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克莱福德学会
环绕在山峦之上和周围的虚拟建筑群形态各异，既有仿古寺庙样式，也有借鉴最新建筑设计的元素。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看起来都不搭调？”霍振天解释道，“学会不习惯强加严格的管控，毕竟我们不是楚家那样的。凡是骑士以上的会员都有权利在这片山区放置永久性建筑，而你的等级越高，所能拥有的个人空间也就越大。”
原来克莱福德学会的成员按照简单的等级制度划分。
最低一级是扈从，他们是会员中人数最多的群体，每年利马尔公开赛前500名中有不少会选择加入。扈从只能享有学会基础资源，但对于背景单薄的设计者而言，这里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他们必须通过完成任务积累功绩，才能换取更高级别的专享服务。
往上一级则是骑士，扈从晋升为骑士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学徒、弟子及中级机甲设计师都是骑士级别。他们在学会中占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可以享受到更多进入学会独家图书馆、任务大厅和限制级讲座的权限。
由于张志豪以骑士身份加入学会，霍振天向他详细说明了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除非有事情需要解决，否则不必和扈从们过多交往。你可以在任务大厅发布任务，并附带一个小额奖励，我可以保证，会有数百个小家伙争抢着来接你的任务。”
显然霍振天对扈从们持有较低的评价。考虑到今年公开赛前500名选手的参差不齐，张志豪也能理解他的轻蔑态度。由于比赛奇特的赛制，不少资质不足的机甲设计师侥幸挤了进来，这些幸运儿可能因为才华和工作态度的缺乏而在后期停滞不前。
“最好是和同级的伙伴们交流。每一个骑士都是凭借实力赢得这一头衔的优秀个体。虽然你可以通过完成任务这种传统方式积累功绩，但更方便的做法是与其他骑士之间交换知识或寻求协助。”
当霍振天带领张志豪来到任务大厅时，张志豪明白了为何他会贬低任务大厅的价值。许多适合骑士的任务往往持续数月至数年。
比如辅导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直至他成功取得机甲设计学位的任务，若五年后顺利完成，则可获得五十个功绩作为奖励。
“别小看这五十个功绩的价值。虽然它们没有直接对应的货币价值，但在骑士们眼中，一个功绩往往被视为一百万个光辉币的价值。”
这意味着一个功绩至少相当于一亿光辉币！这笔钱足以制造四台马克·安东尼机甲！
“身为骑士，你每年有权得到十个功绩，这只是让你暂时周转的小数目。为了说明功绩的价值，让我们来看看图书馆。”
学会的图书馆占据了整整一座高原，多个不同的希腊罗马式建筑分别储存不同层次的知识。其中星辰图书馆面向扈从开放，藏书从初学者到学徒级别的都有，骑士则可以不受限制地阅读每本书籍。
月亮图书馆则提供了更深层次的知识。这里的书籍和文章目录比张志豪之前在市场上购买的教科书更高阶，大部分书籍处于熟练工级别，顶层甚至还提供了高级别的书籍。
像张志豪这样的骑士需用功绩兑换虚拟图书副本，并只能将其下载到特别的安全平板上，以保护这些知识不被泄露。这些平板加载了大量的加密和防复制保护机制。
使用方法相当奇特，如果张志豪想要阅读一本书籍，他必须服用一颗根据其dna定制的特殊神经胶囊，临时调整他的视神经结构，以便解读平板上显示的看似无意义的图案。他的大脑会自动将扭曲的线条和符号转化为可读的文字。
学会为每位骑士提供了二十颗神经胶囊，这意味着张志豪只有二十次机会完整阅读一本教科书。若需更多神经胶囊，则需要支付更多的功绩。
“正如你所见，对于骑士来说，基础的熟练工级别的书籍只需一个功绩即可兑换，更高级别的书籍价格则从五个到五十个功绩不等。至于高级书籍，除非你积累了至少一千个功绩，否则根本不用考虑。”
即便是张志豪也需要完成十年的任务才能赚取一千个功绩。有些任务回报更高或是耗时更短，但同时也伴随着更大的风险，有些任务甚至会让执行者置身于战火纷飞的冲突地带！
霍振天领着张志豪离开那座建筑，来到了最宏伟壮观的图书馆前方。“太阳图书馆是利马尔机甲开发学院的圣杯，每一位利马尔科技学院的教授都至少捐赠了一本书籍。历经多年，这座图书馆累积的知识极为惊人，哪怕其中大部分内容已是陈旧过时。”
“你有没有机会阅读过这座图书馆里的书？”张志豪好奇地问。霍振天看上去颇有年纪，想必他在凌芸大师门下已工作多年。
霍振天挺胸抬头，自豪地说：“几年前，我替凌芸大师完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从而获得了从太阳图书馆里选择一本书籍的资格。哦，你简直无法想象那些书中浸透的智慧光芒有多么璀璨！体验他们的专业精华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霍振天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恢复了友好前辈的姿态，“这座图书馆里的知识对于你们这样的年轻机甲设计师来说极其危险，除非你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且设计理念磨砺得十分坚实，否则最好不要轻易窥探。”
他们沿山脉向下，进入了一座城市。不同于山顶混杂的建筑风格，这座城市看起来像一座正规的中世纪城堡聚落。模拟的居民为场景增添了生机活力，尽管他们都无视了学会成员的存在，仿佛后者不存在一般。
