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绝对力量
凯撒·奥古斯都带来的援军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纷纷与李筱雅的队友交战。
“你那台机甲不错啊，可惜装甲就不怎么样了。”
“这是马克·安东尼，是我认识的人设计的，本来是作为你们这种高级货的平价替代品。”
驾驶凯撒·奥古斯都的飞行员轻蔑地嗤笑一声：“光是想到要降低这架机体任何部件的标准就令人厌恶，这完全违背了这款神圣机甲所代表的一切，你和你的朋友根本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是多么玷污了它的尊严。”
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凯撒·奥古斯都在交换激光火力的同时步步逼近。
李筱雅的激光加农炮已过热，但所能做的只是加热对方护盾的最外层，仅让其部分质量熔化，对手护盾的防御力无疑彰显出国家航空动力公司在吸热研究上的成果。
“没用的！面对现实吧！”
“你话太多！”李筱雅大喊着，放弃了激光射击，采取近距离攻击策略。她像一只灵活的大猩猩般驱使马克·安东尼向前冲去，尽可能躲避袭来的火力。尽管突然的转向让马克·安东尼承受巨大压力，许多部位因敌方火力而变得滚烫，但这台机甲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暗黑装甲上点缀着红色光芒，头部顶冠不断冒出蒸汽。
“罗马头盔的设计挺有趣的，但我怕等会儿我要砍下你的脑袋时，它可保不住了！”
凯撒·奥古斯都已经进入了近身战范围，然而即使驾驶员如此叫嚣，奥古斯都仍如火车般径直冲来。
李筱雅稍晚才闪避到一边，勉强躲过了奥古斯都快速的一斩，只受到擦边撞击。
两人再次交织在一起，激烈地互殴，其间还穿插着利用机会发射的激光。
奥古斯都的护盾几乎坚不可摧，因为李筱雅的双武器无论是重量还是锋利程度都不足以对其造成实质伤害。白色剑刃则以规律、纪律严明的方式挥舞，遵循一种神秘的模式，成功将李筱雅抵挡在外。
驾驶凯撒·奥古斯都的飞行员显然是精英级人物。他那正规严谨的操作技巧远胜李筱雅，操控奥古斯都流畅自如，仿佛那就是他的身体一部分。从他的剑法到移动模式，一切动作都让李筱雅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认输吧，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机甲材料，你不过是个拙劣的仿制品。”
“闭嘴。”李筱雅汗水涔涔地回答道，竭尽全力坚持战斗，但对手仍在逐步侵蚀保护她机甲的hrf装甲板。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驾驶这样的垃圾。毕竟，如果你没有钱，这辈子也别想驾驭像凯撒·奥古斯都这样宏伟的机甲。”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金钱衡量！”她嘶声道，猛地向前冲去，冒着致命风险刺出一剑，并用借来的剑格挡开来，她的武器裂开并折断成两截，却成功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她的巨锤已经从上方扑下，重圆锤头笔直落下，直奔奥古斯都的头部而去。
敌方飞行员匆忙举起护盾，虽将巨锤弹回，但也引起剧烈震动。
“哈，现在没了剑，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李筱雅丢掉破碎的剑，手腕发射数发近距离激光束，直接射向对方眼睛。虽然大部分头部能抵御热量，但主要传感器以及埋藏在头部深处的精密组件却没有那么幸运。
敌人飞行员尖叫起来，失去了主视觉，他出于本能用护盾猛击，将马克·安东尼推开。
她随着推力后退几步，然后开始侧向滑动，试图利用奥古斯都依赖辅助传感器的时机。
“你以为你真的让我失明了吗？错了！”
出乎意料的是，奥古斯都敏捷地朝李筱雅方向转移。或许是警惕再次遭受近距离突袭，这台头部已被熔化的奥古斯都保持一定距离，同时发射腕部激光。马克·安东尼为了躲避这些射击，能量消耗极快。
“到现在为止我还对你手下留情，没想到你会侮辱我的脸面，很好，那就让我展示一下第一任皇帝真正的力量！”
奥古斯都放下护盾，放弃了对马克·安东尼的部分防御优势。然而，奥古斯都以崭新的优雅姿态前进。速度的提升令李筱雅惊恐，她竭尽全力躲避奥古斯都那炉火纯青的剑招。后续的打击不断削去马克·安东尼外表的装甲，手臂和躯干多处部位受损。
