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此路是我栽1
“这……”江以白是真的傻眼了，没遇到过这么无理的主。
心好累，永远都猜不透老板这种生物，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颜色的翔……
【宿主，这个总裁给你开的月薪是税后23333钱币，替交五险一金，知道前助理为什么被换掉吗？因为都在劝他不要追苏落落。】
冲锋打头阵作僚机有何难？
作为一个优秀打工人的标杆，一定是要哪哪替老板考虑，处处帮老板扫除万难。
江以白后背骨梁瞬间绷直，试图挽回这份工作，带着口罩，声音有些闷意：“老板，其实要追到苏落落小姐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肯相信我，是时候展示属下真正实力了！”
见西装男人稍有兴趣，江以白继续用真诚忽悠他：“你想，今天早上为什么苏小姐会报警？她作为一个女生，正是老板你过于冲动了！吓到苏小姐了。”
“你是不是跟人家说‘女人，你已经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了’。”
西装男人想了想，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强吻了苏小姐以后，又说‘你这女人该死的甜美’？”
动作稍有迟钝，但对方还是点头。
“是不是还说‘女人，你自己挑起来的火，你要自己来灭’？”
“好像……说了。”
雷点全踩！这不打你打谁？报警还算好的，没直接送你进神经病医院就不错了。
西装男人先前含有的三分薄情、七分漠视全然消散，能瞬移一样冲过来按住江以白的肩膀，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你的实力能让我摸到落落的手吗？怎么做？”
江以白视线中，看到他便宜老板面露羞涩，眉眼含春，像个刚刚浅尝爱情的纯情小伙一般，急躁、殷切、纯粹。
果然！霸道总裁的通病，一旦陷入爱河，在某些方面上总会被动。
“要含蓄啊老板，女人最是对小猫小狗容易心软的生物，你一上来这么强势是不行的啊。”江以白拍拍胸脯，一副有我在万事皆可包模样，“有我在老板你放心吧，你想，你智商250，年纪轻轻全国首富，长盛集团更是世界300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人还能够比得过你？”
他跟骗小孩一样拙劣地忽悠，关键他的便宜老板还听进去了。
江以白轻捶西装男人的腹部，有棱感的腹肌温热透过一层高奢西服传到手背上：“你还不光长得帅气逼人，还有八块腹肌，简直是亿万少女的梦。”
“不过白助理……你用了什么香水？”或许是太靠近，西装男人鼻子嗅着，往江以白白衬衫衣领上凑。
“老板我姓江……我对象送我的，我也不知道，独处一份，谁要都不给。”江以白大力地将西装男人推开，脸颊臊热，为了证明自己有攻略经验，不惜咬牙瞎掰，“老板你信我，你看我现在已经幸福了，你的事肯定能成。”
“行，成了给你加薪。”
“谢谢老板。”
【宿主，你不被开除的话，怎么去剧组和主角萧舟和做任务？】
【有任务时候就请假去啊，又不是去演戏，看到主角念完反派语录就滚，这种丢脸的事不能呆太久。】
这样一来，不仅保住吃饭工作，还能完成任务，总之做任务时没钱穷困潦倒连火锅都吃不起的日子，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回忆。
江以白拿着自己唯一一把粉红碎花伞，因为不是真的生病，就将脸上口罩扔到垃圾桶，走出了长盛集团大楼，望着乌云遍布的上空，任何一处黑云都可爱无比，喜滋滋地在对面环南路公交车亭里等车。
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幸运，刚一走到公交亭里，天空就飘起了羽浮小雪，倒霉是今天刚通知环南公交车因为线路高重叠停运。
这还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江以白伸出手要接漂浮的雪点，却跟逗人玩似的，雪花并没有规矩落到手心，反而随一阵轻风拂在他脸上。
柔软的短发像被人抓了一把凌乱着，头发稀稀疏疏沾有白雪，刘海细碎散在额头，摸了摸冻红的鼻子，他有些后悔把口罩扔掉。
江以白拢了拢身上略薄的黑绒外套，在办公室的时候穿衬衫都觉得热，好在下雪无冷风时不会太冷，但最好得尽快回去暖暖，不然手脚冷僵着很难受。
白沫一般的雪集绒在地上，很快白茫茫的一片，江以白脚边已经蓄起软糯的雪，玩心一起，地面上的白雪徒然印出一个脚印。
在江以白玩得不亦乐乎间，一个身穿灰色渐变长款羽绒的男人向他走来，眸色黑如深潭，也像猎鹰盯紧掌中之物。
