着脑袋在陆景逸颈窝,喉咙疯狂地逸出呜咽,“我没有去过医院呆过,我也有人要的,一直都有一个人要我的,我也是有家人要的。”

    “我不小心把他忘了,他要我的,可我找不到他,你带我去好不好?见到人我就知道是不是了。”

    现在这一刻,江以白把陆景逸当做最后的依托,寄望在他身上。

    陆景逸脸色阴霾,如云中滚雷,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安抚搁在他肩膀处的脑袋,默然不语,他不想要这种信任。

    “你带我去找秦宿觉好不好?”江以白猛然抬头,像抓住最后的救命希望紧紧抓住陆景逸的手臂,“他说只有他一个人不嫌弃我,我想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陆景逸眸中无神,脑海却自动找到江以白说的人是谁,那张脸的主人他曾经想要拥有或者毁掉过。

    他没有底气,但依然在临界线挣扎,“那个人是我,叫陆景逸,一直都是我。”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江以白的抽泣声,他捂着脑袋痛苦地呜咽,“才不是你。”,哭得脸颊绯红,还有,“我想他。”

    又过了许久。

    “这个游戏真难玩。”陆景逸眼神暗了暗,像几百年未开过口,蓦地暗哑说道,“我不应该来玩。”

    不仅难玩,还让人身心疲惫,绞心绞肺,这种痛意,直接冲击到内心的最深处。

    陆景逸第一次对自己做过的事产生后悔的情绪。

    他是想挽回补救,可时间的年轮是向前撵滚的,他被推着向前走,他回不了过去,只能转头看着曾经做错的一处懊悔莫及。

    他想过代替所有人照顾江以白,来缓解心中万山压顶的愧疚。

    这愧疚让他闷胸躁恼喘不上气,像是四周都是坚韧磐硬的石墙,自己蜉蝣的力量撼动不了向他全方位逐步紧压的巨石,愈发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

    这种临近死亡却又清楚自己还活着的感觉,折磨着他的神经,搓碾他的意志。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是他以前对江以白作出那些伤害的事情。再是他不应该玩心上瘾,最后是他不愿就此放手。

    他陆景逸就是个极其恶劣的人,想要的东西不能拥有就毁掉。

    可他会舍得毁掉江以白吗?

    他不知道,所以他正在争取得到。

    “秦宿觉做得对,我该向他学习。”陆景逸揩掉有几分真诚的泪水,“把你藏起来,锁在屋里,是最好的安排。”

    【主角攻好能忍,你都这么折腾了,他还没走,不会真的喜欢你吧,如果没有喜欢你,那他不是一般有能耐……】

    【我哭得身心疲累,188你还要跟他谈恋爱吗?】

    【不了不了,我这哪敢。】

    【让他给你最好的安排。】

    去死吧死骗子。

    【叮~任务节点到,请宿主尽快到任务对象身边完成任务。】

    【你们万界通可真行。】前脚主角攻还说关锁他,后脚任务就来了。

    天要亡他江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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