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主舞台
尽管张志豪努力展示魅力，但只收获了一些不置可否的兴趣。对于他的机甲，他本就预计会有挑战，但士兵和雇佣兵们都把他当作一只小苍蝇般对待。他们表面上客气，眼神中的轻蔑与不屑却一览无余。他作为刚刚通过预选赛的有潜力年轻机甲设计师的身份，在这些人眼中并无分量。在经过一分钟礼貌交谈后就被他们打发走，他没有机会展示马克·安东尼号。
“抱歉，我们部门暂时并不急需采购新机甲。”
“预算紧张，我们每次行动赚得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现有机甲运作。等几年后我们的现有机甲需要更换时，我会考虑你的产品。”
“我手下的团队已经针对特定配置的机甲进行了训练，引入不同类型的机甲会破坏平衡。”
“我不擅长近战，像你这种使用狼牙棒和盾牌的机甲不适合像我这样的非专业驾驶员。”
无论张志豪尝试找哪个客户推销，得到的借口都如出一辙。随着人们离开场地去用餐或是前往中央体育馆观看主赛事，张志豪手中仍是空空如也。
“嗨，张志豪。”
他转身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王明走上前来亲自与他交谈。
“王明！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我驾驶的所有机甲中，只有少数几台真正考虑到了飞行员的舒适度，你的就是其中之一。”
张志豪扬了扬眉，这显然是x因素在起作用！
“我在设计机甲时始终以人为本，我的产品不仅仅是部件的总和，我对每一款设计都倾注了心血。我在《铁血精神》游戏中设计并生产了许多机甲，销量相当不错。现在我正试图将实体业务拓展开来。”
听起来够专业吧？
飞行员点了点头，显得颇感兴趣。
“我想看看你的更多作品。”
“啊。”张志豪迅速激活通讯器，向王明展示了虚拟销售页面，“这是我的电子商店，你可以随意浏览我的商品，但我建议你先看看马克·安东尼型号。它是基于凯撒·奥古斯都设计改造的，不过我采用了更为经济实惠的装甲材料。这也是我从现实宇宙工作室提供的出售设计。”
“你能制造奥古斯都的变体？”听到这个消息，王明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虽然我对商业不太了解，但我清楚仅是生产许可就需要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费用。你是怎么拿到这样高级别的许可的？”
“我很幸运地吸引了注意我机甲设计才华的一些人的关注。”张志豪为了掩盖系统的存在而厚颜无耻地编造了一个故事，“一家位于纽鲁巴瑟罕帝国的着名资助机构甚至给了我几个生产许可，以推动我的初创企业起步。”
“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要吸引鲁巴瑟罕的目光并非易事。”
“哎呀，别误会，这个机构只是在纽鲁巴瑟罕帝国设立，可能出于财务和隐私原因。真正的幕后主人或许出身更加低调。至于他们的具体身份，我也不太清楚，但他们既然拥有如此雄厚的资金实力，显然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张志豪选择了冒险引导对话的方式。他含蓄地谈论那些不存在的富人支持者，编织了一个自己获得神秘强大后援支持的幻象。虽然有钱人常常喜欢乱花钱，但他们绝不会把财富浪费在无用之人身上。因此，张志豪暗示自己在机甲设计方面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天赋，使他区别于数百名参与资格赛的其他选手。
事实是他试图传达的为数不多的真相之一，成功地打动了王明。
王明摸了摸金色的胡茬：“你是个有趣的人，我会留意你的。”
王明走过张志豪，离开了建筑。
张志豪感觉自己的小伎俩似乎被看穿了，但他还是耸了耸肩，关键是王明是否会认真查看游戏中的马克·安东尼型号。
他走出大楼，与吴明轩在众多餐饮场所中的一家共进晚餐。
当张志豪咬了一口肉饼时，吴明轩羡慕地看着这位自从毕业以来仿佛脱胎换骨的朋友。