“啊……下雪了，公交车也停运了，还拦不住出租车。”站在江以白身旁穿古装演出服的女生，焦急地拍落身上小雪，“怎么办，发型刚弄好，等过去发型肯定不能看了，肯定不给上台。”
古装女生无助望着越下越大的浮雪，渐渐地轻泣起来，怎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遇到变态男跟踪尾随进家里，现在又出行不顺，遭谁惹谁了倒霉的事一件连着一件发生。
“哪个，我这里有伞你需要吗？”江以白从怀里掏出粉色碎花伞递给她。
古装女生惊喜地接过碎花伞，随后神色迟疑，“那你怎么办。”
她害羞着要把碎花伞塞回江以白手里，“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是出了点小状况，不用了。”
江以白躲开女生，举着手旋转起来，“没关系，我摇花手回去啦。”
说着江以白真的摇着手，一边笑着看女生，一边往公交亭外走。
一把十几块钱的伞算什么，回去再买一把就是了，能帮助到别人是最好的。
他一定要买一把酷酷又神秘的黑色雨伞，最好什么装饰图案都没有。
“我可以跟你加个好友吗？日后我好还你伞。”古装女生追上来，打开了手机，黑润的杏仁眼里满是期待，换伞是主要的，也有想要联系方式的私心，眼前白净的男生好看得让她不敢正眼看。
不过她还没等到江以白回复，一个灰色渐变羽绒服男人挡在了她面前，跟她看上的漂亮小男生说话。
“请问，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的车被卡住了，需要一个人推一推。”男人礼貌地询问，身材挺拔站如雪松，静静等待江以白答应。
男人眉目淡然，个头很高，即使站在有一米八高的江以白面前，也如一座入云雪山压迫过来，额间黑发隐约挡住眉根，气场很冷，带着上流人士得体的涵养，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好、好啊。”江以白舌头打结，有那么一刻，他有被男人气势震住。
……
“我需要你在我开车的时候推车后箱一把。”高大的男人把话说明白。
江以白和他互相点了一下头，就开始行动了。
过程很顺利，没有车被卡住的迹象，江以白看了看被冻得发红的手，原来他已经是大力士了吗？
男人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按了按钮，后车门在江以白惊奇的目光中缓缓旋转上升，“现在下雪路面打滑，很少有出租车，进来吧，我送你回去，很感谢你的帮助。”
“谢谢啊。”江以白求之不得，真的自己走回去，整个人非得冻傻不可。
“秦宿觉。”
江以白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男人的名字，“我叫江以白。”
一路上，江以白都提着精神，生怕自己睡过去。
车外的城市雪景很漂亮，从车窗望出去，有种文艺唯美电影里伤感的主角静静凝视都市之感。
车内除了偶尔能感觉到道路的颠簸外，连发动机引擎震动的声音都听不到，犹和谐、平和安静。
“你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吗？”秦宿觉在这和静的氛围中开口，声音低沉。
不是刻意压嗓子出来的磁性声线，而是自然随意的语气，慵懒又轻快，尾音还带点恰到好处的温柔的挑逗感。
之前让他帮忙时候，江以白就觉得好听，现在声音在没有过多杂音的车内，撩人音色格外清晰入耳。
听得江以白耳朵酥痒，不自觉地嘴角疯狂上扬，笑容逐渐荡漾。
直到秦宿觉回头瞟了他一眼，才意识到自己反反复复回想秦宿觉声音的样子很变态，赶紧压下嘴角。
江以白在心里咳嗽几声，“嗯，一个人。”，真的是有点丢人，还被抓了个现行。
“可以问一下你做什么工作的吗？”
“给上司作协助人员，是个助理……”
“有女朋友吗？”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没有。”
他取向又不是女生，这样问很让他浮想联翩的，他想说秦宿觉如果能保持现在说话方式的耳语感，就很符合他的取向。
五官俊朗，声音好听，没经历过某些事的江以白甚至大胆臆想，这样强势的人被操一下，哼出来的声音是怎样的，应该会哭多久……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这样想！太变态了吧。
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江以白如泄了气的气球，软塌塌地瘫在后座椅上。
他耳朵臊热，脸颊泛着殷红，蜷缩起来的含羞草似乎是在不齿先前的想法，循环渐进地、股股糜烂花香散漫车厢。
深入自我批评情绪中的江以白，没看到秦宿觉从车内后视镜沉默地看他一眼，喉结上下滑动。