李筱雅压制住恐慌情绪，冷静地操纵机甲翩翩起舞。每一秒过去，她的意识愈发专注。马克·安东尼的黑色身影响应着她的每一个念头，让她多次避开奥古斯都的剑击。即便无法完全避免损伤，她也尽力让剑击落在自己机甲防护最好的部位上。
“你只会像蟑螂一样乱窜，像猴子一样蹦跳！”飞行员咆哮着，对持续追逐感到沮丧。
“这就是一个廉价的冒牌货——就像你这样的家伙能做的全部，你永远无法匹敌我和我的机甲的光辉！”
一股无理的愤怒涌入李筱雅的思绪，她所有的正规卫队训练都告诫她不能失去冷静，她在调解那些驾驶数十吨战争机器的火爆脾气飞行员之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深知被愤怒左右决策的危险。
“马克·安东尼，是吧？我猜你对古代泰拉历史不太了解。你知道吗，很久以前，奥古斯都曾多次击败了马克·安东尼。而现在，历史将会重演。你的廉价玩笑般的机甲永远无法与我的相提并论！”
李筱雅心中的顾虑已荡然无存。
面对对方的轻蔑，她愤慨地接纳自己的愤怒，怒吼起来。这股凶猛的嘶吼让年轻的飞行员攻击节奏一滞，露出一个不可饶恕的破绽。李筱雅调动马克·安东尼机甲腿部、旋转躯干以及整条手臂的所有动能，用尽全力挥舞巨锤，精准地砸向奥古斯都的剑柄。
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下，脆弱的手指根本无法抵挡整个机甲的冲量，中指和无名指甚至被完全折断。尽管受到致命打击，奥古斯都机甲仍然灵活地将剑转移到另一只手中。一旦奥古斯都重新获得武器，那么在刚才那次竭尽全力的攻击后严重超伸展的马克·安东尼必将遭受苦战。
李筱雅眼神犀利，在短暂的瞬间做出非传统之举。她启动紧急释放装置，将马克·安东尼肩部发射器从装甲上拆卸下来。利用剩余的前冲势能，她让机甲直接将发射器甩向瞠目结舌的奥古斯都。
“不管你有多少钱，都不能花钱买来胜利。”李筱雅微笑着挥手告别，同时操控空闲的手臂。
她激活过载程序，使所有导弹立即引爆弹头。两颗太阳般的火球在他们中间炸裂开来，将马克·安东尼震退。爆炸进一步加剧了她的机甲装甲破裂，但她成功保持其站立不倒。
当烟雾与火焰散去，凯撒·奥古斯都的状况比之前更加糟糕。尽管承受了两次集中的弹药库爆炸，其装甲令人惊讶地仅出现了几处裂缝和凹坑。
然而不幸的是，即使装甲大部分性能得以保留，内部更为精密的组件受损更严重。融合在一起的爆炸波传递出了一整轮导弹齐射的联合冲击波。更糟的是，导弹推进剂并未消耗殆尽，所以它们也同时爆燃，给爆炸增添了一种炽热的特质，令狼狈不堪的奥古斯都在机械痛苦中半燃烧着。
“这是什么……我的机甲动不了了……”那位困惑的年轻人不断尝试控制机甲抽搐的四肢，声音满是焦虑。
“奥古斯都……已经……”
“奥古斯都只是凡人之躯。”李筱雅打断他的话，指挥马克·安东尼的脚将对手机甲的另一只手踩成废铁。马克·安东尼阴森地俯身靠近，那张饱经战火摧残的面孔逼近奥古斯都那半破碎、半烧焦的脸庞，“在你那个昂贵玩具里，并非无敌。”
“至少我在真实宇宙中能买得起一台。”对方反驳道。
“你照样会被打个落花流水。”李筱雅指出，随后用巨锤猛烈敲击奥古斯都的躯干。
裂纹扩散开来，但装甲惊人地承受住了她狂乱施加的钝力创伤。当她的巨锤因过度滥用而断裂时，敌方驾驶员的身体早已因为过度的冲击波而四分五裂。
扔掉无用的锤柄，李筱雅走过去捡起那台坠毁机甲几乎崭新的剑和盾。
“多谢借我用一下，朋友。”
她扫视周围混乱的近战战场。虽然她与凯撒·奥古斯都的对决耗费了自己机甲很多能量，但战斗只持续了大约两分钟。胜负还未定夺，但李筱雅已经从侧翼扑向最近的一台敌方机甲。敌人无法同时应对两个方向的攻击，结果被李筱雅新得的剑残忍地削去了下半截腿部。
“这把剑比我想象的好用多了。”她满意地低语，不过还是怀念那把巨锤带来的粉碎感。
在李筱雅的帮助下，她解救了原本陷入缠斗的队友们，让他们能够反过来帮助其他队友。这一连串行动迅速扭转了战局，使得敌军遭遇惨败，剩下的残兵败将纷纷逃窜至地面。
马克·安东尼机甲举起缴获的剑，幸存者们为此欢声庆祝胜利。尽管她的机甲质量和联赛排名并无优势，但李筱雅展现出了领袖气质，大多数与她并肩作战的机甲驾驶员都愿意听从她的指挥。
在众人对她的敬意中，李筱雅将剑尖指向出口处。“我们还有一个基地要去摧毁。走吧！”
这群机甲挤出出口，终于到达了地表。大部分防守人员仍在抵挡外部攻击，但也有一些已经察觉到了内部的入侵。
“告诉我控制中心在哪！”
“六点钟方向，塔状结构旁边的圆顶建筑。”
“好了，各位，我们只需完成最后一件事就可以圆满收工了。目标——控制中心！”
尽管有众多机甲调转方向来对付突然出现的威胁，但入侵者占据了主动，他们仅需很短的时间便能抵达控制中心。坚硬外壳保护下的圆顶建筑能够抵御各种武器打击，然而当李筱雅操控机甲的鸢形盾撞向表面时，外壳破裂并开始塌陷。其他装备近战武器的机甲也纷纷加入破坏行动，剩余的则负责抵挡逼近的防御者。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再坚持一下！我们只需要更多一点时间！”
