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语的误入2
因为生理害羞，江以白的脸蛋热得晕乎乎的，叫抬手就抬手，要露腰就露腰，后面万雾干什么都不知道。
“疼的话可以允许你叫出声来。”万雾忙碌手指的动作，每看到一处伤口，脸色会冷一分。
伤口大大小小处理好了以后，江以白基本被看光了，除了某处。
一切药瓶都收拾完，整理好江以白衣服后，万雾重新抱起人离开。
……
江以白在半山腰的一间林中小舍门口蹲坐，眼神无焦距远眺对面连绵起伏的山脉。
他自从被万雾收留，至今日已有十日之隔，身上的皮肉伤早就好了。
【188，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188被放在门口另一边，【听得到的，宿主。】
【188，契机来了吗？】
【没有，宿主。】
江以白心里叹气。
就在两个家伙快无聊死的时候，不远处山林传来人说话声。
这点人籁让江以白激动起身，抓起188就要奔往声源处，但没跑几步又停下来。
万一，尴尬怎么办，算了，还是回去吧，契机怎么可能在这深山老林里。
垂头丧气低着头，他又回到门口蹲坐，把剑放回原处。
188却倏地弹起来，蹦在江以白脚下。
【宿主快跑，我检测到气运之子在附近。】
“什么，那应该是刚才说话的人，还好我没有去。”
江以白抱着剑蹭蹭蹭跑回小舍里屋，再从里屋的窗户跳到小舍后面，没有一丝犹豫地狂奔小舍后山林。
嗡的一下穿过透明结界。
与此同时，在和谈归说话的万雾感受到小舍结界的异动，忽而回头看往小舍的方向。
“怎么了？”谈归看向兄长，疑惑问。
“没什么。”万雾回过头，“江以白既已长明灯灭，那就是死了，那这事就翻篇吧，况且我现在还是长落弟子。”
“随你。”谈归转身化红雾消散。
谈归一走，万雾当即赶回小舍，不像以往，门口有个少年模样的人蹲坐在这等他回来，空空荡荡的一处，让万雾徒然心生不安。
从半山腰直奔山下集市，江以白用了不到一盏茶时间。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有元婴修为就是好啊，身体素质一等一的好，逃跑起来都不带喘气的。
【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老话说，人不能得意，一得意就遇事，这不，江以白刚下山就遇到个碰瓷的小孩子。
要不是他及时刹住脚步，可就得从人家小孩身上踩过去了。
“哥哥，我好饿饿。”小孩抱着江以白的一条腿，仰头睁着大大润润的眼睛看着他。
小孩看起来七岁左右，一身灰扑扑补丁小袍，脸蛋有不少黑泥印，但不难看出是个白白嫩嫩，眉眼好看的女孩子？
不管男孩女孩，这小可爱脆生生叫哥哥的模样简直要把江以白老父亲的心给叫化了。
小孩打开双臂，伸手要抱抱的样子。
“你家大人呢？叫什么名字？”江以白弯腰抱起小孩。
小孩乖乖趴在江以白肩膀上，小小声说:“我叫阿念，没有大人，哥哥可以做我的大人吗？……”
单手抱着小孩的江以白沉默不语，对小孩心生怜惜，早就看过百本修真小说的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这大概就是流浪街头的可怜小乞丐了吧。
他也漫无目的，无处可去，就先带着小孩到一处酒家落脚。
【188，我偷偷回去长落山行不行？我这个长老混的好惨，没钱没固定避风港，要不是万雾之前给我的几块灵石，估计我也得和小孩躺在大街上。】
188:【可以回去的，真实的世界变数那么大，自我修复能力也强，也应该不受你这个领过饭盒的小人物影响。】
拿在江以白手里的黑体剑嗡嗡嗡了几下，小孩好看的眼眸飞快瞥了黑剑一眼。
接着亲昵蹭蹭江以白的下巴，想引起注意。
“哥哥，我好饿。”
江以白轻轻拍阿念后背，“等一会儿就送上来饭菜了。”
“好，我乖乖等着。”
小孩实在是太软软糯糯了，江以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阿念的脑袋，“好乖呀。”
敲门声响起，门外小二喊道：“客官，饭菜给您送上来了。”
阿念吃饭安安静静的，不像是流浪过的小乞丐，食物小口往嘴里送，细嚼慢咽，还会时不时抬头对江以白笑，再脆生生跟他说:哥哥，这个好吃，你也吃。
“阿念，你一点都不记得家里的大人，家住在哪里吗？”江以白纳闷极了，处处正常，也处处困惑。
“阿念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给哥哥添麻烦了……”阿念放下筷子，眼睛红红要哭了的模样，生怕江以白赶他走。