接着车内陷入无尽止的安静怪圈，直到江以白下车了，两个人象征□□了个朋友，至此都没有再搭上话。
“下午五点下班，没想到回到房子，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生活无聊且枯燥。”
江以白洗完澡，盘腿坐在公寓内的黑色软绒沙发上，开始接收系统剧情的传送。
原主患有家族精神遗传病，他的父母都是在他大二那年出车祸身亡，原因终究是倒车要去见客户的爸爸突发精神病，撞上了和丈夫道别的妈妈，再撞上用心装饰的房子。
天不悯，人悲，从那时候起原主才知道自己家里有遗传性精神疾病。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渐渐地原主意识到自己会时不时遗忘很多事情，在意识清醒过来时，会看到周围人恐惧的目光，他上前一步，那些人会惊慌逃开。
一直无虑无忧长大的原主第一次体会到生活的苦涩，学费不但要自己承担，还负债了他爸公司的债务，比墙倒众人推还恶劣的。
——是平日里交好的亲戚朋友纷纷避之，怕缠祸上身，也怕原主拖油瓶。
原主从云端坠入泥潭，反复跌倒不可怕，最让人放弃的是，好不容易从深渊挣扎出来，又会被别人以疯子之名推回去。
主角受萧舟和不经意的关心就像一道光，照亮他黑暗已久的世界。
可他被别人伤害，长期的压抑让他心里扭曲，恶化了精神病情，见到萧舟和的时候突然发疯简直成了反射，他想要萧舟和看到他发光的时候，要萧舟和看到穿正统西装、拿红酒的他，而不是深陷淤泥，苦苦挣扎不得的他。
他低估了他自己发病时候的状态，他穿的是如今被人玩出恶意情趣的燕尾服，拿的是白开水，说的是伤人的话。
积极配合治疗没有用，所吞下的药物会让他下次发病时候更加癫狂。
他觉得自己是个烂人，想结束生命之前和萧舟和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痛苦之源最大的推手来自于萧舟和的背后金主。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萧舟和哀求他不要进屋。
背后金主对萧舟和占有欲极强，容不得萧舟和对任何人有示好的举动，萧舟和娱乐圈“冷面男神”标签就是这么来的。
背后金主在萧舟和那里碰了多少冷脸，看到萧舟和对原主有多少关心，就让原主跌回泥潭有多惨。
……
公寓一室一厅，地方不大，家具算新，住一个绰绰有余，屋内茶几上还摆着各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品，江以白从冰箱里拿出果酒，一边小口抿品，一边回想原主人生。
任原主怎么可怜，都是剧情世界主角团的工具人。
【宿主，这个世界你要扮演……咳，一个行为有些艺术的人。就是间接性神经病，而且跟主角受念台词的时候，一定要身穿黑色燕尾服，手拿70c的白开水……念完就当场解放，下次继续。】188搞到剧本的时候也觉得不可理喻。
188补充：【也不一定白开水要70c，冒气就行……要维持精神病人设嘛，平常生活中也要。】
把罐头内的果酒一口气灌完，江以白才开口问关键问题。
【那个背后金主是主角攻吗？后来他俩在一起了没，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冷不丁金主暴打我怎么办？】
【是主角攻陆景逸，最后肯定要在一起啊，不过到挺像捆绑在一起……主角团没有暴打人的坏习惯，但是宿主你要小心主角攻雇人暴打你……宿主？宿主？】
“知道了……”
江以白醉态尽显，抱着枕头昏昏欲睡，脑子浆糊糊一团，白瓷小脸浮着海棠般的昳红，细软黑发凌乱不堪，整个人蜷曲在狭窄的沙发内。
“咔嚓”一声，公寓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进来一个提着装药品塑料袋的男人。
男人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停在黑色短绒沙发前面，静静看着昏睡中的江以白，过来一会儿，把药品轻轻放到茶几，又蹲下来细细摩挲江以白红润糜嫣的脸蛋，下意识很顺手地捏了捏。
188晚上下班时间到了，匆匆检测到此人是主角受萧舟和就没有管，反正没到任务节点不用宿主发疯，于是它没有任何顾虑地下线了。
又过来一会儿，萧舟和将口罩和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张标准的美人建模脸，每一处五官都完美得像名家之手雕刻出来的一样，带有阴柔的女相，又被凌厉的剑眉冲融。
他注意到地上的果子酒罐头，伸手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把江以白怀里的枕头扯出来后，萧舟和有力的臂膀圈起人手脚抱了起来，往卧室里走。
柔软平整的床突兀嵌入江以白的身体，客厅灯关了以后，紧接着床的另一侧也深陷下来。