“我觉得你抢走了所有人的运气，除了柳慧婷，能获得这样一个荒谬的大额资助。喂，你知道现在凯撒·奥古斯都的生产许可能卖多少亿光辉币吗？”
张志豪再次耸了耸肩，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
“我真的没有有钱的妈妈，更别说有钱的爹了，你知道我不走那条路线。”
“啧，给我几百万光辉币，不管对方多老多沧桑，我都乐意跪下。”
“呃，谢谢你的画面，我还差一点没吃完午餐呢。”
当张志豪描述他在卖出第一台机甲时遇到的困难，吴明轩摇摇头。
“你不是在多鲁姆长大的，所以对购买机甲的人群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你对机甲军团和雇佣兵队伍寄予了过高的期望。别想直接把私人机甲卖给政府军用单位，他们在单位开支上并没有决策权，他们驾驶的是上级分配给他们的任何机型。至于个人生活方面，没有哪个现役军人能有足够的光辉币闲钱去购买一台下班后使用的机甲，至少在退休之前不可能。”
“那雇佣兵呢？”张志豪问道，很感激吴明轩愿意给他详细解释，毕竟他不是本塞姆星球本地人，对这方面业务的知识大多来自教科书。
“他们的财务状况受到严格监管，一份好的合同或许能让他们赚取几百万光辉币，但一旦运气不佳，可能会损失数千万甚至上亿光辉币。没错，他们在银行里存有一大笔光辉币，但那是他们的b计划，或者说最坏情况下的养老金。”
从吴明轩的话中，张志豪意识到虽然仍有可能将产品推销给他们，但这必须值得他们掏出积蓄。
“这么说来，我最好的机会是去找接近或已退休的人？”
“这是一个挺不错的角度，那些退役的老兵们除非真正坐进真实的驾驶舱，否则难以抑制那份渴望。像《铁血精神》这类流行的模拟游戏对他们来说太随意、太假，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不要小看他们在服役期间积累的退休金。”
机甲驾驶员稀缺，他们的服务对于占据战略要地和展现力量至关重要。作为‘税收’或‘保护费’，他们在防守或攻击行动中都能分得一笔不菲的财富。在人类太空领域，拳头比法律更硬是一个公认的事实。只不过光辉共和国作为一个贫穷的三流国家，才免于陷入不断争夺领土的战争之中。
每当机甲投入战场时，大量金钱会流动。然而，大部分资金都用于维护机甲和其他开销。
“我倒是有个想法。”吴明轩吃完他的卷饼后说，“你应该尝试接触有钱人，特别是那些收藏家。他们喜欢收集不同寻常的机甲，并会在自家的私人机甲库欣赏它们几个小时。其中有些人甚至不是贵族，只是单纯喜欢拥有独特机甲的感觉。”
张志豪觉得这个方向的成功率更高。
“这是个好主意，但他们往往不易接近吧？”
“如果你是个普通的流浪汉，那确实会被保安挡在外面。但如果成了青年虎豹展的冠军呢？收藏家就喜欢发掘未经雕琢的宝石。如果他们能抢先购得一位前景光明的新兴机甲设计师的第一台手工机甲，那么他们根本不在乎要花掉几百万光辉币。与将来当你成为共和国家喻户晓的名字时，其潜在的收藏价值相比，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对张志豪来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今年的比赛异常激烈，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证能战胜其他七位天才选手。
一切取决于今天下午比赛的具体形式。
晚餐过后，他们走到展览中心的巨大体育馆。看到自己喜爱的驾驶员击败对手，一大群粉丝兴奋地欢呼着。吴明轩和张志豪费了好大劲才挤到拥挤的入口处。安检门识别出他们是参加设计比赛的机甲设计师后，便放行了。这是主办方给予的一个不错的小福利，一张现场观看比赛的普通票面价高达数万乃至数十万光辉币。
体育馆内部经过精心布局设计，让这两个年轻设计师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热烈气氛。通过巧妙利用高度和层次感，整个场地被改造成了立体的多个竞技场，观众可以从上方安全地坐着观看比赛。高度耐用的防护屏保护着观众免受意外弹射物和冲击的影响，尽管激烈的战斗还是偶尔会带来一些惊险时刻。