江以白扶额，“不是，你没有给我添麻烦，我只是……”
越解释越黑，眼看对面小家伙都要落泪了，江以白心想把小孩哄回来，嘴巴蹦出来的话意思却反着来:“我自己也是个负担来着，不是说你是负担……”
像是被话伤到了，阿念一直低头，江以白只能看见小孩鸦黑的长睫毛扑闪。
下一秒，阿念从对面椅子下来，爬到江以白怀里，声音是带有哭腔的奶音:“哥哥，我会做很多事情，什么阿念都可以做的。”
这可把江以白吓到了，他哪敢用童工。
“不用，我自己会洗衣做饭。”江以白想了想，让小孩从他身上下去后，认认真真对阿念说，“而且你是女孩子，不能说这种什么都可以的话，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主动抱人，和别人亲昵……”
“哥哥喜欢女孩子吗？”阿念突兀地插上一句。
大脑还在转不过弯，江以白听到阿念又来一句:“哥哥对我来说不是别人，也可以和哥哥亲亲抱抱对不对？”
对你个头，江以白脑子一团黑线乱糟糟的，教育孩子真的好难啊。
“我也不可以啊，特别是你长大以后，你以后会嫁人，这样会很容易被人骗的。”
江以白看阿念听得懵懵懂懂的样子，他觉得他教育应该失败了，“算了，一步步来吧。”
空气中丝丝糜烂花香入鼻，阿念吸了吸。
“哥哥，我想洗澡，想和你一样香香的。”阿念小心翼翼地问。
江以白抱剑站在门外，守门。
前面可看见楼下打尖的人歇脚，热热闹闹谈论，情绪激动时候站起身比划比划。
后面房间里传来的水声一下一下，除此之外没什么动静。
江以白心里比对了一下阿念的身高和水桶的高度，希望小孩别把自己淹死。
“哥哥，我洗好了，你可以进来吗？”房间里传出阿念的声音。
“嗯。”
因为澡盆前放了个屏障，江以白自然推门而入，见阿念小小团子用被子裹住。
“……”江以白看了眼旁边的衣服，拿起来，向床走去，“你怎么不穿干净的衣服，快把脏衣服换下来吧。”
像个老父亲似的，江以白拽起阿念，被子很快滑落，阿念整个人不着衣服。
江以白瞳孔震裂，没穿衣服也就算了，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个小屁孩，谁小时候没光屁股过。
“你有小鸡鸡？你是男孩子？”江以白不敢相信，猛地弹开距离。
阿念睁着无辜大眼睛看向江以白，欲要流泪，“我不是女孩子，哥哥你会嫌弃阿念吗？”
江以白捂脸，要命，这是嫌不嫌弃的问题吗？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情况。
这小孩到底经历了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让我缓冲一下……”阿念歪头看着他，江以白觉得莫名有种罪恶感，“听、听话，快穿衣服。”
穿戴整齐的小人可怜巴巴坐在床上看着江以白，天真地说:“哥哥，你脸好红啊，很想咬一口。”
明明知道是童言童语，但江以白还是不争气地脸更红了，转了个身。
空气中变得异常安静，晚风穿过窗户涌进房间内，驱散江以白脸上的燥热。
忽地一阵疾风吹过，一道黑影落于床前，对床上的小人毕恭毕敬:“禀报……”
砰——
床上的小人一脚把黑影人踹出窗户，接着是滚落台阶的声音，江以白听到动静转头。
只见阿念乖巧坐在床上，看到他回头，还对他笑了一下，好似方才听到的动静是他的幻觉。
江以白疑惑地转着眼珠子上下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哥哥。”阿念奶声问。
小孩哥哥地叫着，让江以白有点害羞。
“阿念。”他一手捶掌，“以后别叫我哥哥了，叫我叔叔吧，爷爷也可以，我已经好几百岁了。”
他也决定了，把阿念带回长落山，一是他实在不会教小孩，二是他迟早会走，不要过多感情牵扯才好。
“就要喊哥哥，哥哥在我心里永远是哥哥。”
“我是男孩子，可以跟哥哥亲吗。”
“哥哥，我不嫁别人，我嫁给你吧。”
“哥哥，能不能别把阿念送走，我会很乖的，会做很多事情。”
阿念一连几句话，江以白心里啧啧，这得赶紧带孩子回去接受教育，一刻也不能耽搁。
所以天一亮，江以白就扛着孩子上路了。
去长落山最少需要两三天时间，他特意给阿念备了点零嘴，第一次操心一个孩子没有经验，是很麻烦的样子，但江以白感觉不赖。
江以白牵着阿念的手，停步在一处密林边缘，经188指路，是说再穿过这片四方秘境，就看得到长落山山头了。
话不多说，江以白抱起阿念，“抓紧我，要飞了嗷，别让自己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