马克·安东尼机甲最后三次盾击成功撬开一个洞口。一台配备火焰喷射器的轻型机甲立刻来到她身边，喷出致命高温的火焰流，烧毁了控制中心内的所有人员和计算机设备。李筱雅在心中回味着那些尖叫声，为达成目标而感到满足。
“呃，筱雅，你可能不能这么快就庆祝，有个问题。”
她立刻从兴奋状态恢复过来。
“怎么了，若云？”
“是这样的，你们虽然摧毁了控制中心，但在那之前，他们已经呼叫了第一批增援部队。你们最好抬头看看天空。”
她的传感器重新调整，她看到空中有一个小点正在变大。那是一个降落舱，能够让机甲以自由落体的速度降落在行星表面，这个降落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不是普通的降落舱。”
这个降落舱大得根本装不下一台单个机甲，根据它的尺寸，李筱雅估计这个舱至少可以容纳八到十二台中型机甲，这可不是轻易就能挡得住的。
直到降落舱启动推进器减速下坠，李筱雅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推进器释放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通讯中心都在震动，仿佛是在竭尽全力阻止比一群普通机甲要庞大得多的东西坠落。
像地震一般的冲击波让附近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撼，最终，降落舱半坠半撞地停在基地中央。舱门缓缓下降，耗时许久才完全展开。
就在那一刻，一只大小堪比重型机甲的脚踢开了金属舱门。
这块长方形金属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地面弹跳后撞到了一座天线的底部。
一台宛如末日机器般大小的机甲从超大型降落舱中走出，体型相当于卫队总部主楼。每一步似乎都在撼动其他机甲的立足之地，给蓝队带来愈发不安的情绪。凭借其坚固的腿、桶状躯干以及一对满载武器的臂膀，这台金属巨兽几乎颠覆了人们对于机甲的认知。
“这是辆巨型机甲。”刘若云低声说道。
在机甲发展的历史中，并没有严格的规定去限制机甲的大小和重量。当前流行的轻型、中型和重型分类更多的是出于方便而非经过精密计算后的决定。随后形成的战术体系才是真正固化了这些分类标准。
轻型机甲速度快，通过隐形或躲避敌人攻击来保全自己，通常担任侦察兵、破坏者或侧翼突击手的角色，也是优秀的飞行机甲。
中型机甲脚步灵活，能够承受一定的伤害，堪称机甲世界的多面手，因其无与伦比的灵活性而能够胜任任何角色。
重型机甲不讲究躲避，而是选择硬扛所有来袭的攻击，因其容易坚守阵地或突破敌军防线的能力，被视作坦克般的存在。
围绕这三种原型，形成了一整套繁荣的生态系统。开发和许可互换及模块化组件的系统应运而生，因为不同的客户希望在他们最喜欢的机甲上安装他们心仪的武器。如今许多先进的组件受限于特定重量等级以保证兼容性。
尽管这种欣欣向荣的机甲与机甲部件生态系统存在，总有人想要向前迈进，为自己开辟新天地。新鲁巴哈帝国在战场上引入巨型机甲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巨型机甲拥有对抗低空飞行太空船的能力。其框架和无数组件重达十几台重型机甲之和，建造成本却高出百倍乃至千倍。维持这样一台庞然大物完好无损并在自身重量下不倒塌的各种技术非常昂贵。如此巨大且沉重的机甲看起来并不经济实用。
但这从未阻挡住新鲁巴哈人的步伐。他们艰难地投入研发，并将这一项目秘密进行至少一代机甲的时间。只有等到设计足够成熟，能够在恶劣的星球环境中操作时，他们才首次将第一台巨型机甲投放战场。
那时它留下了一场屠杀，战斗中的城市遭受严重破坏，新鲁巴哈人甚至认为如果发射几枚非法战术核弹头，造成的损害可能还会更小一些。
现在，巨型机甲在人类宇宙空间中的法律地位颇具争议。许多与新鲁巴哈帝国敌对的国家试图起草一项条约，禁止此类超大型机甲。它们所释放的毁灭性力量足以媲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实际上，将其归类为人类最新发明的wmd（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有道理的。
然而这一切对现在的李筱雅来说意义不大，因为巨型机甲终于动了起来，它抬起布满枪炮的一只手臂，大致指向蓝队军事基地的方向。
“糟糕，若云，快撤！”
“我已经在撤退了！”
巨型机甲开火，整个世界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