萧舟和拉过被子盖过两人，留一盏暖黄的夜灯，打开手机把这个公寓下个月的房租给房东转了过去，才翻身凝眸看着江以白的睡颜。
“今天好乖，得夸一下，今天没有等我拿药给你就睡着了，以后每个月都得这样，不要依赖我……我不好。”萧舟和轻声细语，眼角泪液濡湿枕巾，如堤坝开了闸门泄洪，小声地将心里的积苦倒了出来，“他又故意为难我了，想要我服软，给他当暖床的东西。”
“用身份压我，背景压我，威胁雪藏，明明不喜欢我，明明不缺暖床工具，却因为我这张脸，要我倒在他胯下，我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呢。”
“他说，‘欣赏你萧舟和的傲骨，最好别弯下来’。”
“我想死，想远离娱乐圈，反正我是孤儿无牵无挂……可我死了你怎么办，那些药都很昂贵，药商垄断，你买不起，我挣来的钱都是公司分剩下的，我恨他，可你的药是他给的。”
“我不敢对你太好，我怕他注意到你。”
“以白……穿越回去吧，回到小时候，把你给我的廉价糖果收回去，难吃的鸡腿收回去，难看的书本也收回去……”
“不用穿越了，万一你发病丢了怎么办，不收回去……这样挺好，我们都是被命运作弄的，本应该天生一对。”
昏黄的夜灯下，江以白睡得深沉，呼吸平稳，一下又一下呼出鼻息喷在萧舟和脸上。
萧舟和眨了眨湿润的两眼，面色沉静，伸出食指按了按江以白泛红的鼻尖，顿而笑了起来。
“我发现了什么，原来你还自带花香。”
……
早晨时分，江以白后脑勺有些轻微钝痛，不过赖床带来的舒适大过于这微不足道的疼痛。
迷迷糊糊又伸了个懒腰，四肢躺平在床中央，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躺在床上。
【宿主，7点40分了，你八点半上班，坐地铁要三十分钟。】
【帮我把工作辞了吧，打工不适合我。】
【工资23333块钱，你每耽误一个小时，就会痛失九十多块钱。】
【痛就痛吧，这钱赚了以后也带不走。】
【你答应了你老板要帮人家追妻。】
安静了片刻，江以白扑腾地坐起来，表情痛苦地揉了揉杂乱的头发，嘟嘟哝哝地下床洗漱。
以后再也不保证任何事情了，他真的是麻烦从口出。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一声惊语，“嗷！为什么我会在床上躺着？”
他便宜老板一般九点多才来公司……江以白坐在办公桌上，拿出手机搜索“怎么追女生？”，“怎么当老板的僚机”。
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他吧。
“搜索结果，女生心肠较软，缺乏安全感……”江以白换了个答案，他在看什么废话，“制造可相处氛围，最好为女生受点伤……让她有心疼感，比如推开她而被车撞了；她被绑架了及时赶到并且在劫匪捅刀那刻挡在她面前……”
换掉！换掉！
江以白疯狂手滑屏幕，他便宜老板死了那还得了。
“生病时候关心她，无助时候给她安全感，如果真的接触不到，那就自己装病，让女生照顾……”
江以白摸摸下巴思考，这个可行，让他便宜老板装病。
他便宜老板叫冷傲天，是个总裁，从小跳级，从五年级跳到初一，从初二跳到高一，从高二跳到大一，大三学完双专业课程分数，大四考研成功上岸，上岸了准备攻略博士，不料家里财产争纷，放弃考博，接管长盛集体，平时很面瘫，没谈过恋爱，十足的呆头愣，据说深受小说茶毒，以为追人就得那样。
那位苏落落应该就是他便宜老板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
“江助理，你的攻略是什么？”
冷傲天小小惊讶了一下江以白的颜值，不过还不比他帅，江助理太瘦太白，弱死了。
“老板……”江以白附身凑到冷傲天的耳边，“你这样……再那样……她一定会……不要怀疑，一定是对你有意思……”
冷傲天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始频频点头。
最后，冷傲天拍了一下江以白的肩膀，“果然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在追到落落之前，一切和这件事有冲突的，可以放下工作，先把落落的事弄好，你再捡起没做完的工作。”
“好的好的。”江以白心里狂狂吐槽，真是尽力压榨他，可恶的资本。
“出去吧，一切下午行动。”
“好。”江以白出门时候轻轻回关了门。
总裁办公室内，冷傲天拿出手机划开相册，安静地看着苏落落照片，突然一件电脑文件发送过来，他收回手机点开来看。
“江以白是你推荐过来的，现在又说有精神病史，让我最好开除，什么意思呢？”冷傲风倚在软绒办公椅上冷笑，“现在江助理的作用不止于工作啊……陆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