“这里是扈从们可以租赁虚拟住宅或店面的地方，环境算不上和谐，但对于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来说，若想展示自己的服务，这个地方已经足够了。”
许多扈从开设了店铺或摊位，以功绩换取各种服务，同时也在展示自身能力，希望能被那些有多余功绩的人雇佣。看到这些才华横溢的机甲设计师为了几个功绩卑躬屈膝，张志豪深刻体会到世界的残酷。加入克莱福德学会的扈从们从底层起步，必须一步步往上爬，这让他想起利马尔科技学院的学生们为了生存下去所经历的艰难困苦。
“这些扈从要是人力短缺的话，可是不错的助手。学会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对于违反学会内部合同的行为，规则是非常严格的。”
他们到达了游览的最后一站，霍振天带着张志豪来到了一处高档市集，这里有骑士及更高级别的会员开设的店面。
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功绩交换，从完整的机甲设计方案到高度先进的机甲残骸，只要你有足够的功绩，一切都唾手可得。张志豪在一家售卖制造设备的商店前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
“那是个不错的三维打印机。”霍振天盯着机器评论道，那是一款在联合体内常见的普通打印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
五百功绩的高价标签让张志豪望而却步，他知道短时间内很难快速赚取这么多功绩，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些闪闪发光的“玩具”，跟随着霍振天，他指出了几家最为知名的店铺。
游览结束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喷泉旁。霍振天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功绩票券，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喷泉之中。
“人们说，往喷泉里扔一些功绩，可以获得好运。”霍振天看到张志豪对这种浪费行为感到困惑，便对他微微一笑，“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虚拟世界里把一个虚拟物品丢进虚拟喷泉，纯属无用功。如果你相信多元宇宙是固定的，遵循一系列既定的物理定律，那么你可能是对的。”
张志豪猜到了霍振天想表达的意思，这或许是一种隐蔽的测试。
“我认为我们只触及了现实运作的皮毛，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心疼地将一张宝贵的功绩票券抛入喷泉的水中。内心深处，他为这次损失哀叹不已，现在只剩下九个功绩了。
导游并未多言，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当票券完全沉入水底后，它竟开始浮了起来。
“好了，这次小游览就到这里。你要照顾好自己，努力成为熟练工级的机甲设计师。一旦达到这个水平，你就能进入‘钛金园’，那是凌芸大师专用的门户。那里虽然不像克莱福德学会这么热闹，但却提供有助于你进步的独特资源。”
钛金园既是一个虚拟门户，同时也是凌芸大师母星上的一个实体地点。凌芸大师的迅速崛起离不开维米尔集团的支持，但她真正的忠诚度更为复杂。她主动与其他集团内的大师合作，并在联合体内各派系之间的地盘争夺战中保持中立立场。实际上，她在任何地方都受到欢迎。
尽管张志豪可以通过攀登克莱福德学会的层级，但这始终是卡内基集团对他施加影响的一种方式。一旦他卷入这两个集团间的复杂政治纠葛，局面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如果必须做出选择，张志豪认为最好偏向维米尔集团。然而作为一个外国人，他还是希望远离这片泥潭，在光辉共和国低调发展自己的机甲事业。
“目前，你应该充分利用克莱福德学会提供的资源。”霍振天真诚地建议张志豪，“他们为初级机甲设计师提供的资源相当全面。务必要打下坚实的基础，逐步发展自己的专长。虽然不必急于求成，但我期望你在十年内最多能达到熟练工级别。”
张志豪无需询问如果没能实现这个要求会发生什么。作为师门的耻辱，他会被剥夺学徒身份，如同垃圾一样被踢开。
“明白了，我会尽可能努力的。”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在学习过程中遇到困难，需要指导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注意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所以你最好事先准备好一些功绩。”
这样，万一他真的陷入困境，也还有一条出路。张志豪预计不会频繁请教霍振天，因为他依赖于系统提升技能。当他可以用设计点迅速掌握一项新技能时，死记硬背书籍的内容就显得不再那么吸引人了。
“好吧，既然设计点紧缺，我就多尝试看看书本学习吧。”
霍振天离开后，张志豪也退出了模拟环境。稍后他可以借阅书籍，眼下他先要把之前购买的书看完。
经历了利马尔的一系列战斗后，张志豪觉得有必要重温一些尚未完全理解的理论知识，以此巩固自己的新收获。在神州号返回光辉共和国的路上，这也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