青年虎豹展将真实机甲世界呈现在观众面前，张志豪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一切。他急切地走向最近的竞技场，那里正在进行一场紧张激烈的剑斗对决，两台几乎相同的中型机甲你来我往。双方激战已久，盾牌损伤严重，以至于不得不弃之不用。
一台红色机甲由来自本塞姆星球的天才驾驶员驾驶，围绕着涂有瑞特斯堡学院标志的紫色机甲旋转。光辉共和国的这两颗核心行星在体育、机甲竞赛等各种领域常常互相竞争。
通常的刻板印象是：瑞特斯堡人礼貌而保守，本塞姆星球人则国际化且贪婪。然而，当两者相遇时，他们都会变成狂热的疯子，急于压对方一头。
作为云幕星球的本地人，张志豪在这场比赛中并没有什么立场。虽然他在瑞特斯堡求学，但他对这个美丽却精英主义至上的星球没有归属感。至于吴明轩，则在为自己的母星和自己曾度过许多欢乐时光的星球之间感到有些左右为难。
“哎呀，到底谁会赢？”吴明豪咬着嘴唇问道。
两人既不是驾驶员，也没有成为驾驶员的资质。他们对机甲战斗的认识大多来源于娱乐和大学里偶尔的课程作业。由于拉金森军事世家背景，张志豪在这一点上比吴明豪稍微有些优势。
“那个本塞姆星球的驾驶员有点太急躁了。”张志豪观察比赛节奏后判断道。双方看似势均力敌，但由于他对x因素的研究，他的眼睛能察觉到更多东西，让他对操控机甲的驾驶员的情绪更加敏感。
“他认为时间紧迫，拖得越久，瑞特斯堡选手就越有机会积累力量。所以本塞姆星球的驾驶员正试图在对手爆发前找到一个破绽。”
蓝色机甲，饰有本塞姆星球行星符号，突然向前冲去并刺出一剑。瑞特斯堡选手并未上钩，巧妙地滑退到攻击范围之外。两台机甲继续盘旋，让现场观众的期待感逐渐升温。
紫色机甲趁蓝色机甲不备，突然跃起发动攻击。本塞姆星球的机甲匆忙格挡剑击，但在试图撤退时被一拳打在了面部。这一击破坏了机甲的主要传感器，给瑞特斯堡选手创造了一个足够大的空隙，得以刺穿对手的防御，剑尖触及了距离座舱仅一步之遥的装甲板。
随着剑尖接触到座舱前方的装甲板，两台机甲立即停住。安全机制启动，比赛以紫色机甲获胜结束。
“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张志豪赞赏地评论道，“那位瑞特斯堡选手对时机把握得非常好，在本塞姆星球选手认为战斗会持续很久的时候，果断出击。”
吴明轩皱着眉头，显得困惑不解：“不知道，那个本塞姆星球的家伙应该抽自己一巴掌，竟然让对手靠得那么近打了一拳。”
他们花时间观看了其他几场比赛，亲自体验到了裸眼观看真实机甲相互碰撞的刺激感觉。
每次看到驾驶员们将机甲发挥到极致，张志豪都加深了对机甲的理解。
看够了机甲对决之后，张志豪与吴明轩分开，来到了后台区域。经过严格的安检后，一名工作人员指引他来到等待室，那里坐着的是机械设计大赛的其他七位决赛选手。他们没有人对他微笑或打招呼，只有柳慧婷给了他一个余光扫视，那更像是注意到时不时从她脚下溜过的小小老鼠。这群人并没有理会他，这反而让他觉得挺好。
随着武器射击声和机甲撞击声渐歇，现场出现了一阵安静。
几个工作人员催促设计师们准备好走上主舞台。
主持人介绍即将开始的活动：“共和国的公民们，希望大家已经享受了迄今为止发生的激烈对决。我确实很享受！好了，如果你以为接下来我们会进行四分之一决赛，那么请做好准备，因为今年我们为大家带来了一个特别的惊喜！”
主持人背后的投影屏亮了起来，展示了一幅幅忙碌工作的机甲设计师和制造者的画面。
“优秀的驾驶员离不开优秀的机甲，对于每一个在战场上奋战的驾驶员来说，背后至少有十到二十人在支持他。正是在机甲设计师手中，新机甲才得以诞生。我们在青年虎豹展愿尽自己的一份力，向这一重要职业致敬。现在，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今年最耀眼的八位机甲设计师！”
八个人走上舞台，观众报以礼貌的掌声。
对他们出场的兴趣较为平淡，大家更愿意回到看机甲互撞的情景。
简短鞠躬后，主持人详细介绍了即将到来的比赛：“我相信看到这些年轻工程师摆弄机械设备是很有趣的，但如果连续几天这样下去可能会变得乏味。我们听取了去年活动后的意见，并决定今年要对比赛形式做出新的改变！”
哦豁，听起来不太妙啊，张志豪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